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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超级变变变 弄太里面了,难受
    关应钧脱下风衣外套, 罩住被冻得有点发颤的简若沉,当机立断“走这么多货放在这里,这些人手里肯定有木仓, 不能冒险。”

    简若沉被拥着往大厅走的时候, 回头看了一眼后厨走廊。

    调酒师的影子被灯影拉长, 印在灰白的瓷砖上。他的手垂落着,握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

    人影从拐角处探出来的一瞬, 简若沉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

    一把锃光瓦亮的霰弹木仓。

    两人在调酒师的目光抬起之前, 重新步入大厅。

    舞厅里的狂欢已经接近尾声, 堵住楼梯的人群逐渐散开。

    两人趁着这个机会矮身上楼。

    二人踩到二楼地板时。

    陆堑终于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环视一圈, 没在一楼找到简若沉, 只垂眸思索一秒,立刻调转方向快步往后厨走去。

    简若沉站在楼上看着陆堑的背影, 心脏突突跳得厉害。

    还好还好刚刚没有贪,还好没有投机取巧。

    但凡犹豫一秒, 他们现在或许就要进退两难,命丧黄泉了。

    陆堑真不愧是犯法的老手, 聪明和敏锐都没用在好事上。

    简若沉轻轻闭上眼, 手指微微发着颤。到陆堑的中转站探查, 竟然比在轮渡大劫案上拆炸弹还要刺激

    关应钧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走吧,去包厢。”

    “那个调酒师给我们开得多少号”简若沉摸了摸身上风衣的兜。

    这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里面叮铃哐啷装着一堆东西。

    他摸到了火柴盒、摸到了香烟盒, 摸到了手帕和便携物证袋,还有一本半个巴掌大小的工作簿,就是没找到房卡在哪儿。

    简若沉又开始掏另外一边,摸出来一个扁平弧形的小酒壶

    关应钧沉默地掀开左半边衣领, 从左侧内兜里拿出了房卡,“在这。”

    简若沉

    还有内兜

    他说不出话,直勾勾看着关应钧。

    这衣服好像90年代卖唱片和小光碟的货郎穿的。

    这些人熟练掌握衣内乾坤,看到潜在顾客就会走上前,拎住衣襟利落一敞,殷切推销买片儿吗

    那大衣里哗啦啦挂着四列光碟,活像移动百宝箱。

    关应钧避开简若沉的视线,垂眸看房卡上的编号,“2123,在西面。”

    大衣的百宝兜极大地缓解了命悬一线的紧张感。

    两人并肩走向2123,路过洗手间时进去看了一眼。

    二楼不高,洗手间的窗边有根钢制水管,直通地面,能看见一楼的白炽灯。

    “白炽灯”简若沉疑惑。

    他趴在窗台上,半边身体探出去,竖起耳朵听了听。

    楼下舞厅的音乐隐隐约约从窗口飘上来。

    舞厅和卡座都是霓虹灯,没有白灯。

    一楼唯一有白炽灯的地方是后厨。

    这个洗手间竟然就在后厨的正上方

    关应钧拉开厕所隔间的门,查看里面的水箱。

    都正常,没藏什么东西。

    也是,大货那样光明正大地放在后厨,说明陆堑极有自信。

    这样猖獗的犯罪分子,怎么会在水箱之类的地方藏货

    关应钧转身走出隔间,对上简若沉发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你在盘算什么”

    简若沉摆手,“没有。”

    关应钧没怎么信,弯腰把手上的灰冲干净,“我们光看自己的包厢没什么用,得去别人的包厢看,一般来说,中转站上面的包间里都会有现场吸的。”

    “哦。”简若沉把水龙头重新打开,伸手接了一点水掸在脸上,又用沾水的手指顺顺头发。

    洗手间的灯颜色暧昧昏黄,暗橙的光落在简若沉的面颊上,显得人汗津津的。

    关应钧表情古怪,“你干什么”

    简若沉小手比出ok,“我装醉,帮你撞开其他包厢的门,你记得来捞我。”

