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犹豫一会，最后如实回答：“没有。”

    “等你武功恢复，能杀死万无云、贺云，我们再去救他们。”

    “我担心他们会……”

    “相信我。”鹏意轻声打断她话，转头看向她，看到她低沉表情，长叹一声，伸手拍拍她肩膀：“如果我猜没错，贺云、万无云还有更多南海派弟子都守在克文远、苏梦远、莫离身旁，等你前去送死。”

    “我不去，他们会折磨死他们。”如梦纤纤小手握成拳头，着急、担心说着。他们是她亲人，一想到他们在贺云手里受苦受罪，她心里翻腾，痛疼难忍。

    鹏意把吃的送到她面前，柔声哄道：“吃吧。”白玉死对他打击很大，让他变很多。

    如梦接过吃过，没胃口吃，抬头看向他，看到他坚持眼神，再看向吃的，最后小口小口吃起来。

    鹏意没吃，一直坐在旁边，静静看着她，等她吃完才说“如梦，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我？”如梦用衣衫沾出嘴角惨迹，稚气笑道：“我脑子笨。”

    “我想问你，感情对你，重要吗？你怨过文远带你下山吗？”鹏意认真问。

    如梦诚实回答：“感情对我当然重要，我喜欢文远，嫁给他，是我今生最大幸福。”想到莫离、苏梦远，幽幽说道：“今生能遇上他们，是我的福气。”

    “我懂了。”鹏意相信，如果有一天，她跟克文远只能活一个，她会毫不犹豫把生的机会留给克文远。想起白玉，想起师妹如花，想起千千万万女孩，突然感觉女孩在感情面前，单纯，心像水晶一样纯净。

    朱家堡，朱大同辞别贺云去找朱焉焉，心里盘算：“这丫头说话不知轻重，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想起昨夜事情，吓他打个冷战。他怕那天贺云心情不好，真要朱焉焉命。

    来到朱焉焉房间，轻轻敲门：“焉焉，焉焉。”屋里没人答应，他以为朱焉焉还在为自己刚才打她一记耳光生气，宠溺哄道：“焉焉，开门，叔叔那样作，也是迫不得一。”屋里一片寂静，无人回答。一丝不祥预感划过心间，朱大同眉头微锁，着急说道：“焉焉，再不开门，我硬闯了。”话音未落，微微用力，门没关，轻轻一推推开。

    房间里一切摆放整齐，床帘低垂，朱焉焉墨色秀发散落床边，他迈大步向前，挑起床帘，看到衣衫裉尽，赤、身、祼、体侄女，头嗡一声，跌坐地上。双手扶床边，摇摇晃晃重新站起身，握住朱焉焉手问：“焉焉，谁干的。”是谁杀死他的侄女。

    看到朱焉焉脖子上紫色手指印，痛苦说道：“是叔叔害了你。”虽然他不知道谁干的，可以肯定，一定是南海派干的。

    朱大同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心里立誓：“焉焉，叔叔要为你报仇。”想起过去大哥朱大成带几岁侄女来自己家玩，侄女总是抱住自己手臂，懒着不想回家。有几次大哥非要拉侄女回家，把侄女拉哭了。

    低头，轻轻抚摸她娇俏小脸“焉焉，叔叔懂了，叔叔听你的。”这次想见，侄女说最多一句话是：“他们是好人。”自己应该帮侄女完成心愿，放他们离开，惟有他们能给侄女报仇。

    朱大同擦干眼泪，亲手挂起帘勾，找出干净衣服给侄女换上，他不想让人知道侄女被人蹂躏事实。今夜，趁夜色掩护，将朱焉焉带到后山埋葬。

    站在侄女坟前，朱大同久久不肯离开。他的心碎了，是痛碎的。

    朱家堡，万无云坐在莫离面前，两人面色淡漠，平视对方。久许，万无云说道：“如梦走了。”

    “我知道。”莫离平静说着。“我还知道，你来守着我，是等如梦来。”抬眸看向他。

    万无云点点头：“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骗莫离。一者是莫离聪明，骗不了。二者是他没必要骗他。

    莫离轻笑：“我还想告诉你，如梦不会来。”

    “我们打赌。”万无云突然来兴趣。

    “赌什么？”莫离低头看向自己。手脚被他们锁着，自嘲笑着，现在的自己，还能拿什么能跟他赌。

    万无云看穿他心思，冷笑：“赌如梦会不会来。”沉思一会说道：“如果她来了，你输，如果她没来，我输。”

