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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红衣女孩
    少室山有一个无人知道的山洞,因为没有人能看到他的洞口。

    那山洞很美丽,也很整洁,有桌有椅,有石床,当然他们都是石头做的,山洞里没有窗子却是一样的光明,墙壁上的火焰从不息灭。

    这还不算什么,最过古怪的是,山洞里居然有一个秋千。

    石洞的空间很大,却只有一个年青人,他穿着一身黑而发亮的衣服,一双黑色的皮靴,黑色的披皮还披在身上,好像刚从外面回来,青年的眉骨很突出,一双眼睛深藏在里面,深不可测,通天的鼻子很大,更显出他的个性和威仪,一张深抿的嘴,显然他很不高兴,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说得上英武。

    那石床上趴着一个闪着红光小兽,它就是如意。

    青年注视如意很久了,最后他还是开了口:别在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也没有练功,咱们谈谈吧!

    果然,如意动了,闪动着那双碧蓝碧蓝的眼睛,她笑了,对着青年笑了,倏忽一跃,她趴到秋千上了:还是这里好!

    她说话的声音里透着亲昵,好像父母惯坏的孩子,只图着自己高兴。

    秋千就那么轻轻地晃动起来,犹如婴儿的摇篮。

    黑衣青年语重心长的地说:如意你不能再这么干了,这样下去,你早晚会死在他们手上的,今天多危险啊!

    只有这样,我才能吸到血,而且心安,你不管我了!我要睡了!

    她显然不想谈下去。

    你不要这样,你知道你不一定要吸人血的。

    黑衣青年好像很不喜欢她吸食人血。

    我吸的都是马上就死的人的血,不算杀生!如意小声小气地说。

    你误会我了,我不是不让你杀生,而是这样对你没有什么好处!黑衣青年解释道。

    怎么没有好处,你还骗我,他们的血会让我尽快化成人形的。

    如意恶声恶气地说,对青年人骗她忿忿不平。

    你本性善良,不适合这种修练方法,心性和修习方法不一致,到时候你会吃苦头的。

    黑衣青年其实已经和她说过很多次了,但是她一心求快速化形,忽视了根本。

    哼!如意没说话只是发了处鼻音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的资质很好,你如果吸收日月精华,慢慢练习,吐故纳新,神仙得道也是极有可能的,那时再也没人叫你妖了。

    黑衣青年劝她。

    做妖有什么不好,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如意一点也不为所动。

    黑衣青年叹息了一声,道:其实,现在你已经化形成功了,只是你不愿意,不喜欢现在的样子罢了。

    你太可恶了,居然偷看我化形!如意气呼呼地说。

    化形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我只是为了保护你!

    如意也明白他是真心要保护她的,自小到现在,他没有一件事不依她,当然除了吸血。看着黑衣青年落寞的神情心里突然有些不忍。

    黑豹哥,你活多少年了,化形多少年了。

    如意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活得太久了,活得都没劲了,直到有一天,我在山上碰到了你,才觉得生活又有了意义。

    黑衣青年好像回到了第一次看到如意时的情景,脸上现出了笑容。

    如意摇晃着脑袋问:那么我活了多少年了?

    黑衣青年干脆地说:五百年了

    你怎么知道?如意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自从我认识你到现在,已经是五百年了。

    如意其实你不必太在意你的相貌,随着你修,你的样子会越来越美的。黑衣青年说。

    我能比任如梦还美吗?

    能,不,现在你就比她美,比她的心美。

    你就会哄我开心!如意深为自己不如任如梦而难过。

    我曾扮成又丑又老的人要和她一桌吃饭,她竟嫌我脏,不吃了。她的心肠不好,就是花千树也不是太好,只是有一个在他身边的小子,傻呼呼的,心眼还不坏。

    黑衣青年说。

    那能说明什么,哪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会喜欢,又脏又老的老头啊!如意不以为然。

    如果我有她那么美,你说花千树会不会爱上我。如意表情神往。

    会吧!但是好像花千树也没有爱上任如梦啊!

