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与宋义的矛盾,只是开端,而宋义一系列操作,更是将自己推向了绝路。
首先,宋义担心这二十万秦军不服管束,将他们分别打散,送入六国联军。
其次,宋义为节制项羽势力,每日克扣项羽本部的粮草。
最后,宋义联络楚国高爵,纷纷向楚怀王芈心施压,设法除掉项羽。
这日当晚,项羽和范增邀来蒲将军,当阳君等数位军中将领,以及项羽本部将领,聚商大事。
“诸位,巨鹿一战,我楚军声势大振,楚国六国盟主的地位牢不可破,然,宋义竟争权夺利,陷我军于困境”
项羽坐在主位,慷慨激昂的道“秦国暴政,百姓饥苦,吾等奋起反秦,而宋义却停滞不前,终日饮酒作乐,罔顾楚王重托”
说着,又悲痛万分的道“如今军无屯粮,士卒只能吃半饱,都快饿成人干了”
“宋义不西进与沛公合兵攻秦,反说让沛公与秦军相斗,坐收渔翁之利,实乃愚见也”当阳君随声附和。
“不错”
蒲江军点头道“秦军主力已被我们覆灭,那函谷关根本无法阻挡沛公,若沛公一力攻秦,那势必灭之”
“再说巨鹿之战,楚怀王连粮仓都清空了,若不拿下关中富庶之地,日后何以扫清天下”英布补充说道。
“天下未平,吾等必须戮力同心”
项羽正色道“宋义反其道而行,不体恤士卒,不顾念王命,只徇其私利,非社稷之臣也”
“善”
众人齐声附和,纷纷对项羽生起敬畏之心。
殊不知,这是范增跟项羽事先斟酌后的一番说词。
然而,正是这一番说词,让众将心悦诚服,其中当属英布最为踊跃。
“少将军,以我看,那宋义跟咱们不是一条心,不如杀了宋义,你做大将军”
听到这话,众人为之一惊,不由面面相觑。
而项羽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今日邀诸位来,本是探讨诸位的反秦之心,其余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说完,便朝众人挥了挥手,道“时候不早了,诸位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
众人互相对视,大感疑惑。
虽然英布扬言杀宋义之事,有些大胆,但众人并未反对,可项羽既不首肯,也不答应,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迟疑片刻,众人见项羽不再发言,便自顾自的离去了。
等众人离去不久,一直沉默不语的范增,忽然开口道“羽儿,人心所向,时机已到”
“喝”
听到范增的话,项羽喝地一声,奋然扬起手臂,一拳砸在桌案上。
只听砰的一声,实木构建的桌案,被项羽硬生生的砸散架了。
而站在一旁的范增,轻捋胡须,视若无睹,片刻,朝门外呐喊“姜小子,进来说话”
“诺。”
门外应诺一声,一位身着黑服的青年,缓缓走进密室。
范增扫了他一眼,然后沉沉的道“行动可以开始了,你去安排吧”
“好”
青年应了一声,二话不说的转身离开。
等青年走后,项羽收敛心神,朝范增问“姜潮这小子能力出众,为何不留在我身边,老是让他做一些细作之事”
“来历不明,防人之心不可无”
“叔父不是说他救过我们吗救命之恩,难道也有假
”
“你叔父若不轻信章邯,又岂会兵败身亡”
范增淡淡的反问了一句,然后郑重其事的道“羽儿,无论是谁,都不可轻信”
“如此说来,这姜潮不可信”
“也未必”
范增平静道“眼下正是考验他的时刻,若他顺利完成任务,我会让他做你的亲信护卫”
“好一切愿听亚父安排”
项羽朝范增拱手一礼。
范增微微颔首,又嘱咐道“当此之时,你也不要闲着,时常去军营走动,与士卒同吃同住”
“这么冷的天,士卒还饥寒交迫,都怪狗宋义”
项羽虽然一脸不爽的骂着,但还是按范增的嘱咐去做戏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洹水之南的殷墟。
自章平率二十万秦军投降以来,秦军将士过的生活,一日不如一日。
特别是宋义将他们打散,送入六国联军以后,六国联军完全没拿他们当人看,每日将他们作奴隶使唤。
这一日夜晚,几个秦军将领暗中聚在一起,密谋商议此事。
“墨麟,你们墨家子弟不是一向秉承公义吗此事如何看”一名衣衫褴褛的都尉望着另一名消瘦青年。
消瘦青年本是墨家子弟,后来一部分墨家归秦,他也成了秦墨的一份子。
