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胖子称做“孙猴子”的市场管理员正坐在办公室得意的哼着“红灯记”中：“临行喝妈一碗酒----，”正在兴头上，见我拖着大扫帚怒冲冲闯进来就警觉的站起来。我见到他什么话都不说，一扫帚就舞向了他，被他闪开，办公桌上物件扫满一地，

    当我再次举起扫帚时，胖子，栓子跟了进来，二人抱住了我连声说：“毛弟，不能这样，他代表街道办事处的，万一打伤了要花票子的。”

    孙猴子这时也大声呼到：“你凭什么打人？你这样做，我可以不让你在菜场经营。”

    我冷冷一笑，丢掉大扫帚，上前一把揪住了他衣领说：“你一个街道临时工，不让我经营？走，去街道办事处说说，是你干不成，还是我干不成？法院给了街道办事处公函，要地方政府提供帮助，你他妈的是想和政府对着干？”

    孙猴子挣脱后说：“我没接到街道办事处通知，就是有通知是这样，你凭什么二话不说就打人？”

    我拿出税单和定额管理费票说：“凭什么？就凭你玩我，这是什么？菜场就我一人这样被交税，卖龙虾的谁交税？外码你收过一天税？他们还卖黄鳝你都不收，今天我第一天卖龙虾，你就开税票？你不是欠揍是什么？你收了外码多少好处，应该给本街道困难户提供方便的政策让你做了人情？打你是轻的，马上去街道反映就砸你饭碗。”

    当年，政策上要求每一个街道建立的农贸市场，要首先安置好本街道户口的弱势群体，有了多余的才能安置外来人口，就像后来为了帮助大批的下岗失业人员，每个街道都要盖简易门面房形成：再就业一条街。安置的是本街道有户口下岗失业人员和困难住户，不得安置外来人员。这是硬性规定，一般街道具体办事人员是不敢突破。

    孙猴子听我说在点上，口气也软了：“我就去街道询问一下你的情况，是有这样通知，我第一个保证你摊位是固定的，但你不能动手就打。”

    胖子上前在孙猴子耳边低低的说了一些话，孙猴子态度更软了，掏出香烟给了我一支说：“卢子跟我也熟，你是他老哥就更好说，一开始你告诉我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月内，你不要交一分钱。要不是开了票，我现在就退钱给你。”

    “钱就不要退了，今后照顾一点就行了。我是被违法乱纪案件逼成这样，诚心想闹事，就想看政府怎么解决呢，你临时工一个，搞你没意思。”

    我这样说后，孙猴子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你去街道问一下就知道了，我如果为这事大闹起来，街道也怕承担责任的。”我看他疑问，就不等他开口解答了他疑问的表情，说完就离开办公室。

    在办公室外观看的老独这时热情拉着我手说：“牛bi。在菜场敢打孙猴子你是第一人。你是什么案件啊？街道也要安置你。”我没好气的说：“你就不要打听了，我现在烦不了了，杀人心都有，你最好不要惹我。”

    老独解释说：“毛弟，你刚来做生意，不了解行情，破坏了规矩。我这个人就是嘴臭，说话不注意。走，到我们刚才喝酒的地方去，一边喝酒一面告诉你。”说完就喊上胖子，栓子一起到他们刚才喝酒的地方，倒了一杯酒给我。我拒绝说：“我下午要去工厂解决水箱和三轮车，工厂说过我有困难单位能解决一定解决。”连胖子的吃惊了：“毛弟，你什么案件呀？闹这么大，工厂让你有时间做生意就够可以的了，还要解决你做生意难题？”我不想解释就说：“你们以后就知道了，现在谈谈什么规矩。”

    老独就拿来三杠秤后对胖子说：“你来说，毛弟对我气没消，我说他可能不听不进。”胖子圆滑的说：“老独，今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不要像那样过去斗来都去的，齐心合力对付外码，将他们挤走。”老独连声说：最好，最好。

    胖子就将老独拿来的三杠秤，各秤了一斤龙虾，都秤杆高高的。然后让我用自己带来的秤将龙虾秤重新秤一遍。

    我一一秤了：九两，八两，七两。都不到一斤。倒进原来我带来的秤盘里还是高高的一斤。

    老独得意般又讨好的笑着说：“像变魔术吧，告诉你：这是三七，二八，一九秤，狠得还有五五秤。都是在秤砣上做了手脚。将秤砣低下铅块挖了，用面粉堵上，谁也看不出来的。我们卖一元一斤龙虾至少卖出是一块二元一斤。而你是实实在在的卖，迟早一天，买龙虾人会发现在你那里秤得龙虾多，逼得我们就要和你一样，大家都少赚钱。”

