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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0章 月老之争
    “瘟部:改组‘防疫站’,负责疫苗推广、灭鼠除蚊,按季度发绩效,年终评‘最美瘟神’。”

    瘟小郎嘴角抽搐:“最美瘟神?听起来像骂人……不过绩效我喜欢。”

    “树精:绿化办,包吃包住,春天赏芽,夏天赏叶,秋天赏果,冬天……轮休睡觉。”

    老松捋着胡子,满意地点头:“冬天睡觉,甚合我意。”

    众神一听,秒安静,仿佛刚才的吵闹只是彩排。

    编制分赃大会眼看要散场,案上只剩一团红线。

    白山一句“月老给新人”,像把鱼饵扔进饿鱼塘。

    雷万钧第一个拍案:“新人?我新娶的第十八房小妾算不算?给我个名额,我保她三年抱俩!”

    瘟小郎捏着嗓子:“我虽单身,可我有粉丝!给我月老,我让他们一年完婚,三年超额!”

    老松拄拐慢吞吞:“老朽根系庞大,给我月老,我保全寨松柏连理成林!”

    白樟把木牌往案上一拍:“临时月老,价高者得!起拍价——三斗雷火丹!”

    台下顿时炸锅:

    “我出五斗!”

    “我出一整缸!”

    “我出我闺女嫁妆!”

    红线还没影,价格先飙到天上。

    邓晨冷眼看着众人哄抢,心里算盘噼啪:

    “全天下都在传佛家胜了道家,我却在这儿看你们抢一个姻缘编制?”

    他抬手,一声铜锣:“肃静!”

    喧闹骤停,只听他淡淡一句:

    “月老编制,不归新人,不归价高,只归——为道家流过汗的人。”

    雷万钧脸红脖子粗:“我流过!我汗能把汝水淹了!”

    瘟小郎举手:“我流过!我泪都流成防疫汤了!”

    老松慢吞吞:“我树根都泡出汗碱了。”

    邓晨甩出一张“功德簿”,上面密密麻麻记着:

    雷万钧:抬雷神三十六次,汗渍三斤。

    瘟小郎:推销防疫汤,被村民追着打九次。

    老松:提供树洞,被当公共厕所,打扫一百零八次。

    白樟:抬杠、敲鼓、当鬼差,被骂“最欠揍”榜榜首。

    “公开投票,谁票多谁封神!”

    投票方式简单粗暴——往功德簿上按手印,一个手印一票。

    顷刻间,雷万钧的页面被按成红彤彤的手掌森林;

    瘟小郎的页面被按成指纹迷宫;

    老松的页面被按成树皮手印拼图。

    连路过的狗都被按了个梅花印,票池瞬间膨胀。

    手印不够用,印泥成了硬通货。

    雷部外委偷偷熬雷火丹当印泥,一按一个爆炸手印;

    瘟神后勤把防疫汤掺朱砂,一按一个药味手印;

    绣坊娘子用胭脂兑水,一按一个粉红爱心。

    印泥香味飘满谷场,像极了一场大型化妆品展销会。

    票数胶着,骂声四起,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

    邓晨一脚踹翻案几,红线团滚到地上,被他一脚踩住。

    “够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冷得像冰渣:

    “全天下都在传佛家胜了道家,我们却在这里为一个姻缘位抢破头?

    佛门东渡,中原信徒日夜增加;

    我们却在窝里斗,斗得连雷公都嫌丢人!”

    全场安静,只听见红线被踩得吱呀响。

    邓晨弯腰捡起红线,随手一抛,红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功德簿上——

    不偏不倚,盖住所有人的手印。

    “月老编制,暂封!

    今日起,一期封神告一段落。

    二期、三期封神,已在路上。

    凡为道家流过汗、出过力、挨过骂的,

    都有机会封神!

    不只是月老,

    还有财神、灶神、门神、厕神……

    封神榜,永不闭幕!”

    邓晨抬手,一幅巨大的“二期封神规划图”哗啦展开:

    ·财神位:负责寨里税收、彩票、年终奖;

    ·灶神位:负责食堂、烧烤、夜宵摊;

    ·门神位:负责保安、安检、夜班巡逻;

    ·厕神位:负责下水道、化粪池、公厕香氛……

    每一格都闪着金边,像极了一张无限扩展的编制大饼。

    众人眼睛瞬间亮了,口水直流。

    邓晨收起规划图,声音温柔下来:

    “佛门能传,是因为中原人愿意信;

    道家要盛,得靠我们自己先争气。

    今天抢一个编制,明天就能抢十个。

    但记住——

    不是抢,是挣;

    不是斗,是拼。

    拼汗水,拼创意,拼谁更能为百姓流汗。

    二期封神,

    雷部、瘟部、树精、水牛、驴、狗……

    甚至你们这些抢红线的,

    都有机会封神。

    一起努力,

    人人都有封神那一天!”

    散会时,白樟偷偷把“临时月老”木牌藏进袖子,被白芷一把揪住耳朵:“想抢编制?先排队!”

    白樟疼得龇牙咧嘴:“我这不是……先占个坑嘛!”

    邓晨牵着白芷的手,走在回廊下,红线缠在两人指间,像一条安静的誓言。

    远处,晒谷场上的红灯笼被风吹得晃啊晃,

    像在预告:

    二期封神,

    会更卷,

    会更爽,

    但,

    人人都有份。

    邓晨:

    手指绕着红线,心里疯狂打草稿:

    方案一:系左脚,寓意一路同行;

    方案二:系右脚,寓意不离不弃;

    方案三:系脖子,寓意生死与共……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最终,白山拍板:“仪式简化,红线互系,章自己盖。”

    晒谷场中央,两根竹竿挑起大红绸,白芷和邓晨面对面站着,手里各拿一段红线。

    鼓乐响起,却是铁匠铺的锤声当鼓、铜镜当锣,节奏铿锵。

    白芷深吸一口气,把红线系在邓晨左手腕,打了个死结:“系上了,就不准反悔。”

    邓晨笑着回系,红线在她右手腕绕了三圈:“盖章完成,终身有效。”

    白山老爷子一锤定音:“白家寨第一届神职分赃大会,圆满闭幕!”

    会后,众神排队领福利。

    雷万钧领走了两把新钓竿;

    瘟小郎抱着“最美瘟神”锦旗,笑得比哭还难看;

    老松挑了块向阳坡,当场躺下晒太阳;

    白芷和邓晨手腕上的红线,在阳光下红得耀眼。

    远处,晒谷架上的红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摇晃,仿佛在说:

    “编制有了,福利发了,接下来,就是你们凡人的事了。”

    封神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大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