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她的脸,有些心疼地说道:“难为你了!”
哲哲听着我话,伸手将我和她揽在一起,接着说道:“你在就是好,我也算能有个人说说心里的话了。”我点点头搓搓她的手笑了。
话说了半天她才站起身来看着我说道:“你早些睡吧,明天我来瞧你!”我点点头送了哲哲出去。转回来躺在床上想着她话,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再睁开眼来,竟是被院子里的鸟叫声弄醒了,乌日娜早就把屋子收拾的妥妥当当。见我起身,走过来服侍我说道:“格格是累了吧,昨晚见你睡的不稳,还竟说梦话来着!”
我一怔,转身看着她问道:“我还说了梦话?我都说什么了?”
乌日娜朝我一乐,皱着眉头说道:“具体的听不清楚,就听见什么皇上,皇上的。格格你怎么会说皇上啊?”
我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赶忙说道:“恩,想来是看史书看多了,日有所思也投所梦吧!”
她听着我的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可以转移了话题问道:“这院子昨天来时没见有什么鸟啊?”
乌日娜听着我说,朝外边看了一眼,才跟我说道:“对了,还没来得及跟格格说呢,今天一早十四爷就拎着一只鸟笼子来了,说是从哪里哪里弄的一只画眉鸟。拿来让你赏玩的。”
听乌日娜这么说,我边皱着眉头,趿着鞋子就走了出去。“格格,格格你的鞋子还没穿好呢!”也不顾乌日娜在我身后的叫喊声,一路进了院子,满是搜索画眉鸟的影子。只见右边的那棵石榴树上挂着一个竹笼子,一只画眉鸟上下跳着卖弄着自己的嗓子。
我乍见一喜,走进了上去瞧瞧。乌日娜也跟了上来说道:“格格你也是的,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跑了出来!赶紧跟我进去梳洗,你忘了昨天福晋说的,今天要带你去见见那几位福晋啊。”
经乌日娜这么一说,我也忽然想起,昨天哲哲是说今天要带我去见见她们的。这才跟着乌日娜回了房间。
还没等我把早饭吃完,哲哲已经带着人来的我的房中,看我还在吃,就笑眯眯的坐在一旁说道:“果真是被贝勒爷说中了。”
我听着她的话莫名其妙,开口问道:“什么事啊?还把贝勒爷搬了出来说事?”哲哲笑笑地说:“昨晚贝勒爷歇在我房里,我们俩聊天时,他说海兰珠只怕不习惯这里,要我多留心你的起居。我这不才来晚了半步,你这早饭就拖点了。”
我听着一笑,咽下口中的粥道:“你们夫妻的不说贴己话,竟拿着我说事,知道的便说是你们爱护关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故意引你们注意撒娇呢!”
哲哲听我这么说,嘴角轻轻地一垂,神色不悦地就着我的话说道:“要说就着撒娇不是你,是另有其人,咱们只盼着家和万事兴,就是不知道人家怎么想了。”
我走过去,挨着她坐下说道:“姑姑,也不必这么哀愁,从前在科尔沁你不一样的帮着大领主处理事情么?!”
哲哲遥遥头,却不语。拉着我的手说道:“走吧,随我去看看她们。别回头让人家挑了咱们的礼数不周。”我赶紧点点头随着她出了门。
一路随着她过了两个跨院转过几个角,抬眼望去眼前一处朱门小院。有丫头上去拍了门,哲哲这才带着我们一行人走了进去。刚进去就闻见股子药味进鼻子,看了眼哲哲,她脸上一片镇静。我心道,她果然不一样了,从第一次见她那个率真的少女,到现在这个高华从容的少妇。说不清楚是哪里不一样,但是我却真的觉得她不一样了。
都说环境造就人看来真的不是没有道理,只见哲哲走了进屋里,我也在多想随着她一起走了进去。屋子里的药味更重了些。只见床上躺着一位看不清脸的女子,见我们走了过来,小丫头们哗啦啦的跪了一片齐声说道:“福晋吉祥,格格吉祥。”
哲哲赶紧抬手让她们起身,几步走到床边,小丫头们把帘子拉了起来。我才看清楚里边女人的脸,本是一张清丽的脸,现在却因为水肿而变得泛着不正常的光。
双眼已经陷了下去,已然是病气入骨的模样。哲哲伸手替她将额前的乱发拂开,轻叹了一口说道:“我回去了一趟科尔沁,怎么回来就看着你似乎病的更重了些呢?”|
这女子朝她虚弱的笑笑,没答话却转头看了看我,努力的笑笑,气若游丝的说道:“这位姑娘就是你带回的侄女吧?”哲哲笑笑点头说道:“恩,昨天家宴知道你身子不好,也就没来请你过去,今天特意带她来见你的。”说着她看着我说道:“海兰珠,这是福晋钮祜禄氏。”
我笑着见过了礼,她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走近些。我想了想就走近了一些,她望着我笑了笑说道:“真是标志的姑娘,昨天知道你来,可你看我这破身子特动弹不得。给你接风来没赶上。说着抬起手腕褪下了一只金镯子塞给我,我急忙推辞,只见她微微一笑按着我手说道:“莫非是嫌弃我这病人戴过么?”
一句话说出来,倒让我不好推辞了,看着她那么安静地笑,突然心酸了起来。哲哲在一旁也说了话,“福晋既然给你了就接下吧,不收反而不恭敬了。”听着哲哲这么说,我才接过她手中的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她见我戴上很是欢喜,看的出他是真心的想送我东西,朝她笑笑说道:“谢谢福晋了。”
哲哲这时才跟她接着说道:“海兰珠也是个苦命的人儿,男人才过世的,我不忍,就把接来在我这里住些时日,换换心情。”
钮祜禄氏听哲哲这么说,脸上一僵,才转头看看我说道:“也是个苦命女子啊。不过有你姑姑在,你放心!咱们再从亲贵们当中选就是了。有合适的好人家再嫁也就是了!”她说的真诚,我听着也不觉得那么刺耳,一番好意确是心领了。
哲哲听她这么说,替她掖了掖被角,略有些埋怨道:“我走前你怎么说的,说会好好吃饭进药的,我回来的时候你必然已经好好跟我出去逛逛的!现在这样子,你倒说说你按着说的做了没有?”
钮祜禄氏嘴角轻轻抽了一下,没说什么。哲哲见她这样一时间没在追问,转头看着窗前的几个小丫头问道:“你们主子的事,你们最清楚!站出一个懂事的详细跟我说说!”话说的不大声,可语气中却带着不可质疑的气势。
她们推推搡搡的站出来一个丫头,看见哲哲行了礼,结结巴巴地说道:“回福晋的话,我们福晋......福晋......福晋......”
“福晋怎么了?你倒是好好说话啊!”哲哲追问道。
“我们福晋的药倒是没断过,只是平日进补的那些药材,老是。老是......”小丫头仍说的吞吞吐吐的样子。
哲哲一把拉过来她,说道:“你说就是了,回头有什么事也不与你相干就好了。”这个小丫头听着哲哲这么说,才抬起头说道:“我们每回去厨房炖东西总是被挤兑,要么东西没有要么就是炖了一半被挪开。”
哲哲听着话,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一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了。钮祜禄氏到是反过来安慰着她说道:“算了,都是一些小事,不必计较什么。我这样子横竖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也不要再去追究谁了。”哲哲听着话,正了正身子做好对着她柔声说道:“你就这样的好脾气,才纵着她们收拾你的!如今我要再晚回来点,你可要怎么办啊?贝勒爷虽说忙,也可也总是要我多照顾着你点的。他要过来瞧见你这样,肯定是埋怨我没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