    对呀!所以我有机会。

    我劝你还是想想修行的事吧,你要是再这样下去,那些人一定会合力抓你的。

    黑衣青年还是担心她会有事。

    其实人我根本就没害他们,也没碍着他们什么事,他们死了,血也就没用了,我不过是把他们不再需要的东西拿来而已。如意发表着她个人的意见。

    人是不会像你那么想的,他们不再乎同类的死活,但是他们在乎,你喝他们的血。黑衣青年说。

    人真是个怪东西!如意十分不解。

    再过五百年也许你能更好地了解人类,还不能说你了解人性。

    算了,算了,这么深奥的问题还是留到以后再想吧。

    如意闭上了眼睛显然不愿意再多说,黑衣青年无奈地叹息着。

    街市上有一个红衣女孩特别惹眼,她的衣裳都是红的,残阳一样红,火一样红,血一样红,她是美丽的,但美得很真实,皮肤很白,但并非赛雪欺霜;皮肤也很光泽,但并非琼脂玉面;她的脸上洋溢着青春,她是那样的年轻;只有一点她是最美的,就是她那双眼睛,这一对眸子,如一对泉眼一样,澄澈;更主要的是它们好像会说话,能传情达意。而她的身边着跟着一个黑衣青年,也是十分的俊朗,只要稍加注意的人,都会知道那黑衣青年是极喜欢这红衣女子的,他那一对深邃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女伴。

    那女孩子好像第一次上街,对一切都感到好奇,像一只刚刚破茧而出的蝴蝶,一会儿这停停,一会儿那看看,忽而飞向东边,忽而又转向西边,她的快乐是那样的多,好像能感动所有的人。

    她的美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她的快乐很快就被人接受了,一个佩剑的男人向她走来,虽然他长得够不上一般人,相貌丑陋了些,但是对美的鉴赏力可是一点不逊于人,那佩剑男人的一对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然而她正全力地挑着玉器,全然没有注意有人走近她。

    她可以没看见,但是黑衣青年却早就变了脸色,想那黑衣青年是恨极了,竟连一句话也没说,一拳就直冲那佩剑男子的面门,也许是太痴迷,也许是防不胜防,也许是技不如人,这一拳之下,佩剑青年不但鼻青脸肿,更是倒退了五步,那黑衣青年余怒未消,又待上前。

    豹哥,咱们走,犯不得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红衣女子的声音是那样的年轻,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这红衣女子就化形后的如意。

    那黑衣青年极听那女子的,丢下那佩剑的人,牵着红衣女孩的手走了。

    那佩剑的男子不知是被子打傻了,还是在痴看红衣女孩的背影,伫立在那里良久。

    新馨茶楼是附近最大的茶楼,茶新而芳香,有事没事人们都愿意去那里喝上一壶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将在这里发布。

    红衣女孩和那黑衣青年就上了这座茶楼喝茶,有了街上的事情,她们选了个靠墙角的茶座坐了,今天的人依然很多。

    坐下不久,她们就听到有人提起昨天的宋清文和李玉龙的那场决斗。

    你说那宋清文真名不虚传,那刀耍得是没致了。

    挨着他们的邻近的一个青年满是羡慕的神气地说,一起喝茶的另一个年纪中年的青衣汉子很不以为然。

    那青年意犹未尽,又说道:不说那树叶,就说那酒盅吧,非得个十年八年的真功夫。

    那中年人不屑地说:说这个做什么,昨晚最有看头的,要我说是还是那吸血的小兽,还有那个像花千树的神秘人!

    突然,那中年人把声音压得很低,道:那雪山无情刀李玉龙的血全被吸干了,人没血的样子真可怕啊?

    那青年点头说道:我没看到最后啊!不知道啊!

    没有啊!家里有八十老母不放心啊!早回去了,你看到了,倒底怎么回事啊!

    那青年人很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是啊!李玉龙是死在了宋清文那一招斗转星移上了,但是后来,忽然来了一个怪物,切断了他的喉咙,喝干了他的血。死得惨啊!怎么说也是一代大侠啊!

    什么怪物,那是喝血的妖,血喝够了,他就化成人形了。

    穿青衣的中年汉子样子神秘地说。

    每次那小兽吸血的时候,花千树总经出现,以前他还杀人给它喝血,你说那花千树是不是化了形的妖啊!

    想想也有可能啊!要不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一个人能胜五奇?