    真是：“不要说你精似鬼，照样吃老娘洗脚水。”平时买菜的人只知道盯着秤看，哪知道秤陀上早有陷阱。

    胖子看我不说话就说：“现在菜场做生意人人都这样，卖黄鳝的除了秤上搞鬼，还用糖精水养黄鳝，黄鳝看水是甜的就拼命吃水。这样就增加分量，这样的黄鳝当天就要卖掉，不然黄鳝就会撑死，如果顾客要帮杀黄鳝，摊主就会偷偷换点死黄鳝进去，死黄鳝是不能吃的，杀过后用血一裹，看不出来的。活鱼价钱高，一般是二八秤，就是顾客怀疑去复秤，就说是因为有水的原因，而一般顾客是不复秤。要是顾客要求帮杀活鱼，就用三七秤，杀过了，谁也说不清。”

    老独在旁边接着说：“卖活鸡，活鸭的更狠而且伤德，除了扣秤还给鸡鸭打食。”

    我不解的问：“打食？怎么打？”老独说：“你看到的活鸡，活鸭的素子都是鼓鼓的足有三两，鸡和鸭是怎么都吃不到这样的。这是用一个竹筒后面一个塞子掰开嘴硬挤进去的。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竹水枪打水道理的一样的。所以叫：打食。”

    钱是个好东西，我没有想到，现在做生意是这样赚钱。感情一下接受不了，但考虑入乡随俗就说：“好吧，我也可以这样，我不会和钱有仇的。”还是有点啊Q想法，我可以短斤少两，绝不做“打食”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回到家后，就将秤做了改造，没有在秤砣上做手脚，而是在秤桥上，也就是提拎秤盘和秤砣的构架上，可以往秤心的盯盘心前移，成了二八秤或者三七秤。主要在手法上，不移也就是标准秤。这是物理学上的杠杆原理，竟然被我利用在歪门邪道上。落了一句话：“没有文化人可怕，有了文化人做坏事更可怕。”一开始还有点内疚，后来数钱就心安理得了。

    搞定秤后去了工厂，找到科长，告诉她我准备做生意了：卖龙虾。希望将原来工厂淘汰下来泵房装大冰块的水箱处理卖给我，泵房现在是用空调了。二个水箱用不上，一直在我曾经保管的库房里。

    科长答应了，让我打报告。她和厂长通了电话就批了，将水箱当废铁卖给我，开出门证。我又向科长提出：食堂的三轮车现在因为我工厂是主干道，不给上街了，在工厂平时几乎没用，借给我拖水箱回家。科长再也没想到我是别有深意就答应了。

    当年工厂管理的财务制度是：三轮车属于工厂的固定资产，不会处理给任何人。我打三轮车主意是市场上已经禁止三轮车销售，就是想办法买到三轮车也不办牌照，没有牌照的三轮车交警看见就要没收。我借了工厂有牌照的三轮车就准备是：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了。

    将水箱拖到胖子卖龙虾处，告诉他：“平时就放在他摊位上，我用时就拿，我不用时他也可以用。”他答应后提出，我不用摊位时让栓子去我摊位处卖货我也答应了。

    孙猴子看见了我，就过来说：“去过街道了。是有这回事，并转达街道安排：将办公室旁边的门面房租给我，有十二平方米大，每月租金一百元。”胖子劝我不要门面房，我明白他意思，这样他的摊位就可能不保。想到要和胖子，栓子合作，再说也不想让街道就这样算安置过我了，也就回绝了孙猴子，并开玩笑的说：“他们喊你孙猴子，我叫你老孙，我俩是不打不相识，今后还要你照顾。想吃龙虾到我这里来拿。外码能给你的，我也会这样。”

    小时候就听老人说：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为人让三分，海阔天空。就想客气的和老孙缓和关系。

    老孙知趣的说：“现在知道你情况了，又知道你是卢子老哥。放心，有机会我俩在一起喝酒，你就知道我是一个仗义的人。”我扔了一包香烟给他：“拿着，算给你赔礼了。”他要拒绝被我阻止了。拿在香烟走了。后来我笼络他，在我与胖子和栓子欺行霸市时，他出了不少力。

    老独也过了，给了二条活鱼说：“带回家，烧给儿子吃，听说你烧得一手好菜，那天去你家喝酒？”

    我也没有客气，内心在感叹：做坏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