    “无聊。”莫离转过头去。他相信如梦一定会来。心里说道：“如梦，这次不比空洞派，你不能大意行事。”脑海里是如梦单纯模样。她说过，她会保护他们。他更希望她保护好她自己。

    心里猜测，是谁救走如梦：“但愿这个人聪明，别让如梦来。”

    万无云伸手拍拍他手腕上铁锁链，铁锁链发下叮当声，唤回莫离思绪，莫离怒视他：“你想怎样？”

    “我想告诉你，如果不是敌人，如梦会是我今生最好朋友。”看着莫离，长叹一声：“可惜，我没有这样福气。”

    “正邪不两立。”莫离微带怒气开口。

    雪云陪在苏梦远身旁，两人怒视对方，久久，苏梦远说道：“不用守着，我跑不了。”抬手，锁着手腕铁锁链叮当作响，抬脚，脚上铁锁链叮当作响：“我现在武功全失，就算你放我走，我也走不出朱家堡。”

    “别自恋，我不是守你，是等如梦。”雪云冷笑。

    “如梦。”苏梦远轻笑：“看在你辛辛苦苦陪我份上，我劝你几句，如梦不会来，就算来，也是取你狗命。”得意大笑。如梦被人救走，真是大快人心，让他想不笑都难。

    雪云抬手，狠狠扇他一记耳光，打苏梦远嘴角流血：“苏梦远，别太得意。”

    “你生气，表示你害怕，为什么害怕，当然是怕如梦杀死你。”就算如梦不能杀死他，只要好好活着，自己就心满意足。

    贺云陪在克文远身旁，无论贺云说什么，克文远都选择沉默。

    最后，贺云站起身缓缓说道：“你只知道我武功了得，想比，还不知道我下毒本领更高一筹。”

    克文远冷笑。

    贺云接着说道：“你最好祈祷如梦别来，否则，我保证她有来无回。”能抓她一次，同样能抓她第二次。

    克文远双目微合，心里祈祷：“如梦，别来。回少林寺，请求大家帮你。”他个人生死是小，武林正义是大。

    贺云继续说道：“克文远，说句实话，我真的挺佩服你，都现在了还想着武林安危。”沉思一会说道：“你跟你师父一样。”

    克文远沉默不语。

    贺云眉头微锁，终于不耐烦、伸手握住他肩膀，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愤怒喊道：“克文远，你哑巴了？”

    克文远嘴角微扬，扬起得意笑容，抬手，引起铁锁链叮当作响，拿开贺云手，继续沉默。

    贺云在他身则坐下，咬牙切齿说道：“克文远，我会让你说话。”转身离开。走一步又回来，继续在克文远身旁坐下。他怕他刚离开，如梦就来了。

    大山里，如梦盖膝打坐，调息练功。

    鹏意陪在她身旁。

    片刻，如梦体力不技，身子摇曵向旁边摔去。

    鹏意快速伸手扶起她，好言相劝：“我说过，欲速则不达。”擦去如梦嘴角血迹：“倒下休息一会。”

    “鹏意。”如梦抬手握住他手臂“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美目中全是担心：“答应我，帮我好好照顾文远、莫离、梦远。”

    “他们需要你照顾。”鹏意淡漠说着，拿开她小手，扶她倒下。

    如梦摇摇头：“你知道担心是一种折磨吗？”

    “我知道人生总要先苦后甜，不经过风雨，怎样见彩虹？”低头看向她痛苦小脸：“承受一时折磨，待武功恢复，救出克文远，杀死贺云，你们双宿双飞，去陪你娘。”

    闻听此话，一抹伤痛划过如梦心间：“我娘。”想起分别是母亲担忧模样，轻咬嘴唇：“娘，你身体怎么样，咳嗽历害吗？”母亲身体一直是她最大牵挂。

    鹏意抬头看向洞外，洞外雪花飘飘，素色世界别有一翻风味，看在他眼里处处是白玉娇媚容颜：“白玉。”好想冲到朱家堡，跟贺云同归如尽。

    看向身则如梦，如梦身材娇小，脸色苍白，像她现在这样，要多久才能恢复。

    那日，她身中巨毒，武功使展不出来，跟贺云动手，贺云连使绝命掌伤她，如果换作别人，早就爬不起来。如梦一直苦苦坚持，不是她毅力强，是她不能倒下，她倒下了，他们怎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