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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花家绝对不可能
    花落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宫。

    朱昀本来和闻月华一起在闻皇后的宫里,陪着闻皇后选陛下寿诞穿的吉服,听到花落被抓,他想也不想就跟闻皇后请辞。

    闻皇后知道朱昀是要去衙门,上次猎场的事情虽然陛下没有说什么,但是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微词,她怕这次朱昀再闯祸,对向来稳重的闻月华说道:“你也跟着去,看着点他别让他再出什么纰漏。”

    闻月华也正想去看个究竟,跟着朱昀坐车一路来到衙门。

    朱昀和闻月华进衙门的时候,闻栋已经将犬戎使臣送去医治,这会正准备离开。

    看到进来的两人有些吃惊,他先是冲太子朱昀行了君臣礼,方才问道:“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来看宰相大人如何审理花家嫡女打人一案。”

    花家好歹还手握着北疆的三十万大军,闻仲没打算当真审理花落一案,不过是准备挫挫花家的锐气,让他们以后便宜行事罢了:“花家嫡女已经押入大牢,被打的使臣已送去就医,花家嫡女酒楼打人一案择日开堂审理。”

    “择日不如撞日,本太子倒是觉得这是一个扳倒花家的绝佳机会!”朱昀见闻仲已经出了衙门,四周没有其他的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连夜私审花落,逼她承认此番是有预谋的行刺,为的是破坏大宇和犬戎的和谈,挑起战事。”

    闻仲听完并不买朱昀的帐:“不可。”

    “缘何不可?”

    闻仲知道朱昀是因为去年被花落推进江里颜面扫地,所以仇视花家,闻仲虽然也很想把花家铲除,但是花辰是陛下心腹之一,而且花辰的夫人祁媛媛还是当年俞太后得意部下,对花家决不能便宜行事,必须找准时机:“花家嫡女此番打架伤人是有过错,但是她打的是欺负烈士遗孀的犬戎人,若是我们当真严刑逼供,万一花家不服闹到圣上亲自出面审理此案,我们讨不到便宜。”

    朱昀见闻仲不同意,心中不服:“舅父也说万一,那我们就给她坐个更重的罪,通敌卖国,如何?”

    “胡闹!”闻仲听完厉声说道,“太子以为上次你在猎场谎报异族刺客的事情,陛下真的就一点也没有察觉吗,陛下虽没有问责太子,却革了暗卫统领的职,不是暗卫统领失职是陛下在警示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可以再一意孤行!”

    闻月华看出来,他爹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朱昀还是能听进去的。

    但是他爹当着她的面呵斥太子,却给她留了个契机。

    待闻仲离开,她问朱昀道:“父亲也真是,还把太子您当小孩子训斥……”

    “……”朱昀脸上一沉;“舅父是为了本太子好。”

    “那是自然,毕竟太子您和我们闻家是一体的嘛!”闻月华不无幽怨的叹了口气,“只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又要让我们订婚,按理说不应该再找一个家世背景都可以帮到太子您吗?”

    “……”闻月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朱昀也听出来了,即便是舅父也不见得完全相信他,不然不会让闻月华退了夜家的婚事,和他联姻。

    毕竟他和闻家只有母后唯一的维系,如果他真的找了个背景低位都和闻家相当的,那么他母后百年之后,闻家还能不能如现如今这般风光就两说了,人都是自私,闻家这么做美其名曰亲上加亲,其实也不过是保证他们闻家自己的利益罢了。

    而且自从他和闻家联姻以后,他的这个舅父对他说话越发不客气了,俨然以国丈自居了。

    他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但是心里其实是记恨的。

    闻月华见朱昀半天没有说话,开口道:“其实我父亲不想审花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是有情可原的,我方才听禁卫军说,挑事情的其实是我弟弟闻栋,若是真的审下去万一波及到我那个宝贝弟弟就不好了。”

    朱昀不是没有听出来闻月华所指,闻仲为了他儿子放弃大好的机会。

    但是,他太清楚闻月华的为人了,她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他不无讥讽道:“你以为本太子会不知道,你这么着急对花落用刑,不过是因为嫉妒!”

