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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二节
    天清晨。有一个车队,隆隆的从“圣山”修道院脚下驶过。他们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这片大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它们打破了自己脊背上的宁静。这支车队组成了一条长龙,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乡间的晨雾,只管一心的前进着。

    光从车子行驶的小心程度上来看,就知道这车子上所装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的确,在这车子上所承载的是,一些机器重要的战略物资。由于战事的失利,“上面”就有了要做好打防御战的准备的意图。于是所有能够被掠夺的物资,就被集中在一起,往战争的核心送去。

    由于掠夺来的物资实在是太多,所有回国的道路上都挤满了运输的车辆。火车?火车就更不用提了。即便是在冒着,随时都有被游击队破坏铁轨的危险,它们都在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运送着东西。

    在公路上。那些普通的,比较近的,宽阔一点的道路,它们都在超负荷的运载着。从高空中鸟瞰一番,就是眼皮底下那长长的,车队所组成的龙。看那气势,真的是颇为壮观。那些实在没有办法被安排上路的车子,只要是不太重要的,就只好绕远路回国了。从此,即便是像“摩亚那”这样的小镇,也开始无法安宁起来。

    就在这支车队里,还有一辆貌不惊人的吉普车混杂在其中。当它来到一个岔路口上的时候,它就悄悄的脱离了车队,加速往集中营的方向驶去。坐在这辆吉普车上的是,一个级别很高的军官和一个普通级别的军官。当然了,还有为他们开车的司机。看来,“谢里金·阿尔拉多斯”有难了……

    在车子开上了驶往集中营的道路上以后,车子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大概是车子上的那个高级指挥官,想要看清楚这里的地形吧。其实,只不过是道路太过颠簸的缘故。

    就在车子接近集中营的时候,那个高级官员就有一点想闭上自己的眼睛。但是有一种力量在暗中提醒着他,一定不能够让他未来的下级小看了他。于是他就猛的睁开了眼睛,继续仔细的观察起这里的形势来。

    只见在这条通往集中营的小路上,是那一派萧瑟的景象。道路上从满了杂枝枯叶,好象从来就没有人去清理过一样。天上的太阳,还只是刚刚探出了头来。以其那微弱的力量而言,还无法驱散眼前的晨雾。

    越接近于建筑物,越接近于相对充实的地方,雾就越是显得淡薄。看见了,毕竟已经可以看见东西了。已经有一个黑胡胡的东西,用它那庞大的身体挡住了人们的去路。哦,难道那就是集中营的大门吗?这个高级的军官,已经开始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简单过这么丑陋的,可以被称之以门的东西。

    只见那个高级军官笑着,对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说道:“哦,‘乔’。你看那是什么!难道那就是大门吗?哦,我从来来就没有见过那么丑陋的东西……”

    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也应和般的笑着说道:“是啊,上校。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东西……”

    等他们来到集中营的门口时,几乎是在让车子滑行着前进的。在这个时候,有两个士兵,正坐在那门口。他们此时在做的就是,互相的为对方点着香烟。而他们的配枪,放在另外一边,歪歪斜斜的靠在大门上。再往他们的身上看去,他们的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要是他们的衣服再破旧一点,就都可以去做叫花子了。他们的头盔上面粘满了尘土,好象已经很久没有擦洗过一样,被懒洋洋的抛在了他们的背后。

    “嗨!你们这些家伙,究竟在做什么?还不快一点给我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那个叫做“乔”的军官见到这个情形,连忙在上司发火之前就大声的喊了起来道。

    那两个士兵听到了他的声音,就愣愣的朝他看了过去。虽然有一个高官,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但他们就好象是什么都不懂一样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作为和反应做出。可能他们是在等待着命令吧!可是,这又需要什么命令呢?他们的反应实在是太迟钝了。

    “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快把大门打开!”“乔”见他们还愣在那里看着自己,就继续大声的喊道。