本以为秦皇统一六国,天下即将太平,然而,秦皇意外身死,胡亥即位后,民不聊生,致使原本负责军械制造的墨秦,成了战场的一份子。
听到对方问话,消瘦青年叹了口气,然后压低声音道“人性是最复杂的东西,那些六国叛军遭受过秦军迫害,却把怒火撒在我们身上,可我们大部分兵卒也是受苦的刑徒”
“是嘛那些叛军简直无可救药,早知会这样,我就不投降了”
“不投降不投降你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是死,也比现在强,再这样下去,我会被逼疯的”
眼见众人义愤填膺,那名都尉将领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朝众人斥道“都给老子消停点,别把监查的招来”
听到监查二字,众人为之一惊,连忙捂住嘴巴,不再说话。
一旁的墨麟扫了眼众人,然后扭头看向都尉““杨哥,平时就你主意最多,你来拿个主意,让兄弟们脱离苦海”
这都尉名叫杨喜,原是章家的护院,后来随章邯剿灭陈胜,立了些功劳,便担任司马一职。
再后来,又随章邯剿灭项伯,升任郎将。
投降楚军之前,他本以为自己会一直留在章邯身边,奈何求援的时候,需要人马,又被派到了章平营地。
而章平投降,他的职位再次产生变化,成了一个军阵的都尉。
本以为是新的开始,没想到却是人间地狱,他这个都尉还不如联军的一个什长。
何谓什长
就是统领十个人的军官。
那什么是都尉
就是一个军阵的主将,统领五千人以上。
一个统领五千人的军官,被一个统领十人的军官欺负,这是何等的憋屈
由此可见,联军将士与投降秦军的矛盾有多深。
沉默了片刻,杨喜扫视众人,皱眉问道“你们也想让我拿主意”
“现在我们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杨哥您了”
“对没错我们只信杨哥”
“杨哥,你就拿个主意吧”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杨喜再次举起手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冷冷说道“我可以拿主意,但你们敢不敢做,我不可不敢保证”
“只要能脱离苦海,我什么都敢”墨麟正色。
其余众人附和“对什么都敢做”
“既然众兄弟有决心,那我就跟你们说道说道,回去之后,自己联络心腹密事”
话音刚落,杨喜便将自己的主意告知了众人。
众人听完之后,纷纷陷入沉默。
因为杨喜打的是叛逃的主意。
叛逃的下场不用多说,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可想到那些联军的鞭挞,又实在无法忍受,于是沉默半响,众人便打定了主意。
等众人离去之后,杨喜望着眼前的油灯,陷入沉思。
不知不觉间,竟倒头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身处在一座空旷的密室内。
嗯
这是哪
杨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顺着光亮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根火把下,站着一道模糊的身影。
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定神瞧去,却发现那人似乎有些熟悉,于是小声的问“可是姜统领”
“杨喜,好久不见”
听到那人的声音,杨喜心头一震,连滚带爬的冲向姜潮,哭诉道“姜统领,俺好想你,怎么一去两三年没音信俺还以为被抛弃了”
“你告诉俺,是不是俺不合格,你不要俺了呜呜呜”
听到杨喜的哭声,姜潮嘴角一抽,然后沉沉的道“我让你在章邯身边潜伏,你怎么跑到章平账下,还做了降军的将领”
“我”
杨喜迟疑了一下,旋即略带埋冤,又有些推卸责任的说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您让我从护院做起,我就老老实实的做护院,可那章邯非要把我带上战场;
在战场上,我尽量不暴露本事,可那功劳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老往我身上飞;
