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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炮(修)
    被狂风卷起的沙尘吹得人双眼发干,奥黛丽光脚站在原地,白色的睡裙在昏暗的天日下就像船帆一样醒目,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朝她投来目光。

    因为根本没人能看见她。

    这是梦里的世界。

    她的梦。

    奥黛丽熟络地朝前走去,直到抵达一个堆满破铜烂铁的废墟才停下,站到一辆车子的后面,开始倒数。

    五、四、三、二

    一片寂静。

    一。

    “嘭”前方爆发出一阵巨响。奥黛丽知道一切就要开始了。

    一个男人从远处腾空飞起,宽大的披风遮住了身后的太阳,手里掐着另一个男人的脖子,眼里冒出了诡谲红光;

    被他扼住咽喉的人全副武装,头盔上有两只像猫耳朵般的尖角,其中一只破了一半,身上厚重的盔甲上有很多划痕。

    一个泛着绿光的短矛从猫耳男的手里掉落,他试图去拿,但被扼住的喉咙让他很痛苦。他艰难地说着什么,但披风男都不为所动,反而挑起一个叫人胆寒的微笑。

    在旁观战的奥黛丽心惊肉跳。

    她想冲上去阻止或者干脆跑掉,但无论哪一种想法都实施不了,因为这只是一个梦,而梦里的一切都是不听使唤的。

    奥黛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隔着一层厚厚的黄沙,她甚至很难看清他们的长相,只能模糊地感觉这两个人彼此之间非常熟悉,否则披风男不可能在猫耳男出手时就知道头往哪边偏,手该怎么挡。

    她像个呆鹅一样僵硬地站在遮挡物后,看到猫耳男人的影子投到荒芜的沙丘地上,长长的,有着龙一样的脑袋和蝙蝠般的巨大翅膀,骨瘦如柴。

    像一头濒死的夜骐。

    “奥黛丽小姐”

    尖细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奥黛丽猛地睁眼,对上一双大得吓人的绿眼睛。因为惊惧,她的胸膛急促起伏着,好一会才认出这是她的家养小精灵仙蒂。

    她起身,发现房间里一片狼藉,角落里的大花瓷瓶碎了一地,里面精心修剪的花枝全部散开了。

    奥黛丽知道这是她做的。

    “又是这样。”奥黛丽赤脚走下床,在仙蒂紧张的注视下慢慢接近那堆碎片,“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自从我成年以后,只要一做这个奇怪的梦,一切都会被我搞得一团乱。”

    仙蒂打了个响指,碎片和残花就消失了。她凑到奥黛丽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轻说“这只是迟来的魔力暴动,奥黛丽小姐。”

    “是啊,足足迟了十七年。”奥黛丽自嘲地笑道,“一个还会魔力暴动的成年哑炮,真是稀奇。”

    仙蒂沉默了,她一直是个有些神经质的小精灵,因此对情绪的捕捉也更加敏感。

    得知这个情况后,圣芒戈的治疗师们为奥黛丽检查了很多次,都查不出背后的原因,但一系列的检测结果都表明,即使最近奥黛丽身上出现了魔力暴动的情况,但她依旧是个哑炮。她无法使用魔法杖,连一个最简单的飞来咒都不能施展。

    “仙蒂去给小姐热牛奶,喝了热牛奶小姐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家养小精灵这么说着,“啪”一下消失在原地。