    那些士兵在听到了他的喊声以后,这才好象是恍然大悟一般的清醒了过来。不过在清醒以后,他们的动作倒是很麻利的。在这一点,“乔”和那位高级军官就不好再挑剔什么了。

    集中营的大门被缓慢的打开了,车子这才得以继续前进。但在进了门以后,车子的速度依然不能开的太快。就是这样慢慢的前进也好,至少还能看清楚这个集中营里的情况……

    仔细的观察下来,这集中营里面的情况要比外面好多了。至少它的房子等一些建筑,还是很正规的。即便是有那很陈旧的房子,也已经被修整的很牢靠了。唯一不好的,就是这条路。因为它还是土路,在下过雨之后就会变的泥泞。在这土路的两边,是那一望无际的荒芜。至少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景色,就是这个样子的。

    其实“谢里金·阿尔拉多斯”他们所开垦出来的土地,还远在集中营的另外一边。在那一边有很多的水塘,还有一条小河流过,可以为农田和果树提供水分。除了这个以外,在那里还有树木等天然的掩护,就是想要让孩子们逃走,也可以方便一些。

    坐在车子上的“乔”,在好半天都看不到东西以后,就不免焦急的站起身来向四下里望去。难道在这样荒芜的土地上面,就连一点东西都没有吗?哦,不。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在那一片土地上,还是有一些东西存在的。

    那是一些白色的气体。它们是烟还是残剩下来的雾,就真的没法弄清了。不过,有了这白色的、淡薄的气体。就会让人有了一种,仿佛是置身于仙镜中的感觉。但要是说实在的,它的那种气味实在是难闻的。

    透过这白色的气体,在这样的道路上,还能够看到三三两;两的士兵,十分闲散的走着。看到他们那两眼无神的样子,就会给人感觉到,自己要么是来到了出现了僵尸的坟场,要么就是来到了一家极大的精神病院。

    看着他们那股清闲的样子,就好象是吃饱了饭,无所事事的平民样子。那个高级军官,就不免要发出疑问。“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士兵?”那个上校无奈的苦笑着对“乔”说道。

    “乔”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他也就只有陪着那位上校一起,苦笑了起来,算做是对他的一个回应。

    车子,缓慢的停了下来。以为它已经来到了,一片建筑的比较好,看上去也很整齐的建筑物面前。当那个上校看到这样的建筑以后,已经是对这里十分的满意了。虽然这里只有这一排黑色的平房,但是它们的外貌好是看的过去的。

    只见,这些黑色的房子。就好象是一个个的小小的方块,被十分整齐的堆在地面上。在这些方块上,并没有什么窗户之类的东西,可能是因为这一面是朝阳的缘故。正是人们太怕热了,才会在房子的另一面去开窗户。至少那个上校是这样猜想的……

    终于来到了这个集中营最核心的部分。本来还有些兴奋和自信的上校,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失去了它们。“矛盾”和“犹豫”,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趁需而入的。于是他就在打开“谢里金·阿尔拉多斯”房门的时候,把手停在了门把手上。虽然早就已经打听好了一切,也知道了“谢里金·阿尔拉多斯”房间的所在地。但是没有了自信,又该这样去做呢……

    看来,“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对这一切并不知情。至少他并没有什么准备,还让这里保持的跟往常一样。他不仅是如此,还十分放肆的把办公室,给改造成为自己房间的一部分。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没有应该有办公设备以外,其他的私人物件是应有尽有。

    最终,那个上校还是决定鼓起勇气,要进入“谢里金·阿尔拉多斯”的房间。当他进入“谢里金·阿尔拉多斯”的房间时,“谢里金·阿尔拉多斯”正在那里享受着他的生活。只见他那穿着军靴的两条腿,高高的家在了他面前的办公桌上。他的军服上,还有两个口子没有扣上。还有一杯青色的葡萄酒,在他的手里轻微的晃动着。