还有章平,他娘的,我传令让他救援章邯,他狗日的按兵不动,结果被崇信差点害死,投降了叛军,还有”
“够了你说的我都知道,无须多言”
还没等杨喜说完,姜潮便挥手打断了他,沉着脸道“现在我问,你答,要是回答错一个问题,后果自负”
“是是是,属下保证如实回答。”
“好,第一个问题,墨麟他们找你做什么”
杨喜诚恳说道“他们让我拿主意,对应联军的折磨”
“那你是怎么出主意的”姜潮面无表情的询问。
杨喜讪笑着答道“我告诉他们,不想受折磨,就干脆逃跑”
“那他们怎么回应的”
“刚开始他们有些犹豫,后来又下定了决心”
听到这话,姜潮微微颔首,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眯眼道“这么说来,你也打算逃跑”
“您下达的命令是让我监视章邯,那章邯都不在这里,我肯定要找他啊”
“说得倒是有理,可我怎么不信呢”
“别啊,您别不信啊”
杨喜急了“姜统领,我可是真心想加入罗网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加入罗网”
“你现在不是都尉吗”姜潮挑眉“怎么还想着加入罗网”
“区区都尉算个啥,就算让我做将军,我也不稀罕,反正我就想跟你
一样厉害”
杨喜一脸不屑,然后郑重其事道“当初你救了我,我就发誓一定要加入罗网”
“我救你只是顺手而已,别想太多,至于你的任务,你若不想做,我也不会强迫你,只要你保守秘密即可”
“不我要做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完成任务,你就让我加入罗网”
姜潮“”
杨喜“”
两人对视,皆是不语。
片刻,姜潮叹了口气,无奈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不是还没完成任务吗”杨喜诧异的反问。
“让你说你就说,再吞吞吐吐,我可反悔了”姜潮板着脸道。
“别别别我说我说”杨喜连忙摆手,略作犹豫,然后试探着道“我想要一套袖箭”
“袖箭”
姜潮一愣“你要袖箭做什么”
“这不是罗网人人配袖箭吗我我也想要”杨喜支支吾吾的说道。
“”
姜潮无语,心说这家伙还真是个军械密。
当初救他的时候,无意中展示了罗网的武器装备,结果这家伙直接给迷上了。
不仅想方设法加入罗网,而且对姜潮言听计从。
想了想,姜潮便摇头道“袖箭已经没了,你还是提别的东西吧”
“啊”
杨喜惊诧,连忙道“袖箭怎么没了,你骗我的对么”
“我骗你干什么,当真没了”
姜潮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痴迷袖箭,因为姜潮救他的时候,用袖箭连杀数人。
袖箭的厉害,他有目共睹。
不过,自从频阳军工厂研究出了新武器,袖箭都被淘汰了。
眼见杨喜一脸失望的表情,姜潮有些好笑的摇头道“其实我已经不用袖箭了。”
“那”杨喜疑惑的望着姜潮“那你用什么”
“我什么都不用”
“那他们呢”
姜潮想了想,道“他们现在用火铳”
“火铳是什么”
杨喜精神一振,追问道“还是暗器吗”
“也可以这么说”
姜潮点头“不过火铳的威力比袖箭大很多,而且射击距离更远”
“这么厉害”
杨喜张大了嘴巴,旋即一脸坚定的道“那我就要这个”
“可以,不过你得先完成任务”
“好,我马上去找章邯”
说着,杨喜就要冲出密室,姜潮急忙伸手按住他“不用找章邯,我要你找英布,将密谋的事告诉他”
“啊”
杨喜吃了一惊,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别问太多,按我说的去做便是”姜潮淡漠的道。
“好吧”
杨喜知道姜潮背负使命,所以也没多问,于是转移话题道“那我以后怎么找你”
“先完成你的任务。”
姜潮平静的道“暂时不用找我,我需要你的时候,会主动联系你。”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姜潮松开手,杨喜转身便离开了房间,然后悄悄回到自己账房,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现一样。
第二日清晨,依旧是大雨纷飞,军营里一片清冷。
