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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染红了天际。那美丽的晚霞,红云被风撕成了薄薄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刘婧策马往幽冥山庄而去。没有人去过那里,自然只能跟在他的身后。从清晨开始就一直在策马飞驰。这一路,他没做任何的停顿。却不知为何,以前不出半日就到的那个地方,饶了整整一天了却还没有找到入口。

    夕阳的光染红了他的长鞭。扬鞭勒马停住。他留神观察四周,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主子,怎么不走了?到了?”先锋一时勒马不及很快地冲了出去,然后猛地拽着马回转过来问。刘婧微微蹙眉,不知道如何回答。

    “主子,这座山不是我们看着这么简单。我们好像在绕圈!”虽然有点残忍可是这就是事实。刘婧自然知道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走出去,走到他想要去的地方。那一日他们是捡到了那一只风铃。可是这一次,有风铃却没有马车。他只记得那个时候是绕着那一条路走,却越走越不对劲。

    “主子,这山里的路十八弯。四周景色又单调,很容易被惯性引导。主子我们放慢脚步。仔细观察,应该不难找对路。”

    刘婧紧拧的眉稍稍舒展。“沿路留下记号。争取一次就过。”

    “是——”命令一下,所有人都安下心来了。放慢了速度,凭借他出色的记忆力,似乎顺利地前进。可是就算是如此,到了日落,也没走多少路。

    而这边刘子辉带领着大军前来。他不知道方向,就遇到一个岔路口就分开一支队伍。他就在山下等最后找到路的那一队回来。他勒马停着。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仔细看着前面。可是他的目光是茫然的又仿佛是充满等待的。

    夜比预想的要来得早一些。他渐渐失去了耐心。他紧紧勒着马鞭,一副就要冲出去的模样。离弦就在不远处。她是以小梅的身份被绑了来的。她着实是不知道主子会在什么地方。看着主子那般急切的模样,心里又有些愧疚。虽然她选择忠于七王妃。可是她原来是陛下的棋子。她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最初是怎样被寄予厚望。可是身为一个细作,她没有很称职。所以她销声匿迹之后,陛下也未曾察觉。反而是这个‘小梅’。

    一直跟在王妃身边,竟然是‘人尽皆知’。谁都会卖她面子。这一生如果注定不能成为主子,那么就做一个主子信任并给予一切的人,也未尝不可。

    一直等着,所以心思恍惚,会不由自主的东张西望。所以他看见了那个侍女。若是以往,徵羽走到哪里,这个小梅就会跟到哪里。可是很奇怪的是,这一次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自然是知道以她的忠心,就算是用尽一切办法也不见得能从她嘴里掏出些什么。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盘问她。现在想来可能是她们太过清楚他的秉性,才有恃无恐。既然如此……

    “来人——”

    “陛下有什么事?”

    “把她带过来。”他抬起手,手中的马鞭指着她。离弦愣愣看着他,看着他指着她,目光中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她心里一惊,微微一用力。扯动了身下的马儿,竟然狂奔起来。这么一来,很多人的马儿也受了惊。一团混乱。

    混乱中,她的马儿飞跑起来。向着山路里狂跑。这架势好像是她趁乱想要逃。这情景谁看了都会觉得有问题。刘子辉冷冷一笑,抓起了弓。将箭搭上,对准了她。

    “陛下,小心!”侍从自然是不想要变成血腥的屠杀。“我这就马上去追。”

    “不必了。”再说了也已经来不及了。他松开了手,箭离弦,瞬间扎入马的后臀。马抬起了前蹄,痛苦的嘶鸣。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子,她用尽了全力也没有抓住。从马背上跌落,滚了好几圈。可以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散架了。滚着滚着撞到了一旁的树,挽回转了一圈之后,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睁开眼,想要看清楚,可是越来越模糊。视野里一片白茫茫的。她很痛很痛,以为会昏迷。却不是这样,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到头。

    很快的有人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起身。那马儿已经倒下。刘子辉骑着马,到了她身边。俯视着她。她躺在地上要看清马背上的人,真的很吃力。

    “她去任何地方都不能没有你。因为她现在行动不便。而她嘴信任的人就是你。你不在她的身边。就一定有其他的理由。朕不想严刑逼供。你直接告诉我,她留你下来究竟有什么打算?”受了伤,想要保持专注是一件难事。她听不太清,只觉得身上的痛很难忍。

    “快回答!”他不是很耐烦。离弦无力地喘息,手按着胸口。那蔓延全身的痛,铺天盖地的想要吞噬她的一切。

    他翻身下马,一把拎起了她。

    “哇——”她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微微抬首,看着他。“陛下——”

    她已经快忍不住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了。她已经完全傻掉了。而刘子辉看着她脸上的擦伤。整张脸都已经是泥土了,却没有看见血丝。难道……

    他好奇,伸了手扯了一下。假面就这样掉了下来。看着眼前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又不是很熟悉。“你是……”

    “这不是陛下派去七爷府上的离弦吗?”他的亲随中有人赫然出声。刘子辉随即一愣,“离弦?”他记得自己是在七王府安插了人。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既然是朕的人,那么就好说了。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他漠然开口。

    离弦恍然间知道了他是要问什么。她无奈地笑,“陛下……”

    听见她的声音却不是恨清楚。他蹲下了身,附耳。只听她困难地开口,“陛下……我不是小梅……”正因为她不是小梅,很多事她根本就不清楚。可以说是一点也不知道。

    他不会信,她也知道。若是不信便不信吧。她亦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