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从他的嘴里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言之不由泄气地将他暂时关入大牢,稍后再行处置。随后便急匆匆地赶往大殿,司鸿颜墨还等着呢。
“如何?”
言之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俯首道:“回皇上,问不出。”
司鸿颜墨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只是挥挥手让言之退下。独自坐在桌案前沉思着,钟离君诺既然已经行动,自己定是不能坐以待毙的,以防万一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思及此,便起身往未央宫走去。
凌汐迟迟等不到瑾瑜回来,已心急如风,此刻却等来司鸿颜墨这个不速之客,心中自然惊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汐儿可是在等朕?”司鸿颜墨在她面前坐定,若无其事地问道。
一声汐儿叫凌汐心中更是不安,平日里他只唤她凌汐。
凌汐也不拐弯抹角:“我在等瑾瑜。”
“哦?那孩子可是淘气跑出去玩忘了时间吧。”
“希望如此。”
“朕也希望如此呢。”司鸿颜墨微微笑道。
越是无害的笑却越是让人心中不安:“皇上何出此言?”
“朕听闻有人私通敌国,被抓了,不知汐儿可知?”
“你……”凌汐上前一步,却止了步,转念一想,并不一定是瑾瑜,越加关心反而会乱了分寸,叫他看出端倪。
“果真如此的话,皇上倒要好好整顿,怎还有空来我这?”
“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听说只是一群小毛孩而已。朕觉得还是钓一条大鱼比较划算,你说是吗?”司鸿颜墨微微抬眼,看着凌汐的变化。
袖中手心早已汗湿,一群孩子,那更加可能是泰龙他们了,若他们落网了,该如何是好!
“汐儿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朕看你脸色不怎么好呀。”司鸿颜墨微微前倾,执起她冰凉的双手道。
凌汐试着轻轻抽出手却被抓得更紧:“你来到司鸿国也快一年了,这一年来朕待你如何?”
凌汐眼睑微颤,抬眸道:“自是极好。”
“可还记得你当初为何答应随朕回宫?”紧紧地锁着那对眼眸,司鸿颜墨不允许她对自己有一丝一毫地欺骗。
“放过君诺,给他一年的时间。”
“很好。”微微加重手中的力度,司鸿颜墨继续道:“这一年的时间快到了,你说朕该如何是好呢?”
“皇上你……”司鸿颜墨伸指轻轻地按住了她欲开口的话。
“一年的时间快到了,朕可以再给他一点时间,可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了?”
凌汐只道自己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那种恐惧不是一点两点可以形容的,眼前人给的压迫感,叫她慌得透不过气来。
“这一年来朕都做着君子不碰你,可是你知道朕本不是一个正人君子。猎物看的着却吃不着是一种什么滋味你可知道?”粗糙的指腹不停地在凌汐娇嫩的唇上摩擦着,使得苍白的唇渐渐地有了一丝诱人的红色。
而他的话犹如一把利剑捅进凌汐的心里,一直极力避免的问题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凌汐不知自己该作何回答,她本就打算一直撑到钟离君诺来接自己的那天,若他不来,她也没想过继续在这个世界呆着。可是此刻,他却将话挑明了,自己却是千千万万个不愿意啊!
看着凌汐久久不说话,司鸿颜墨更加凑近几分道:“忘了告诉你,三王妃在昨夜诞下了一子,那可是你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呢!”
一直垂眸的凌汐终于抬眼看他,那眼里的痛叫他心中无比的畅快:“你说他此刻是不是守着他的妻子,逗着他的孩子呢,他心中可还会有你呢?”
“别说了。”
“为什么别说了?”
“我让你别说……”司鸿颜墨一口吻上凌汐的唇,吞下她未完的话,狠狠地攫取着她的芬芳,仿佛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似的狂吻着。这张唇他渴盼了多久,又觊觎了多久天知道。
凌汐想推开他,但是他的胸膛就像钢铁般坚硬,无助地在他的怀中挣扎着,却是徒劳,越是挣扎,他却越是使劲,抱得越发地紧了。
灵巧的舌撬开她的齿贝,在她的口中肆虐着毫不怜香惜玉,不断地吮吸着她口中的香甜。他要的只是更多,更多,那双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在她的身上游走,四处乱摸,气息也越发的混乱,情yu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四处游走的手仿佛一条蜿蜒爬行的蛇,叫凌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害怕、恐惧、惊慌……百感交集的她只是不断地挣扎着,试图推开钳制在自己身后的手,一张俏脸已经涨得通红,呼吸不畅,让她即将窒息。
司鸿颜墨终于放开她的唇转攻向她嫩白的颈项,在那白皙的颈间留下一朵朵绽放的暧昧的花。
“你放开我!”嘴一得空凌汐也顾不得呼吸喊道,而眼前人却听而不闻。
一把抱起凌汐,司鸿颜墨将她压倒在床上,继而埋首在她嫩白的颈间,继续着他的掠夺。
一阵晕头转向之后,凌汐只道自己被严严实实地压住,动弹不得。泪如泉涌般汹涌而出,抡起拳头奋力地敲打着身上人:“你放开我!司鸿颜墨你会后悔的!”