    奥黛丽却毫无睡意,她披了件晨衣,坐到了书桌旁边准备给她三年的笔友“羊毛袜子”先生写信。

    成年以后,她总是翻来覆去做这一个梦,并且梦境一次比一次清晰,这一次她甚至看清了猫耳男人下巴上的胡渣。

    她本来想把这件事告诉朵拉她最喜欢的家庭教师。

    可朵拉最近总是很忙,原本一周一次的魔咒辨识课程改成了一月一次。奥黛丽很想念她,但朵拉在她这只是兼职。

    唯一能诉说衷肠的对象,只有她的长期笔友羊毛袜子先生了。

    说起来,当初她还是在朵拉的建议下才找得笔友呢。

    朵拉说她总是待在家里不出门,迟早会憋坏的。奥黛丽并不是不想出门,她当然也想融入人群交几个朋友,但人群并不是那么的接受她。

    她是个哑炮,而且继承父母遗产的她还那么的富有。

    在巫师界,哑炮作为一种并未继承父母魔力的“畸形产物”并不受待见。他们掺和不了魔法的事,自然也找不到多好的工作。大部分哑炮都碌碌无为,领着微薄的救济金过活。更倒霉的一些干脆被家族除名,一辈子穷愁潦倒,连件干净的袍子都买不起。

    富有不是罪,哑炮不是罪,但当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便会生出无限的恶毒的臆测来。更要命的是,她还没被家族除名。

    其实差一点就要被除名了的,但最后这个提议还是被放弃了。

    不仅仅源于奥黛丽父亲的遗嘱,更因为她有个异常强势的亲戚意大利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那不勒斯最古老的纯血巫师家族现任家主,她的表舅,塞尔吉奥卡尔维诺。

    据说,塞尔吉奥狠狠威胁了提出这个馊主意的家伙。

    题外话,这个“家伙”正是奥黛丽曾经的监护人,他父亲的弟弟,也就是她的亲叔叔。父亲去世后她的监护权就落在了直系亲属,也就是叔叔的手里。但很倒霉,她的叔叔是坚定的血统拥护者,对她这样出身纯血世家却毫无魔法天赋的哑炮深恶痛绝,甚至说得上憎恨。

    连带着他的女儿,奥黛丽的堂妹米里森伯斯德,他们一家都对奥黛丽没个好脸色。

    本来,十七岁以前奥黛丽都应该和叔叔生活在兰开夏郡,但叔叔一家实在太嫌弃她了,特别是在堂妹米里森成功被分入霍格沃茨的斯莱特林学院,成为了一名小巫师后。

    这样惨烈的对比下,饶是自认心平气和的奥黛丽也有些受不了,更别提她的叔叔还总是嘲讽她。

    英国人的嘴炮功夫有目共睹,年幼的奥黛丽深受其害。所以在米里森去霍格沃茨上学之后,她找了个机会告诉叔叔,准备搬回翡翠山谷的老宅子独自生活,不再叨扰他们一家。

    叔叔很快就同意他巴不得奥黛丽早点滚,生怕哑炮的呼吸会污染兰开夏郡纯净的空气。

    于是奥黛丽带着从小跟在她身边的家养小精灵仙蒂,当天下午就收拾好了行礼,回到了翡翠山谷的伯斯德庄园,她的出生地。

    过了很久后奥黛丽才听说,当天夜里叔叔宴请了很多人,在家里开了一场狂欢派对。

    奥黛丽“”

    因为这个消息,她躲在床上偷偷抹了半个月的眼泪。她伤心又难堪,还因此生病了。所幸她的身体一直很不错,在仙蒂的精心照料下很快就康复了,还长高了不少。

    从这件事情上,奥黛丽学到一件事

    千万别为不值得的人惩罚自己,自己过得快活才是最重要的是。

    眼泪要为值得的人流。

    最开始奥黛丽并不在意这个奇怪的梦境,直到她发现这个梦是重复的。这并不常见,可圣芒戈的治疗师说是她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可是梅林在上,她压根就不认识梦里面那两个奇装异服的男人。

    羊毛袜子先生则认为,这是某种预示。尤其是那只不寻常的夜骐影子。

    夜骐在魔法界是一种很特别的神奇动物,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一般人认为它会带了厄运,是“不详”,但实际上他们聪明又忠诚,非常具有方向感。

