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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七章 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江东,建邺城。

    刑场上,刀斧手的刀高高的举起,映着惨白的小雨的清晨。

    今日问斩的是甘宁的好兄弟苏飞与孙皎

    一个是与甘宁互相成就,彼此成全。

    另一个是与甘宁摒弃前嫌,不打不相识。

    说起来,他俩的悲剧是在前夜,是孙权下令从即日起,将甘宁定为我东吴之国贼,若有人收留甘宁,那视同向东吴宣战

    无疑,这么一纸诏令后,甘宁在东吴的名声就全毁了,从一个英雄,沦为人人喊打的存在。

    所为“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在这个时代,人是把名节看的比生命更重要。

    不忠这个名声会让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这也是为何

    苏飞与孙皎哪怕是迎着孙权的震怒,也坚持要去闯吴国的宫廷。

    只是,结果是注定的。

    孙权这么心思狠辣、阴郁的一个人,岂会因为他俩,为甘宁平反

    可两人苦苦哀求,最终以死相谏

    于是,孙权就让他们死

    问斩

    此刻,钢刀迎着日影,在无比惨然的气氛下,断头台上的苏飞仰天嘶吼“我死不足惜,唯恨唯恨没有为甘兄弟平反,甘兄弟冤哪甘兄弟冤哪”

    孙皎作为东吴宗室之人,感受着钢刀之上的森寒,他却止不住“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眼看着外面绑起了防止鲜血四溅的黑布,孙皎还能笑出来,苏飞忍不住问这个同命相连、共赴黄泉的友人。

    孙皎的笑声变得苦涩,“我在想孙权继位十年,手下没了八个将军,我在想徐琨、吴景、太史慈、周瑜、黄盖他们死的时候,多半也会想到我现在想的这些吧他们也会有此临终前的觉悟吧可惜晚了,什么都晚了”

    说到这儿,孙皎的声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即将被问斩,他还怕什么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突然,他昂起头,像是要宣泄他心头压抑了许久的愤怒一般,他怒吼着。

    “十五年了,孙仲谋你身边死了多少忠臣、良将你数得清么你你一定要所有人都离你而去,众叛亲离时,你你才能醒悟么来砍了我,我在地下等着你,等着你狼狈不堪、魂归九泉的那一天砍砍啊”

    随着孙皎的话音落下

    “哗”的一声,钢刀狠狠的劈落,他的眼前仿佛陷入了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

    孙皎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倒是一旁的苏飞有点懵

    他目睹着那钢刀落下的一幕,心里嘀咕着。

    啥情况

    这一刀怎么就挥偏了呢

    还不及细想,像是有什么重物,狠狠的敲击在他的后脑勺上,苏飞顿时眼一黑也与孙皎一样,失去了意识,晕厥了过去。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作为监斩官的周循淡淡的叹出口气。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他已经不知道用这种方法救走了多少人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这种救人的方法真好用。

    事实上,如今的东吴正处于多事之秋,鲁肃在江夏,吕蒙忙着操练水军,练习潜入,能腾出手来监斩的也唯独他周循了。

    故而,这等监斩的重任,又一次落到周循的身上

    “唉”

    此刻的周循幽幽的叹出口气,他用极轻极细的声音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着“唯可惜了这两个替死的犯人,移花接木,提早死了些,做了替罪羊”

    说话间,周循看着心腹将真的“苏飞”与“孙皎”救下

    将假的两人斩首示众。

    周围的黑绸上溅满了血

    随着真的苏飞、孙皎撤离,一干心腹侍卫才将黑绸解下,那鲜活的“苏飞”与“孙皎”的人头正滚落在地上,而那缘木处,两具可怖的无头尸体早已倒地。

    “咳咳”

    直到这时,周循方才清了下嗓门,高喊“罪人苏飞、孙皎以下犯上,枉顾国法,目无尊上,本当施以绞刑,多亏吴侯仁慈,免其痛苦,于今日二月二斩于刑场以儆效尤”

    说话间,周循指着那地上的头颅,“来人,捡起头颅,封于箱中,悬挂于城门处”

    随着周循的话音落下。

    一文吏登上城门居高临下的宣读着孙权的诏书。

    “孤身为东吴国主,当统御江东,联合民众,勠力同心,一致抗外设使人人都如甘宁暗中谋刺,诛屠大臣,那东吴纲纪王法何在孤不将此甘宁当做国贼则江东倾危,故而再有敢公然质疑、顶撞孤者,为国贼甘宁请命者,此苏飞、孙皎人头便是榜样”

    这一番话吟出

    不少人默默地昂首聆听。

    黄盖的儿子黄炳,周瑜的侄儿周峻也在,两人彼此互视。

    黄炳喃喃道“这诏书哪里是给民众看的分明就是拉拢那些大族用的”