一把将凌汐乱动的两只手扣在头顶,抬起那张被情yu掩盖的脸,黑眸锐利如鹰,:“让我给他一年的时间休养生息,然后等着他来攻打我,等着他将你带走,你当我是什么!为他,这是你该付的代价!”
凌汐浑身一僵,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司鸿颜墨看着身下这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更加楚楚动人,令他眼神瞬间放光,他在她耳边吐气如兰,突然大手一挥,一把扯开那碍手碍脚的衣裳,露出了一片雪白的香肩,让司鸿颜墨的呼吸一滞,只觉一股气流在腹间迅速蹿过。
“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话音刚落便迫不及待地吻向她的香肩。
“不要,求求你!不要!……”那么无助的呼喊却起不到一星半点的作用,身上的人只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攫取着。一阵阵凉意传来,不知是身冷,还是心更冷,凌汐只是不住地颤抖着,颤抖着,任由那蚀骨的冷袭遍全身。
她知道,今日是躲不过了,可是她不甘,不甘啊!过了今日,她该以何颜面去见他!钟离君诺,君诺……不知何时,身上早已不着寸缕,身上的人也早已卸去了衣裳趴伏在她身上,不停地在她身上点燃着火,却是让她越发地觉得寒冷。
在那异物挺入身体的一刹那,她倒抽一口冷气,冷冷地盯着身上律动的男子,只觉得恨意填满了胸腔,满满的只有恨,没有痛。或许是早已痛得麻木了吧。
手紧紧地抓扯着床单,紧紧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声音,她觉得自己脏!然而身上的男子每动一下,都有让自己尖叫的冲动。紧紧地咬着唇,渐渐地渗出了血,她依旧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钟离君诺的名字,不然她怕自己会就此死去。
司鸿颜墨终于筋疲力尽地倒在了凌汐的身边,微微喘着气。
拖起沉重而疼痛的身子,凌汐拿起散落在地的衣裳一件件地往身上套。司鸿颜墨看着她的举动,不由地心疼上前,欲将她揽入怀中,却在她身前生生停住了手。
一根锋利的朱钗正死死地抵在她的胸口:“你若再靠近我一步,我便死给你看。”冰冷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温度,就恍若此刻外面的天寒地冻,那曾经顾盼神飞的眼不曾看他一眼,只有望不尽然的空洞。
司鸿颜墨呆立着,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离开自己的视线,却不知该作何举动,只因他从来不曾见过这般没有灵魂似的她。
窗外纷纷扬扬地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那洁白的雪花落在她的发间,落在她的肩头,落在她的脸上,瞬间便融化成一小滴水珠,消失不见。
冷,无尽的寒意侵蚀着她瘦弱的身躯,仿若一具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尸体,飘荡在空旷的世界中,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倚靠。
泪水早已干涸,她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仿佛看到了希望,嘴角却绽放了一大朵的嫣红,她纵身跃下,溅起了一大片水花,冰冷刺骨的水渐渐地淹没了她娇弱的身躯,掩盖了那一切的耻辱与痛苦,也埋葬了她所有的幸福。
雪依然落着,落着,寂静无声……当灰蒙蒙的天忽然地飘起了片片雪花,安静的夜显得更加寂静无声,睡梦中的钟离君诺忽然地睁开了双眼,只觉得心口处疼痛难耐,憋闷不已,竟生生地咳出一口血来。
翻身坐起,却是怎么也无法再入睡,望着地上那一抹殷红,慌乱的心便跳个不停,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什么人正在离他远去,那种感觉,竟然是心痛!