    青衣汉子却对妖的言论有些相信了。

    其实不止他们两个,很多人都在议论嗜血怪兽的事,有的甚至对此事比对宋清文与李玉龙的比武还感兴趣。

    这一翻对话,被那如意和她的豹哥听了个清清楚楚,如意很不高兴,她就不明白吸死人血有什么不可以。如何就引起这么多的麻烦。

    不过她确开始佩服豹精的远见了。

    武林大会草草收场了,静空主持的话没有人不相信,更重要的是,武林人士都更关心一向无敌的花千树,天龙帮更是认为他就是武林的一大祸害,欲除之而后快,那些败在花千树手下的,兄弟死在花千树手下的人更是积极。这一场武林大会已经演化成了对花千树的声讨。曾记何时,花千树竟成了武林的公敌。任如梦万万没想到,事情如此演化。她想替花千树说几句公道话,花千树杀的人大部分都是因她而起的,但是又那里有她说话的份呢,任狂也不允许她惹祸上身。

    天龙帮帮主万向,道:各们武林的好汉英雄们,花千树自恃武高,眼过于顶,从不把一帮一派对放在眼里,杀人不眨眼,我绿坛坛主绿杖翁就惨死于他的手下,我帮四大护法,找他明非辩理,亦无一幸免地死在他的手上,更可恶的是,他豢养了嗜血的凶兽,每每他杀完人之后,就令其喝血,真是没有人性啊!我那四大护法不但被杀,还被吸了血。死得惨啊!万向一脸的沉痛。

    天龙帮是武林第一大帮,很有威望,万向年约五旬,鼻直口方,为人耿直,道上的名声很好,当他知道绿杖翁死于花千树之手后,遂派四大护法,去抓花千树,四大护法,俱能震守一方的角色,四人合力他都觉得有些太过兴师动重,但飞鹰一力讲花千树的武功之高,才如此做了,竟没想到四大护法,一去无回。万向最注重兄弟之情,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就如此死了,他是万分不甘,本想亲自找花千树报仇雪耻,又据天龙帮的智囊刘意分析:花千树能胜五奇,自是不可小视,利用武林大会,让人们群起而攻之,杀了花千树,而不伤天龙帮的主力。万向能创建第一大帮,自知道保存实力的重要性,因而他第一个提出了花千树的问题。

    狼山派实属小派,他们对花千树恨之入骨,却苦于没有报仇的力量。万向一提头,他们第一个站出来响应。

    狼山派的首领叫程钢,生性狡诈,狼山派多行恶事,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五兽也是见财起意,看中了花千树的宝马,金鞍银镫耀迷了他们的心,才招来了横祸,到头来五兽只剩了两人,狼山派的哑巴亏吃了,程钢一直等着机会,一雪前耻,这样大好的机会岂能放过。程钢,贼眉鼠眼,留着一撮山羊胡子,一激动,那山羊胡子也一颤一颤的。

    万向的话音一落,程钢第一个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说:万帮主说的对呀,这花千树行为放荡,目中无人,把人命当草芥,想拔就拔呀!像我们这样的小帮小派是敢怒不敢言啊!我们下山虎穆银、浪里花水生、长臂猿金风都惨死在他的手里,也不知他养了个什么妖怪,杀完的人都把血喂那不大的小兽,听我们那帮逃命回来的兄弟说,那小兽更可怕,喝血的时个,一对獠牙又长又大,但转眼之间又不见,更离奇的是那喝血的兽,好像还会武功,下山虎就是它用刀杀死的。

    程钢把他能想起来的,一古脑地都说了出来,后怕不够全面,但是他数着手指头说的那三个人,没有一个能激起人的同情之心,倒是他说的小兽的情况吸引力很强,没见过的人,都迫切想知道呢。

    万向、程钢的一翻话,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会场一下子嘈杂起来,

    一时间议论纷纷,万向和程钢说的事,大多数人,都没有看到,但是李玉龙的死,在场的人十之八九不是目睹也有耳闻,因而对他们说的话毫不怀疑,人的想像力是十分丰富的,当场就有人绘声绘色地对花千树和他的小兽形容起来,什么黑面豹齿,什么鬼面蛇身啊,更有无聊的为花千树是长得黑还是长得白而争论不休,更有手脚快的,拳头已经送了出去。

    静空走出来,全场方才静下来,静空相貌似圆满,祥和之光让人镇静,静空道还有人要说的吗?