    他伸手摸了摸风衣右边的兜,拿出之前摸到的小酒壶,“我能喝吗”

    关应钧呼吸微滞,委婉拒绝道“我喝过。”

    理智鼓噪着,叫嚣着越界。

    可内里却有一道声音在说任务需要,给他喝一口又怎么了

    简若沉晃了晃那酒壶,还剩两口的样子,“我喝酒上脸,不醉也像醉了,要装的话最好还是喝点儿。任务需要啊,关sir,大不了我以后给你买个新的。”

    少年说话的语速很快,刻意节省着时间。

    吐息时清新的柚子香气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唇瓣开合之间,小巧的唇珠微颤,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

    关应钧别开视线,觉得酒吧这地方实在邪门,让人神经躁动。

    他挥手道“喝吧,不用买新的。这是应急用的,度数高,喝一口就行。”

    简若沉立刻拧开螺纹瓶盖,仰头灌了一口。

    杜松子的气味顺着绵柔的酒液落入胃袋,让人像是置身于碧绿的松林,随后,柑橘的芬芳冲上鼻腔,强烈的香味格外提神醒脑。

    他“哈”出一口气,将瓶盖拧好,放回口袋,把外套脱下来还给关应钧,再抬头时脸已经红了,“这多少度的”

    关应钧道“55的杜松子酒,我带着是为了应急点火和消毒。”

    实在憋不住想泻火的时候也会喝点。

    酒精可以抑制大脑对性冲动的传导,很有用。

    关应钧将手插进兜里,摩挲着金属的酒瓶瓶身,想到粉红的唇齿抿着瓶口的样子。

    明明只是喝了同一个瓶子罢了

    他却觉得那两片唇瓣的存在感那样强烈。

    简若沉觉得脸烧得慌,却极度清醒。

    他又接了点水,拍在脸上,心一横,把毛衣脱掉拎着,露出里面的丝质打底衬衫。快步往洗手间门外走去。

    他在几个不够喧闹的包间门口停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一个最闹腾的。伸手搭在门把上一拧,脚下一错,跌跌撞撞冲了进去,直接撞到茶几边上。

    坐在沙发上的人发火“1892现在的安保怎么回”

    他声音戛然而止,盯着跌坐在茶几边的人。

    太好看了,不是人能长出来的脸。

    他甚至以为自己吸出了幻觉。

    这是常有的事,只是这次的幻觉格外漂亮罢了。

    简若沉眼神瞥过茶几上密密麻麻的插着管子的矿泉水瓶,胃里一阵翻腾。

    这东西警校里有图,是最早的简易吸du装置。

    这么多

    那人见他盯着瓶子看,立刻会错了意,诱哄道“小美人,跟哥哥混,想玩多少都有。过来”

    简若沉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激怒了面前的男人,他刚刚吸过,正是最兴奋的时候。

    他站起身想去抓人,伸手却够了个空。

    关应钧一只手揽着简若沉,脸藏在口罩帽子里,语调阴鸷,“不好意思,我家的走错了房间。”

    男人讥刺道“你家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关应钧转身,衣摆一动,恰到好处露出配木仓,“你是谁”

    男人立刻不说话了,死死盯着关应钧。

    他不堪一击的尊严不许他在这个时候低头,但就算是现在的香江,也不是人人都能持木仓的。

    关应钧搂着简若沉出了门,继续往2123走。

    简若沉伸手,用力掐了一把脖颈处的软肉,甩了甩发昏的脑袋,“报警,他吸du。”

    关应钧

    虽然有点醉了,但法律意识是一点没忘。

    不过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陆堑性格谨慎,今天过后必定会换中转站,不再将1892视为最重要的交易地点。

    趁他们还没有将货品全部转移的时候叫来cib。

    cib就算不能截断这批货,也能抓一批吸du的回去。

    绝不会空手而归。

    关应钧拿出手机,找到通讯录中半年没打过的电话,拨出去,“计督察,是我”