随手扯过外套披上,他踱步出门,不知何时,窗外已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犹记得去年落雪时,她悄无声息地离自己而去,今年落雪时,身边依然空无一人。
微微上扬的嘴角,似是一抹溺死人的幸福:“汐儿,来年让我们一起看花开花谢,赏月赏雪可好?”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抹幽静。
缓缓地伸出玉白的手去接那落下的雪,在他温热的掌中停留片刻便化作一小滴水珠,消失不见。他忽然间猛地握紧双手,似是想要将那融雪握于掌心,却终是什么也没有握住,这种无法把握的恐慌,在这个孤寂的夜里被无限地放大、放大,叫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地明显。
轻轻捂嘴咳嗽几声,终是打破了这夜的孤寂,还有掌中那娇艳欲滴的殷红,刺疼了人的眼。
今夜无月,只有落雪飘飘,伴伤心人至天明。
这些天来的忐忑不安,终是迎来那个叫人绝望的消息。
当泰龙将那封信连带着瑾瑜的话告诉钟离君诺时,所有人都呆愣在现场,片刻间便炸开了锅。
再三把脉仍是只是偶感风寒的迹象,这毒究竟是中或没中?若说真中了毒,岂有脉象正常之理,若说没中毒,那他每况日下的身子却丝毫不见起色,可谓伤透了人心。
然钟离君诺对这些都不在意,他只是急切地想要知道他的汐儿过得好不好,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但见一排排娟秀的字体铺陈在白纸上,竟有几分像他的笔迹:
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简简单单数言,却道尽了她的坚贞不渝,颤抖着双手将信件紧紧地贴于胸口,仿佛那人轻柔的手轻抚,竟是那般温暖。
“君诺……”花仙龙满含担忧地提醒道:“定是有奸细混入啊!泰龙他们被发现,瑾瑜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已经打草惊蛇,这对我们极其不利啊。”
钟离君诺轻轻一挥手,示意大家不要出声,果然不消片刻门外便想起了脚步声,独孤笙依甜腻的嗓音适时地响起:“王爷。”
“进来吧。”
独孤笙依扭捏着腰肢进门,第一次见大家没有退出的意思,不禁有些疑惑,不过也只是片刻功夫而已,转脸笑看着钟离君诺道:“妾身顿了参茶,王爷趁热喝。”
“爱妃刚生产完怎能出来吹风呢,还是好生在房养着才好。”
独孤笙依听闻此话以为是钟离君诺关心她,心中不由更加欢喜起来,靠近几步道:“妾身的身子还算硬朗,见王爷喝了回去歇息便是。”
钟离君诺竟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揽过独孤笙依的腰,让其坐在自己腿上。独孤笙依吃惊,不由满脸通红,娇羞地依偎进他的怀中,娇嗔道:“王爷,人都在呢。”
钟离君诺不顾众人异样的眼神,低头附在独孤笙依的耳边道:“爱妃对本王如此上心,本王岂会不感动呢。只是这参茶太过滋补,本王似是有些无福消受呢。”
独孤笙依的心里一个激灵,忙堆出溺死人的笑道:“王爷说笑了,王爷是未来的天子,怎会无福消受呢。”
“是吗,那为何本王自从喝了这参茶开始便咳嗽不断呢?”
“这……”独孤笙依立马僵直了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难不成是爱妃在里面加了什么佐料?”轻声的呢喃似是情人间的轻声细语,但那话却叫独孤笙依吓软了腿,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钟离君诺本就是怀疑,只是一番试探也没说什么,愣是独孤笙依自己做贼心虚,在钟离君诺的诱惑下放了戒心,忘了分寸,稍稍一试探便自露了马脚。
“好你个独孤笙依!”容成尹少一声怒喝道:“说,你都动了什么手脚!”
“我……我……”独孤笙依一阵紧张,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倒抽一口冷气,竟然当场晕了过去。
“搜身。”钟离君诺冷冷地道,竟不愿多看她一眼。
宫在她身上一番摸索,搜出一个玉瓶,掀开盖子一闻,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花仙龙见此情伸手取过嗅了嗅,也皱起了眉头,无色无味,竟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取过独孤笙依泡的参茶一番细究,竟生生地白了脸,一脸不可置信地握着手中的杯盏,久久不得言语。
“老头儿……”钟离君诺似是看出了他的异样,不由担心地喊道。
“这茶泡来也有段时间了,这大冬天的竟然还没冷掉。”
众人都对花仙龙这答非所问的话表示疑惑,却没有问出口,等着他的下文,直觉告诉他们,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钟离君诺也似是想起了什么,对花仙龙道:“怪不得她每次都会说趁热喝,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因为这茶根本就不会冷掉,为了不让你发现只能让你趁热喝才不会起疑。”
“这茶不会冷?”宫一声惊呼上前查看,竟是和花仙龙一模一样的表情。
“你们就被卖关子了,还是快些说吧。”灵雪受不了他们的一惊一乍,只是想要早些知道情况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