    在一旁,还有一台放在一张高脚凳上的留声机。它可不管是了来了什么人,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尽管只是在那里做着它的事情。因此,就有那美妙的轻音乐扩散了开来。由于声音太大的缘故,以至于在房间的外面都隐约的听见。

    桌子。耽在“谢里金·阿尔拉多斯”脚下的桌子,上面胡乱的放着一些酒菜。虽然东西并不很多,但是看到它们的样子都是很混乱的。

    乱极了,这个房间简直是乱极了。房间里面到处都是废纸,垃圾,还有一些说不清楚是什么的黑色污痕还躺在地上。看着这样的情况,那两个军官都不由得的皱起了眉头。这甚至比“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还要脏乱、还要过分。

    当“谢里金·阿尔拉多斯”看到门打开以后,近来的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在仔细的辨认以后,发现其中一个是比自己级别还要高的军官时,“谢里金·阿尔拉多斯”的确是感到有些吃惊。可是那吃惊的神色,在转眼之间就已经在“谢里金·阿尔拉多斯”的脸上消失了。既然没有当即做出反应,那也就不必再急着去做一些什么。在这样的时刻,与其做出一些什么来让对方挑理。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等对方开口先说话,再想出应对的办法。

    “是……‘谢礼金’少校吗?”那个上校一边向“谢里金·阿尔拉多斯”问着话,一边就开始脱起自己的手套和帽子来。

    “是,是的……”“谢里金·阿尔拉多斯”一边很轻松的说着话,一边就把酒杯给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哦……我叫作‘格尔’。‘格尔-雷特’上校。”那个上校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家门道。

    “哦,是这样吗……”“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听到他如此一说,就接着这个机会放下了双腿,并切做出了要站起来的介势。

    “格尔”上校见到他那个样子,也不想把他和自己的关系搞的太僵硬。于是他就冲着“谢里金·阿尔拉多斯”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的……您完全可以不必站起来,因为我们现在还不必搞的这么正式。我现在只是想以一个朋友、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来跟您谈一谈……”

    “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听到“格尔”上校的如此说发,他真的就没有站起来。而是换了一个很懒散的姿势,继续的坐在那里,等待着“格尔”上校把下面的话也给讲出来。不过他多少还算是给了“格尔”上校一点面子。因为他已经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

    “格尔”上校看到“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已经开始认真了起来,于是他就等“谢里金·阿尔拉多斯”把衣服整理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才十分和气的开口说道:“我这一次来这里,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通报给您知道的……”

    “等把衣服整理好了以后,”谢里金·阿尔拉多斯“才十分客气的对”格尔“上校说道:”有什么话,就请您直说了吧……“

    “哦……事情,是这样的……您的父亲——‘冯’将军……他由于反对战争,现在已经被解职禁闭了。而且……”“格尔”上校感觉到,由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为难。所以他讲起话来,就不免有些吞吞吐吐的。

    “……而且,依照我的作为,也要面临着差不多的困境。是吗?!”“谢里金·阿尔拉多斯”见到“格尔”上校说话有一些语塞,于是他就直接替他把话给说了出来。

    “似的,实际的情况就是如此……由于‘上面’在最近的调查中发现,你们这里的犯人脱逃现象十分严重。所以我就不得不参与这件事情的调查……”“格尔”上校在这个时候,反而是有些心虚一般的,十分谨慎的说着话。

    “是吗……照您的意思说来,我也已经被解职了。是吗?!”“谢里金·阿尔拉多斯”还没有等“格尔”上校把话说完,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他就用有些不满的语气说道。

    “噢,对不起。不过,事情并没有您想象的那样糟糕……上面的命令,只是在要求我调查您的事情的同时。真整个集中营的一切事物,暂时有我来打理。而您呢,就作为我的副手,协助我一起工作……”“格尔”上校从“谢里金·阿尔拉多斯”的语气里听出了不满,于是他就立刻极力的分辩道。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我在这里所做的还不够吗!我可是每一年,都要向他们上缴大量的金钱的。在他们拿到钱的时候,一个个都用笑脸对着我。当着我的面,当着别人的面,来夸奖我、表扬我。他们这一切都只是做给我,做给别人看的吗!”“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在听了“格尔”上校的解释以后,他的火气反而是变的更大了。他简直是在用怒发冲冠的语气说着话。

