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无法轻笑：“为师怎么没看出来。”四个弟子，谁什么脾气，他了如指掌。莫离心高气傲，苏梦远忠厚老实。克文远侠肝义胆，白玉心计颇重。如果四位弟子能同心合力，是空洞派之福。可是，怎样才能让他四个同心合力哪？
莫离看重空洞派撑门之位，白玉钟情克文远。想到这些，无尘大师摇摇头，心里说道：“孽缘。”
想到吴云飞、刘一田，不知道此刻，他们在作些什么？
远处，如松竹寺遥相呼应的、是吴云飞跟刘一田前去拜方他们师父贺云的身影。
山洞里贺云盘膝而坐，贺云是位白发，白眉毛，面色红润，身穿白袍的老者。
刘一田屈膝跑倒在地：“师父。”
“起来。”贺云轻轻挥手：“伤的重吗？”从刘一田说话声音里听出他身负重伤。缓缓睁开眼睛，眼露凶光：“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看到刘一田面色苍白，心痛问道。
“如梦。”刘一田如实回答。
“如梦是谁？”贺云眉毛微锁。
“云魔祖师弟子。”
“云魔祖师的弟子。”贺云眉毛微挑。十年前，吴云飞败在云魔禅师流星剑下。他闭门静思，终于找到破解云魔禅师流星剑的武术。按理说，弟子刘一田不应该败给云魔禅师，更何况是云魔祖师的弟子。
吴云飞说道：“师父，这个如梦，是第子见最历害一个。所有武功，她看一遍就能记在心里，运用自如，真是奇材。”
“你也输给她了？”贺云不急不慢问着。
“是。”吴云飞认可。
吴云飞是贺云最得意弟子。闻听此话，贺云睁大眼睛，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如梦。”咬碎这个名字：“把她祥细情况告诉我。”
“是。”吴云飞规规矩矩，把他知道的，全告诉师父。
听完徙儿所说，贺云眼睛里流露出复杂表情：“十七岁的小姑娘。”这事说到那里，都没人会信。
吴云飞点点头：“第子跟她几次交手，险些丧命。”
“这么说，如梦是我们扫平武林阻饶者？”
“是。”刘一田，吴云飞异口同声。
贺云思索一会问：“无尘最近有所行动吗？”
“无尘像十年前一样，联合众人，在少林招开武林大会。”
“少林那边，按排的怎么样？”贺云问。
“请师父放心，少林，武当，华山，弟子都按排托当。”
“好。”贺云闭上眼睛：“这次武林大会，就是他们死日。”
“师父，如梦功夫了得，我担心她会坏我们大事。”
“她活不到那天。”贺云眉毛微锁：“去找你大师兄鹏意来。”
“是。”刘一田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贺云一生有四位弟子，大弟子鹏意，二弟如花，三弟子吴云飞，四弟子刘一田。
不一会儿，一位白发老者跟刘一田一前一后进来：“弟子见过师父。”声音沙哑。
“起来。”贺云轻轻挥手，示意大弟子起来。
“谢谢师父。”鹏意站起身来。鹏意是位瘦弱老者，身上穿着灰色粗布长衫。
“到师父这边坐。”贺云指指身边坐位。
鹏意走向前去，坐在他身边。“师父，你叫鹏意来作什么？”
“为师叫你来杀一个人。”
“谁？”鹏意昏暗眼睛里流露出杀气。整整十年，他没离开过山洞半步，不知道外边世界变化有多大。
“如梦。”贺云面无表情，说出这个名字。
“如梦。”鹏意轻呼着，这个即将死在自己手里者名字。
“她武功了得，有过目不忘本领，你千万要小心。”贺云叮嘱。
“师父，您放心。”鹏意双手紧紧握拳头：“当今天下，还没有他鹏意杀不死的人。”
“想当年，他横扫武林，无人能敌。十年前要不是中了无尘奸计，他也不可能失误，如果不失误，师父也不可能把他关在山洞里整十年。”想起往事，气的他咬牙切齿。
十年前，因为他的失误，云魔祖师大败吴云飞，使他们争霸武林计划毁如一旦。
“鹏意，为师不希望十年前的事重演。”低低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威力。
“知道。”鹏意抱拳当胸。“弟子要手刃无尘。”