    简若沉侧过去,竖着耳朵偷听。

    关应钧垂眸看了一眼,由着他了,“嗯还不错。我们这边也在跟陆堑,现在查到西九龙酒吧一条街这边的1892酒吧,这里是陆堑贩毒的中转站,香江西九龙的毒品基本都从这里走。”

    “陆堑手下的马仔买完,再层层加码分销。今晚过后陆堑恐怕要换地方了,你带人来查,要快,半小时之内。”

    “嗯”关应钧笑了一下,“事成之后业绩分点过来就行。”

    电话那边的人笑着骂了一句。

    关应钧没理,挂断电话后动作利落地刷卡开门。

    电子门锁发出“滋”一声解锁。

    简若沉抬眼,还未扫视完内部陈设,就和坐在座位中央的男人对上视线。

    是陆堑。

    他不是去后厨了吗

    怎么会先一步等在这里

    简若沉心思电转,抬手勾住关应钧的手臂,整个人几乎要挂在上面,嫌弃地啧道“你来干嘛”

    “来看看你。”

    陆堑双手交握搁置于腿根,左腿微微抬起,膝窝搭在右腿的膝盖上。

    跷着二郎腿的姿势,让他露出一截包裹在黑色皮鞋丝袜里的脚踝。

    简若沉在心里呵了一声。

    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陆堑和江含煜一样,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充满了心机心机男

    “看我做什么”简若沉几乎要把头塞进关应钧的肩窝。

    陆堑不笑了,觉得这一幕格外碍眼。

    他不信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这个人独自喜欢了他年多,那种黏腻的爱火燃烧了简若沉整个青春期,现在说不爱就不爱了

    或许是欲擒故纵。

    陆堑烦躁地蹙起眉,“你到底在搞什么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视线划过简若沉通红的脸,被汗水浸透的面颊在灯光下亮晶晶的,莹润极了。

    头发潮湿着,一缕缕聚在一起,脖子上有个红肿的印子。

    毛衣也被那个男人挎在臂弯里,那衬衫被解开几颗扣子。

    两人像是刚刚才酣畅淋漓地大战过一场。

    陆堑紧咬着后槽牙,讥讽道“你不是不当别人的床伴吗”

    简若沉觉得陆堑有点莫名其妙。

    他张口就来,“我只是不想和chea an纠缠,你不会以为谁都一样吧”

    关应钧垂头看他,瞳孔震颤,脑袋上的渔夫帽都歪了点。

    简若沉胆子真的大,敢指着毒头的鼻子骂贱男人的做警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

    但或许就是因为这份肆意妄为,才让陆堑没有怀疑他的意图。

    这应该是简若沉拿捏好的分寸。

    陆堑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压下火气。

    他不能在同行面前落了下城,扬起一个笑,“兄弟,西九龙是我的地盘,抢生意,不好吧”

    关应钧抬眸看了他一眼。

    一双锐利的眸子在帽檐下扫过来,陆堑浑身一凛。

    这双眼睛有点熟悉,但眼型没什么辨识度,又没有五官,叫人难以分辨真身。

    是大屿山那边的刘家

    不,刘家好像已经金盆洗手了。

    到底是谁

    陆堑点了根烟,将滤嘴咬在嘴里,“兄弟,我们谈生意也要有点诚意是不是咱们不能总遮着脸。”

    关应钧漫步走到陆堑侧面的沙发上坐下。

    这是个单人沙发,他叉开腿,简若沉立刻意会了,侧身坐过去。

    陆堑脸都扭曲一瞬。

    这算什么

    在他面前就是贞洁烈子,在这个男人面前就乖乖巧巧小意温柔了,软得找不到骨头,哪里有以前那木头的样子。

    如果以前的简若沉是这样

    陆堑不自禁将现在的简若沉和江含煜对比起来。

    这两个人总是被放在天平上。

    以往赢的总是江含煜。

    但这一次陆堑惊讶地发现,被精心养着的简若沉在公共场合落落大方,私下里却会给足男人面子,竟然找不出缺点来了。

    除了长得有点高。

    可这也是相对的,简若沉一米七几的身高,窝在那黑衣男怀里的时候却显得很小。

    陆堑想到了简若沉继承的遗产。

    他不自禁算计,如果简若沉还喜欢他,天泉都娱乐城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捉襟见肘。