    “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在这样说话的同时,还怒气冲冲的顺手推倒了一张椅子。虽然他的动作有一些夸张和做作,甚至是有一些低劣。但是“格尔”上校,毕竟还是接受了他的一切表现,至少他还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愉快。只见他好象是同情“谢里金·阿尔拉多斯”一般的,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后才十分平淡的说道:“对不起,实在是抱歉。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我除了还能够说这些以外。我真的就不能够再有所作为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这里逃走了这么多的犯人呢?”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可都是一些小孩子!他们一个个的身体,都灵活的像兔子一样。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让他们逃走。他们就像兔子一样逃走……是的,像兔子一样逃走,再也无法抓住……所以我已经尽量的注意,不让他们到空地或者是其他的地方去。我即便是想出了如此的办法,也依然无法阻止他们脱逃的势头……”“谢里金·阿尔拉多斯”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扬起了自己的双手,想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无辜。

    “哦,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一切都是‘上面’的决定,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的……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格尔”上校也摊开了双手,很无奈的说道。但是他又在暗地里想道:“谁叫你不遵照上面的意思,多处决一些囚犯呢!但是我要这么说的话,一定又会说。‘假如我把人犯都处决了,又靠什么来换取大量的金钱呢?’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还真没有办法来摆平你。所以我才懒得多说这些呢……”

    “那好吧……就请你……噢,‘格尔’上校。有什么事情,就请您尽管吩咐我去做吧……”在这个时候,“谢里金·阿尔拉多斯”所能做的,就只能是做一个深呼吸,然后再开口无奈的问道。

    “好吧。不妨我就告诉你……最近我们要开始一些行动……首先,我们就得保证,从这里回国道路的畅通。在不久以后,就将要有一批非常重要的东西,从这里通过。至于其中的具体细节,就是连我都没有办法弄清楚。反正为了保证道路能够正常使用,就不能够让别人从那里通过,不让任何人从那里通过……”“格尔”上校详细的向“谢里金·阿尔拉多斯”解释道。

    “您的意思,我大概已经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来亲自督导这件事情吗?”“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再也懒得去等“格尔”上校把话给说完,就自己把这话给挑明了。

    “是的,我的确是有这个意思。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协助我办好这件事情……”“格尔”上校见事情已经被挑明,他也就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吧……什么时候开始?”“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十分无奈的问道。

    “现在……当然是越快越好……”“格尔”上校见到“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已经答应了下来,他就随口说道。

    “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在听到他的意思以后,就有些气愤的朝外面走去。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格尔”上校好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开口说道:“哦,对不起。请等一下……”

    “怎么?”当“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听到了“格尔”上校的话以后,他就回过头来不明所以的说道。

    “对不起……我是想,我是希望您能够在执行任务之前,能够把您军队给一整编下。我只是希望他们至少能够在以后的日子里,还能够派上一点用场……”“格尔”上校有些不客气的说。

    “是吗?既然你有如此的想法,那为什么您不亲自去训练他们?!我的这些手下,都是一盘散沙一样的极其懒惰的人。我相信我是没有办法去对付他们的,至少是应该如此……”“谢里金·阿尔拉多斯”现在不但是用很不满的语气,而且还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

    “那好吧。看来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吗,就放到以后再说……”“格尔”上校见到“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在故意推脱,而且还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来任凭“格尔”上校处置。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情,他都不了解,还有太多的情况他都不知道,所以“格尔”上校也只好向“谢里金·阿尔拉多斯”妥协。他也就只好如此的说道。

    看来是没有办法了,只有去做那些无聊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