    “我觉得它们有种别样的温柔。”他是这么说的。

    夜骐到底温不温柔奥黛丽不知道,她现在比较在意梦里的猫耳男,她怕万一这事儿是真的,那这个男人就死定了。毕竟掐他脖子的披风男看上去很强,还会飞。这两个人也够古怪的,看上去似乎非常熟悉彼此似的。

    “尊敬的羊毛袜子先生,这一次我的梦境愈发清晰了起来。某一刻,我甚至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他们彼此间是那么的熟悉,仿佛相识了很久似的。我认为他们曾经一定是好朋友,因为不可抗力成为了死敌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笼罩在他们身上的悲伤和憎恨太多,这些情绪一下就淹没了我。”

    奥黛丽笔尖微顿,思索片刻后,她写“先生,是什么会让挚友反目,走到了一个必须杀死另一个的地步呢”

    她想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和笔友探讨一下论兄弟反目成仇的原因,却被楼下传来的尖叫打断了思路。

    是仙蒂。

    她细细的嗓音里充满了痛苦,不知道对什么人在大喊“这是伯斯德家族的宅子,谁也不能进来”

    奥黛丽猛地站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关掉了灯。她本想跑下楼,但是当她推开门时,却僵住了。

    她听见一个男人在大笑“钻心剜骨,这是我最爱用的咒语,这滋味不错吧,你喜欢吗伯斯德家的小精灵快把你的主人叫出来。”

    奥黛丽捂住了嘴,惊惧之下她选择拿起角落里的落地灯,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

    他是谁为什么要折磨仙蒂又为什么要找她

    前不久有很多食死徒越狱了,他们是食死徒吗还是单纯的强盗

    门外的男人显然很享受折磨人的乐趣,他听够了仙蒂的惨叫,开始慢慢走上楼。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用力,鞋跟扣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嘴里还倒数着“五、四、三、二我来抓你了哦,小哑炮。”

    在房门被炸开的那一刻,奥黛丽狠狠挥下了手中铜质的落地灯架

    也许是对哑炮的战斗力不抱期待,没有任何防备的男人脑袋狠狠挨了一下,痛呼一声就准备挥杖施咒。奥黛丽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在男人眩晕的时候她踢飞了这人手里的魔杖,举起灯架用尽全力开始殴打他。

    “仙蒂呢你把仙蒂怎么了把她还给我”

    “咳”男人吐出一口血沫,瞪眼朝外面大喊,“塞尔温她在这里”

    不好,歹徒不只一人

    奥黛丽咬牙,把落地灯支架横了过来,从身后用灯架卡住了男人的咽喉。朵拉曾教过她,像她这样没有魔力的人遇到危险时该如何自救。正面掐脖子是最愚蠢的行为,相比较之下侧面击打颈部动脉要好得多。可是奥黛丽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能退而求其次从身后卡住男人的脖子。

    她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只能尽可能控制住眼前的男人。

    “你们是什么人”她的嘴唇在颤抖,手却越发用力向后拽。

    “放开他”又一个男人冲了上来。施咒把她甩到了一边。

    奥黛丽的背狠狠撞到了墙上,头晕眼花时,她看到新赶来的那个叫塞尔温的手里,提着仙蒂的衣领,她大大的绿眼睛闭着,不知是死是活。塞尔温把仙蒂随手丢在地上,嘲笑地看着脑袋开花的另一人“你真是个笨蛋,特拉弗斯,连一个哑炮也对付不了。”

    奥黛丽挪动着身体,慢慢朝仙蒂爬去。

    塞尔温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角,似乎很不屑。但他并没有理会奥黛丽的行为任由她接近小精灵,面对巫师,哑炮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家养小精灵哈,谁在乎呢