点将时辰还没到,项羽便踏着泥泞,来到中军幕府。
因为项羽的官职仅次于宋义,因此幕府的护卫,也不敢阻拦项羽。
此时,宋义正在用早膳,桌案上摆满了美味珍馐,他细嚼慢咽的品味,很是惬意。
忽然间,一道脚步声传来,宋义抬手望去,却见项羽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
“项羽,老夫未曾召你,你冒雨前来,莫非是送死”宋义沉着脸放下碗筷,冷声问道。
听到这话,项羽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冷冷扫了眼桌案上的美食,反问道“将士们忍饥挨饿,你却奢靡无度,良心可安”
“嗯”
宋义眉头一皱,眯眼道“老夫的膳食,鲁公也要过问”
“我可没心思过问你这些,只是想问你”
项羽说着,上前一步,手按佩剑,冷冷道“宋义,你可知罪”
啪
宋义脸色一变,蓦然拍案,怒道“大胆项羽,汝竟敢如此对老夫说话”
“宋义老匹夫,你以公徇私,罔顾将士王命,实乃天理难容难也”项羽愤声怒骂道。
“放肆”
宋义大怒拍案,就要喊人拿下项羽,然而,项羽抢先一步,直接拔出佩剑,一剑洞穿了宋义胸膛。
眼见宋义倒在血泊中,还有喘息,项羽又大步上前,一剑割下他的头颅。
“大将军,大”
宋义的护卫闻声赶来,只见地上满是血水,而项羽手持滴血的头颅横眉冷对,众护卫不由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你们若能阻我,一起上便是,若不能阻我,马上给我击鼓聚将”
项羽说着,径直走出厅堂,而宋义的护卫,无人敢上前。
等项羽走后,一位护卫头领率先反应过来,朝护卫们道“宋义对我们不善,我们无须替他搭上性命,当此之时,应奉少将军之令,击鼓传将”
“善”
护卫们齐声附和,看来宋义早就不得人心。
很快,幕府外聚集了大批将士。
众将士见项羽一手提着带血长剑,一手拎着血淋淋的头颅,不由神色大变。
却听项羽朗声高喊道“诸位将士,宋义与齐国勾结,罔顾王上重托,项羽奉王上密令,已经除掉了宋义这叛国之贼”
话音刚落,众将士惊愕万分,却没一个质问项羽这密令在哪。
显然,楚国将士已经被项羽的凶狠果决折服了。
一片沉寂之中,英布高举佩剑,奋力呐喊“立楚国者,本为项氏一族,今鲁公诛杀叛贼,为国有大功,吾等拥立鲁公为大将军”
“拥立鲁公为大将军”项羽麾下的大将随声附和。
其余将士见状,也纷纷清醒过来,朝项羽大喊“鲁公为大将军鲁公为大将军”
“好”
项羽兴奋大笑“今日我项羽就先做假的大将军,待禀报楚王之后,再做定夺”
说完,扭头望向范增“亚父,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
“齐国丞相宋襄,乃楚国叛臣,为免后患,当尽早追杀”范增提醒道。
听到提醒,项羽当即下令“龙且你带五百精骑,立刻追杀宋襄”
“诺”
龙且应诺一声,蓦然离去。
三日后,龙且带着宋义之子宋襄的头颅,回到了军
营。
据他禀报说,追到了齐国腹地,才杀了宋襄。
未免夜长梦多,项羽得范增嘱咐,又派心腹大将桓楚前往彭城,向楚怀王禀报军情。
楚怀王看完项羽的军报,心中暗骂项羽无耻,嘴上却骂宋义父子该死,而群臣则摇头不语。
没过多久,楚怀王便下令项羽,封他为大将军,并让他合兵刘邦,共同灭秦。
桓楚拿到王令,便火速回归军营,而范增和项羽,早已等候他多时。
“这帮君臣,心思真是一般,竟然想借刘邦之手节制我们”范增看完王令,一脸不屑的说道。
闻言,项羽咬牙切齿道“这楚怀王当真忘恩负义,全然不顾我项氏拥立之功,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当真不可理喻”
“当此之时,无须跟他计较,全力备战灭秦之事即可”
范增郑重的说了一句,然后冷冷道“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猜忌都是没用的。”
“亚父所言有理,我项羽为大将军,谁敢不服,我就杀谁”
时至初冬,项羽接纳了范增的建议,给章平一个雍王的名号,给司马欣一个上将军的名号,令两人率军西进,为楚军开路。
章平仗着哥哥章邯为九卿重臣的身份,一路劝降数座城池。
而楚军跟在后面大肆搜刮粮草兵器,使得楚军更加兵强马壮。
