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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刺王杀驾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努尔哈赤挡在床上看见阿巴亥,略是喘息粗重的问道。阿巴亥一笑走了上去在床边坐下说道:“大汗虽然没在这个时候召见我,可是臣妾就算回去也只是小修片刻便再也坐不住了,心始终还是在大汗这里,不如就过来侍奉在你身边左右,纵然没有什么事,也可求的个安心。”我冷冷的看着阿巴亥,她这番话说出来,也不知道她有几分真心在其中。但不管她在怎么蜜语甜言,杀心一起,便是什么也是枉然。

    努尔哈赤的侍女这时端着一碗墨黑的色的药汁,走了进来看见阿巴亥也在,一愣于是说道:“大汗,晌午的药已经煎好了,还请大汗进药吧。”说着走了近前。

    阿巴亥看了一眼,伸手接了银碗过来说道:“你去吧,我自会服侍大汗进药的。”侍女赶紧恭敬的行礼称是也就退了出去。

    她一手扶起努尔哈赤一手舀起了药汁喂给他,笑着开玩笑般的说道:“大汗的身体不适这么久了,终于好了一些,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不用整日的猜忌来猜忌去的。不然还不知道为着这个汗位生出多少的是非来呢!”

    努尔哈赤听的阿巴亥的话,突然伸手把药碗推到一边说道:“是谁要谋划我的汗位?我还没死呢!不孝的东西们!”阿巴亥赶忙放下手中的碗,替他在胸前轻轻轻抚说道:“大汗也不需这么着急生气,这是人之长情,大汗抱恙在身,议储之事一拖在拖。悬空这么长时间,难免他们相互的猜忌。”

    努尔哈赤听到这里,看了她一眼叹气说道:“是不是我错了?”阿巴亥突然语气柔软婉转起来说道:“大汗也不必自责,这是人之常情大汗须得理解才是。”努尔哈赤却没有因为她的话儿而息怒,只是看着她重重的叹了一口。阿巴亥见状眼神一转看着他试探的问道:“其实大汗不论身体如何,考虑一下议储也不是坏事,他们人心安定自然不会在生出什么事端来了。”

    努尔哈赤听闻阿巴亥的话,太阳穴出的青筋蓦地爆了出来,伸手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到在地。怒斥道:“你竟然有这种想法?你这是安着什么心?也是打量着我快死了是不是?”房间里的空气登时变得让人有些窒息。

    我深深地闭上眼睛,然后极快的从老嬷嬷的手里夺过了那碗玫瑰露子,本着努尔哈赤就走了过去,因为走的极险些洒在他的身上。我连声说道:“大汗息怒,这是大妃特地给你准备的玫瑰露子,还特意嘱咐奴才要看着您喝下去才行的!”努尔哈赤本就在极是暴怒,这时不论看见什么也是推开的。果然努尔哈赤看见我递上去的玫瑰露子,眼神不耐伸手将我推开。我看见刚才被阿巴亥放下的银器药碗。闪身故意的扑了上去。

    玫瑰露子一经泼了上去,银碗渐渐便黑。我心中一喜,于是大喊一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我这里,我回头看看努尔哈赤惊慌的喊道:“大汗!大汗!这不是大妃下的药!”努尔哈赤看了一眼我身前的银碗,直气的伸手撑起身体目呲欲裂的看着阿巴亥怒道:“贱人!一心一意待你,你竟然不思悔改,还是记挂着我升天以后与代善共享安福是不是?!”

    此时的阿巴亥没有精神来责骂我,满脸泪痕的以膝代步走到努尔哈赤前,伸手拉住他的腿说道:“大汗怎么可以这般相信她的栽赃?臣妾一心服侍大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大汗你要三思此事啊!”