    “唉”周峻长长的叹出口气,“此所谓慕虚名而处实祸也孙权与大族为谋,无异于与虎为谋”

    黄炳反问“孙权与大族谁又是虎呢”

    这时忽然听见一个人高声哭叫而来,是江东十二虎臣之一的蒋钦。

    他一步一步前行,悲戚万状

    身旁的众人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他却提着酒壶,脚步踉踉跄跄,“苏飞将军、孙皎将军你们是大大的忠臣哪别人摄于强权,不敢祭奠你们,蒋某来祭你们了魂兮归来,魂兮归来还有甘兴霸你你”

    很明显蒋钦醉了,这位擅使弓箭的虎臣,他很少喝酒

    可今天,他却像是一个不省人事醉汉一般的将酒壶倾斜,酒酿坠落在地,和他的泪浸湿一片黄土

    他的身形迅速的被守卫环绕遮挡,黄炳与周峻只能默默地离开。

    只是

    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白衣过江,一举夺下荆州,让关羽败走麦城的功勋除了吕蒙外,就属孙皎与蒋钦。

    但,巧合的是

    就在他们立下如此大功后,很快三人就都病逝了

    吕蒙如此;

    孙皎如此;

    蒋钦亦如此。

    在东吴,就会有这么一道独有的风景,许多忠臣、良将他们病的好巧啊

    夜晚,苏飞与孙皎,还有甘宁手下七十多个兄弟,连同家小,均被安置于一艘巨大的商船中。

    因为夜已黑,两岸漆黑如墨。

    船头处,鸿雁的主人孙绍与太史享正站在甲板上。

    仿佛四周的寂暗,他们丝毫不在意,也可能是鸿雁本就在黑暗中待得够久

    “又是一波脱离苦海的”

    说话的是太史享。

    当初,他们就是相同的手段将凌统的族人悉数秘密运走。

    这一次,不过是轻车熟路。

    倒是,一贯健谈的孙绍,这一次并没有回应太史享。

    借着微弱的火把,太史享能看到孙绍面靥上的疲惫,这种疲惫像是释然,也像是整个人虚脱了一般。

    这一刻,太史享突然能够理解孙绍的心情。

    东吴不论现在是何种模样,可当初,这却是孙绍的父亲孙策一手建立起的基业啊

    都说,江东是孙家三代努力的结果。

    其实不尽然

    因为孙坚仅仅是吴郡富春人,至多做到过三县县丞,在长沙、庐江立过威,要说征伐江东,那仅仅是存在于理论上。

    与其说征伐江东,不如说是征伐荆州,却被黄祖射杀

    故而,江东基业,很大层面上都是孙策打下来的,是孙策与那群淮泗征伐一派的好基友。

    至于孙权,他与孙策走向的是截然相反的路,走向的是另一个极端

    也就是说,哪怕现在的东吴是“腌臜”、“污秽”之地,可曾经,这里也是孙绍的父亲孙策不惜用命换来的疆土,是他用生命守护的东西

    脱离苦海

    太史享意识到,这样的辞藻,让孙绍有些伤感吧

    太史享察觉到了这些,正想劝慰

    哪曾想,孙绍抢先一步开口,他勉力的笑了笑,“我刚出生的时候,父亲就殒命了,故而我不是一个对父辈基业那般看重的人,可”

    说到后半句,孙绍有些咬牙切齿,“我一直的夙愿,就是能居高临下的质问下孙权,问问他,他的兄长当年对他那么看好,可他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害我爹娘告诉我说我爹死时前告诉他一句话他告诉孙权你若要,我便给你我实在想不通,我爹都这样了孙权孙权他”

    说到最后,孙绍的双拳紧握,仿佛是因为隐忍、愤怒、不解,他那指甲深深的插入手掌中掌心竟渗出点点鲜血。

    太史享也被孙绍的气氛感染,连忙道“你竟还想质问他哼若是我,若是有机会那孙权在我面前,我只想用我父亲留下的这戟将他整个身子贯穿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话题聊到这里。

    气氛陡然变冷

    与气氛截然不同的是商船顺风顺水,船队已经抵达江夏。

    江夏郡一分为三,如今长江以北的两份悉数掌握在关麟的手里。

    以南的一份依旧在孙权的手中。

    故而,行过一段很长的江流,转入北道,这也预示着,现在的航线彻底安全了

    也就是在这时

    “这里是哪”

