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图强直直地看着她。
高秋萍似乎陷入了一种甜蜜而美好的回忆,满足感、幸福感跃然脸上。
"那是我有生以来在异性面前产生的最爽的快感,是任何语言都难以表达的快感。我认为,这种快感肯定比一个男人跪着向我求婚时的感觉爽一百倍,比我第一次与男人有性行为时的感觉舒服一千倍。"
陈图强的脸又一次肝红,高秋萍以为他又有什么新的科学联想,就又恶狠地进一步刺激他。
"你想知道被雄野骚扰完,我上池后的想法吗?我他妈的真想再下到池里,让雄野再好好搞几下,甚至想好好地配合它,真正地同它过一次X生活。我他妈的想同雄野睡觉的心情,比想同任何一个男人睡觉的心情迫切万倍。雄野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强万倍,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比得过雄野。在我眼里,有的男人还不如一个海兽。"
陈图强站起身来了。
陈图强都有些站不稳了。
陈图强轮圆了胳膊,一下把她扫到了海豚池里。然后,他转身离去。
这之后,俩人一周没有好好说几句话。交往中,能不说尽量不说,非说不可时,也把句子简化得不能再简化。
这天,高秋萍带来的一个新闻打破了他俩之间这种不愉快的状态。
高秋萍说,在一个叫女儿岛的地方,发现了野生海豚。
陈图强半信半疑,问:"真的?"
高秋萍就拿出了一份当天的报纸。上面有醒目的通栏大标题:女儿岛发现野生海豚频繁活动。
陈图强看罢报纸,陷入深思之中。报纸在手中变成了麻花,变成了碎片;高秋萍在他眼中变成了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影像,或者说变成了一个与女儿岛海豚故事有密切关联的另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遥远的故事,那是一个遥远的梦,那是一个心仪的女人,那是一对令人向往的海豚夫妻。这些都与近期发现的野生海豚无关。
陈图强从沉思中醒来,又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高秋萍一愣怔,似乎也刚从一种什么性质的深思中醒来。"什么真的?那当然是真的。报纸上的消息还有假?!"
陈图强"噢"了一声又不说话了。他心里拿定了一个主意:他要重回女儿岛。
陈图强把要去女儿岛观察海豚的想法告诉了高秋萍。
高秋萍少女般拍手叫好,并一再要求同去。
陈图强说,那当然,一块去会能收到更多的研究成果。
这个时候,陈图强才对自己那天的粗暴向高秋萍道歉。
他说"那次我之所以一时失去理智把你打到池里,显然是因为你有意刺激我。你告诉我那事时的神情,在我面前从未有过的羞态,让我很不舒服。我觉得,雄野之于我,它更容易使你害羞,更容易使你不好意思。我忌妒它。"
高秋萍不失时机地问:"这么说你是真的吃雄野的醋了?图强,你想呀,我对它再好,再怎么想同它在一起,它也是一头兽呀。难道我和这动物还能真的产生一点叫**情的东西?简直是可笑至极!你真是可笑至极!从根本上说,你与它没有可比性。"
陈图强不自然地说:"人是一种情感因素极其复杂的怪物。我说不清楚那天为什么会粗暴对待一个与我不相干的女人。"
高秋萍沉下脸来。"我与你相处这么长时间,在你眼里,原来只是一个与你不相干的女人。那你为什么还吃雄野的醋?"
陈图强躲闪着她的目光。"我吃雄野的醋了吗?我说不清楚。"
高秋萍盯着他:"你能说清楚。"
陈图强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