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暴怒的咆哮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将近九点钟的时候，才算结束。
娄锋不得不对这个兰儿另眼相看。说实在话，在没来之前，他只知道她是一个妓女出身，所以，从心里有些蔑视。可在饭桌上的一来一往，他发现，除去她的身份、那份轻浮和多年来养成的风骚的做派外，她还真是一位有心机的女人。眼光毒辣，话里藏机，一不小心，就会中了她的圈套。好在最后，她对自己的马家大少爷的身份还算认可，家才又在适当的时候，把送给她们姐弟二人的金条拿了出来，这让兰儿非常高兴和开心，非要当着大家的面，认娄锋为自己的干弟弟，娄锋也不好推脱，于是，在昌北，自己有了一位这样风尘女子的姐姐。
兰儿其实已经看出来娄锋和马丽娜的那种关系，绝不是兄妹那么简单。她只是开了一句玩笑，就一带而过。可娄锋还是吓了一跳。她怕引起黑牡丹的疑心。
黑牡丹还真没太往深了想，她只是对这个兰儿，有一种从心里往外的鄙视，所以，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她们说什么话，也没太往心里去。
几个人从红月楼出来，外面大街上家家户户的大门口都已经挂起了红灯笼。
“当家的，看你都忙得糊涂了吧，今天是除夕。要不你们就。。。。。。跟我到货栈过年吧，反正现在也回不去山上了。”家才看着娄锋一脸茫然的样子说道。
“噢，你看我这脑袋，把过年的日子都给忘记了。家才，你快回货栈吧，家里还都等着你呢。我们就不打扰了。要是没什么事，明天早就我们就走。”
其实，家才也已经看出来，这三个人的关系不太一般，只是他没有点破，所以也就没有深让，说了些祝福的话，就分手了。
“走吧，我带着你们两，看看街灯。今年咱在县城里过年。”娄锋暗想，正好借着这个看街灯的机会，把很难说出口的自己和马丽娜的事，告诉黑牡丹。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黑牡丹听到这件事后，反应会这么的强烈，险些没闹出人命来，并且第二次负伤。
娄锋带着两个人，一边沿街慢慢的往回走，一边用眼角时不时的观察着这两个人的表情。马丽娜当然对他迟迟没有说起和自己的事，相当的不满，所以，她有意的躲避着他的目光，不和他说一句话，只是强装着笑脸，和黑牡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让娄锋的心里很不好受。他知道，为了自己，马丽娜受了太大的委屈，名门之后，书香门第，可以说，她要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就算是现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人家偏偏看中了自己，不顾世俗的冷眼，要下嫁给已经有了妻室的自己。可自己怎么做的呀，事情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跟黑牡丹挑明这件事，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
黑牡丹今天晚上还是十分开心的。自从上山后，自己已经有几个年头没在县城里过年了，当又一次回到从前热闹的情景之中，虽然跟以前比冷清了不少，可跟山上比，还是有天渊之别的。并且今天又是结婚第一年，心情自然非常的快乐，只是。。。。。。马丽娜的到来，多多少少的影响了和娄锋的两人世界。
昨天晚上两个女人之间差不多聊了多半宿，这更加深了黑牡丹和马丽娜之间的好感，同时，也都为自身的不幸遭遇，惺惺相惜，所以，马丽娜的到来，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她的好心情。
娄锋看到她开心的像个孩子，说心里话，他真的有点不忍心告诉她，怕自己伤害着她。带着这种两难的心境，直到三个人走回到家，他也没能把心事说出口。
一回到家里，黑牡丹就像一个欢快的小燕子似的，从东屋，飞到西屋，张罗着着包饺子守年夜。原来在白天的时候，黑牡丹和马丽娜已经把过年的东西都置办了回来。
“你还愣在这干什么呀，快把锅点着，把水浇开了，咱好下饺子，吃完了饺子，还要接神呢，对了，好几年没听到接神的爆竹声了，丽娜姐，一会你可要陪我到外面看看呀。”黑牡丹看着娄锋有些呆愣着站在地中间，于是就对他说道。
“啊？这就。。。。。这就要下饺子呀，好，我马上烧水，马上就好。”娄锋看一眼马丽娜，转身出去烧水。看看时间，快到十一点了，黑牡丹端着包好的两帘子饺子下到锅里。
今天是除夕，黑牡丹特意打开了一瓶高粮酒。给三个人碗里倒上。
“当家的，你快说两句呀，说完了咱好吃饺子，喝酒。”黑牡丹兴致勃勃的看着他说道。
