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新一番的雪府,雪紫没看出有什么不同,被毁坏的门修好了,仅此而已。主要还是人变了,以前的丫鬟和侍卫全部换新,雪紫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枝月,她在收东西,大概是雪一楼给她的特权。
她是旧人中的最后一个。
雪紫看着她走远,然后进了院子,好多人钻出来说参见将军。
雪紫一一叫他们起来,然后找到雪一楼问秦语呢?
雪一楼指着雪紫以前住的房子说:“请姑娘在里面。”
雪紫马上便向过去。
他又说:“将军,请姑娘的病可能。。。”
雪紫看他脸色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没有再听他讲,大步朝屋子走去,雪紫的屋子在一大群植物中,夜色里显得更加幽黑。他加快了脚步,但却在门口停住了,他听见里面在说话。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秦语。
“对不起,主人,我没有完成任务。”
“你。。。我问你,你为什么不留在执席楼里,你知道进去有多难吗?”
“可是。。。”
“没有可是,三个月之类你要是完不成新的任务,我们就认为你没有价值了。”
“是。”
雪紫差点笑出来,她活不活得了三个月都是个问题。他猛地推开了门,屋子里却只有秦语一个人。秦语脸色发白地躺在床上,正注视着门的方向,雪紫开门把她吓了一大跳。她被子都抓不住滑到了地上。
雪紫看见她的脸就心软了,忙跑过去把被子捡起,把她严严实实地盖上,问“刚才屋子里就你一个人?”
“对啊,就我一个人,还能有谁?”她说得认真极了,不愧是演员。
“路雨非呢?”
“他好像住在隔壁,都是你手下人安排的,原来你官这么大啊!”
“你好好躺着,官大有什么用?”
“官大可以住好房子,吃好的啊!”
雪紫哭笑不得,说:“有大夫看过你吗?”
“我叔叔看过我了。”
“张大夫?他怎么说?”
“他说没事,不过,我看他脸色不好,他是不是在骗我啊。”秦语突然抓紧了他的手。
他又帮她盖好被子说:“不会,你好好睡一觉,明早就好了。”
说完,他便出来了,关上门就看见张大夫慌张地跑了过来。张大夫跑到他身边说:“公子,我。。。侄女的病,我们去哪边说吧。”
雪紫和他来到院子中的凉亭,“秦语的病怎么样?”
“是吻毒侵入肌肤引起的病症,恐怕没救了。”
雪紫说:“不可能。说说困难的法子。”
张医生掐着胡须说:“是有个困难的法子,就是不知道将军肯不肯?”
雪紫瞪着他。
他说:“哦~哦~翼城外,有座薛雨山,山上有神医关霖,他号称‘医圣’秦语的病和他研究的病很像,但是他这个人脾气很怪。”
薛雨山,雪紫知道那里,当初练功时他经常在那些山中转,回想起来还真有一处挂着‘医圣’牌子的地方。那是薛雨山山腰,那房子是三间小竹屋,用篱笆围起来的,篱笆很奇特不想是一般的树木,又一次雪紫还好奇摸过它,然后被它咬了一口。
奇怪!那篱笆又没嘴,怎么会咬我呢?
雪紫越想越对那地方好奇。
“我知道那里,明天我就去找他,你说他有什么怪癖?”
张大夫摇着头说:“他的怪癖就是不让人知道他心里所想的事。”
雪紫嗤之以鼻。前面夜就已经很深了,现在夜都走完了,东方露出微微白色,像是一条巨大的雨在那里搁浅翻出的肚皮。雪紫和张大夫说完便去了父亲的房间睡觉,他的房间被秦语占了。
天还没有全亮,他便翻身起来,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这个时刻院子里只有几个站着睡着的守卫,他从他们面前走过,都没有反应,就因为这次,他成为帝君以后取缔了所有夜里的守卫,就让夜安静着,孤独地。
从罗城骑过来的马就在后院,雪紫牵着它一声不吭地走到大门,守大门的人敬业得多,慌忙给他行了礼,雪紫问了那四人姓命,准备回来给他们表彰来着,后来却不幸忘了。
早晨的薛雨山,到处都是露水,还好他骑马,那些山路在他脑中纵横铺展,倒全部记得,可惜他忘了‘医圣’的屋子在那条路边,一直转了一个早上。
这时候他想是不是该带个随从来。
“哎,大伯,您知不知道‘医圣’在什么地方?”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过路的老者。
老者指着耳朵说:“听不见。”
他又说了一遍。老者指着耳朵,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雪紫无奈地看着他背影远去,结果没走多远,那个老者便倒在了地上,路雨非从林间落下。站在尸体身旁,似在宣布对这起事件负责。雪紫跑过去,惊愕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找不到关霖了。”路雨非说。
“你杀了他?”雪紫指着地上尸体问。
“他就是关霖。”
“什么?”雪紫的想象不够用了。
这时,围绕着他们,突然长出了一座院落,熟悉的竹屋,熟悉的泥巴,一块写着‘医圣’两字的牌子。都从空气中化了出来,
错了,是从那具尸体上化出来的。
雪紫说:“这。。。”他想了想,觉得刚才看见的可能是幻觉,幻术不就是这样的嘛!这里其实就是‘医圣’的屋子,那个什么关霖就住在里面。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路雨飞,像是在呵护一个梦境。
路雨非说:“早上见你不在,听张大夫说了你的事,我想你可能是来找关霖了,所以跟过来看看。”
雪紫说:“哦,我就是来找关霖的。你等着我进去看看。”
雪紫竹屋有两阶楼梯,将房子和地面分开,用于排水。
雪紫一步就跨了上去,他敲了敲门,门里面没回答,他又敲了敲,门被它敲松了,吱呀着开了,里面空空如也。他暗忖怎么会这样。
路雨非说:“别傻了,你找不到他的。”
“因为他死了?你杀的!”
路雨非说:“我从不杀人,我使剑只是为了。。。。我已经很少使剑了,我也不知道我使剑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