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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尽头(2)
    突然碰上一个不珍惜好话随便拿它们送礼的人,我感到头微微有些发晕,只见他的嘴巴像嚼瓜子那样不停地嚼着,却没听清楚他还说了些什么。在他含糊的声音中,铁流拉开隔门,端出一碗香喷喷的放到桌上,又把头缩回去,隔门再次关上。王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摆到我面前。我的注意力移到纸片上。他说这上面有十二道问题,如果你的回答完全符合标准答案,就能加入我们的俱乐部。我勾下头,尽量把脖子往茶几上延伸,我看见:

    第一道问题:在跟朋友或者同事下棋、打牌和打球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在乎输赢?

    第二道问题:如果你怀疑A偷了你的奶酪,那是不是在找到了真正的小偷B之后,你还是不肯相信偷你奶酪的人就是B?

    够了,再往下看就是傻X了。我压住胸膛里正在往外熊熊漫延的大火,对着厨房叫道:你给我出来。隔门紧闭,铁泉跑过去拉开它,对着里面叫爸爸,妈妈叫你。铁流关了煤气,拧着一张擦手的毛巾走出来。我说铁流,不就是怀疑你在外面有个把女人吗,犯不着把康复医院的,叫到家里来测试我的精神呀,如果你认为我的怀疑是神经质的,那我们就用事实说话。

    铁流试图解释,但一时找不到语言,支支吾吾地愣在那里。王义抓起茶几上的那张纸片,说误会了误会了,便紧张地跑出去。铁流对着王义的背影喊:哎,你怎么走了?还没吃呢。王义说我有事,先走一步。铁流追出去,两串慌张的脚步声先后直扑楼底。我走到窗前往下看,那个叫王义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叫王义)对铁流比画着,他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上来:绝对有问题,这是那种病的典型前兆,不能再往下发展啦……

    竟然认为我有病,真不负责任。我抓起铁流挂在椅子上的衣服,从窗口扔下去。衣服展开像一只翅膀,落到他们的身旁。他们同时抬起头,可能正在把我的这个行动当成有病的新证据。干脆、索性,我走到茶几边,拿起那个精致的纸盒,看都不看扬手甩出窗外。纸盒分成两瓣,里面的东西赶不上盒子的速度,在空中徐徐铺开,像一团火缓缓坠落。那是一块红色的丝巾,由于它价格昂贵,我曾经无数次和铁流一道在班木商场抚摸过它,没想到铁流还一直记着。我的心里一动,打开门,准备下楼去把他们叫回来,让他们好好地吃一顿饭。但是我的脚刚迈出一步就缩了回来,想这会不会是他的一种策略?也许做贼心虚了,才企图用丝巾来弥补,如果不是我怀疑他,这条丝巾肯定还挂在班木商场里。

    这么一想,心里的感激顿时烟消云散。我回过头,看见沙发上多了一床棉被,它像是害怕了不停地颤抖。我走过去掀开它,铁泉双手捂着耳朵蜷缩在里面。我把他抱起来,让他哆嗦的身体渐渐地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