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笑:“无邪,你在害怕?你在怕什么?”
无邪深深垂着头,盯着太子握住他手腕的手,脉腕被太子捏在手掌中,轻轻地揉捏抚摸。只要太子微微用力,用内功控制他的脉腕,他便再也没有反抗之力。
即便太子不控制他的内功,在尊贵的太子爷面前,不日即将登基,天照国未来的皇上面前,他一个奴才,又怎么敢违逆太子爷。
“太子爷威仪,谁不敬畏。”
“你怕我,不是因为本太子的身份吧?”
“太子爷贵为储君,不日便当即位,奴怎敢有丝毫不敬。”
“若我不是如此的身份,你又会如何?”
“奴愚钝。”
无邪低垂着,手腕微微颤抖了一下,太子的手顺着他的手腕,游走到他的手臂之上,探入他的袖口触摸他的肌肤。
“无邪,若皇宫中你是愚钝的,还有谁是通透精明的?你说你愚钝,是在说我没有眼力,选中了一个愚顽的人做了皇宫大内的大总管吗?”
无邪缓缓地跪了下去:“太子爷如此说,奴罪该万死,奴本是愚钝之人,只懂得尽力侍候主子。太子爷,夜色已深,请太子爷早些安歇,保重贵体。”
“我睡不着,长夜漫漫寂寞,无邪,今夜陪我如何?”
一句话让无邪的头,几乎碰触地面,他的手仍然被太子握在手中,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顺着他的衣袖,探入进去轻柔地抚摸他的手臂。
“太子爷乃是皓月当空,奴卑微犹似萤火,太子爷仙人之姿,奴粗鄙不过是瓦砾,太子爷恩典,奴诚惶诚恐,唯恐有所缺失,侍候不好太子爷,让太子爷见罪。”
“你是不愿意吧?抬起头看着本太子。”
阴柔语调透出隐隐寒意,初春寒夜中的第一场雨一般,寒入骨髓,带着霜雪的温度,隐约蕴含冷戾愠怒。
无邪微微抬头,望向太子,却又不能真的抬眼去看太子,低垂下的睫毛。修长翩然抖动的睫毛,在夜明珠下在眼睑打出一片阴影,不安如风中被吹拂即将凋谢的花瓣,清逸的脸庞上满是惶恐敬畏。
“太子爷此言,令奴死无葬身之地,奴万死不敢有此念头。”
“不敢还是不愿?”
“太子爷……”
无邪叫了一声,目光所及便是一片无边魅惑春色,丝绸般展现在他的面前。太子的裤子微微掉落下去一些,衣服也因为动作从肩头滑落,露出雪白瘦削的肩部。
精致的锁骨性感诱惑,春睡后乍醒的美人,说不出的慵懒娇媚,哪里还有半分男人的模样。
若不是他胸前一马平川,裤子高高地被欲望支撑起来,珠光之下薄薄的绸子裤子半透明,肌肤若隐若现可以看清楚修长双腿的线条,某处重要深沉的颜色,定会让人以为,他一位绝代佳人。
太子伸出手指,勾住无邪的下巴,令无邪的下巴不得不高高抬起,仰起头对着他。
无邪不敢直视太子黑暗没有尽头的目光,直视太子爷乃是极大的无礼和冒犯,他几乎闭上眼睛,身子挺直跪在床榻前,任凭太子握住他的脉腕,手指在他的下巴上游走。
太子的手,忽然顺着无邪的下巴,滑过他的脖颈探入无邪的衣襟中,无邪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紧紧抿起唇。
“无邪,在本太子的眼中,夜明珠的光芒也无法遮掩你,你可知道,本太子想要你多久了吗?”
无邪身子轻颤,太子的手挑开他的衣襟,顺着他的中衣滑了进去,微微用力揉捏着他胸前的肌肤。
脉腕不曾被太子制住,他的内功和力量仍然在,此时此刻,他只要一挥手,便可以伤了太子,制住太子。但是他的手,似乎有千钧重,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违逆?
不仅无法违逆太子,即便是能,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触怒太子,凄惨一死而已。如果是他一个人死,他不怕,怕的是身后的家族亲人们,都会因此被处死治罪。
宫中的奴仆们,最怕的也不过是这个。
“过来。”
无邪跪着向前一步,身子贴在了太子的床边,低声道:“未知太子爷召唤奴前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去做,明日太子还要上朝,请太子爷保重贵体,莫要操劳。太子爷不能入眠,敢情太子爷恩准奴侍候太子爷安睡。”
“我不想睡,尤其是有你陪着的时候。”
太子自称“我”,语调中有着说不出的暧昧,他忽然抬起手腕,微微用力将无邪从地上拉了起来,无邪身子站了起来,被太子拉得身体前倾,几乎跌倒在太子的怀中。
他急忙伸手,用一只手支撑在床沿上,俯身在太子床前,身体离着太子的身体近在咫尺。
“无邪,你跟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可是早已经成为父皇的宠爱,心中仍然念着你的旧主,因此不愿意陪伴我,侍候我吗?”