    失策了,不该派司机去杀人。

    但既然简若沉坐在这里,就说明司机没有得手,他或许还能像以前一样钓着简若沉。

    不过现在必须先确认黑衣男的身份。

    跟他一样都是商人还好,就怕是条子。

    陆堑站起身,走到单人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兄弟,你连脸都不敢漏不会是条子吧你怀里这个,最近和条子近得密不可分啊。”

    简若沉现在就和关应钧贴得密不可分,他刚要说话,嘴巴就被人捂住,上半身和头都被揽进关应钧怀里。

    他懵了一瞬,就感觉面颊下的胸膛震颤。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派去警局的卧底”关应钧嗤道,“怎么西九龙最大的枭雄,不会警局无人吧”

    简若沉

    要论做卧底,还得是关sir啊。

    陆堑要是说有,那他们回去之后就可以开始排查了。

    陆堑沉默半晌,“你诈我”

    关应钧笑道“交流交流。陆老板别这么拘谨,我只是听说这个小东西脚踏十八条船,所以来查查流言,顺便玩一玩,没有别的意思。”

    简若沉看了眼腕表,距离他们报警已经过了快15分钟。

    cib就要来了。

    他心脏跳得有些快,想到了在后厨正上方的洗手间。

    如果能拿到饭盒

    简若沉直起身,伸手擦了一下脖颈上热出来的汗,对着关应钧笑道“我想去洗手间。”

    少年笑起来的时候真心又好看,可能是因为学过微表情,所以笑的时候会格外注意眼睛和脸部肌肉的统一,眼睛微微弯起来,笑肌也提起。

    又浅又甜。

    关应钧伸出手,极自然地帮他顺了顺湿漉漉的头发,“去吧。别跑远。”

    陆堑后槽牙咬得死紧。

    他脑袋里一会儿是一年前,清隽的简若沉被他远远甩开的模样。

    一会儿又是简若沉此时窝在别人怀里,软和又甜腻的样子。

    简若沉起身,走之前还对着陆堑瞪过去一眼。

    包厢的门在身后缓缓虚掩上。

    锁扣声一响,简若沉立刻快速跑到一楼,把挂在存取处的羽绒服拿出来披着,然后又回到二楼。

    他之前来看的时候算过了,这个窗户在后厨大门的正后方,和后厨的门背道而驰。

    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

    他将羽绒服挂在洗手间隔间的挂钩,穿着衬衫,一只脚搭在窗沿上,看着下面的水泥地吸了一口气。

    二楼而已。

    以前他们训练的时候五楼都练过的,没什么问题。

    简若沉微微侧身,踩在了固定在外墙的水管上往下爬。

    这一个月被罗彬文好吃好喝养出来的肉,足以支撑他从二楼爬到一楼。

    冷风打在脊背,酒精令人极度兴奋又极度冷静。

    简若沉喘着气,脚有些发软地踩在了一楼地面。

    关sir说得对,确实该认真锻炼了。

    他一边想,一面侧身藏在阴影里,视线看向窗内。

    铝制的饭盒少了很多,大半都被转移了。最后一摞还有30个左右,零星散落在架高的木板上。

    后厨里暂时没人。

    简若沉伸手将窗户推开了一些,手腕一撑翻进去,脚才落地,就听到后厨门外传来的声音。

    “怎么回事”

    “黑警来了消息,说cib正在往这里来”

    简若沉一凛。

    黑警,一般指毒贩在警局内部安插的人。

    陆堑竟然真的在警局里安排了卧底

    他拿起一个饭盒,揣进裤腰,用皮带固定好。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人鼻尖冒汗,调酒师和马仔进门的前一秒,简若沉翻窗出了后厨,轻轻关上窗。