眼看大军即将抵达函谷关,项羽在新安突然接到英布密报,不由停下脚步,安营扎寨。
中军营帐内,项羽本部将领齐聚一堂,却听英布朝项羽道“大将军,末将接到密报,刑徒军不堪楚军将士驱使,已有叛逃之心”
哗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项羽不动声色的望向范增,后者微微颔首。
他们早就想除掉那二十万降军为项伯报仇,奈何羽翼未丰,不能实施。
如今大权在握,自然要借刀杀人。
而这刀,便是出来禀报的英布。
当英布得知有人密谋叛逃的时候,大为恼怒,因为他分到的降军不下五万,若这五万多降军叛逃出营,他也难辞其咎。
沉吟了一下,项羽扫视英布,沉声问道“你说刑徒军已有叛逃之心,可有凭证”
被冷眼扫中的英布,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道“那密报之人,乃刑徒军将领,可以为证”
“让他进来,我亲自审问他”
“诺。”
英布应诺一声,很快将杨喜带到军帐。
杨喜垂手而立,不敢直视项羽,项羽冷冷一笑,低声喝道“抬起头来,告诉本将,你为何污蔑同袍”
“末将不敢”
杨喜听到项羽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跪地辩解;“末将并没污蔑同袍,乃不想同袍走上歧路”
“哦”
项羽挑眉“何谓歧路”
“叛覆秦之路为歧路,拥暴秦之路为歧路,与我不合也为歧路”
“前两路为歧路,本将还可以理解,为何与你不合也为歧路”
“启禀大将军”
杨喜朝项羽正色拱手道“我虽为秦吏,但实乃楚人,楚人归楚,顺应天意。秦二世昏庸无道,天亦灭之,我顺应之道,乃天道,而大将军灭秦,也为天道,固我与大将军同路”
“呵”
项羽呵一声,有些好笑的
问“这么说来,与你不合,也是与我不合”
“然也”
杨喜郑重其事道“大将军顺应天意灭秦,天下人都应该与大将军相合”
听到这话,项羽嘴角微微一扬,然后扭头望向众将,淡淡的问;“诸位将士以为如何”
“大将军得天独厚,吾等自然与大将军相合”
众将虽然鄙视杨喜拍项羽马屁,但也纷纷附和。
而范增则皱眉追问“既然刑徒军有叛逃之心,那大将军该如何处理”
“刑徒军足有二十万,如今心有不服,若引至关中,遇到危难,怕很难驯服,不如一杀了之”
此言一出,众人满脸惊愕。
天呐
二十万刑徒军一杀了之
那不是两千,也不是两万,那可是二十万人
要把这二十万人都杀了,恐怕要杀好几天
而且杀降不吉啊
“大将军,这样会不会”
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的杨喜,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然而还没等他话音落下,项羽便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会不会什么你不是说我顺应天意吗天欲让人亡,人可敢反驳”项羽眼中闪着寒芒,一字一句问道。
“这“
被项羽眼神扫中的杨喜,顿时语塞。
而项羽依旧不依不饶的道“当初秦灭六国,楚国惨死在秦国铁骑之下的兵卒,何止二十万,你身为楚人,难道忘了国仇家恨了吗”
“你既然与我相合,就应该与我同心,如今怎么还替秦军求情”
“末将怯懦,着实不该,还望大将军海涵”杨喜无奈认错。
项羽不屑冷哼“你虽口齿伶俐,但无战将之猛,对我项羽来说,一无是处”
“不过。”说着,话锋一转,接着道“念你密报有功,我便不降罪于你,但有下次,定斩不赦”
“谢大将军开恩”
杨喜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忙叩首。
项羽不再搭理他,当即下令“来人,传令下去,将二十万刑徒军遣至新安城南,全部坑杀”
对于多次屠城的项羽,坑杀兵卒并没引起多大的反响,倒是让楚军极为兴奋。
新安城南,不明所以的刑徒军被楚军遣至荒地。
刑徒军还以为是要重新安营扎寨,一个个木然服从。
毕竟楚军欺负他们早已成为惯例,为楚军腾地方安营扎寨,好像也没什么好反抗的。
然而,当他们行至荒地矮坡时,那些楚军纷纷举起弓弩,对准了他们。
就在这时,他们才恍然明白,卑劣的楚军竟然要杀俘虏。
“兄弟们,楚军要杀我们了,快逃啊”
“逃”
率先反应过来的刑徒军将领,朗声大吼。
