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
“汪”
凉井刚在自家院子前停下脚步,隔壁邻居家的金毛犬再次凑到了铁栅栏那,吓得她整个人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步。
隔着栅栏门,它两只乌黑的眼睛盯着幸村的方向,尾巴一摇一晃,脸上仿佛带着笑。
幸村看到这幅场景,失笑地往前走了一步将女生掩在了身后,弯下腰对着不知名的金毛犬道“今天不巧,我没带吃的给你呢,下次如何”
“汪”
“好,那么就约定好了。”
“汪汪”
凉井不敢随便靠近,只得在后面张望一人一狗之间的互动。
这对话到底是怎么进行下去的
而且好奇怪,她自己一个人路过这里的时候这只金毛犬明明从来没有出来过。
安抚完了金毛犬,幸村转身对着凉井道“那我就先走了,你赶紧进去吧。”
“哦,好,拜拜。”凉井的视线从金毛犬身上移开,听话地转身往家门走。
然而在把钥匙插进钥匙孔的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淡淡的花香还萦绕在鼻尖。
幸村的围巾还没有还给他
凉井转过身去“幸”
只可惜,身后空无一人的景象将她的话音强行止住。
已经走了啊。
所以围巾要一周以后才能还给他了
凉井这么想着,竟然在门口定定站了许久,直到家门忽然被人从里往外打开,才停止了神游。
“surise”
听到熟悉的声音,凉井回过身看向屋内,只见久违的好友们此时正站在玄关处,而凉宫京子甚至已经张开双臂往门口冲了过来。
被外力逼得往后退了一步的凉井看着眼前的几人,讷讷地念道“阿介、谦也、京子”
白石藏之介靠在墙边,缠着绷带的手抵着额头,语气无奈地说“你看,我就说小井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啧,我说白石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啊就算小井没反应,难道就不配拥有惊喜了”
“五元。”白石摊开手,伸过去。
忍足谦也侧过头咬牙切齿道“五元啊,五元你都要”
白石曲起四指勾了勾,“愿赌服输啊,谦也。”
“喂喂你们俩先别拌嘴了,你们快看看,小井是不是不太对啊怎么在吸鼻子啊”
白石和忍足拌嘴的声音同时停下,扭头看向门口被京子搂着的凉井。
这一看可把他们两个人给吓坏了。
“我去不对不对不对了,这真不对。”
三人之中忍足谦也和石田凉井认识的时间最长,他可以很确定地说,他就从来没见过凉井这家伙有过除了笑以外的表情大部分的情况下她几乎都是没有什么特别外露的情绪的。
可现在她竟然哭了
这太不对了。
凉宫京子听到忍足谦也的话之后立刻松开了怀抱,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看还好,刚看一眼,凉井的眼眶里就掉出了一颗金豆子。
“天小井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谁欺负你了啊”
京子一边往外抛问题,一边手忙脚乱地用袖子给凉井擦眼泪,可奈何她问了三句,对方都只是一味地在摇头。
凉宫京子转过头看向白石藏之介还有忍足谦也,用眼神无措地询问这怎么办啊
白石皱着眉头,脸上难得挂上了严肃“嗯先把她扶进去吧,石田伯母去买菜,估计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哦对对对。”凉宫京子答应着,弯腰将凉井的拖鞋递了过去。
等到哭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凉井被搀扶着到沙发上坐下,白石的纸巾立马就递了过来。
忍足谦也站在不远处,抬手揉了揉后勃颈,尝试着调节气氛“嘛总不能是因为看到我们太激动了吧”
白石默默拍了张纸巾到忍足的嘴巴上,“你要不还是先别说话了吧”
忍足谦也
三人对凉井失控的情绪束手无策,只好沉默地陪着。
过了一会儿,白石看凉井好像稳定了那么一些,这才半蹲在她身前问道“怎么了小井心里有事的话可以说出来。”
凉井低头擤完鼻涕,捏着纸巾将双手垂在膝盖上方,又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为什么哭嘛”凉宫京子语气着急地问道。
“注意语气京子。”白石提醒道。
“你看她什么都不说,这急死我了。”
听着耳边的对话,凉井盯着手中的纸团,皱起了眉头。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哭。
只是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看见熟悉的面庞时,这段时间在心里憋着的、她一直强迫自己不在意的东西就好像一下子闯了出来,以泪水的形式。
“小井,这里没其他人,你不用不敢说,我们会帮你的。”
“我、我可能就是看到你们所以所以太开心了”凉井磕磕巴巴地说着,眼泪竟然又一次不受控制地砸在了裤子的面料上,晕开了一大片的深色。
她抬起手背抹了又抹,可是眼角的湿润却始终擦不干净,反而越发狼狈起来。