    肚子前面贴着一个冰凉的盒子不好受,爬水管上去比爬水管下来更难。

    简若沉刚扒上水管,就听到后厨里传来一声

    “咦谁开的窗我们刚刚出去的时候开着窗吗”

    “就这么一条小缝,你想太多吧谁会想到我们陆老板在寸土寸金的地方摆这么多货啊”

    简若沉咽了咽口水,扒拉着水管网上爬。

    水管已经有点老化,爬的时候只能轻轻地,否则会闹出动静。

    爬到中段时,他听到窗户被移开的声音。

    简若沉几乎完全不敢动了,脑子里甚至能模拟出调酒师探头出窗,发现他后,用霰弹木仓一喷子将他打下去的样子。

    还有一米

    简若沉喘了口气,听到下面的人说“老大,外头没人。”

    “老八不是怕热吗说不定是他偷偷开了条缝通风。”

    “别管了,条子要来了,快点搬最后一点”

    窗户滑轮滚动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接着是窗棂撞到窗框的声音。

    窗户关上了。

    简若沉猛然松了口气,竭尽全力向上一蹿,扒住了二楼洗手间的窗沿。

    他探头看了看,确定洗手间没人后才翻进去,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喘了一会儿气。

    刺激。

    肺都要喘出去了。

    就是这上厕所的时间有点长,一会儿得想个办法糊弄陆堑。

    简若沉走到挂衣服的隔间,取下羽绒服套在身上,一丝不苟地拉好拉链。

    蓬松松的羽绒服臌胀地罩在身上,立刻把凸起的小腹遮住了。

    好在饭盒扁平,不是很大,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带。

    简若沉站在洗手池前面,将手上脸上蹭到的灰洗干净。

    陆堑这人疑心病比关应钧还重,必须找一个顺着陆堑心意的理由才能搪塞他。

    不论怎么说,陆堑的脑子和心一样脏,估计觉得他和关sir弄过了。

    简若沉收拾干净自己,确认没有一丁点破绽才动身回2123

    距离他们报警已经过去28分钟。

    再过一小会儿,缉毒警察就要到场。

    他推开2123的门,步履有点蹒跚地往里走。

    陆堑眯起眼,狐疑道“你去干什么了怎么穿了羽绒服”

    简若沉“洗手间那么冷。”

    陆堑思绪一滞。

    也是,那步履蹒跚怎么说

    蹲久了腿酸就算是解大手也不至于去将近一刻钟吧

    他盘问“你做亏心事了”

    简若沉裹紧自己的羽绒服,用肚子顶着饭盒,嘟囔“没你干过的亏心事多。”

    他感觉饭盒要掉了,于是伸手捧了一下。

    陆堑

    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做了亏心事的人会这么嚣张

    “你捂肚子做什么”

    简若沉

    我窝藏了你的犯罪证据。

    他心思电转,小心翼翼把脸埋到关应钧颈窝,然后道“弄太里面了,难受。”

    关应钧

    幸亏是有帽子和口罩,不然他此时此刻震撼的神情,必定会暴露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关系。

    陆堑冷着脸站起来。问不下去了,情不自禁想要东想西想。

    面对这个周旋了十几分钟仍然没摘下口罩的男人,他觉得自己彻底输了。

    现在又不可能去掀男人的帽子,如果真是同行,这样做就是得罪人。

    以前他能得罪,但现在他的财路被断了两条。

    轮渡大劫案被查,暂时不能再做。

    江鸣山入狱,江家那边也暂时捞不出油水。

    江含煜虽然拿到了继承权,但是江鸣山的判决还没下来,他拿不到所有财产。

    现在只能靠贩毒。

    陆堑还想说点什么。

    但警笛声响彻夜空。

    陆堑掐了一下指节,心脏猛跳。

    关应钧投出一抹戏谑的视线,“陆老板安保一般啊,把条子招来了”