“啊，我。。。。。说什么呀？”娄锋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她们两说道。
“你是当家的，想什么就说什么。嘿嘿，你要是不说话，我和丽娜姐都不敢吃饺子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黑牡丹看着他鼓励道。
“好，那。。。。。我就说两句。第一，就是不管什么情况，你们两都不许生气，不许骂人，更不许。。。。。。不许动枪呀炮呀的。”娄锋喝了一大口酒，又接着说道：“第二，不许伤害自己的亲人，咱们。。。。。。要抱成一个团，不许把对方当做仇人似的。第三吗，咱有事就当面说清楚，解决完了，过后不许记仇。这第四。。。。。。”娄锋借着酒劲，想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可刚说到第四，就被黑牡丹给打断了。
“行了行了，看你今天是怎么了，让你说点祝福的话吧，你可好，竟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还是听我的吧。姐，你也把酒端起来，祝我们来年能打跑更多的小鬼子，抢来更多的东西，也祝丽娜姐能找一个好人家，最好是找一个象我当家的这样的一个真正男人。好了，开始吃饺子啦。”黑牡丹说完，一扬脖，把碗中的酒全部都喝了下去，把酒碗一放，就开始吃饺子了。
娄锋端着酒，看了一眼马丽娜，什么也不没，也是一扬脖，把一整碗的白酒全喝了下去。他的碗里，黑牡丹特意倒满了，只是没想到，他会一口全部干掉了。
马丽娜没有看他，端着酒，苦笑了一下，把碗里的酒喝了一大口。
“当家的，你。。。。。。。一口都喝了？”黑牡丹有些不相信的端起他的酒碗，看了看说道。
“我没事，吃饺子吧。”娄锋打了个酒嗝说道。
马丽娜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装饺子的大碗往两个人的面前一送，自己也夹起一个来，底头吃了起来。
吃完了饺子，娄锋把黑牡丹叫到自己的西屋：“秀英，你过来一下，有点事我要跟你说。”
正在和丽娜一起收拾桌子的黑牡丹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跟在他的身后，走进西屋。她一边走，一边对丽娜说道：“姐，等一会我回来跟你一起再收拾桌子，你也先休息一会，等我呀。”
娄锋和黑牡丹一走出东屋，丽娜非常紧张的把门轻轻关上，然后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情，心里象装了一只小兔子似的，突突的跳个一停。
这一刻，对她来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自己的手和脚，在不停的出着汗。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反正马丽娜感觉很久很久，久到她都有些站立不住了，只好把身体依在了门框上。
其实，时间并不算太长，只是过了不到十分钟。突然，从西屋里传出来一声犹如碗摔到地上发出的“叭，哗啦。”的一声很大的声响，还没等丽娜反应过来，接着就听到黑牡丹暴怒的咆哮道：
“你是个人混蛋，你。。。。。你不是人，你这样做，对得起谁？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这让我怎么办呀。。。。。你这是在逼我！”
这突然的声响，如果丽娜不是早就依在了门框上，可能已经被吓得滩坐到地上了。
接着好象是娄锋在低声的说着什么，她听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在求她。
“你不用这样，你。。。。。你事都做了，现在这样。你。。。。。。你这是用刀在捅我的心，你知道吗，你还有。。。。。还有良心吗？”她能听出来，黑牡丹是边哭边说，只是有意识的把声音压下来。
娄锋又跟她解释着什么。
“我不听，我什么也不听。好，你做的对，是吗，那我走，我都让你给，这。。。。。总算行了吗？你。。。。。放开手，不要拉着我。。。。。”
马丽娜听到这里，她有点站不住了，只是在屋里，来回的走动。她本想过去劝一下，可这个时候，就算过去，那还不是火上浇油吗？并且，黑牡丹的脾气她是见识过的，正在气头上，自己一过去，事情会更控制不住的。她只好在这个屋子里，干着急。
过了挺长时间，好象黑牡丹的情绪平静了不少，只是还能听到她低声的哭泣着。
马丽娜现在也平稳了许多，她无力的坐在炕上，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自己也伤心的哭了起来。
正在她昏昏沉沉的时候，突然她听到娄锋大声的叫到：“你。。。。你要去那里呀，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