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的迷失,被你看见
又一次让我感到羞涩,又一次
站在门槛边,你会在途中停留
你会感觉到甜美,就像感受到我无所不在
我浸泡在蜜中
我浸泡在蜜中,与其说是专注于甜蜜
不如说是为了赶在死亡降临之前
触摸到水瓮或者显示石头花纹的
有限快乐,在一只丰润的蜜罐前
朝着一片鸟云或者在奔涌而出的落日前
看见枝桠间的身体,隐藏着
有限的歌唱,也许把我引向死亡的
正是那次沙哑的震动,也许正是从树枝间
滑落下来的落叶,犹如一种音符
把一个深不可测的花瓶埋在泥土之下
那也许就是我的死亡,我凋零之后的
一堆落籍,然而,我此刻在呼吸
松了绑的一天
松了绑的一天,连抽屉也不再
收藏住秘密。雨来了,二月十五日的细雨
淋湿了脖颈,有入说“抗拒是没有意义的”
因此,抽屉中的秘密已经失效
写小说的日子,仿佛在陌生城堡
制造令人焦虑的身份,每一面孔
是一种身份,写小说的日子,我的光阴
比任何时刻都快,照一照镜子吧
松了绑的一天,我像尾小鱼
紧贴着底处的水流,潜在的游动
蛊惑着我的生命,整个世界都为我松绑
又高又蓝的天,镜子似的天堂跃入眼帘
垂柳
搅得我一夜未眠的垂柳,就在身旁
它的味道迷离,它的体姿压抑住了
苦难,它透过枝蔓把我罩住
使我出生在青苔的小镇,让我一生失眠
总是会一夜末眠,因为我窗外
是摇曳的垂柳;因为我体内
不会被燃烧的丝绸化为灰烬
搅得我一夜未眠的不是花,而是垂柳
如果我有一天重返青苔小镇
垂在我身体旁边的杨柳,会抑制住
旧事物的腐烂,会加速新生活的旋律
搅得我一夜未眠的垂柳,就在身边
风景
这是与绳索、井栏、门槛及月亮
毫无关系的风景,我们通常看见花
想起了女人,在墓地上会发现一朵玫瑰
而我在这片风景中发现了金黄色的沙子
沙子没有从沙漠中迎风而来,而是通过节拍
我知道你对节拍的迷信会使你失去灵感
而且,我知道你害怕沙子,就像害怕
一面镜子使你身体中的原型失效
我还知道关于我私生活的秘密
已被心灵纠缠太久,已经到了陷入沙粒中去的
某个时刻,因而面对我自己面前的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