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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炼制石剑
    秦小仓靠在一棵树下,长舒了口气,兀自凝神回转法力,巧巧呆在一旁,也自顾凝息打坐,她身为妖族,伤势回转比人类要快上许多,不消片刻便有了好转。返过身去见秦小仓,只见他眉头紧锁,神情紧张,那巧巧低哼了一声,终于还是挪步过去,她望了望那少年,伸出手帕在他额上轻轻拭了拭。

    这日黎明,秦小仓元气大伤,刚刚回过神来,他双目微睁便迅速起身,左右环视了下,不见了那狐怪的身影,他正自惊疑,忽然想起答应童笑中见光时要去溪水旁等他教法。秦小仓不敢迟疑,想了想,还是尽快赶到溪旁,与童笑中相会。

    远远望去,童笑中已然立在溪边,身影震慑,秦小仓不由地心生敬畏,走到近旁,道:“师伯,让你久等了。对不住。”

    童笑中没所在意,道:“你身上可带了剑器?”

    秦小仓一怔,心道师伯要教我御仙剑术,那边要有剑在,可我从未使过剑,又何曾有过剑?忙道:“没有。”

    “那便打造一把与我吧?”

    秦小仓疑道:“如何打造?”

    “这周遭山石许多,你便用岩石给我打造一把石剑吧?”

    秦小仓望了望左右,道:“可我没有器具,又如何打?”

    童笑中道:“我这里有一把斧头,你便用它来凿石,用他来锻造吧。”

    只一把斧头?秦小仓心中生疑,童笑中又道:“欲先立其意,必先知其意。要练剑术,不知道剑是如何配造的,又怎么能用的游刃有余?”

    秦小仓点了点头,心道:师伯说的不错,师伯这般教我,对于我这般不懂刀剑的人来说,用意颇深。秦小仓端起那把斧头便朝山头走去,却忽然听童笑中道:“山石也分许多种材料,锻造一把好剑,是要上等材料的。”

    秦小仓回头道:“多谢师伯指点。”

    日落而行,日暮而出,秦小仓挽着那巨斧游走在玉山周旁的小翠山下,劈石凿岩,好生劳累,然而秦小仓深知童笑中原意将仙派付诸教授于自己实属不易,自己再不努力学习,怎能对得起他的一番栽培之意。然而凿石容易,刻剑难,更别说铸成石剑,且是上等原料的石剑,更是一件难事。

    烟雨堂等人见秦小仓这般辛苦凿石,一时摸不到头脑,但转而想起童笑中有栽培秦小仓的意图,便以为这其中有什么厉害的法诀,有时追随秦小仓,见他如平常山夫一般开凿岩石,四处找寻好石材,倒似乎用不到什么精妙法术。然而,烟雨堂等人好不容易才见童笑中有意教授徒弟,心里十分愿意讨教一番,便俱都与秦小仓一起找寻石材,众人待在一起,虽然费劲劳累,但有说有笑,竟没有丝毫精神疲倦之意。

    数日下来,秦小仓还是没有收集到足够上等的石材锻造石剑,双手几乎都已经磨破了几层皮肉,然而童笑中并不催促他,可秦小仓却是不迟疲劳的去劈石找料。许多日来,秦小仓忙着找铸剑的好材料,一时间将狐怪离开的事情抛了开,也不担心那玉面狐怪再来寻仇,然而他转念一想,这狐怪当时明白事理,这番逃离,可能是想开了一切。秦小仓倒没有深想,他一心一意地按照童笑中的指示做事。

    一个月过去,秦小仓终于在烟雨堂等人的帮助下,锻造出了一口紫石剑,这剑因是出自岩石材料,所以极难开锋,看上去虽然有几分绚丽,然而锋利未开,显不出厉害。秦小仓也渐渐从烟雨堂一干人等口中了解到这剑的渊源,知道自古以来便有许多名剑,一如:万仞剑,照胆剑,金剑等。更有诗句称赞传说中的‘金剑’,曰:翠帷双卷出倾城,龙剑破匣霜月明。自古以来,人们较量武艺,捍卫国家,与人为敌都是以剑伟主要攻击器具。隋朝更有人在剑上加以剧毒,伤者必死,后人将它称作“隋刃”史书记载,隋刃,铸时以毒药兵冶,凡十年用成,淬以马血,以金犀饰镡首,伤人即死。

