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泉水中流出来,可他不是泉水
从花园中走出来,可他不是情侣
遥远的门闩
在我十六岁第一次离家出走时,一道门闩
隐藏住了我,藏在一间木屋中,藏在一道
光影之中,藏在一道花纹里,藏在一些
灰尘之中,尝到了自由的滋味
门闩插了起来,一道木门柱
出自一个笨拙的木匠,可以想象他的手艺
在一个闷热的下午,缺乏想象力和灵性
所以,一道原始的门闩展露出了他的笨拙
然而,正是这道门闩被我巧妙地利用
除此之外,我利用了我青春期的迷惘和勇气
在那个夏天,没有人推开门闩
遥远的门闩捍卫了我的自由
委顿中的恋人
恋人置身于火车站,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二十多年前的火车站,一个卖烧鸡的中年男人
叫唤着,声音飘满了烧鸡味
我的恋人好像已经中断了旅程
然而,他的手抓住了陈旧的旅行包
可以想象摩擦声使他委顿,可以想象
摩擦声使他着迷,可以想象他的生活
迷失了方向,面对面度过了十五分钟
他的目光垂入了黯淡的铁轨
扬起一阵委顿的旋律之后
火车把他载走了,这个永恒的时刻
永远摧毁了我们再次握手的欲望
突然
这是值得缅怀的午夜
四周响起了拖拉机的轰鸣
花蕾的颜色比身体激荡得更强烈
突然,他违约了,他取消了约会
当然,拖拉机很快就已经远去
剩下的是花蕾,正准备用花瓣
展露自己热烈的时刻,一场约会
突然间取消了一次芬芳的回忆
二十多年来,她坐在角落
暗淡的鸟云犹如一块披巾
覆盖着她的周身,她想着那花蕾
二十多年前的花蕾有没有真正凋谢过
周身起伏荡漾
身体中的信号越来越绚丽
只要想象出一块花园,花儿就来临了
那是摇曳的,动荡过的花儿
犹如在解释靠近芬芳的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如果已经想象出一块花园
她就一定不会死去,她的枕头
是花藤,是攀缓上升,决不会
窒息的梦魇,是诡计,是翻滚的云层
只因这个女人周身起伏荡漾
她的双臂弯曲而去,弯曲到花园的另一边
园丁们来了,脚步声使她惊醒
她回过神来,一座花园在她的身体中起伏荡漾着
不存在的那只火炉
在南部山冈,有一只火炉
终日燃烧着,无论你孤独、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