“不许乱来。”贺云抬起头看向他：“杀死如梦，是你的指责。”
“无尘”
“听不懂吗？”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贺云阴沉下脸来。
“懂。”鹏意点点头。
“为师不希望如梦参加武林大会。”贺云说着。
“弟子明白。”鹏意点头，跟吴云飞离开，刚出山洞，接着问：“如梦是谁？”
“如梦是位十七岁小姑娘。”
“小姑娘。”闻听此话，鹏意哈哈大笑。真没想到，师父竟然会让自己去杀个小姑娘。
等他笑完，刘一田抬起手，指指自己肋骨让他看：“这就是如梦留给我的。”
“是吗？”鹏意皱起眉头，心里说道：“这个如梦，何许人也。”
吴云飞抬起手指向肩膀伤口：“我的伤，也是拜如梦所赐。”
闻听此话，鹏意脸色微变，接着哈哈大笑：“看来，我有对手了。”说完迈大步向前去：“武林大会离现在还有多长时间？”
“五个月。”吴云飞回答。
“如梦在那里？”鹏意问。
“松竹寺！”刘一田回答。
鹏意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我要如梦画像。”
“明白。”吴云飞点头，心里说道：“如梦，你死期到了。”
松竹寺后山，如梦跟克文远一起练剑：“文远，用力。”
“嗯。”克文远按如梦要求，刺出手里剑。
“你这是练剑吗？”如梦耸肩膀：“像杀树。”手牚推在克文远手腕上，克文远长剑失去方向，向大树刺去。
如梦后退一步，咯咯娇笑：“杀树了。”笑容如花。
克文拔出剑，继续练：“是这样吗？”
“不是。”如梦来到他面前，把他剑抬高一点：“手腕用力，有多少力气，用多少力气。”
“嗯。”克文远再练，还是达不到如梦要求。
如梦摇摇头：“要我看，你不是练剑，是继续杀树。”抚摸着身旁被克文远刺七八剑的惨天古树。
“这次哪？”长剑刺出，树枝摇动，克文远问。
如梦点点头：“有一点点进步。”接着眉头微锁，一只手抱住树，另只手捂在胸前，缓缓蹲下身子。
“如梦。”克文远收剑来到她身边，扶着她坐下：“那里不舒服。”
“我困了。”如梦依在他身旁，抬起头看着他。
“啊。”问听此话，克文远抬起头看向月亮，发现月亮偏西。抱歉的看向如梦：“对不起，这么晚了。”
“你是对不起这棵大树！”如梦抚摸着大树。“你看看，它多少伤口啊？”握住他剑柄：“也对不起这把剑。”抬起明亮眸子看向他：“一前我练剑不转心，师父不许我吃饭。”接着想起师父：“我要为师父报仇。”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我陪你一起给你师父报仇。”克文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真的吗？”如梦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
“嗯。”克文远点点头。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不可能这么努力练武。“如梦，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保护你。”捧起她巴正大小脸。
如梦似懂非懂点点头。
“答应我，为我，快乐起来，好吗？”认真看着她。自从她师父，师兄被杀一后，她一直活在仇恨里。
如梦依偎进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心跳，轻咬嘴唇：“快乐。”多么遥远的词汇。想起五岁那年的大雪，想起雪如的鞭子，嘴角微扬，扬起无数凄凉意：“我还能快乐吗？”在心里问自己。
五岁那年的雪，是她生命中永远的雪，从未化过。
雪如那一鞭子，不止打伤她的手臂，也打碎她的快乐，打痛她的心。“雪如，终有一天，我要一鞭子，一鞭子抽回来。”在心里暗暗发誓。就算云魔祖师，方云天没死，她也不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