    然而修真人士用剑又与寻常人不同,他们讲究剑气,灵异,剑中有灵才算是好剑,然而一般寻常青铜剑若是放在万寿山极有灵性的地处加以锻造,便可以修成仙剑。像秦小仓这般随意找了些石头原料铸造的石剑,乃是最下等的制剑法,然而道家注重‘无剑胜有剑’,可是谁不愿意用优质剑,与人比武便能略占优势。

    听童笑中道,二十年前的比试大会,萧顶山轻松杀入决赛,要与四大散仙中的诸葛苌仁一决高下,那诸葛苌仁自然不是萧顶山的对手,然而他仗着一把旷世‘青邪剑’与萧顶山大战六百回合,才勉强输给了萧顶山,位居次名。说到这青邪宝剑的来历,还要追溯到数百年前,南朝曾有一名著名铁匠用千年寒铁,汗血良驹的血液注入,更有金刚石参入,如此便锻造了一把绝世神剑,到那时恰好流传到诸葛苌仁的手中,而诸葛苌仁恰好善于用剑,御仙剑术练到第九重乾坤定数的境界。

    童笑中道:“你试着将体内真气注入其中,使它身泛青光,剑气流转自如。”

    秦小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初入门庭,颇是不解,道:“师伯,我该如何使?”

    童笑中令他附耳过来,说了几句剑法心诀,秦小仓默记于心,反复默念了几遍,有了几分心神领会,转而一想,忽然觉得这其中决法比程青英的封印术要高明许多,他急忙打消这个念头,认真思索,按着童笑中的指点握着石剑准备用法。童笑中见他顷刻之间便能领会其中要领,颇有些欣悦,觉着当真没有看错人才。

    秦小仓手握石剑,他眉头紧锁,暗自发出真气凝结在石剑身上,那石剑过了片刻时间周身开始泛出青色光芒,秦小仓徐徐赶到剑身冷冰冰地气息返还而来。他凝神思索,心道,师伯说过,人有慧根,剑有剑灵,这凉气大概就是剑灵传来的罢。

    童笑中大惊见外,挠了挠头脑,道:“你小子果然天资过人,这般快便领会了。我告诉你,这第一重剑法分有七层要领,如今你只学了第一层,若想突破,便要反复练习,拿捏其中的要害,才能有所作为。”

    秦小仓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童笑中拂袖而去,留下一段话:“将欲翕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去之,必故与之。将欲夺之,必故予之。是谓微明。”

    秦小仓深深地点了点头,心道:师伯说的对,求法精进不能操之过急,待我慢慢磨砺,熟悉了剑气的来源,再将融会贯通。他兀自待在那里,仔细琢磨。

    若说这少年天资过人,其实偶尔也能见他傻乎乎,但往往钻入门道却是比别人快上一拍,若只归于他天赋异禀,不如说他一心一意做这些事情,心中无旁骛,用心专一体会其中法术要诀,自然比别人进步快。其实天下本无天才,人人都有慧根智苗,只有奋发图强,才能寻到自己闪光的一面,秦小仓若不是身世陡然变转,到如今恐怕还只是个富家子弟的不世顽童,谁也不会料到他会是个修真练法的好苗子。整日里携着仆人东跑西窜,玩世不恭,辱没老师名分,喜欢看美貌少女,看不起那些外地人来到洛阳的那种激情,更是挥金如土不理是非。

    白无常曾道,太上老君以悟得《道德真经》飞升成仙,受众人膜拜,道家敬仰,仙派尊崇,然而正是太上老君留下了这本书籍,才让后人多少修到一定境界,供日后飞升所用。

    那白有常时时提到飞升成仙,原来在他心中,一直臆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飞升成仙,长生不老俯视人间。秦小仓对此抱有一笑,陈百汉,方行剑等人则是大笑不已,以为他这生都无法得偿所愿,莫说是得道成仙,就是连仙派的门槛都无法进去,何谈得道之说,以为滑稽万分。

    秦小仓这日独自在林中修行,方行剑等人难得没有伴随左右,他们晓得童笑中亲自授学,若是这般去总有些唐突,只待夜傍之时来找秦小仓吃饭,顺便听他讲几句要领,然而众人理解能力甚浅,那烟雨堂虽然聪明,却对道家法诀不得透彻,只模糊懂得其中五六分。秦小仓倒不避嫌,遇到困难处便向左右讨教,说是讨教还不如说是自言自答,众人张目结舌,最为简单的道理都无法明白,何况秦小仓说到困难之处,更是无奈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