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读完了我给她看的保证书说：“不可思议，还是真的，这样的奇遇会发生在你身上。她叫司马娴，怎么取这样名字？她真的像你说得漂亮？”小红的话语带着酸味。

    “司马是复姓，她单名一个：“娴”字。她确实很漂亮，你知道我的审美观的，要是孩子妈不漂亮，尽管她是大学生，高干子女，我还是不会看上她的”我不理会小红的吃醋的泛酸，回答她。

    小红反唇相讥说：“不带感情就可以做夫妻才做的事？”

    一股悲戚涌上心头，还是决定和小红实话实说：“大自然给我们一种本能，我们就有责任使他满足。这是人性，天性。只要不违法，有何不可？而且我和她都是理智之人，我俩都觉得感情的事，要么伤人，要么伤己。不谈感情是人生的恬淡。人才能潇洒的面对残酷的人生。”

    小红被我一叛经离道的理论惊住了：“雨寒哥哥，你变了，不再是我记忆深处那充满追求有理想的大哥哥了。”

    我心被小红的话撕裂开，撕成过去的一半，现在的一半，小红的话是一针见血呀。就铁着心说：“小红妹妹，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再是过去那有理想的书生了，现在是一个在经济上，精神上一个穷困潦倒的浪子。是残酷的现实改变了我。适者生存。物欲横流的社会逼得每一个人都必须面对现实。希望是空的，理想是假的。每一个人面对的是：前途渺茫。你知道在农贸市场，别人叫我什么吗？叫我：烦不了。在农贸市场你按原来姓名找我，多数人不知道，但你说要找烦不了，人人都会告诉你。”

    小红吓住了：“你叫烦不了？为什么别人这样称呼你？”

    “我胆大，只要能够生存，我什么都敢干。谁要挡我的生存之路，我会玩命。”

    小红看我怨气冲天就换了话题：“你与那个叫司马娴的怎么联系呢？她到你家来吗？”

    我知道小红还是为司马娴的事堵得荒。就回答说：“她给了我一个BB机，她自己也有一个。都是别人送她丈夫的，我俩的BB机的专用的。只有一个寻呼对象。想见面就呼对方。我走不掉，她就到家里来，你看见的，在小屋，我还铺了一张大床。等儿子睡了，我俩再在一起。她不在我家过夜。有时我俩外出散心，情之所至就开房在一起。她都是事先定好的房间。有时候外出仅仅的听对方说点什么，我俩都是对方的诚实听众。也有的时候，是临时开房聊天，没有身体接触。只是累了，想躺着说话。”我彻底的坦白的告诉了小红。

    小红又说：“我可以看看BB机吗？我也有一个。今后我可以呼你。”

    我这次是坚决的拒绝了：“小红，这是底线了，希望你理解。你知道我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今天这样做都违背了我做人的底线，告诉你和别人约定不能说的事了。再看单线联系的BB机就太过分了。”

    “她知道你在做水产生意吗？提过想帮助你吗？”小红只好换一种方法提问。

    “她知道的。每一次见面她都说我身上有鱼腥味，让我进宾馆首先好好洗洗，然后才出宾馆四处游荡。回到宾馆还要洗涤一下。她提出过多次要我改做其他生意，说她能帮我找到经营项目。只要她老公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可是我睡了他老婆，再让他帮我，太搞笑了。我拒绝后，司马娴也觉得是这样道理，也就没再提了。不过，我已经决定：水产生意我是不做了，一，我身体确实已经感觉吃不消，二，儿子常时间在家没有人照看，经常是一个人呆在这空荡荡的家，他才五岁，我就是挣了一座金山，让儿子度过没有亲人呵护的童年是得不偿失的。为了我那被其亲生母亲所遗弃的儿子，我必须想得多一点。”

    小红深有同感的说：“我也是一个母亲，我的儿子同你儿子一样大。你儿子妈妈怎么这样心狠？自己的儿子呀！”

    “人心是复杂的，母爱一旦缺席，人品就很可能覆水难收。她这样让我提前看清了她的卑劣之处，只是苦了我儿子，人生是单行道，一旦错过，永无回头之处。”我内心迟到的觉悟与悔恨在小红面前一览无余。

    小红忧伤的看着我，似嗔似怨言语含情的说：“假如我和你有这样一个儿子，你会像现在这样充满了父爱吗？”我沉默着，承受着不可名状的悲戚，一言不发。其实我到底是愧疚而无地自容。嗔怪的瞧着她。

    小红终于心软了：“我不再刺激你了，就是想知道你准备做什么生意？是不是因为性伴侣感觉你身上有鱼腥味，你才决定改做其他生意的？”我出其不意的伸出一只手，括到了她的鼻子：“还在为这事沾酸吃醋。”小红捂着脸大叫：“今后决不允许再括我鼻子，你有性伴侣了。”我知道：我必须为性伴侣和她解释了，否则她又受伤。