    他选择先救治趴在地上的同伙,给他用了一个“愈合如初”。

    但这个魔法他用得很不顺畅,代表治愈的白光就是不肯从杖尖冒出,塞尔温烦躁地甩了几下才成功。在等待同伙伤口愈合的这段时间,他开始大声地埋怨,丝毫不顾及奥黛丽。

    也是,很少有巫师会把哑炮放在眼里。

    奥黛丽已经习惯了,但这一次她心里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怒火和憎恨。

    她终于爬到了仙蒂身边,把小精灵抱到怀里,摸了摸她的脉搏发现还在跳动,不由地松了口气。

    只听塞尔温说“真搞不懂,我为什么被派来和你一起干这差事莱斯特兰奇夫妇我也就不说了,可就连卢克伍德那个白痴连那个家伙都能去魔法部找波特的麻烦,为什么我去不了连带着马尔福那个自大狂,整整十二个人,为什么就是没有我的份”

    好极了,莱斯特兰奇夫妇。奥黛丽面无表情地想,应该就是那两个臭名昭著的食死徒了,伏地魔最忠心最残忍的门前狗。显而易见,眼前这两个男人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被她在脑袋上开了朵花的男人没多久就愈合了,他剧烈地咳嗽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奥黛丽走去。

    奥黛丽没有躲避,冷冷看着满脸凶狠的男人。

    “你们是食死徒。”她说。

    男人嘎嘎笑起来“你真聪明”说着扇了她一巴掌。

    奥黛丽被打的偏过头去,细嫩的皮肤上慢慢浮现出一个狰狞的巴掌印,唇角还流了血。

    抬起她的下巴端详片刻,特拉弗斯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他凑近奥黛丽,“噢,女人香我有多久没有见过正常的女人了让我想想好像从被关进阿兹卡班以后”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起来“为什么你一个哑炮都能用上这么好的香水而我伟大的血统清洗者,却只能蹲在那个鬼地方坐牢”

    一股寒意从奥黛丽脚底爬起。

    她抱紧了仙蒂,意识到不好,飞快地往后退,试图找点什么尖锐的东西握在手里。

    “看你能跑哪去小哑炮”

    男人凑近了她,咧出了一口黄牙。然后猛地动作起来开始扯她的衣服。另一边的塞尔温见状啧了一声,背过身不再看这边,反而催促他“快点结束,特拉弗斯。天亮前我们得把她带回去给黑魔王别让她死了。”

    “不不滚开,离我远点”奥黛丽挣扎着后退,一直用脚踹他。但这无济于事,反而换来了一句“钻心剜骨”,她疼得抽搐,对方又把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像吸血鬼一样狠狠撕咬她的脖子。

    痛感刺激到了奥黛丽,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偏过头去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食死徒恶狠狠地笑起来,掐着她的脸“要不是黑魔王想见你,我绝对会杀了你。你这肮脏的哑炮。好好享受接下来点事情吧,我会让你体验一遍我在阿兹卡班的生活。”

    我怎么能这么狼狈奥黛丽想。难道,她只能仍由别人毁掉她的家,毁掉她的家人,再毁掉她吗

    哭泣并没有用,在眼下这种境地中,眼泪只会更加激发出暴徒的施虐欲。

    奥黛丽的眼神冷了下来,不再挣扎。特拉弗斯以为她放弃抵抗,更是得意地拍拍她的脸蛋说“我会很温柔的,小美人。”

    他喟叹了一声,奥黛丽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脸,慢慢凑了上去。

    下一刻,杀猪般的惨叫响起。

    奥黛丽咬下了他的耳朵。

    鲜血喷了她一脸,溅在脸上就像油点一样烫,带着刺痛。

    “t out of here”她一词一顿地说。

    心跳得很快,让人喘不过气。奥黛丽什么也听不见了,愤怒和风裹挟着惊惧的海水把她淹没,把她沉入混乱的海底。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叫嚣,挣扎着在她血管里横冲直撞。

    好疼,我死了吗。她迷迷糊糊的想,我想离开这。

    父亲曾告诉她死亡并不是生命的毁灭,而是换个地方。

    奥黛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她想离开,想去一个没有食死徒也没有魔法的地方,在那里没有人歧视她是哑炮,所有的人都一样平等、自由、充满幸福。