可惜还没等他们进行下一步动作,无数锋利的箭矢,犹如漫天雨滴一般,吹落而下。
只听噗噗噗的一阵闷响,身上没有盔甲的刑徒军,被无情射杀。
前面的人想要往后面逃,而后面的人也想往前面逃,就如此,拥挤踩踏,接踵发生。
滚滚的血水,很快染红大地。
项羽站在城墙上,冰冷无情的看着刑徒军被残杀。
而楚军用的箭矢,全部来自秦队。
倒在血泊中的
司马欣和董翳做梦也没想到,项羽竟如此狠辣,简直毫无人性。
而姗姗来迟的章平,则愤怒的冲向城墙,朝项羽大喊“项羽,你不得好死,你楚人必将绝种绝户”
话音刚落,项羽麾下的大将龙且,径直上前,一剑斩下其头颅,扔出墙外。
另一边,坑杀二十万降卒的楚军,可谓轻车熟路,很快便结束了暴行。
其实不光项羽毫无人性,那些复辟的六国诸侯,同样毫无人性,因为他们对秦国的仇恨,近乎于变态的程度,否则也不会肆虐刑徒军。
刑徒军的死固然悲愤,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历史有他的事实,看起来是悲剧,实际上却是新生。正是因为项羽的暴行,揭露了六国诸侯无法顺应天意的本质。
俗话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项羽的疯狂,只是群体的某个发,一旦源头出了问题,结果不言而喻。
新安城南,不明所以的刑徒军被楚军遣至荒地。
刑徒军还以为是要重新安营扎寨,一个个木然服从。
毕竟楚军欺负他们早已成为惯例,为楚军腾地方安营扎寨,好像也没什么好反抗的。
然而,当他们行至荒地矮坡时,那些楚军纷纷举起弓弩,对准了他们。
就在这时,他们才恍然明白,卑劣的楚军竟然要杀俘虏。
“兄弟们,楚军要杀我们了,快逃啊”
“逃”
率先反应过来的刑徒军将领,朗声大吼。
可惜还没等他们进行下一步动作,无数锋利的箭矢,犹如漫天雨滴一般,吹落而下。
只听噗噗噗的一阵闷响,身上没有盔甲的刑徒军,被无情射杀。
前面的人想要往后面逃,而后面的人也想往前面逃,就如此,拥挤踩踏,接踵发生。
滚滚的血水,很快染红大地。
项羽站在城墙上,冰冷无情的看着刑徒军被残杀。
而楚军用的箭矢,全部来自秦队。
倒在血泊中的司马欣和董翳做梦也没想到,项羽竟如此狠辣,简直毫无人性。
而姗姗来迟的章平,则愤怒的冲向城墙,朝项羽大喊“项羽,你不得好死,你楚人必将绝种绝户”
话音刚落,项羽麾下的大将龙且,径直上前,一剑斩下其头颅,扔出墙外。
另一边,坑杀二十万降卒的楚军,可谓轻车熟路,很快便结束了暴行。
其实不光项羽毫无人性,那些复辟的六国诸侯,同样毫无人性,因为他们对秦国的仇恨,近乎于变态的程度,否则也不会肆虐刑徒军。
刑徒军的死固然悲愤,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历史有他的事实,看起来是悲剧,实际上却是新生。正是因为项羽的暴行,揭露了六国诸侯无法顺应天意的本质。
俗话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项羽的疯狂,只是群体的某个发,一旦源头出了问题,结果不言而喻。
新安城南,不明所以的刑徒军被楚军遣至荒地。
刑徒军还以为是要重新安营扎寨,一个个木然服从。
毕竟楚军欺负他们早已成为惯例,为楚军腾地方安营扎寨,好像也没什么好反抗的。
然而,当他们行至荒地矮坡时,那些楚军纷纷举起弓弩,对准了他们。
就在这时,他们才恍然明白,卑劣的楚军竟然要杀俘虏。
“兄弟们,
楚军要杀我们了,快逃啊”
“逃”
率先反应过来的刑徒军将领,朗声大吼。
可惜还没等他们进行下一步动作,无数锋利的箭矢,犹如漫天雨滴一般,吹落而下。
只听噗噗噗的一阵闷响,身上没有盔甲的刑徒军,被无情射杀。
前面的人想要往后面逃,而后面的人也想往前面逃,就如此,拥挤踩踏,接踵发生。
滚滚的血水,很快染红大地。
项羽站在城墙上,冰冷无情的看着刑徒军被残杀。
而楚军用的箭矢,全部来自秦队。
倒在血泊中的司马欣和董翳做梦也没想到,项羽竟如此狠辣,简直毫无人性。
而姗姗来迟的章平,则愤怒的冲向城墙,朝项羽大喊“项羽,你不得好死,你楚人必将绝种绝户”
话音刚落,项羽麾下的大将龙且,径直上前,一剑斩下其头颅,扔出墙外。
另一边,坑杀二十万降卒的楚军,可谓轻车熟路,很快便结束了暴行。
