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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偶遇方正
    随着大量的外地农民涌入城市谋生,市场原有的次序完全发生失控的局面,进城做生意的农民,他们没有摊位,就用改装的三轮车,小推车,挑着担子沿着菜场过道推动着,停停走走着叫卖,形成流动的摊位。他们拿货不多,赚钱就卖,每天有三十,五十元钱就心满意足。他们还能吃苦,别人干不了的他们照样能干。为了挣钱,他们无所顾忌,不择手段将化学常识运用到副食品当中,几乎腐败的食物被染色成新鲜模样,卖出高价钱。他们做生意根本就不在意回头客,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是他们经营的法宝。走街串巷,骗一个是一个。导致被骗的人群越来越多,慢慢让人们在买菜购物都有一种防贼的心态面对小贩,就怕差一点上当受骗。生意难做首先影响我们这些有固定摊位和有城市户口的人群。毕竟我们吃不了这些从农村来做生意人的苦,而且我们在城市长大的人群,思想上还是有道德底线,虽然也做了短斤少两变相涨价,多少还有敬畏之心,绝对不敢在食品造假。

    市场的混乱让政府也有了压力,城管队伍应运而生,一开始是以抽调一部分事业单位编制的绿化队和环卫工人组成。对外来人口形成的流动摊位进行了驱赶,建立了农贸市场大棚,对每一个农贸市场进行整顿,用角铁焊接成联排的固定摊位,按街道需要照顾人员划分。也设立了照顾郊区农民进城卖蔬菜的临时摊位,工商所也派员参与农贸市场管理,市场程序得到改观。我拿了二个一米五一个的摊位,划在水产区。收入虽然比过去少了一点,但免去了我用全部精力放在生意和摊位的纠结上。有时间考虑儿子生活安排和在审理的离婚案件。

    首先考虑的是委托律师代理。可是找了众多律师服务所,没有一个肯接我这案件,几乎都一样回答:“你这个案件看不懂,接了就有得罪法院的风险。现在不是法律问题了,去向有关部门反映。”

    我何尝不知道按现有的法律是没办法解决我的公平。但每天的父子相守让我愤愤不平:老百姓违法是法院在审判,法院违法,审判员方正违法乱纪不是代表他个人,而是以法院的名义做的,谁来审判法院??违法乱纪的受害人自己承担后果,没有这样道理!

    当时市法院与我工厂只有一墙之隔,我有时在工厂办完事后就去市法院接待处申诉。并按当年区法院徐院长的指点找到民二庭的于庭长和黄庭长。这二位劳模庭长看完我带去的材料后一脸惊讶:“在南京这样的省会城市,居然会发生如此践踏法律的行为。”出于他俩的工作性质和地位,二位庭长都是这样对我说:“现在没有看到案卷,不能明确表态,但有一点可以说明:区法院很快就再审离婚案,足以证明,案件是有不妥之处的。等离婚案进入二审时,一定会给我公道。”后来再去他俩忧虑的说:“案件可能超出了法律解决的范畴,要我去人大反映,在程序上,法院归人大管理。”

    这些话在我看过的法律教科书上都说过,通过劳模的老法律工作者嘴中说出,让我明白了我很难从法律层面讨到公道。开始了逐级上访。区长,区委书记,区政法委书记,区人大主任等等。我和他们都有面对面的交谈,他们都是惊讶的听完我的诉说后表态:一定会严肃处理,后来还是没有下文。我成了区政府常客,很多人都认识我了告诉我:安排了街道解决我生活上的困难,好好带着儿子生活下去。地方政府会给帮助的。

    取得了政府相关部门的表态后,儿子日常生活的安排还是我无法安心兼顾:上班,做生意,打官司。每天不到五小时的睡眠时间,还经常失眠,让极度透支的身体状况和读书养成的思考让自己处于崩溃的边缘。传统的教育和现实的反差使得社会丑恶一面无所遁形。即使是旧文化中“中庸之道”,奉行的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历史上的先烈哪一个不是奔走在追求社会公理和社会正义上?社会之恶摧残的是人的信仰,让大多数人成为一具具行尸走肉。虽然自己付出努力使经济上宽裕,儿子能在物质生活层面没有捉襟见肘,但一个刚刚四岁的幼儿,独自一个人在家等待父亲到来情景时刻刺痛我的心。这个社会,还有我,作为父亲不应该给这无辜的孩子讨一个说法吗?困惑,茫然,惆怅更多的是愤怒将自己的灵魂投入在炼狱之中煎熬,感觉自己就要坚持不下去了。直到有一天,当我一身邋遢,疲惫不堪从菜场回家路上遇到方正,一番交谈,我自认为找到生活的目标,结果付出了整整16年的代价,最后还不得不承认社会自然人的渺小,只不过是一颗颗铺路的石子,在疯狂的马车碾压下成为尘土。