    有,江南宋氏,宋清文,站了出来。

    宋清文和雪山无情刀李玉龙的一翻比斗,杀死了李玉龙,虽然得了威句,却和雪山派结下了梁子,决斗中死人本是很正常用的事,但是无情刀在雪山派很重要,雪山派决不能让他白死,只是在等待时机罢了,宋清文很希望可以趁机把这种仇恨转嫁于花千树一些。

    我不能不说,雪山派的李兄也是死在那嗜血的小兽这下,当日我和李兄比武大家都看见了,并没有杀人之心,我们文比武斗,都点到为止,后来,我一时收招不慎,打中了李兄,但当时李兄并受到致命伤,那天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就在这时那吃人的小兽出现了,他切开了李兄的喉咙,喝干了他的血,这事和花千树定然脱不了干系,那小兽刚一出现,花千树也出现了。显然是来保护那吃人的兽的。

    宋清文入情入理的歪曲事实,声情并茂地陈述着,雪山派的弟子明知道不是如此,却也不能说,宋清文如此一说,给足了雪山派的面子,李玉龙不是死在他宋清文的手里,他宋清文还没大胆到敢公开杀戮雪山派的人,这样的面子雪山派能不要吗?雪山派不但不能沉默,还得站出来说两句,宋氏都替你喊冤了,你还能不叫屈吗?

    雪山派的薛莫愁做为掌派大弟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薛莫愁头带大漠帽,五官棱角分明,气宇轩昂,很有大派风范。

    薛莫愁看看静空,然后又对宋清文点点头,沉静地说:敝派李玉龙学艺不精,命丧黄泉,怪不得谁,宋老弟也不必放在心上,李玉龙死可以,却不可以是这样一种死法,他死得太凄惨了,我雪山派定将讨个说法!

    武当的掌门路千程,说话了。

    其实我们武当来少林,不是要看什么宝图,更相信任氏父子没有什么宝藏,若是有任狂这些年自己不取还能等什么,这是个不攻自破的谎言,当江湖上流传的时候,我下令行禁止本门弟子参与其中,今日一来更加证实我的想法是正确的。武当做为武林一大宗派,自有维护正义真理的义务,故而千里赶来,但是没想到,在少室山看到了几件罕见的惨案,并且于昨日我派弟子,也有一人失踪,而后发现时,也是失血而亡,我不能说一定是谁杀了我派弟子,但是确有十分相似之处,花千树各帮各派均不放在眼里,乱杀各派弟子,无异于公然挑战于武林。我等不能等闲视之,此事,还得德高望重的静空方丈来主持的好。

    路千程一句话,让全场子的人都看向了静空。

    静空听任如梦说过花千树的事情,另外,少林寺在外也有耳目,知道事情并不全像他们所言,但是花千树艺业超尘拔俗,自大狂妄,的性格给他招了灾,但是群情激愤,他再说什么也是听不进去的。

    静空才缓缓道:我佛慈悲,我乃方外之人,血腥字之事,不宜插手,还请诸位,另选高人吧!

    静空不理此事,让众人很失望,各帮各派掌门都站起来要说些什么。

    静空却半点余地也不留,说道:各位不要难为老衲,这里就借各位议事之用,老衲少陪了,啊弥陀佛!说完静空转身退到后院去了。

    任狂也随之走了,他任狂还不想趟这混水,他对这些所为的武林正派从没什么好感,当年他在江湖行走时,也被这些群殴过,只不没有今天的阵式大,人也没这么多,他很了解他们的心态。他们不允许任何异类存在于他们之间。

    任狂发现了贴在大柱子后面的任如梦,他毫不客气抓住女儿就走,任如梦挣扎着要留下,但没有成功。

    任狂教育女儿说:这事你可不能掺和,当年我就没少吃他们的苦头,再说你越帮越忙,你说你能打过哪一个,要是他们转过头来攻击你,我也保不住你。再说,你们一路在一起,他们没咬你算你便宜了,可不能再惹事了。任狂一扫往日的狂傲,罗罗嗦嗦地说了一大堆,任如梦却半点没往心里去。

    任狂好像想起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把女儿扯到身边,低声说:你再也不要想花千树这个人了,他这次能不能逃过这一关还难说呢。你得多为自己想想。

    任如梦甩开任狂的手说:我就是为自己想才要听听他们做什么,你坏了我的事了!

    说完就往前屋跑,任狂一把抓他回来,道:你个冤家!说完大步向前厅走去,任如梦慌忙跟上。

    任狂回过头来瞪眼道:跟什么跟,就你那两下,还不得被人发现,还是我来吧!

    任如梦看到凶巴巴的父亲,反到笑了,他知道,父亲这样就是打算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