    不会有人在大半夜冲进她的房子伤害她,享受她的痛苦。

    房间里的一切都开始震动。缺了一只耳朵的食死徒气得双目血红,正要上前,迈出的脚却忽然石化,碎了。

    “我的脚塞尔温我的脚”他惊叫起来,倒在地上开始后退,“她,她不是哑炮她会魔法塞尔温,她会无杖魔法”

    塞尔温本欲上前,看到此情此景后愕然顿住了脚步。

    他迟疑地抬头,看着出现在奥黛丽身后的、古怪的黑色漩涡,睁大了眼睛。

    可还没等他看清那究竟是什么,就被一阵巨大的力量甩出了房子,接着身上传来的痛感让他无暇他顾,求生欲让他飞快幻影移行离开了,没管在一边在惊叫中化成灰的特拉弗斯。

    奥黛丽脱力似的跪坐在地上,身后的黑色漩涡越来越大,在她不注意的时候,连带着怀中昏迷的仙蒂,一齐被吸了进去。

    一片混乱中,她听见了很多人的声音。

    有女人沙哑的呓语,像是喝醉酒一般含糊不清,断断续续地凑在她耳边说“震荡唔,震荡山谷的孩子能熄灭黑暗神的枷锁命线,命线”

    这是在和她说话吗奥黛丽脑袋胀痛,一般有谁提到“震荡山谷”这几个词,不出意外就是在说她了。

    她出生于1978年2月9日,母亲在夜晚接近零点的时候生下她然后去世。那天的雪下得特别大,还好巧不巧遭遇了地震,整个翡翠山谷都开始震动,持续了将近四个小时,滑落的山体毁坏了不少房子,但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有好事者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奥黛丽,是她在出生的时候爆发出了巨大的魔力,才导致了山谷的震动,和母亲的死亡。

    1991年10月,在奥黛丽父亲的葬礼上,一个经历过这件事的女巫这么告诉她“我们都以为你会成为一个天赋异禀的巫师,毕竟你的魔力强的几乎要把山谷铲平了。谁知道哎,孩子,可能那时候你就把好运花光了。节哀。”

    那年奥黛丽十三岁。听到这看似好心的安慰,奥黛丽无动于衷,只是觉得英国冷得不像话。她敛目看着父亲的棺椁和母亲合葬,在墓碑前放了一捧白花。

    因为嫌弃她是个哑炮,很多亲戚为了脸面都拒绝参加葬礼,并称呼奥黛丽是伯斯德家族“擦不掉的污点”;并把十三年前雪夜发生的山崩地震和伯斯德夫人的难产去世,称为“翡翠山谷的诅咒”,藉此讥讽她。不多时墓地里只剩下奥黛丽一个人,撑伞在父母的墓碑前站了很久。

    她看着被雨水打湿的白花和前方湿润的新土,蹲下身抚摸着镌刻在墓碑上的铭文。

    死亡并不是生命的毁灭,而是换个地方。

    这是父亲最喜欢的一句话。奥黛丽想,她也很喜欢。

    她也想换个地方。

    周围的人声更嘈杂了,奥黛丽头都要炸了。她听见父亲让她坚持住,就快要到了。

    到哪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t out of here

    滚出去。

    觉得之前的版本有点拖沓,修了一下文。不影响阅读。

    彩蛋

    1米里森伯斯德原著人物,哈2赫敏做复方汤剂本来想用她的头发,但不小心拿错成她的猫,变成了喵喵敏。五年级加入乌姆里奇纠察小分队,罗恩吐槽她是个母夜叉。另,在哈的设定集里,伯斯德确实是二十八纯血家族之一。

    2死亡并不是生命的毁灭,而是换个地方。出自古罗马政治家西塞罗。

    3文中出现的食死徒名字都出自原著,事件线199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