    孙皎迷迷瞪瞪的站起,他看到苏飞在旁边,连忙喊醒了他两人寻了处火把,无比谨慎的走出船舱。

    其实,苏飞还在琢磨着那钢刀怎么就劈歪了

    可孙皎却满是疑惑,以为自己是下了阴曹地府。

    话说回来,这个历史上接替程普守夏口,追随吕蒙平荆州,仗义疏财,明理通意的东吴少年将军

    此刻他身处黑暗中,竟以为身处十八层地狱,莫名的有些担惊受怕

    当孙皎与苏飞两人看到甲板上的孙绍、太史享时

    孙皎突然一怔,他惊愕的望向孙绍,“是是你”

    的确

    作为东吴的宗室将军,作为孙策、孙权的堂弟,孙皎是认得孙绍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才

    “你不是死了么”

    孙皎惊问出一句

    可紧接着,他便重重的摇头。

    没错没错。

    这里如果是地下,那他见到一个已死的人,不是件习以为常的事儿么

    孙绍正要解释

    却在这时。

    伴随着天空中的一声“响箭”

    长江北岸顿时扬起无数火把,而那响箭声还在继续,同时还有十余艘小型的船舶正在迅速的靠近。

    孙绍与太史享一惊,孙皎与苏飞也是一脸茫然,以为这是地狱里特有的欢迎仪式。

    还真的挺隆重

    哪曾想就在这时,整个商船中突然就亢奋了起来。

    “是锦帆船是锦帆船”

    “甘大哥我看到甘大哥在岸上”

    “是甘大哥,是甘大哥”

    要知道,甘宁从巴蜀带出去八百人,他逃出时身旁的仅仅有一百人,除了这些年征战战死的兄弟,还有一些在江东

    数量不多,仅仅七十多人

    鸿雁已经将他们全部找到更是凭着甘宁的信物,将他们连同家小悉数带上了商船。

    也正因为如此

    同为锦帆贼出身的他们,再熟悉不过锦帆贼的响箭。

    这一声声响箭是在告诉他们,他们终于走出了魔窟,他们终于要踏上归途

    归途

    是通往家方向的归途

    回来了都回来了

    甘宁见到了苏飞与孙皎,还有一干弟兄这一干弟兄也终于见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甘大哥

    出来了都出来了

    都逃出那魔窟了。

    自然

    兄弟们见面,有说不完的话

    孙绍与太史享自从靠岸后,就默契的走开,把时间空间都让给甘宁

    其实甘宁并没有痊愈,可他惦记着兄弟们,他在夏口一日都坐不住,故而再三请求关麟,这才向南到那江夏一隅最靠近江东的长江的北岸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甘宁与苏飞、孙皎,还有这一群弟兄聊了整整两个时辰,似乎尤自意犹未尽。

    终于,在最后

    苏飞问甘宁,“兴霸咱们现在要去哪是去夏口么”

    “不”甘宁像是一早就准备好了回答这个问题,他深吸口气,“去江陵”

    “怎么是江陵”这次轮到孙绍意外了。

    他接到关麟的消息,可没提到是江陵啊

    看着孙绍、太史享还有这一干兄弟们的茫然、疑惑,甘宁嘴角咧开,他笑了淡淡的笑了,“未来的四个月,咱们都要在江陵因为”

    突然间,甘宁的语气加重,语调变得一丝不苟,甚至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那里离巴蜀更近,那里才能让我们真正的踏上归途”

    归途

    又是归途

    一晃四个月,秋蝉悲鸣,一叶落地而遍地萧瑟。

    关麟诈死也整整四个月了

    当然,有关关麟的诈死,似乎无论是魏、吴还是蜀,除了张星彩一人哭泣外,没有人会当成事儿。

    倒是因为他的死,产生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比如曹操与孙权在淮南上疆域上的默契;

    比如曹仁与关羽在襄樊一线的博弈

    再比如,因为甘宁赴荆州,孙刘联盟蒙上最厚重的一层阴霾。

    以及吕蒙私下里训练兵士,潜入,先登伪装白衣商贾

    可以说,整个襄樊、淮南、江夏局势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是背地里的暗潮涌动

    一切的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

    只有剥开层层迷雾的一刻,真正的角逐即将展开

    可

    偏偏,就在这样扑朔迷离的气氛下,四个月来襄樊战场竟没有任何一场战役

    关羽在汉水以南挖掘蓄水池。

    曹仁则在汉水以北也在挖掘蓄水池。

    因为曹仁做的更隐秘,故而就算是关羽也只知道,他在动工还以为是打算修筑一个类似于“郾城”的新城

    就这样,时局稳了整整四个月

    而这正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从江东抵达江陵与长沙郡的江道周围,一处烽火台下,一名伪装成白衣商贾的少年狐疑的探出头来。