    “没错,我就是嫉妒她!!”闻月华嘲讽的看着朱昀,“不像某些人,被人当众推下水成为满帝都城的笑柄也无所谓!”

    “……”

    朱昀被花落推下水的事,是他最介怀的丑事,一提到花落他的火蹭的一下被点燃了,再加上他亦有些怀疑闻仲不审花落是因为私心,于是道,:“本太子现在就要提审人犯!”

    闻月华拉住他的衣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帝都府尹邢大人是花将军的门生,你觉得他会同意你私审花落吗?”

    朱昀闻言眼神一冷:“你说你嫉妒花落,又不让本太子提审,究竟什么意思?”

    “我可没说不让你提审啊!”闻月华当然觉得她的父亲说的是对的,但是她可不想看闻家一直对下去,她逆来顺受的同意父亲给她安排的这门婚事,不过是想借助太子的力量帮她报仇罢了,这样的机会她怎能放过,“我只是不建议在邢大人这里私审花落而已。”

    “你的意思是……?”

    闻月华勾了勾嘴角,如果此番事情败落闻家和太子都落不到好,如果真能成功除掉了讨厌的花落,这对于她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这种双赢的事情,她必须好好把握住:“我听说皇宫里的人犯了罪都会被送去宗人府,那里的刑罚比一般衙门里的有过之无不及,所有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站着出来的……”

    朱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那倒是!”

    朱昀招呼随从去大牢提人,邢大人见了,慌忙阻拦:“这花家小姐还没有提审,是重要的人犯,不可以带走啊!”

    “花家嫡女花落伤的可是犬戎的使臣,犬戎使臣现如今还在就医,伤势未明,你阻拦本太子,万一犬戎使臣问责,你担当的起吗?”朱昀见状威胁邢大人道。

    邢大人从地方官升到四品帝都府尹历经千辛万苦,若是因为得罪太子被罢免太不合适了,若是官没了,人还让太子提走了,那就更不值得了。

    邢大人前脚让太子带走了花落,后脚便忙命人去花府报信。

    ……

    皇宫北五所。

    朱煜白色中衣后全是鞭挞后的血印,一道一道的刺目的红褐色,而他此刻正规规矩矩的跪在软塌前,软塌上坐着的是他的母后俪妃。

    俪妃脸上的皱纹很深、神情很硬,完全不像慈母看到孩子的样子:“怨不怨母妃打你?”

    “不。”

    “以后还见不见花家小姐?”

    “……”

    没有得到儿子的回应,俪妃不觉拧紧了眉毛。

    俪妃的年纪和朱皇帝相仿,曾是皇后的不二人选,甚至朱煜早逝去的兄长,在出生的时候便已经被内定为太子。

    可如今却落个降为嫔妃,儿子连开府资格都没有的下场。

    她怨过恨过,却在看到更多进宫的姐妹们死的死疯的疯之后,明白了在这大宇后宫,能活下去就已经是幸运了,自此以后她收起锋芒,和小儿子谨小慎微的活到了现在,可她这个她寄予厚望的小儿子,居然这么不听话,让她不觉恼火起来。

    “母妃跟你说过多少次,母妃如今只有你这么一个依靠,你一定要有上劲心,一定要博得你父皇的喜欢,让母妃在这宫里能过上扬眉吐气的日子,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让父皇喜欢和花落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可以和她走动?”虽然后背上的伤疼的他满脸是汗,他依旧不依不饶的抗议道。

    俪妃看着朱煜眼中的倔强,眼中闪过一丝温怒:“母妃不是不同情理的人,你这样年纪喜欢上谁家的千金,母妃都支持,但是花家绝对不可能!”

    朱煜以前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喜欢上到处惹事的花落,但是那次知道花落落入陷进之后,他整个人都慌了,直到他看到夜清寒那样亲密的护着花落,心里莫名的不舒服,甚至背起花落的时候,还故意将腿上有伤的夜清寒绊倒时。

    他才意识到他之前总是帮花落想各种办法退婚,并不是觉得好玩,而是他不希望她嫁给别人。

    可他将这个想法告诉他母妃的时候,他母妃不但不支持,还狠狠的责罚了他一顿,他不甘心:“为什么,是因为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