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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走偏锋(2)
    有嫖客说:"不管你怎么卖关子,反正文傅首度见的客一定是我们,否则,别怪我们对你月晋不再有好脸。哎呀呀,达胜庵高人一筹,诗琴书画之外,竟然还有说得洋文的姑子。奇了,奇了,够刺激。"月晋陪着笑脸说:"文傅就是为你们哥几个专门培养的,来日你们就见好吧。"

    月晋苦心经营文傅多日,觉得已经水到渠成,该让文傅出山了。她信心十足地找文傅摊牌,却遭到了文傅的猛烈反抗。其反抗的剧烈度,是其他小尼不曾有过的。

    月晋选择了一个"走马观花"的方式向文傅摊了牌。

    在一个花好月圆的晚上,月晋突然领文傅逐一参观了后两庵的各尼香闺。文傅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昔日同自己一起习训的妙尼们,都在各自香闺里,同男人拥坐一隅,或围茶呢喃燕语,或奉酒软声温言,或纵欲弄情,任人吻亲芳泽。

    当文傅走到安然的香闺时,安然凌乱的衣服内露出一只乳,示威似的直挺挺地冲着她。安然勾着一男人的脖子,浪声浪气地说:"文傅,这个男人好狂哟,我一个人都应付不了,快过来帮我一把吧。"安然见文傅站在那儿发愣,便光着秃头,扭着腰肢过来拉了文傅一把。文傅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又扯住月晋的衣领,端起桌上的一杯酒,连同杯子一起塞进了月晋的胸衣,用膀子把月晋撞倒在地,抬腿跑出了庵门。月晋坐在地上大喊一声:"抓住她!"立刻就有三粗尼上前把文傅按倒在地。文傅大喊:"温柔堕落的尼庵,丧尽天良的住持。月晋,你是个厚颜无耻的娼鸨!你不得好死。"月晋掏出胸衣里的酒杯摔了个粉碎,一边抖着衣服里的酒水,一边大骂道:"把这个假正经的骚尼给我扒光衣服,在后屋里的柱子上捆了。三天三夜不让她吃饭喝水。对她不要鞭打,也不用棒敲。不能破了她的相,烂了她的皮,留着她骚俏的脸面和细白的皮肤给我见客接客。你们只管每天用细软毛刷慢慢刷她的两只**,刷她的大腿根。她什么时候认错了,求饶了,同意见客了,什么时候放开她。"

    月晋毛刷骚痒的惩罚措施着实阴毒,弄得文傅痛苦万分。生性刚烈的文傅,嘴唇都咬出了血,硬是三天三夜没进一粒米,没说一句话。脸脱了相,眼红得似烂桃一般,却没有半点屈服的迹象。

    月晋从窗户里偷偷观察了几次,见这文傅确实不是容易屈服的一般小尼,不得不退让了一步。她亲手为文傅解开绳子,扶她到床上,又亲手给她煮小米粥送到床前。文傅对月晋的好感,在参观了后两庵后就一扫而光了。她很厌恶眼前这个娼妇,不想同她说一句话。月晋却耐着性子在她床前坐了两天两夜,说尽了她行如此下策的种种理由,一再辩白她组织众尼行妓不是恶事而是善事。

    第三天,文傅终于说话了:"月晋,我在柱子上被你绑着想了三天三夜。我告诉你,让我卖身除非我死了。我是逃生无门才入庵为尼的。削发时我说过,生是达胜庵的人,死是达胜庵的鬼。现在,我同样不会从达胜庵逃走再另寻活路。天下没有干净的地方,逃到哪里都会遇到一般黑的乌鸦。如果你不再逼我,我还会在达胜庵暂且偷生。说实话,我也不想死,尽管这个世界上已没有多少让我牵挂的了。"月晋说:"文傅,你要理解我的苦处。"文傅说:"我知道你会说,你把尼庵变成妓馆,是为众尼寻条活路,是不得已而采取的办法。众尼之所以肯跟随和屈服于你,舍身走这条路,也正是想活下去。月晋,你和她们如何谋生我管不了那么多,但我是不走这条路的。"月晋说:"你入庵后,我全心全力地培养你,宣传你,提高你的知名度。现在你却拒绝我,你真让我失望。"文傅苦笑一下说:"你的确在我身上下了不少功夫。真相大白之前,我对你心存百分感激。现在,知道了你对我的用心全是为了你的娼业,你在我眼里就成了下作之人。"月晋说:"不管你怎么低看我,但有一条是肯定的:我这样做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全庵几十口子尼姑。"文傅说:"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高尚,我不会被你感动的。今后我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让我在前庵跟真姑一起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尼姑,除诵经、做功德、招徕佛事外,其他不得体之事一律不做。二条是在你达胜庵、在你眼前一死了之。尽管我说过我不想死,但连一个干净的尼姑也做不成时,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月晋,你给我选一条路吧。"月晋叹口气说:"你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我调教十个小尼也没费这么多的心。那好,今后你安心当你的前庵尼姑。达胜庵没有大难大灾,我不会再这样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