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魔术最神奇的地方,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见,你们能看见他现在的想法吗?不,你们看不见。你们只能看见他走进了一面漆黑的镜子,你们也许会以为他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合作者,事实却不是这样,这个魔术最神奇的地方是,他经历了一条漆黑的通道却抵达不可到达的彼岸。他自己的体验才是最神奇的,这不是魔术,这是魔法~”
雪紫现在完全走进了黑暗之中,隐约间他听见魔术师在说这些话。
观众则看着他的背影在镜子中越走越远,越走越模糊,他们安静不发一言,他们知道这是魔术师祭礼西的绝活之一。祭礼西总有很多绝活。
“到达不可到达的彼岸。”祭礼西念叨着这句话,拿起台上的烛火走下舞台,微弱的烛火将酒店照亮,他走到雪紫原先站着的那个地方。人们的目光跟着从镜子上移到人群中。移到雪紫原先的位置,移到雪紫身上。
“彼岸。”魔术师烛火照见站在那里的雪紫。
雪紫又回到了原位上,经历了一段黑暗之后,他看见有光亮移向自己,所以他停下脚步,然后就等到了那团光亮靠近。照亮他周围的风景,照亮他自己。照亮人们的掌声,四周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唔~圣祭礼西。”有人赞叹。
祭礼西弯腰谦虚说:“一些小把戏而已。”
雪紫却被这小把戏弄得晕头转向。
祭礼西走上舞台,告诉人们今晚的表演到底结束,然后从人们的挽留声中走出了酒店,雪紫惊醒过来,忙跟上去,这个魔术太不可思议了,而且他是所有人中感到最不可思议的,首先是如何穿过镜子的?这是第一个疑问,就算那不是真的镜子,那么为什么他直走过去后却到了看台上?
祭礼西到底具有什么魔力?
这是雪紫今晚想要弄清楚的事情。他也出了酒店,东边的巷角处地上一个影子拐了过去,除此之外现在这条小街上没有一个人,他只能把影子的主人当成是祭礼西,所以又一次跟了过去。
拐过去以后就是一条长长的巷子。祭礼西再巷子中行走。
“喂,魔术师。”
雪紫再巷口喊。
祭礼西暂停了脚步,转过身,他的眼睛微微发光,雪紫能感到他正注视着自己。
“魔术师,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雪紫上前,边走边说。
“这里的人都知道,任何问题不向魔术师请教,这是最基本的素质。”祭礼西口气淡然地说,他并没有完全责怪雪紫。
雪紫说:“是吗?可是这个问题只有你能解答。”无奈。雪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一件素质低下的事情。
“你错了,很多人都能解答,包括你自己。”
“我还没问是什么问题。”
“可我已经知道,看在你是外族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这个魔术的奥秘吧。”
这个时候人们要想知道雪紫想问什么不太困难。
祭礼西看了看巷口说:“这个魔术幻术师也能完成,所以他是一个魔术幻术双意义表演。不过幻术师表演他需要用大量的幻力,而且容易走火入魔。而魔术师表演起来却轻松无比,只需要道具和。。。智慧。”
他咧嘴笑了笑,表现出极大的优越感。
雪紫则认真听着他讲解。
“不过这个魔术有些特别,我的一个道具是你,你和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要不是看见你出现我本来打算表演另一个镜子魔术的。你的记忆出了问题,我利用了这。。。”
“等等,你说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很大的问题,你经常才做过什么事都忘记了。”祭礼西的智慧里面有关于医学的部分,他第一眼看见雪紫就看出雪紫的记忆出了问题。
雪紫迷茫起来。
“简而言之,你的症状叫失忆症,很难治的一种病,你会写字吗?”祭礼西问。
雪紫点点头,在失落园他骗了伯侯。
“那我建议你现在开始坚持记日记,因为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这也是我可以将我魔术秘密告诉你的原因,因为你马上就会忘了我说的。这个魔术利用的是舞台,光线和你。其实舞台中有两面镜子,不过有一面在舞台最前面,人们很难看见,我将你请上去以后,你其实是面朝观众的,那个转身是在上舞台的时候完成的,事后你很快忘了,由于光线的原因,你看见的前面是黑色的,你以为那是镜子,其实那是观众席。当我叫你往前走的时候,观众看见镜子中你的影像是往后走的,而你始终看见的是黑色。当你要碰到镜子的时候,我拿着烛走下了舞台,同时我的伙计将镜子撤开。这时候观众本来是可以发现你的,可以他们这时的目光在我身上,我从另一条道,走到你原先的位置,而你从直线走到了你原先的位置。这个魔术的关键是灯光和观众的位置,这需要我的控制。”祭礼西将他的魔术原理含含糊糊地讲完了。
他说得没错,雪紫根本没有记住它的魔术原理,现在雪紫在问的是“我患了失忆症?我是不是该找医生看看?”
祭礼西说:“你可以试试去洛里斯亚城找海衣尔曼试试,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大夫。你的症状很难医治,我猜测你多半是被幻术害的,你肯定在某个幻境中呆了很多年。”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天雪紫差点以为在幻境中呆着是件好事,他学会了强大的恶魔之吻、剑术、遁术、巫术。按照祭礼西的说法,这些东西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他都将要一一忘记。
那个女人确确实实是他杀的,杀完的一瞬间他就忘记了。所以他以为自己没有杀人,客观上他依然是杀人凶手,不过这似乎可以定性为精神病犯罪。
回到酒店,他马上找出纸笔,要将该记住的事情写下来,但是他在完全失忆后看着纸上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是否能理解那就不好说了。
他在自己的房间写东西。
吉安·罗塞回来了,问他在写什么,他说他得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