“太子爷,皇上是太子爷的父皇,也是奴的主子。皇上睿智,求太子爷莫要如此说。”
“父皇是什么样的人,还有谁比我更清楚,他爱美人,也爱俊美的男子。父皇身边侍候的小厮,哪一个不是俊美绝伦的小太监?父皇对美人的兴趣不超过三个月,对那些奴才的兴趣,更是没有多久。你别以为父皇做的隐秘,我便不知道。”
无邪抿紧唇,皇上宠爱美人,却也喜欢娈童。
能在皇上身边侍候的太监,无一不是年轻貌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换上一批。他也是因为容貌俊逸,性格平静温柔被皇上选中,侍候在皇上身边。
“太子爷,您……”
他想说太子不该如此说皇上,却不好明言,低垂着头用一只手支撑在床边,紧紧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一床诱惑的春色。
这样的太子,宛如深夜中出现的妖精,魅惑妖媚,令人痴迷沉醉,无法抵抗他的魅力。
他的眼前心中,却只有一张狰狞丑陋的脸,便连那张脸也模糊起来,只剩下一双璀璨的星眸,盈盈波光潋滟的春水一般,红唇勾起冷月上弦的弧度,看着他!
太子忽然松开手坐了起来,无邪暗中松了一口气,胸前衣襟半敞凌乱,弯腰俯身和地面平行,用着这样艰难的姿势,恭敬地站在床榻之前。
他急忙起身退了两步,离开床边伸手飞快地掩上衣襟,神色柔和平静,只是脸上带着一抹可疑的粉晕,深深低垂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眼中无尽汹涌的暗流,沉暗一如外面的夜。
“侍候本太子宽衣。”
“是。”
太子起身坐了起来,无邪半跪在床前,伸手为太子宽去中衣,目光落在周围,太子脱去中衣,该给太子换上睡衣,只是这里却没有睡衣。
“太子爷,奴去给您拿亵衣。”
“不必,本太子想沐浴,你侍候着吧。”
“是。”
无邪的语气有着些微的沉吟,恭敬地回答了一句,头垂的更低。
“不愿意侍候本太子沐浴?”
“奴愿意侍候太子爷,请太子爷稍候,奴命令奴才们去给太子爷准备。”
“早已经准备好了。”
太子伸脚双腿从床边垂落下来,无邪急忙低头半跪着,拿过拖鞋为太子穿在脚上,双手有些无措地垂落在腰间,不知道下一步该再做些什么。
“没有侍候过父皇沐浴吗?连侍候主子沐浴也不会,你在皇宫这么些年,都学了什么?”
无邪低头轻声道:“启禀太子,向来侍候皇上沐浴都是宫女们的事情,后宫侍候主子们沐浴更衣,也都是宫女,奴不曾学过侍候主子沐浴,皇上也不曾吩咐过奴侍候沐浴更衣。”
“如此说来,是本太子委屈了你,大总管!”
太子的这句话,说的很重,语气虽然轻淡阴柔,落在无邪的耳中,却犹如惊雷一般。今夜,他再三推拒太子爱抚亲近,触怒了天照国最为阴戾刻毒,难侍候的太子爷。
“奴罪该万死。”
他低头一个响头磕在地上,额头碰触地面再不多言,宁愿被太子处罚鞭挞一顿,只求能躲过今夜。
苦笑盯着地面,额头碰触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纵然能躲过今夜,又能躲到什么时候?今夜太子不杀他,放过了他,等太子即位之后,他还能逃避吗?
太子盯着跪在地上的无邪,从来没有人敢拒绝他的恩宠,无论是皇宫中的宫女,还是他看中的小太监,甚至是皇宫之外的俊美少年,谁敢抗拒太子爷赐予的宠幸?
无邪是第一个,却让他更对无邪有兴趣。
虽然无邪不再年少,他成熟稳重的魅力,却是更令他动心。看着无邪,太子忽然觉得曾经宠幸过的那些少年,都太过青涩没有成熟的香浓美味。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太子越想得到,只因他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和人!
“不知道沐浴是不穿衣服的吗?侍候本太子宽衣。”
“是,奴遵旨。”
无邪的声音沉暗,挺直了身子微微抬眼向太子看了过去,此刻的太子坐在床边,身上只有一条薄到几乎要透明的绸裤。
“太子殿下,乘月回来向太子殿下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