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30章
    “臭小子!”老头儿二话不说就朝钟离君诺的后脑勺敲去,奈何暗道太窄,他一时躲不过被打了个实打实。摸着后脑勺狠狠地瞪着一脸顽皮的凌汐,以示自己的不满,怎么说也该在下属面前给他留点面子不是。

    “羽啊,你刚刚有看到什么吗?”凌汐看到钟离君诺的眼神,故意冲着羽问。

    羽一听这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就慌了神了,她可不是老宫主敢为宫主无礼,因此连忙低下头恭敬地道:“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仿佛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凌汐冲着钟离君诺甜甜一笑,表示我可没让你丢脸哦。

    无奈,钟离君诺只得抽抽嘴角,弃械投降。

    在两人的挤眉弄眼中,小小的暗道一下子就到了尽头,豁然开朗。只是面前却围着一堵高高的墙向四周延伸,将暗道围了个严实。

    “这可怎么走?”凌汐看着眼前高高的墙,一滴汗华丽丽地从脑门上挂下。

    这回钟离君诺忙赶在老头儿开口之前抢来话头,一边搂紧凌汐的腰拉近自己:“这就给你见识下佛跳墙。”话音刚落,钟离君诺足下一点,离地而起,在墙壁上轻踏几点,就翻墙而过。羽和老头儿紧随其后。

    凌汐此刻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觉得羽和老板娘的对话怪怪的,原来所谓的佛跳墙是这个意思啊。

    “宫主!老宫主!”凌汐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大帮人呼唤的声音。这回头一看却被吓了个十足十。

    只见老弱妇孺,男男女女应有尽有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大家都起来吧。”钟离君诺上前一步,扶起一对老妇。

    “宫主,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老妇看着君诺老泪纵横。

    凌汐这才仔细看起这里来。原来一墙之隔竟然是另有乾坤,此处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落了。回头望望身后的高墙,天,墙呢?

    连忙回身摸摸,还是有厚实的感觉,确实是一堵实实在在的墙呢,怎么就看不见呢?

    钟离君诺连忙拉回一脸茫然的凌汐,看着众人看她的模样,不禁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

    “姑娘不知,这墙上覆盖着爬山虎,和后面的山融为了一体,因此乍看之下是看不出来的,这个啊,只是一个简单的障眼法。”老妇人上前解释道。

    原来如此,凌汐抬头看看远处的山,原来他们已经走出这么远了啊。这花西宫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处,这地方这么普通,谁会想到名震江湖的花西宫竟然只是一个淳朴的村落,一群淳朴的村民。

    牵过凌汐的手,钟离君诺带着凌汐在大家自动分开的道路中进到主屋,也不多废话,开口就招来一位女子。此女子长得太过普通,普通得根本不起眼,让人一眼就忘的那种。

    “宫,左相如何了?”

    女子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宫主,属下着实无能为力,救下左相之时,他筋脉尽断,时日已久,因此根本无法治愈啊。”

    凌汐一听是关于自己父亲的,不由地从位置上起身迈到女子身前问道:“可否带我去见我爹?”

    众人这才明白凌汐的身份,宫将眼神递给钟离君诺,见他点头,这才领着他们进里屋去。只是人还未到门口,前方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小姐!”画意正端着药碗从厨房中出来,远远地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由地惊呼出声,连忙奔来。

    “画意!”凌汐看清来人不由地也奔上前去,细细查看着她,欣喜道:“你也在,可想死我了。”一边又回头对钟离君诺道:“想不到你连她们都救了,谢谢你!”

    这声谢是发自内心的,是依着朋友的角度去感谢的,而非女朋友。

    钟离君诺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故而微微一笑算是接受。

    “小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老爷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的,老爷可担心你了!”画意一边说着一边将凌汐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确定她完好无损之后才将她往房中推。

    诗情正在给素和浦阳擦着身子,忽而看到那么多人进门,有那么一刻的呆愣,但是看到凌汐的时候,眼里渐渐升起了雾气,氤氲不散。

    “诗情!”凌汐一看到她就奔上前去一把抱住欲下跪的她:“好诗情,让你们受苦了!”

    诗情伏在凌汐的肩头拼命地摇头:“我们不苦,小姐,我好想你啊!”

