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看不见的只能用肉体所感应的奴役之苦
我胸前堆集的鸟云,如同棉花那样轻柔
我侧耳倾听到的不是雷鸣,而是蝉翼
它们在灰烬的大地上透过盈动而了解了人类
我试图打开的一只暗盒,收藏的不是温热之体
而是蝴蝶标本,它以罕见的智慧寻找到了死亡的美丽
铃铛的拂动,炊烟兼并的旅途
错误地显形,心不在焉的迷途之谜
陷得越深,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们无法确定,从低矮的灌木丛起身还要走多远
草还在被冬天冻着
光线慢慢地暗下去,我们始终在户外活动
我们始终不渝地研究着鸟和山峦
同时也在研究着西红柿身体中的红色素
因为草依然还在被冬天冻着
许多人正在犹豫不决地被拽到那儿
这是旅途;许多人不知道轻轻潺流为什么流淌
女人喊着宿命,并默默不休地继续现身
男人凭着一种理性的力量已经失去了触摸的快感
动荡不休的旅途,草依然被冬天冻着
一个人推测,许多人便前来扇动耳朵
他们倾听到的磁场随同车轮被铁屑声吸到一起
我们始终不渝地在幻想中再现出还未到达的旅途
懊悔的迹象
在箱子里或者在抽屉的秘密之处
我把钥匙插进了孔道,随同细小的旋转声
受伤的场景已经使昔日的一个下午黯然失色
她嘴唇的色泽骤然间一片斑驳
那是一个丧失爱情的下午,一个爱情被瘟疫
笼罩的时刻;那是不规则的游戏
在一小片浅玫瑰色中轻声尖叫的下午
此刻,所有的昔日都被秘密锁在里面
她现在用均匀的步子,测量着昔日的步履
她已经找开了锁定的,已经生锈的孔道
她徒劳地再一次鉴定着爱情的瘟疫
疾驰而去的时问,已经让她从懊悔中探出头来
假定她已经失踪
她穿着尖细的高跟鞋出走
她穿越过一片残留着芥末酱的味道
她似乎用极不确定的脚步踩在了一团阴影上
她被已经黑下来的夜幕挟裹在一片树篱之外
假定她已经失踪,所以她已经熄灭了
事前被她纵火时点燃的余烬;她已经擦干净了
用身体濡湿的水迹;她已经使用过剪刀
她现在变成了一阵烟雾,她的呼吸几乎悄无声息
假定她已经失踪,树枝摇动的飒飒声
从遥远的方向传来;假定她已经从我们的
生活中消失,那么,她也许会变成一只红狐
快速穿过古老的被我们的母语所呼唤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