    陆堑笑了声,“管好你自己。”

    他转身往外走,将关应钧和简若沉抛在身后。

    陆堑一走,简若沉立刻掐着关应钧的手臂长舒一口气,“快跑”

    他站起身,抱着肚子里摇摇欲坠的饭盒,“快出门上车,上车后跟你说。陆堑迟早会反应过来报警是我们做的,否则不能解释我们一来,家就被抄了。”

    “嗯。”关应钧带着简若沉从酒吧后门冲出去,掠过一条街,直奔停车场。

    简若沉被他扛在肩膀上,感觉自己身上的零件都在叮铃哐啷,铛铛作响“我可可可以自己跑。”

    “你太慢。”关应钧眨眼之间跑到吉普面前,把简若沉丢进副驾驶,上门开车一气呵成。

    他将车钥匙插进孔,刚要打火,一束强光就照过来。

    简若沉立刻矮身弯腰,藏在座位和仪表台中间。

    关应钧也让上半身滑落,任由强光从车内扫过去。

    紧接着,货车柴油发动机的声音响起,一辆红色货车风驰电掣地开上了马路。

    简若沉看了一眼那辆车,车上集装箱后面的铁门敞开着,门上攀着两个拿木仓的马仔,眼睛死死盯着外面,随时准备开木仓。

    等货车走远,两人才从外部的视野盲区里钻出来。

    关应钧点火开车,有些沉默。

    铝制饭盒里的货被全数转移,下次碰到这种机会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陆堑太警觉。

    一般人绝不会碰到一点疑点就立刻转移。

    他太果断了。

    关应钧后仰躺在座椅上,抬手捏了捏眉心,额角发疼。

    每一次碰到这种事,都让人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些扎根在香江的毒瘤,害死的警察数以百计。

    “咚咚。”

    窗户被敲了两下。

    关应钧几乎立刻拿起配木仓,条件反射上膛,指着敲窗的人,另一只手把简若沉支棱起来的脑袋按下去护住,“谁”

    窗外的警察被吓了一跳,“我啊”

    关应钧呼出一口气,“计督察。”

    简若沉的肚子都被还没拿出来的饭盒膈痛了。

    他直起身,抱着肚子吸气。

    计督察看向坐在副驾驶的白发混血少年,“简若沉是吧久仰大名啊小财神。”

    简若沉

    他的名字都传到cib了

    计督察看起来大约30出头,脸色蜡黄,一看就经常熬夜。

    他穿着一件黑色带帽子的冲锋衣,戴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还挺斯文败类。

    简若沉问好“计sir晚上好。”

    关应钧看了他一眼,对外面道“计白楼,上来说。”

    计白楼打开后座的门,坐在简若沉身后,笑道“我现在连你的副驾驶都坐不上了”

    关应钧道“这是陈近才的副驾驶。”

    “我一看这车,就知道是你又抢了陈近才。”

    计白楼叹了口气,“让陆堑那群马仔带着货跑了,这回只能抓到点吸的,和以贩养吸的。”

    简若沉从后视镜瞄过去一眼,

    计白楼笑起来,“看什么啊,我好看吗”

    计白楼、陈进才和关应钧是种完全不同的男人。

    计白楼斯文,陈近才张扬,而关应钧处事带着处变不惊的冷漠。

    能被关应钧直呼大名还请上车的人,大概率跟他关系不错。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竟然是好朋友。

    简若沉掂量了一下个人的关系,很给面子地夸,“好看。”

    计白楼笑起来,说了和陈近才一样的话,“你真有意思。”

    简若沉“你在cib什么职位啊保密性高吗”

    计白楼惊叹地看着他“你对我这么直白哪里有这么直白的打探”

    “因为直白地问叫聊天,隐晦的打探,叫刺探敌情。”

    简若沉笑道“关sir疑心病可重了,我猜你们刑事情报科出来的都这样,所以直接聊比较好,省事。”

