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诗人中的萨福,偶尔会看我一眼
我把蝴蝶变成标本,我把玫瑰变成了灰烬
当我已经梦见萨福时,天气越来越寒冷
就像爱欲之旅越来越到了极限
女诗人的萨福,偶尔会再看我一眼
年仅十八岁
在公园的最深处,幽暗以层次
剥离着星期天的午后,年仅十八岁
我们以纤细之颈仰起头呼吸
仿佛树枝决心伸及到云穹之上去
年仅十八岁,所有一切都以初潮似的
艳红,盈动在大腿、足踝以内的三角区域
它们问黝黑的内陆,恰似一次密约
恰似一个男人盯着一个女人所发现的内陆
年仅十八岁时,我们的内陆,已经逼使男人
学会使用甜蜜的嗓带,已经逼使男人们
学会使用磁铁般的牙齿。年仅十八岁
我们已经逼使男人们在公园深处决斗
在崖顶深处
慢慢地往上走,越趋近葱绿的地区
就越趋近崖顶。上空中一只英勇的兀鹫
比我们飞得更高更远,在它的引领之下
我们毫不妥协地往上走
荆棘,它是一种甜果
它可以挂在草帽之下,可以穿行在纽扣之问
可以刺痛胸前的阴影,或者把我们浑身刺痛
慢慢地往上走,就是漆黑的崖顶
我坐在崖顶之上看见你的脸
它甜美;它是一种深渊似的图像
它逼使我在深渊之中与你共同挣扎,相拥
它强迫我们把一顶帐篷挂在崖顶之上栖居
在厨房,我不会死于霍乱
厨房的台阶很低矮,我母亲走进去时
我刚吮吸到乳汁,而当我进去时
桃树已经艳俗到了极限,每隔三分钟
我就会嗅到一只只成熟的桃子死亡的味道
而当我头碰到橱柜,我已经不会死于霍乱
盐,干辣椒粉面,像呛人的旗帜
桃树们流行于生命的习惯,死于非人为的境界
在干净的厨房里,我却忙碌得像黑奴
像一个来自非洲原始部落的黑奴
粉红的腮面,已经不会长出霉菌
亲爱的人,我绝不会因时间而死于霍乱
你抛弃我于厨房,我因忙碌而活着
离我最近的码头
离我近的码头就在滇池边缘
黄昏,一些异乡人涌聚在小小码头边缘
他们时不时地看时间,并把右手的箱子换在左手
他们互相引诱,仿佛是旅途中被引诱出洞穴的蚂蚁
强咽下去一种被舌头激荡而起的词语
未曾谋面的男人,他在另一座码头
他的手提箱子又轻又重
他像帆船一样被波浪推动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