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万无云，王长老，张长老无精打彩坐在树下。片刻，贺云生气说道：“真没想到会这样。”

    “贺云。”万无云转头看向他，轻轻摇头：“苏梦远杀死空洞派众弟子也许是好事一件。”

    “好事一件”闻听此话。贺云哈哈大笑。今天。

    万无云静静看着他，他脸上瞬间即逝表情没逃过他的眼睛，他平静说道：“时候到了，招开武林大会，共讨他们。”

    “别忘了，他们可是武林功臣。”想到他们四人铲除南海派，名扬四海，是多少英雄豪杰竖起大拇指，王长老提醒道。

    万无云轻笑着摇头，平静说道：“他们阴谋不成，血洗空洞派，这是英雄所为？”抬眸子，似笑非笑看向他们三人。

    贺云哈哈大笑，赞称道：“万无云，我就说吗？天下没有你搞不定的事！”

    王长老、张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万无云看向他们，看到他们湖涂表情，轻笑道：“江湖上从来没有决对是非，全凭一张嘴。”抬手指向自己嘴。说这么清楚，他们在听不懂，他们就是呆子。

    王长老问：“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由你出面去少林求见少林寺方丈。”

    “他会管吗？”没等万无云说完，王长老问道。万无云嘴角微扬，扬起丝丝笑空：“这个吗？你就不用管了。”眼角余光瞄向贺云。

    贺云知道他意思，赶紧点头：“放心，这事抱在我身上。”

    “张长老，明天日出，我希望莫离众人血洗空洞派。”万无云阴险看向他。

    “莫离怎么会听我的。”张长老为难说着。

    万无云站起身，迈大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莫离不听你的，你不会想想办法。”这个张长老，真是猪头。

    片刻，张长老好像想到什么，跳起身：“我懂了。”

    “懂了还不快作。”贺云瞪他一眼。像他这样乍乍呼呼，早晚会出事。

    张长老点头如鸡吃米：“是是是，我这就去作。”说完向后跑去。

    看他离开背影，贺云冷哼一声，收会目光，对王长老说道：“王长老，江湖众人多数认识我，此出少林，我不能亲自出面。”

    “弟子明白。”王长老站起身，规规矩矩使礼，转身、迈大步离开。

    今夜，十几处空洞派弟子聚积处造到莫离等人惨杀。血肉横飞，肢体便野，惨不忍睹。

    真是莫离等人吗？此刻，莫离跟苏梦坐在树下，手里捏一片树叶，心思重重。虽然说江湖抛弃他们，真让他们抛弃江湖，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回头看向克文远，看到克文远眉头微锁，表情沉重，知道他心里跟他们一样。

    感觉到他们目光，克文远抬头看向他们。师兄弟三人点点头。同时看向如梦，如梦睡正香，睡觉是小嘴微抿，像散娇。长长睫毛在月光照耀下，在脸上投下细碎阴影。

    克文远移动身子，来到两位师兄身旁，轻微动作惊到如梦，如梦翻个身，继续睡。

    克文远轻语：“师兄，睡不着。”

    “嗯”莫离点点头，抬头看向月亮，皎洁月光如玉，团团黑月向月亮袭来，云层薄、没有遮住月亮，反被月亮照透。接着是一朵小小阴云飞过，遮住皎洁月光，大地一片黑暗。风吹云动，阴云很快走远，月亮露出温柔笑脸。

    师兄弟三人同时悟出什么，转头看向对方，会意点点头。如果说阴云是恶势力，恶势力终会消失。恶消失过后，他们应该像月亮下样，不失英雄本色，不是像现在这样逃避。

    脑子里响起师父无尘话：“江湖安危是大。”这句话，重击着他们心间。

    如梦真的睡着了？非也非也，她没睡。她则过身，静听他们师兄弟谈话。听出他们语调里悲伤。好想转身对他们说：“作你们想作的，我永远技持你们。”接着想到他们不适合这个江湖。江湖上黑白难分，好坏全凭一张嘴。继续装睡，希望他们能为她归隐。归隐的另一种意义是活下来。她不要他们成为大英雄，只要他们活着。也许，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

    克文远长叹一声，缓缓闭上眼睛，心里说道：“师父，对不起。”