    计白楼看向关应钧,“陈近才跟我说你运气好,我还觉得他在说大话,现在我信了。”

    他调侃完朋友,又对着简若沉不紧不慢道“我和你关sir以前在cib的保密等级差不多。”

    简若沉点了点头,他拉住拉链,把衣服解开。

    计白楼震惊,“你干什么我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镜片后狭长的眼睛都瞪圆了,“你”

    关应钧震惊地呛咳一声,“你怎么弄来的”

    饭盒

    天,简若沉竟然在那样严密的防备之下弄了一个饭盒出来

    计白楼听到关应钧的质问,更加震撼,“你不知道”

    关应钧“我跟你一起知道的。”

    他看向简若沉,“所以你抱着肚子,说”

    “我当时差点就露馅了。”简若沉呼出一口气,“还好脑子转得快。”

    关应钧耳根发烫。

    简若沉把盒盖打开,露出里面的粉砖。

    计白楼凑上前看了一下,“是整条猪肉,恰好一千克。”

    他垂眸看着简若沉的发顶,再次说了和陈近才一样的话,“关应钧,我真眼馋啊。”

    关应钧握着方向盘的手用了点力。

    “还有。”简若沉看向计白楼,“我去偷额,拿e。”

    怎么说都有点不遵纪守法。

    关应钧给他改词,“变。”

    简若沉“我去变这个的时候,听里面的人说,他们安插在cib的黑警告诉他们cib出警了。”

    计白楼的眼神一下子冷下去,“你是说我这里有卧底”

    简若沉摸了摸鼻子,“嗯。”

    人还想说点什么,不远处传来跑车低沉的发动机声。

    简若沉不管七二十一,将羽绒服团成团,包住饭盒后扔向后座,然后没趴稳似的跌到副驾驶和驾驶座中间的空隙里。

    他痛呼了一声。

    关应钧一手拽住他,另一只手解开车门锁,“计白楼,快走,不能让人看到你跟我在一个地方。”

    计白楼看着团成团的羽绒服,到底还是没拿。

    这是关应钧拿到的东西,没说给他,他不能拿。

    跑车的隆隆声停在吉普车前面,车门开启的声音传来。

    关应钧神色一凛。

    是冲着他们来的

    他单手戴好帽子,又扶起简若沉,把痛得泪眼汪汪的人端到自己腿上,“好了,没事,疼就哭。”

    简若沉刚憋出来的眼泪差点被笑憋回去。

    “咚咚。”

    驾驶座的车门又被敲了两下。

    关应钧烦躁地啧了一声,将车窗降下来一半,“干什么没看见在办事”

    简若沉湿润的眼睛出现在车窗缝里,一颗泪珠坠在眼睫上。

    陆堑呼吸有点炽热。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一声,“是不是你拿的”

    简若沉嘶着气“什么我拿的你在说什么”

    陆堑爆了句粗,“别装是不是塞在羽绒服里拿走了”

    他后来想了想,越想越不对,简若沉的羽绒服,肚子那里鼓起一块。

    看着很像塞了东西。

    简若沉看向后座的羽绒服,感觉自己腰间的手紧了紧。

    陆堑视线森冷阴沉,“我们少了一条猪肉。”

    简若沉“你要猪肉你去菜市场买”

    陆堑讥讽地笑起来,“你男人就是搞这个的,你不知道猪肉是什么情有可原,他会不知道猪肉是什么意思”

    他等不下去了,一脚踹在吉普车的后车锁上,抬手握住后座的车门,用蛮力拉开。

    关应钧的手放到了腰间的配木仓上。

    简若沉的眼泪也收住了。

    陆堑看向后座上团在一起的羽绒服,一只手摸向后腰,握住木仓,玩味的眼神落在简若沉身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从那人身上下来,然后跟我说,到底有没有”

    他顿了顿,引诱似得,“以后跟着我,我给你活命的机会。”

    关应钧揽着简若沉的手指收紧,另一只手抽出了木仓,拨开保险。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