其实不光项羽毫无人性,那些复辟的六国诸侯,同样毫无人性,因为他们对秦国的仇恨,近乎于变态的程度,否则也不会肆虐刑徒军。
刑徒军的死固然悲愤,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历史有他的事实,看起来是悲剧,实际上却是新生。正是因为项羽的暴行,揭露了六国诸侯无法顺应天意的本质。
俗话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项羽的疯狂,只是群体的某个发,一旦源头出了问题,结果不言而喻。
新安城南,不明所以的刑徒军被楚军遣至荒地。
刑徒军还以为是要重新安营扎寨,一个个木然服从。
毕竟楚军欺负他们早已成为惯例,为楚军腾地方安营扎寨,好像也没什么好反抗的。
然而,当他们行至荒地矮坡时,那些楚军纷纷举起弓弩,对准了他们。
就在这时,他们才恍然明白,卑劣的楚军竟然要杀俘虏。
“兄弟们,楚军要杀我们了,快逃啊”
“逃”
率先反应过来的刑徒军将领,朗声大吼。
可惜还没等他们进行下一步动作,无数锋利的箭矢,犹如漫天雨滴一般,吹落而下。
只听噗噗噗的一阵闷响,身上没有盔甲的刑徒军,被无情射杀。
前面的人想要往后面逃,而后面的人也想往前面逃,就如此,拥挤踩踏,接踵发生。
滚滚的血水,很快染红大地。
项羽站在城墙上,冰冷无情的看着刑徒军被残杀。
而楚军用的箭矢,全部来自秦队。
倒在血泊中的司马欣和董翳做梦也没想到,项羽竟如此狠辣,简直毫无人性。
而姗姗来迟的章平,则愤怒的冲向城墙,朝项羽大喊“项羽,你不得好死,你楚人必将绝种绝户”
话音刚落,项羽麾下的大将龙且,径直上前,一剑斩下其头颅,扔出墙外。
另一边,坑杀二十万降卒的楚军,可谓轻车熟路,很快便结束了暴行。
其实不光项羽毫无人性,那些复辟的六国诸侯,同样毫无人性,因为他们对秦国的仇恨,近乎于变态的程度,否则也不会肆虐刑徒军。
刑徒军的死固然悲愤,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历史有他的事实,看起来是悲剧,实际上却是新生。正是因为项羽的暴行,揭露了六国诸侯无法顺应天意的本质。
俗话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项羽的疯狂,只是群体的某个发,一旦源头出了问题,结果不言而喻。
新安城南,不明所以的刑徒军被楚军遣至荒地。
刑徒军还以为是要重新安营扎寨,一个个木然服从。
毕竟楚军欺负他们早已成为惯例,为楚军腾地方安营扎寨,好像也没什么好反抗的。
然而,当他们行至荒地矮坡时,那些楚军纷纷举起弓弩,对准了他们。
就在这时,他们才恍然明白,卑劣的楚军竟然要杀俘虏。
“兄弟们,楚军要杀我们了,快逃啊”
“逃”
率先反应过来的刑徒军将领,朗声大吼。
可惜还没等他们进行下一步动作,无数锋利的箭矢,犹如漫天雨滴一般,吹落而下。
只听噗噗噗的一阵闷响,身上没有盔甲的刑徒军,被无情射杀。
前面的人想要往后面逃,而后面的人也想往前面逃,就如此,拥挤踩踏,接踵发生。
滚滚的血水,很快染红大地。
项羽站在城墙上,冰冷无情的看着刑徒军被残杀。
而楚军用的箭矢,全部来自秦队。
倒在血泊中的司马欣和董翳做梦也没想到,项羽竟如此狠辣,简直毫无人性。
而姗姗来迟的章平,则愤怒的冲向城墙,朝项羽大喊“项羽,你不得好死,你楚人必将绝种绝户”
话音刚落,项羽麾下的大将龙且,径直上前,一剑斩下其头颅,扔出墙外。
另一边,坑杀二十万降卒的楚军,可谓轻车熟路,很快便结束了暴行。
其实不光项羽毫无人性,那些复辟的六国诸侯,同样毫无人性,因为他们对秦国的仇恨,近乎于变态的程度,否则也不会肆虐刑徒军。
刑徒军的死固然悲愤,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历史有他的事实,看起来是悲剧,实际上却是新生。正是因为项羽的暴行,揭露了六国诸侯无法顺应天意的本质。
俗话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项羽的疯狂,只是群体的某个发,一旦源头出了问题,结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