    凌汐还沉浸在相见的愉悦中不能自拔,钟离君诺却轻轻地扶上了她的肩头,轻声道:“快看看你爹吧。”

    凌汐这才想起她爹,不由地有些自责,连忙跑到床前,看着素和浦阳一脸苍白,那鬓角的斑白刺得她眼生疼,她的父亲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爹?”凌汐轻轻地唤着,声音中掩饰不住地颤抖。

    “汐儿?”素和浦阳困难地转着头,撇向她,静静地看着这个自己宝贝了15年的女儿。那眉眼,那鼻子,那小嘴跟她娘长得像极了,这许久不见,似乎又长大了许多,更像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是,是女儿,女儿回来看您了!”凌汐连忙回答,颤抖着双手轻轻抓着她爹的手,那手瘦得竟然只剩皮包骨了!“爹,女儿害了您,让您受苦了!”

    “傻孩子!”素和浦阳微微扯动嘴角,看着他的女儿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想要去擦拭她的眼泪,奈何那手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毫无知觉,“这都是命啊!怎能怪你呢?”

    “爹……”凌汐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干脆趴在他的床头尽情地哭泣,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父亲竟然伤得这般重。当看到他老态龙钟的模样躺在床上,那张面如土灰的脸,还有那形如枯槁,瘦如骨柴的身体,哪里还有半点曾经的雄伟英姿、意气风发。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受着病痛的折磨,只是一个思念妻子思念儿女的老人啊!

    钟离君诺让众人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轻轻地将痛苦中的凌汐抱起环在怀里安抚着。

    素和浦阳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也明白了一些,灰暗的眼里渐渐地闪现了亮光,至少他的女儿找到归处了,他也放心了。

    “左相。”钟离君诺对他微微一点头以示招呼,素和浦阳也扯扯嘴角回敬。

    “左相,君诺还有些问题需要您的解答。”钟离君诺也不打算拐弯抹角。

    “你问吧,老夫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时听到他们对话的凌汐也渐渐地止住了哭泣,仔细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

    “关于我皇兄,你可有什么看法?”

    素和浦阳看着钟离君诺一语中的,不由地有些欣赏,遂也直言道:“莫怪老夫对皇上不敬,老夫觉得皇上自从那年为你渡毒之后就变了。从前的皇上还是大皇子的时候是个温婉和善的人,想必你也比我清楚。可是自那之后他不善言辞了,而且经常会一个人发呆,虽然还是如从前一般刻苦,可是有些东西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比如说不甘。”

    听着素和浦阳的话,钟离君诺也这般觉得,原来发现不对的不止他一个。

    “朝堂之上,皇上虽然时常反驳我的见解但是也不曾排斥过我,但是近年来却处处挤压我素和一家,这是有目共睹的啊。”

    “是。这些我也深有感触,只是毕竟他才是皇帝,又是我皇兄,我以为他只是想要集中皇权,因此我也不好驳了他。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简单。”钟离君诺微皱眉头,似乎抓到了一丝线索,但是转瞬即逝,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爷,我知你无心朝政,但是这是先皇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不能落了他人之手啊!”素和浦阳忽然提高音量,难掩他激动的心情。

    “爹,此话怎讲?”

    “王爷,不瞒您说,我曾偷偷调查过皇上,再加上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我想,我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左相何处此言?”

    “还要从当年说起……”素和浦阳又将在牢中和容成尹少说的一番话尽数讲给凌汐和钟离君诺听。

    “这么说,灵雪确实是我的亲姐姐?”凌汐问。

    “是,我们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老天爷竟然跟我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素和浦阳的嘴角挂上一丝自嘲,一丝愧疚。

    “这跟我皇兄有何关系?”钟离君诺问。

    “我怀疑这个皇上是假的,就连太后也是假的。”素和浦阳大胆猜测,钟离君诺听后一脸惨白,不由甩袖而起:“胡说!我母后已死,尸骨未寒,左相何出此言!”

    “君诺,你听我爹说完可好,我也觉得这其中甚有蹊跷。”凌汐起身拉回钟离君诺。

    钟离君诺这才坐回床前,只是那握紧的拳头泄露了他此刻紧张纠结的心情。其实他自己也是有感觉的,但是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么多年来自己尽心尽力帮助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自己心心念念报恩,却报错了恩!这将会是一个多大的笑话啊,而这个人更有可能是杀死自己真正亲人的人!

    “试问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一个人。太后娘娘从前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她那么疼爱你怎么会因为那件事之后就对你冷眼相待?而且我探过御书房,那里面绝对有古怪,我曾看着皇帝进去就不曾出来过,却在另一处出现。”

    “有机关?”凌汐问。素和浦阳眨了眨眼睛示意凌汐的猜想正确。

    “那与你讲的故事又有什么关系?”钟离君诺静静地听完素和浦阳的话想着,皇宫中有暗道那没什么,但是也不能不引起重视。

    “既然我的女儿还活着,为什么绮里听枫就不能活着回来报仇?”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凌汐和钟离君诺纷纷对视一眼,那一眼却似揭开了所有答案一般,叫人难以置信。

    “爹的意思是,姨娘抢走姐姐,故意养大姐姐并且误导姐姐,让她回来寻仇让我们自相残杀。而姨娘却带走了母亲,企图对母亲不利?可是为何她要假扮太后,难道她与先皇也有仇?”