“我停、停不下来啊嗝怎、怎么办”凉井无措地问着,眼前不时被溢出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被问到的三人围在凉井的身边,内心也很绝望。
他们怎么知道要怎么才能停下来啊他们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好吧
无法,白石干脆将茶几上的餐巾纸盒一整个递了过去,用自认最温和的语气安抚道“如果想哭就哭吧,哭完了或许就好了呢”
凉井抬起头,红着眼问“真、真的吗”
如此真诚的问法将白石问得心里一虚,下意识错开了视线。
他虽然有个妹妹可以作为借鉴和参考的对象,但是她从来都是为了刷小孩子脾气撒娇才哭的,这种像是伤心极了的哭法属实叫他束手无策了。
之前已经被白石“静音”了的忍足谦也抱臂站在一旁,皱着眉头。
他是三个人里面唯一一个从国小就认识石田凉井的人,按照他对于石田凉井的了解,这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她不可能哭成这样。
又这样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凉井才总算是有了缓和下来的趋势。
期间凉宫京子因为担心凉井哭得气顺不过去,还不停地给她拍着背。
凉井将最后一张揉成团的纸巾扔进来几桶,看着里面刚被自己制造出来的一片白色垃圾,陷入了茫然。
记忆里她从来没有这样哭过,就算是生病难受或者受伤了,她都没这样哭过。
“现在总能说了吧到底是怎么了”忍足谦也问道。
到底是怎么了
思考了好一会儿,凉井抬起头,用有了鼻音的声线鼓囊着道“真的没怎么。”
“嗯没人欺负你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忍足谦也满脸怀疑地问道。
凉井吸了吸鼻子,看了三个好友半晌,点了下头。
白石“是谁”
忍足“我就说,果然是有人欺负你”
凉宫“谁啊这么不长眼不知道我们小井后边有人吗”
凉井的双手在膝盖上握紧,没有立刻回答。
凉宫京子见所有人都没了声音,受不了地凑上前去追问“怎么突然又不说话了到底谁啊虽然这不是我凉宫京子的地盘,但我作为正义使者,一定会让恶人绳之以法”
听着凉宫那边演话剧似的的豪言壮语,白石沉吟了半晌,忽然侧过身用手肘捅了捅忍足的腰间。
他见白石看向了自己,靠过去在其耳边不确定地问道“你说,她指的欺负她的人不会是我们吧”
“哈怎么可能我们俩之前一直在大阪,怎么欺负她啊”
忍足与白石对话完,一齐看向凉井,以求一个证明。
双方对视了几秒,忍足嘴角一抽“不、不会真的是因为我们吧”
凉井撇了下嘴角,问道“你们早就决定要过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你说这个啊”忍足谦也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支支吾吾了半晌,忽然将矛头指向了自己身侧,“白石其实是白石啦,他不让我们说的。”
“喂”
“小井你想啊,他是部长,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哪儿敢给你透露消息呢到时候被他赶出网球部怎么办”
忍足说瞎话的速度比之球场上也毫不逊色,气得白石恨不得把手臂上的那块金子砸他脑门上。
只可惜现在不是和忍足斗嘴的时候。
“小井,你听我解释,我们没有提前和你说只是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是吧京子。”
收到信号的凉宫京子连忙点头“对对,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凉井看着一脸着急的三人,默默垂下了头。
忍足谦也一看这架势,头都大了,忙道“我的好凉井,你可别再哭一次了,我们错了还不行吗”
白石也连忙跟着保证道“这次是我们考虑不周,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对啊对啊,小井你就别难过了,我们错了,真的错了。”凉宫京子作为在场除凉井以外唯一的女生,将脸凑到了凉井那边。
她本意是想要逗凉井笑的,可没想到
“你怎么在笑啊小井”
“我在笑吗”凉井抬起手,用指尖压了压唇角的地方,“我不知道。”
白石和忍足听到凉井式的回答同时扶额。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差点以为要磕头谢罪了。”忍足谦也松了口气。
而在万分无奈的间隙中,他依旧默默地观察着凉井的神色。
不知道什么为什么,明明还是同一个人
是他的错觉吗
貌似她比在大阪的时候活泼了许多
“别放松太早,现在还有个大问题。”
白石指了下自己的眼角,“这一看就是哭过了,等会儿我们要怎么和小井的家里人解释啊”
被提醒的忍足谦也和凉宫京子同时眨了眨眼。
他们盯着凉井通红的眼尾以及泛着胭脂粉的鼻尖,脸色严肃起来。
大问题,真的是个大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天真是冷麻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