    他起初很谨慎,可随着脑袋越向外探,这少年越是胆子大了起来。

    他是刘禅

    来这边,是受关麟所托,目的嘛是干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

    “公子云旗究竟派你来这里做什么”

    赵云与刘禅是一道来的

    当然,赵云不知道刘禅来此的目的,他只是在保护刘禅。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刘禅脑袋晃了晃,似乎因为烽火台上的侍卫没有注意到他,故而越发的嘚瑟。

    只见刘禅从手下的背包里取出十几个玻璃瓶,玻璃瓶里装满了白色的粉末。

    他仔细的瞧了瞧,晃了晃

    然后依次将玻璃瓶埋在烽火台的背面。

    做完这些

    刘禅取过一枚火把,然后问身旁的鱼豢,“我关四哥怎么说来着”

    噢鱼豢反应过来,连忙道“云旗哥吩咐说是,趁着烽火台换班交接下来的时候再行焚烧了这瓶子”

    “对”

    刘禅像是回忆起来

    他耐心的等了会儿。

    这一幕倒是赵云看的紧张了起来,隐隐,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终于等到换班的时间。

    因为烽火台很高,故而换班时,都是在台下交接,刘禅耐心的等所有兵士下台,一时间他的心情变得无比澎湃。

    “该点火了快,引子在哪哎呀怎么忘记提前布引线了”

    小孩子嘛,平素里有恃无恐的,真的到临门一脚时突然就变得紧张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味道。

    “轰”

    终于,在一番手忙脚乱后,刘禅迅速的点燃了引线,然后他向赵云大呼一声,“子龙叔,快跑”

    说着话,像是一支受到惊吓的小老虎一般,“嗖”的一声就往外围跑去。

    赵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交接换班的兵士惊觉这边有声音,连忙追了过来,可还没到这边

    “轰”

    冲天的火焰刹那间布满了烽火台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刺鼻味道,

    伴随着这烽火台中突如其来的火焰,一团团浓烈的黑烟直冒出来。

    碎屑与残片横飞,犹如利箭一般四射而出。

    整个烽火台,瞬间就被火焰席卷,炙热的烈焰四处乱窜,贴地的火舌舔舐着最近的物件,怪味刺鼻,浓烟扑面

    也得亏烽火台上的兵士是在楼下交接,看到火焰再行逃跑也来得及。

    只是,每一个兵士都一阵心有余悸。

    唯独刘禅,他颇为兴奋的看着这副杰作

    不禁感慨“这火烧的可真旺啊”

    反观赵云,他的眉毛几乎凝成倒八字,他惊愕的问“公子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刘禅笑了笑,露出一个大大的又人畜无害的笑容“子龙叔别紧张,关四哥说了,若不烧了这烽火台,荆州得死上几万人呢”

    说到这儿,刘禅笑的更开心了,“子龙叔你想想啊,云旗说的没错,我们就没有暴漏身份,不过是以白衣商贾就能轻而易举的抵达这里,燃烧这里如此这般,这烽火台有个毛用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呢”

    呃这

    随着刘禅的话,赵云惊愕在原地。

    明明明明刘禅是干了一件天怒人怨的大坏事儿,可偏偏,偏偏事后他的解释竟竟还有一些道理

    哪怕是歪理也是理啊

    等等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等诡辩了

    一时间,赵云有些怔住了。

    他不仅自问

    这四个月来,阿斗跟云旗都学了些什么啊

    吃牛肉不练武烧烽火台

    这这是大汉的后继之人么

    这边厢,赵云还在沉吟。

    那边厢,远在许都城

    曹操今日有些头疼,原本正躺在床榻上,可在听得程昱的一声禀报后,他大有一股垂死梦中惊坐起的姿态。

    整个额头上满是汗珠

    这一幕就仿佛昔日里陈琳的那一封讨贼檄文,让他头皮发麻,让他冷汗直流,竟意外缓解了他的头风。

    “仲德,孤方才感觉听错了,你再说一遍那关麟派人出使许都要与孤谈判”

    曹操这话脱口。

    程昱沉吟了下,他像是有些迟疑,可无论怎么迟疑,他还是如实把该说的话吟出。

    “荆州派使者诸葛恪出使许都,臣奉魏王令引诸葛恪住进驿馆,也试着探了探他的虚实”

    “不曾想他欲谈判的内容,竟是让魏王割许都城以南予荆州除此之外,还让魏王出兵剿灭淮南东吴势力”

    随着程昱的话

    “砰”的一声,曹操拍案而起,“孤方才还以为是孤听说呢,或者是孤失心疯了,呵呵可孤又听了一遍,哈哈哈哈,看来不是孤得失心疯了,是他关麟得失心疯了吧他诈死四个月,看起来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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