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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一个成天只知道练剑的, 顾承轩难得从与容脸上,看见类似于伤怀的表情来。可见他为至今都未收到一位合心意的徒儿,而耿耿于怀。

    顾承轩自觉挑起了老朋友的伤心事, 不免语带宽慰的道“你自己都说了,那可是个好得不得了的弟子, 像这般了不得的苗子,是随随便便就能出来的吗”

    说罢, 他低头瞧着底下一众对打的擂台, 寻摸着里面有没有什么好的剑修苗子,亦或者找找里头有没有什么使剑使的厉害的角色。

    可视线逡巡了一圈,顾承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不是专攻剑道的修士,不是很懂得此行的门道。

    下面的一众械斗的修士里,只有个是在用剑的, 顾承轩简单的判断了下他们的优劣, 不像是能达到与容要求的样子。

    正想要转头对与容说些什么, 却蓦地瞥见这人低垂着眼,手里抱着把剑, 神情专注的擦拭着, 没有一丁点儿想要关注赛事的意思, 看得顾承轩是眉心直跳。

    这人明明是来观赛寻徒弟的,可他倒好, 有事没事的摸着把剑, 装什么深沉,还想不想要徒弟了

    顾承轩看着坐如磐石的男人,蹙眉道“我说与容你这态度可不行啊,你得记得你这次来的目的, 别老是看你那把破剑,你得留心留心接下来的对局,保不齐你那心心念念的乖乖徒儿,就在里面藏着呢。”

    这一段话不知哪句戳中了与容的神经,半天都没动静的他,近乎是立马拧着眉反驳道“不是破剑。”

    “哈”顾承轩一时居然没反应过来,讶异了一声。

    与容再次重复道“不是破剑。”

    他摸着自己的佩剑,郑重道“它是我的伴生剑,不是什么破剑。”

    顾承轩“”敢情他前面说了这么多,与容就听到个破剑

    顾承轩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蹙着眉,原本低垂的眼帘抬起,面上神情严肃,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仿佛在谈论人生大事一般的庄重。

    看着这样的与容,他突然了解到剑对一名剑修来说,不仅仅是他们的伴生,它们对剑修的重要性,可能比寻常道侣还要来的重要。

    那他无意间说出的话,岂不是成了变相的侮辱。

    顾承轩敛衣,语含歉意的道“与容,我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抱歉。你的伴生剑,一定是把顶珍贵的剑。”

    与容赞同道“那是当然,伴生剑在所有剑修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绝顶珍贵的存在。”

    “所有”顾承轩抓住了关键词,疑惑道“每一位剑修都有属于自己的伴生剑吗”

    “你怎么会这么问”与容说,“伴生伴生,没有伴生剑的剑修,又怎么能说是真正的剑修呢”

    他想着顾承轩并不很明白此中道理,因此,耐心的对顾承轩补充起关于剑修的知识,“修士一旦迈入剑道,到了一定的境界,都会选择收服或者锻造出适合自己的命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以后的修炼和对敌中,事半功倍。”

    “这样么”顾承轩闻言,若有所思起来。

    若是他没有记错,晚秋的弟子好像就是位自小习剑的。

    按照与容的话来讲,每一位合格的剑修应该都有属于自己的命剑,可这么多年来,他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羲忱的伴生剑

    顾夕容出来的时候,云倾才走了没多久,他三两步的追上去,见云倾没有排斥的意思,便顺势和他并肩而行。

    今日是仙宗大会车轮战的开场赛,在众人都不知道一群对手真实水平的情况下,这本应是个十分紧张、半分看命的环节。

    但早在大会率先给予了势弱者先行挑选的权利后,上半场的大比之于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比赛之际持白子者无论是否先行挑选,九成九皆为败者,而那些失败者中唯一的差别,不过是最后输的难不难看罢了。

    他们强有力的对手,至始至终只有那些手握红子之人。

    等第一轮白子全部淘汰,仙宗大会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开始。

    他们这些承一宗之力倾心培养的继承人,赢得快是理所当然。

    云倾的那场比赛,顾夕容特地留了个心,两人打的时间虽然极为短暂,但过程却很凶。

    与云倾对战的姓庄什么的修士,直接被打的血气逆行、胸骨尽断。看他那副惨样子,就算是有上好的疗伤圣药,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顾夕容有点担心。

    但他担心的点和那个姓庄的惨不惨,死不死没半毛钱关系。

    主要是云倾,云倾他性子疏淡,不是个会无名无故下狠手的主。

    顾夕容心里装着事,随云倾走了一会儿,到底是向他试探性的问道“阿倾今日心情不好”

    云倾目视前方,答道“并无。”

    “那”顾夕容顿了下,寻思着要怎么平缓渐进的起姓庄的那个头,才能显得自己不那么刻意的,打探云倾的心理活动。

    云倾扫了眼身侧之人,似是看穿了他隐藏在内心的纠结,说,“有什么想问的,直说便是。”

    他眼前的青年说一不二,既然他这么说,顾夕容也就直接问了,“今日的大比,和你同台的那人可是不妥”

    不妥

    那句“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和那来自陌生男子分外直白的视线,让云倾面色瞬时涌上了一股难言之色,就仿佛顾夕容提起的这人,有多么难以启齿一般。

    云倾沉默了片刻,才回道“他猥`亵我。”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出自泰戈尔飞鸟集。

    今天临时有事,这章不可避免的短小了,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