    “小红：不要这样，你知道吗？你在我内心深处是一块圣洁没有被残酷的现实污染的洁净之处。你雨寒哥哥现在的堕落了，心硬了。可是想到你。想到我俩无猜的过去。它确是我僵硬心脏外壳包裹着最柔软的一处。我不想玷污她，损伤她。你就是防止我彻底堕落的最后一道堤坝。堤坝外将是你纯粹的心灵之水，随时可以冲洗我在世俗中肮脏的污垢。如果我按过去的标准，做一个你眼中的好人。我和我的儿子一天也活不下去。社会将我逼到了这一步，逼得我做烦不了。可是在我内心里，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一股悲情，汹涌而来的凄凉与悲壮让我眼前布上了层层迷雾，漫涌上来的撕心裂肺之痛让我哽咽得发不出声了。回忆，观念，执着的追求，漫涌而来的弥天大雾，茫茫天际我找不到我自己。实在想不明白：我为什么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是我的诚意不够吗？我曾将爱情看得比生命还重。灵魂通过记忆彻底抛弃了我。眼前与小红这点纯情，在迷雾中闪耀。让自己不至于完全堕入黑暗。

    我心情沮丧声音也嘶哑了：“我知道，你自懂得男女之情就喜欢上了我。但我是一个无福之人。身在宝山还外出寻宝，偏体鳞伤归来躲在暗处添着我的伤口。在你面前我无法隐瞒也无地自容。但我不能再接受你，因为我是一个受伤的人，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痛苦。我不想再有一个王雨寒和他的儿子。我不想将自己的幸福强加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也许你会说：性伴侣同样不是让另一个人痛苦。其实不是这样。我与她交往是出自一种本能，而不是建立家庭共同生活，只要我俩保密得法，没有人知道。而且我俩相互都给了对方保证书，当这样交往威胁到家庭，或者威胁到我再婚。都可以理性的终止。”

    我的一席话，让小红脸上露出微微满意的神态，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我知道要赶快转移话题就继续说：“在农贸市场，烦不了缺斤少两是在做生意人中出了名的，不需要在秤杆或者秤砣上做手脚就可以达到八两称成一斤。而且任何时候用的是一杠标准秤，即使顾客发现短斤少两找来，验秤都是标准的，用看花眼就可以糖塞过去。知道为什么吗？”

    小红好奇了，就问：“你怎么做到的呢？标准秤应该不会短斤少两，顾客看着你秤的呀。”

    终于小红开口说话了，而且语气是不生气的口吻，我暗暗一乐说：“惭愧，我将学到的杠杆原理用在了短斤少两上了。秤杆上秤物盘上有一根连接秤杆的物件，叫秤桥，改变桥的一丁点位置就可以完全改变秤杆上的读数。”说完，我拿家里的一杠秤做了演示。小红自己也实验了几次笑了起来：“无奸不商啊，雨寒哥，你心安吗？”

    我发现我竟然很坦然的说：“一开始是有点内心不安，后来知道，其他小贩用化学试剂改变食物的外观来达到偷奸取巧，比如：面粉加吊白块，用福尔马林，工业烧碱来水发鱿鱼，牛百叶，稀饭加洗衣粉，鳝鱼吃避孕药等等，变相谋财害命。我只是短斤少两罢了。没有谋财害命，还是高尚的。”

    小红悠悠的叹气说：“你是不能再卖水产了，将来你自己都认不识自己。做什么生意想好了吗？我可以帮你的。”

    我宽慰的笑了：“做服装，经营方式是挑包，就是将应时服装用三轮车在闹市口，或者农贸市场卖。因为是服装，不像卖鱼，想什么时候卖都可以，生意上说：是卖咸干鱼，不是鲜鱼。这样我随时都可以收摊照顾儿子。儿子也不需要每天自己忙早饭，晚上我也可以到幼儿园去接他了。满足他放学有家长接的愿渴望。我也不需要清晨四点钟就起床和儿子多睡一会。”

    “卖服装，进货我可以帮你的，我家汽车主要就是到常熟服装批发市场给夫子庙大商场运服装的。很多商贩都是我家汽车帮他们运货。顺便带你运一点，不要你运费。”小红开心了。

    “不，现在我不要你帮忙，因为我一开始不是服装，我首先要锻炼一下挑包的经营方式，不能一下子就做大，从小的必需品做起，还要是价格便宜的新品种。”我含笑拒绝了她，小红一脸疑惑：“那你想卖的是什么价格便宜的新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