    “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素和浦阳微微叹气。

    “不是说当年她接近先皇,而且也是先皇下旨将她赐给了容成家吗?兴许这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

    听着钟离君诺的猜想可知他已经接受了素和浦阳的猜想,那么他的心可还好受?

    凌汐走近他身边,轻轻执起他的手,紧紧地抓在自己的手中:“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仿若誓言,温暖人心。

    待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后,钟离君诺四人才又从暗道回去,换回起先那四人。

    “老板娘,你这佛跳墙果真不错,我家公子甚是喜欢,这是打赏你们的。”羽说着拉开包厢的门,将一定闪闪发亮的银子交到老板娘的手里,老板娘一双弯弯的眉眼立马变成两条细线,滑稽得很。

    忽略角落里灼热的视线,四人大大方方地从小包厢里出来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进了原本就定下的厢房。

    是夜,凌汐正在房中歇息,忽然有敲门声响起。

    “谁?”

    “是我。”门外响起钟离君诺富有磁性的声音。凌汐起身点起灯盏,穿好衣服起身开门。

    “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门外的寒风吹得她一个哆嗦,尽数落在钟离君诺的眼里。

    钟离君诺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按进怀里搂紧,温热的唇直接往她的小嘴上吻去。

    凌汐一时不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刚想开口问他,却被他趁机占了便宜,滑腻的舌头趁机擦过她的齿贝,轻轻啃咬着她的丁香小舌。凌汐一个吃痛闷哼出声,此刻听来却暧昧有余,引人遐思。

    钟离君诺一脚将门踢上,一路吻着凌汐直到床边,烛影朦胧中,相拥的身影在暗夜中摇曳不停。

    “嘭”的一声巨响,是茶杯落地的声音,“啪”的一声,凳子被踢倒的声音,“啊”一声,凌汐尖叫的声音,一件飘逸的物体被扔出,恰恰覆灭了那明灭不定的烛火。

    “快喊痛!”钟离君诺在凌汐的耳边轻轻道。

    凌汐不明所以但还是一声大叫出声:“痛!你轻点儿!”

    钟离君诺趴在凌汐身上,一脸的奸笑,温热的鼻息轻轻拂过凌汐的面容,痒痒的,那熟悉的邪恶笑容顿时让凌汐明白过来他刚刚所做的一切,不由地红了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你放松些,别紧张!”钟离君诺故意粗哑着嗓子道。

    凌汐抬手给了他一拳,他却煞有其事的嚷嚷着:“你弄痛我了!”

    “你别得寸进尺啊,差不多就行了!”凌汐在他耳边细语道。

    “还没走呢,要演就得演到底,该你了!”钟离君诺同样细语道,那眼中的笑意此刻正泛滥着。

    凌汐一张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只得嗔怪地给了他一记白眼,一边用力将他从身上推下去一边大声地恨恨道:“你好重!”

    钟离君诺侧躺在她身边,望着她通红的脸,满脸的喜悦之色展露无遗:“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凌汐用力地掐了下他手臂上精壮的肉,恨恨地道:“演够了没啊?”

    “还没走呢,既然那么爱看咱们就演一出香艳的戏给他们看呗!”钟离君诺建议道。

    凌汐侧着脑袋想了想,玩心大起,开心地点了点头,神秘兮兮地说道:“看我的!”

    说罢,起身将已经被钟离君诺扯烂的幔帐取下,一头交给他拿着,自己拿着另一头,用力一扯,“刺啦”一声脆弱的幔帐应声而断,凌汐适时地大声一叫:“我的衣服!”紧接着又是“刺啦”一声,凌汐继续叫道:“你还扯!”

    钟离君诺已经快被笑趴下了,凌汐朝他瞪了一眼,挑眉示意他接话。

    钟离君诺憋着笑最后一扯已经破碎不堪的幔帐大叫一声:“我快受不了了!”那憋着笑说出的话竟然引得外边的人都红了脸。

    两人都笑趴在了床上,不停地拍打着床板,和着此起彼伏的笑声从远处一听竟然是那般香艳的场景,黑暗中的人渐渐地红了脸,想着:这样的场景还是不要禀报给皇上的好。打定了主意才悄悄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