    方正看到我时,想装着没看见,还是被我堵在路上。他四下打探了一下,见我是一个人才敢面对我说:“你怎么变成这样邋里邋遢了?”

    “方正,你他妈的装什么呀,不都是拜你所赐。我家里所有能值钱财产,都让你安排算成了孩子抚养费给了何雅娴。现在孩子在我身边,财产要不回来。何雅娴又不付抚养费,我是在拿命养儿子。”我的眼睛冒出怒火说。

    方正以为我要打他,赶紧退后了一步说:“我当初这样安排确实是为你打算的,我哪知道何雅娴家是这样恶毒的人家,会用伤害孩子来逼你带回,你心又狠不起来,要是你不去看完孩子。她家就无计可施。”

    “去你妈的,要是你儿子被人伤害成这样,你会装做没看见?要不是我今天累狠了,我马上就揍你,现在你头顶上没有了国徽,我随时都可以找你算账。”

    “王雨寒,你不要乱来,我也是受害者,你苦还有地方好说,我是有苦难言。可以明确的说:我被清理出法院是代人受过,所有责任要我一人承担。”方正说完就想走,被我一把拉住:“你告诉我,你代谁受过?”

    “这我真不能告诉你,没有证据,我也得罪不起,人心险恶。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现在做律师了。你应该明白:律师不是想做就能这的,今后你有法律问题可以来找我,免费。”方正回避着我的提问。

    “那好,现在离婚案就找你。”我将他一军。

    “逗什么气呀?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离婚案,南京市所有律师服务所是没有一个敢接,你必须靠自己了。听说你去何雅娴家拼命去了,这才是路。只有她家害怕了,何雅娴出来后法院才可能有办法。”

    “方正,你根本就不了解何雅娴家庭,她父亲被称为“巴尔扎克”笔下的:高老头。是将钱财看得比命的重的人。有几个离休老干部为钱去农贸市场卖鹌鹑蛋的?南京市就他一家。吞下我的财产他要卖多少鹌鹑蛋?打死他也办不到。”

    “那就找他儿子麻烦,他只有一个儿子,打他儿子逼他不得不解决问题。”方正想转移我的目标。

    “更没用,何富德一直认为他是个败家子儿子,早就当没有。要找他麻烦不如找你麻烦能解决问题。”

    方正害怕了说:“我过去不是代表个人办你的离婚案,也没这个权利。你现在要找的是法院,盯着我没意思。我现在是律师,白道,黑道都有人,你不要缠着我。”

    我一听,将脸一板:“方正,不要和我谈白道黑道的,我是一个敢拼命的人。我想搞你时,你躲得掉吗?哪一个道上的人愿意和要拼命的人叫板?你有没有家?我是冤有头债有主,不想搞你,你还威胁我?”

    方正吓坏了说:“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今后我能帮你一定帮你,现在你继续上访给法院压力和要组织解决你生活难处。判决后法律上你有什么不懂来找我。”

    看到方正害怕的模样,在内心里真看不起这沾着父辈余荫的官二代,也觉得没有精力对这付欺软怕硬的家伙,就放他走了。

    方正走后我在思考:市法院民二庭庭长态度微妙的变化,还有方正嘴中代人受过,这人是谁?按方正与我的交情与何雅娴想比,他应该在法律层面上更倾向我一点,他为什么会忘乎所以,胆大妄为?虽然违法乱纪丢了审判员职务,但还是被安排做了律师。要知道:方正当年作为没有法律学识的社会招聘人员进入法院,拼得是背景。律师的司法考试像方正这样人难以通过的。多少年我绞尽脑汁,这个谜底一直没能揭开,也可能是终身遗憾了。中国建立法制社会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