    莫离伸手，轻轻拍拍他肩膀，让他想开点。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他们装作开开心心，陪如梦一起上路。路上，如梦话有点多，一会儿拉住克文远，一会看向苏梦远或是莫离，向他讲诉云魔峰美影，讲诉自己的童年，讲诉师兄嘴里的江湖，讲到师兄时，一抹痛疼划过心间，轻抿嘴唇，接着笑道：“我娘说，自人扫好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从师兄谈到母亲。

    克文远低头轻笑，他见过静雅，他了解静雅。他相信静雅会这样说。他的童年，师父一再告诉他：“江湖安危是大。”

    说了许久，或许是说累了，或许是听不到他们回声，如梦终地安静下来，跟在他们身旁向前走，不停走着。预感这条路尽头不是回家，是通向死亡。悄悄抬头看向他们，看到他们沉默表情，一抹痛疼划过心间，心里说道：“我只要你们活着。”她不知道，他们会为她走多久。或许更应该说，她还能伪装多久。这样的他们，就算归隐，能快乐吗？

    想起师兄、师姐，白玉。羡慕道：“我没有这种福气。”鹏意愿意为白玉隐居，师兄愿意为师姐放弃所有。

    风缓缓吹着，吹起他们秀发，衣衫，吹不散他们浓浓心事。

    日上三杆，空洞派总朵门前大鼓敲响，鼓声震天，无数空洞派弟子闻声赶到。敲鼓的是位三十多岁、满身是伤精壮汉子。汉子只有一条手臂。他爬在地上，身后是条弯弯区区血路。他手握鼓棰用力敲着，敲着，似乎他生命里只剩下敲鼓。

    万无云跑向前来，伸手握住他手，把鼓棰从他手里取出来放在鼓旁，扶他倒在自己怀里问：“出什么事，谁把你伤成这样。”

    “莫离。”汉子双眼迷茫，艰难说着。

    “莫离。”问听此话，空洞派众弟子大吃一惊，莫离不是走了吗？

    受重伤汉子低声说道：“如梦。”说完头一斜依在万无云手里，停止呼吸。万无云大声狂喊：“你不能死。”

    “怎么了？”空洞派众弟子异口同声，纷纷向前，伸手拍汉子脸上，推汉子身子，乱叫一会喊道：“杀死莫离，为师兄弟报仇。”

    “杀死莫离，共讨如梦。”他们怒吼着。

    万无云抱着死云汉子站起身，痛苦目光扫过众人吩咐道：“看看，还有谁没来。”

    “是。”张长老答应一声去查点空洞派弟子许计久过后，苦着脸回来。

    万无云急声问：“都缺谁？”

    “三十二人。”张长老痛苦看向他。

    “三十二人。”万无云脚下一个踉跄向后退去，接着问道：“他们会不会……”害怕捂起嘴。虽然话没说完，空洞派众弟子已经猜到他下半句是“也被莫离所杀。”想到这里，他们害怕张大嘴。时间沉默了。

    片刻，他们暴发性喊道：“去看看。”

    “走。”人们围上张长老，问他那些没来弟子住在那里。

    张长老颤抖说道：“悦来客栈。”

    “走。”人们大吼一声向悦来客栈跑去。

    看着他们离开背影，万无云向张长老点点头，表示他作的好，接着大声喊道：“杀死莫离，共讨如梦。”

    “杀死莫离，共讨如梦。”

    “杀死莫离，共讨如梦。”无数人齐声符合。

    万无云更大声：“杀死莫离，共讨如梦。”

    “杀死莫离，共讨如梦。”空洞派众弟子大声符合着。

    靠近悦来客栈时，风夹杂着浓浓血腥味向他们仆鼻而致。人们加快脚步跑向前去。

    他们来到悦来客栈时，悦客栈大门敞开，院里、楼梯上全是死人。女尸无以幸免，赤、祼着身子。这几十口人里，惟有四名是空洞派弟子。

    看着惨绝人寰场影，不知道是谁喊的：“莫离，你这畜生。”

    “畜生。”有人跟着喊道。

    万无云双腿一软，跪到在地，老泪纵横，哽咽道：“莫离，他们跟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们。”跪爬到一位老者面前：“我们空洞派几百年清誉毁在你手。”

    “万长老，起来，我们去找莫离，把他碎尸万段。”一位大个子走向前来，拉起万无云，咬牙切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