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出了一阵端倪,露出了尾巴和体翼间的焦虑
我已经露出了头颈和脚的节奏
我已经露出了前额之下的一阵倦容
现在,你还要我把什么献给你
磁铁似的来来往往
我要欣赏雨后合拢起来的一种彼岸
我要欣赏你耳鸣时的异常现象
它像流水般让你无助地奔逃
我要揪住你的影子,挑衅你的声音
我们和谐地分离着,我们触不到指尖上
零乱的纸屑.它们可以被雷霆和狂风带走
但绝不会附在你体内。因而
我要欣赏你磁铁般的来来往往
微雨、舌尖,湿透了外套
不可能融为一体的旅馆生活
它们动荡不安地分离着,我们亦如此
我们在分离中抗争了很长时间以后仍然分离着
滇西旅馆
我住进去,在黄昏缀成的叶片儿中
在翻滚不休的咒语起伏里;我把身体住进去
随同我住进去的,还有照相机和箱子
在没有露台的小旅馆里,对面住的是一只野狐
把一个女人比喻为野狐,整座旅馆
便开始充满了林中的幽暗的气息
把一个男人比喻为猛兽,整座旅馆
便被一张金黄色的虎皮所罩住
我住进了滇西旅馆,旁边是一口温泉
旁边是一个由远而来的瞎子;旁边是锈迹般的雕
旁边是麦秸编织的天空;旁边如果有琴声
知音已经在路上;旁边充满了冷流和恐怖的共噬
在变得像一张脸似的岩石上
在岩石上,在移来移去的阴影和节奏中
他的脸映在了岩石上,他出生在滇西的镇子里
他**地想着一只松球会带来一个女人
这种简洁明快的解释发自他呼啸而出的灵魂
灵魂如滇西的井栏,映出我们面孔的水波
把外壳渗透,把我们纷扬中的外套淋湿
荡漾而来的一只酒瓮,从潮湿和火焰中
脱离了肺腑的笼罩,前来与我践约
他的脸类似身边的岩石,如果触摸的速度
在午后加快,我会溶入岩石之中去
我会溶入岩石中的裂缝,我会变成一座酒窖
我会溶入岩石的花纹,我会长出繁茂的野草
鉴定者的手纹
纹露正沿着幽暗的色块向前移动
西红柿已经熟透了;挂在树梢上的苹果
正试图往下坠落。他们伸出手纹
因为来了鉴定者,来了一个复述真理的入
他的前额抵达了一座石崖,他即将鉴定出
我们的原形在哪里丢失;他即将鉴定出
怀着倾慕而充分利用的距离;他即将
鉴定出在婚姻中叫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