    见她辩驳,我站起身来,走到努尔哈赤的近前双膝跪倒说道:“大汗,我是博尔济吉特氏海兰珠,我被大贝勒代善一路绑架至此,交给大妃监管就是为了以我来要挟我姑丈。不许前来侍奉大汗,他们二人勾结,想借此机会架空大汗和外界的联络,以便大汗不测,可是矫诏。”

    努尔哈赤还没听完的我的话,已然是气的抖起了双手。“啪”的一声已经打了阿巴亥的脸上,说道:“我说你干什么处心积虑的要让我议储,干嘛非趁着我此时的情况i左右不离。原来你的心肠这样的狠毒!有其母必有其子!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把汗位传给多尔衮?你怎么就认定我会死在清河?你枉费了我一番的心思了!”

    阿巴亥听到这里,突然声泪涕零哭倒在努尔哈赤的腿上道:“大汗,是臣妾的错!臣妾悔不当初!可是臣妾真的是因为想着我们的孩子,才会一时的糊涂啊,多尔衮和多铎年幼不曾立下军工,虽然个领一旗也是因为大汗的缘故,阿济格虽然不错,可是他有勇无谋,即便上位也不能统领贝勒们治国。”阿巴亥的沉词极是发自内心,连我听着也是捏了一把汗。急忙打量努尔哈赤的神色。阿巴亥见努尔哈赤并不为所动,于是哭的更是惨痛。

    我生怕此时的努尔哈赤会顾念旧情,于是说道:“大汗!大妃的难处确实很很是如此,可是大汗也请顾虑此事,我本是局外之人也被牵扯进来,差一点丢了性命,更不用说是局中之人了。此时的后果我想大汗最为清楚。”我的话对于努尔哈赤无疑是针强心剂。

    他看了看阿巴亥说道:“既然你这般的为我着想,也好。孩子的事情不必在操心,我定然安排妥当,你安心的跟我一起升天,你可愿意?”

    努尔哈赤的话一经说出,阿巴亥立时没有的哭声,只是抬着头傻傻的望着努尔哈赤。一时间没有的哭泣也没有言语。努尔哈赤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感叹道:“你陪伴在我的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日子了。这样的归宿你也算是安心了是不是?

    阿巴亥听着努尔哈赤的话,突然笑了出声,她静静的站起身来,转身看了我一眼,怨毒的眼神让我不由的一寒。“我说你刚才干嘛要引了我来?原来是你一早已经要扮猪吃虎了!可惜我檐下没看出你的诡计!也罢,我虽死但可以保全了我的孩子!”说着她转身看着努尔哈赤跪下说道:“谨遵大汗意思,臣妾欣然领受!”

    屋中所有的人此时都是噤若寒蝉,我转眼看着努尔哈赤,却发现此时努尔哈赤有些不一样,他的目中的眼神开始渐渐涣散了起来,脸上泛起不在正常的胭脂红。我骇然,努尔哈赤现在明显的已经是有些辉光反照之意。只怕难熬过这一时三刻。

    阿巴亥此时也发现了努尔哈赤的异样,上前拉着他的手说道:“大汗,臣妾有句话还想问问。努尔哈赤点头,许她问。她便说道:“臣妾自从十几岁便跟着大汗,现如今我已经三十余岁,一声不过为大汗留下这个血脉,可否让我亲眼看着孩子们安置妥当,在追随大汗而去呢?”

    努尔哈赤没有说话,可是喘息声渐渐加重,就连着胸口处也是起伏不定。他张开嘴巴努力地想说什么,可是最后浑身抽搐,一句话尚且没有说出,鲜血却从他的口中缓缓不断的溢出。脸上的红潮褪尽,换上一层可怕的灰白色。僵硬地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只有一对眼睛仍然睁的很大很大望着阿巴亥。

    我惊恐的望着努尔哈赤,他的目光中带着几缕复杂的情愫,那中的不甘和哀伤瞬间刺痛了我,眼前这个僵死躺着的男人是努尔哈赤!他的铁戟征战天下,却不想不为敌人和仇人所杀。这个永载史册的男人一声可欢乐过吗?

    阿巴亥痛呼一声,扑上前去,伸手将努尔哈赤抱在怀中痛哭失声,这个男人也许是她真的爱过的人吧,或许她的哭声之中真的有情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