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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裂痕
    在我告诉同学林家艺说,老婆不同意我辞去工作下海做生意,不能和他合伙开汽配商店被骂后,内心仿佛有了一根刺,一有触景伤情就有剧烈的痛。我准备了多少年了,却在另一种感情的人生目标上不能共存。郁郁寡欢,很多时捧一本书都不知道读了什么。GWN知道我很不开心,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去上外语课,回娘家的次数也少了,小心翼翼的陪着我。让我难以平复的心情有一丝丝安慰。我告诫自己:既然已经选择了,就慢慢适应吧。却没想到,紧接着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怀疑:GWN究竟对我是什么样的真感情?还是她确实不懂社会上日常生活的人情世故?

    事情发生在我败阵后的一个月,下班后,GWN告诉我:“她妈妈要我和她一同回娘家,丈母娘有事要找我。”我就和她一起去了她家,到了她过去住的屋,丈母娘进来后说:“来啦。”因为GWN每次回娘家我几乎都不陪,她告诉我,卫生部家属有人在议论。我就陪着小心说:“来了,伯母,有什么事找我,一定照办。”

    丈母娘眼神很复杂的看了我一会儿,开口说:“没什么事,听说你喜欢文学,还经常写,为什么不投稿?”

    我微微一笑:“这是我平时的业余一个爱好,没将它当事业,再说,我写的东西小资情调很重,是一些无病呻吟的伤感,不符合时代的要求,很难发表的。”

    丈母娘说:“我今天喊你来,是想让你认识一个人,是她爸爸最近认识的。据说这个人经常在新华日报发表文章,我告诉他,你也喜欢写文章,就是没有发表个。他说可以帮你向报社送投稿。”我一听说是GWN父亲所结交认识的人,心里直打鼓:“嗷,伯父有这样的人?见识,见识。”

    不一会,进来一个穿军装是男子,三十来岁,表情是圆滑世故,脸上挂着献媚的微笑,小眼睛,下巴窄而略尖,感觉看起来有点猥琐。第一感觉就让我不舒服。丈母娘做了介绍,他叫孙永浩,是一个退伍兵,是在一个加油站做加油工。因为我在结婚就不再供应GWN父亲轻骑用的汽油。并不是因为结婚了,不需要讨好他了,而是他在结婚当天祝我“早日离婚”的赌咒。他只能自己去加油站购买汽油时认识的。这二人各有所求,走得很近,孙永浩经常到中央饭店GWN家做客,来时,一般带点汽油或者汽油票。我听后暗暗好笑。丈母娘介绍完后语气加重的对我说:“你俩好好聊聊,我和WN去厨房做菜,今晚吃过饭再走。”

    我感觉丈母娘想表达什么,就警觉起来。在和孙永浩一番交谈后,出于礼貌我才没有笑出来:牛皮吹得太狠,新华日报员工宿舍就在糖坊桥63号,高级职员住我上小学的路上,青石街上一个民国建筑群“青石里”。是我小学“青石街小学”大门的左面。他们很清高的,怎么会和这样一个看起来猥琐的无名小卒有交情?我强忍着才没笑:“谢谢你的好意,你说的人我都认识,有一部分是我同学家长。上学时我可以很随便的进入他们家门。我读书写文章,完全是自娱自乐,从来没有想过要发表,你帮不上我。不过我还是谢谢你。”

    他尴尬的看着我愣住了,不知再对我说什么。而我却在想:这个猥琐的家伙,是一个会钻营的人。GWN父亲离休了,无职无权,他图他什么呢?

    这时丈母娘和GWN进屋了,他无话找话的对GWN说:“妹妹,你丈夫好帅喔。”

    这该我发愣了,感觉到了一股无名之火涌上来,厉声正色呵道:“你喊她什么?!”

    “妹妹呀,我说错了吗?”这男人装做出不解的问。我正准备用侮辱性的语言答话,丈母娘恰到好处的插话说:“是她爸爸让他和WN兄妹相称的。”我明白了:是丈母娘感觉不对劲了,又慑于GWN父亲的专横与跋扈,是要我来出面处理了。

    我冷冷地对GWN说:“你需要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吗?那你当我面,叫他一声:哥哥。”

    GWN看我一脸冷峻,吓得不敢开口,丈母娘也冷眼看着不出声。我转过身对这个孙永浩说:“请你自重点,GWN是我妻子,妹妹是你能叫的吗?今后,离我妻子远点!”说完,看都没看他,拉住GWN的手:“跟我回家。”

    回到家中,GWN低着头,好像很委屈,让我更不爽:“没有什么和我解释的?”“这要什么解释?兄妹相称有什么不妥吗?再说是我爸爸要我们这样称呼的。你吃哪门子醋?”

    我怒极而笑:“吃醋?你太高抬你自己了。如果这孙永浩,各方面比我强,他在向我妻子献殷勤,我会很荣幸的,证明我选择正确。可是这样一个猥琐的家伙,当我面向我妻子献殷勤,是对我的侮辱。你很苦闷吗?过去你可以和素不相识的人沟通,说是苦闷。现在你爸爸也帮你找了个没有血缘的哥哥交流。我这个老丈人用心良苦啊。多长时间了?”

    GWN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事,可能也察觉和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兄妹相称好暧昧。就老老实实的说:“我爸爸将他带回家时就这样称呼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你妈妈当面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爸爸让你认了一个异性哥哥。你不要忘了:你爸爸祝我俩早日离婚!一个做父亲的,竟然对自己的女儿女婿用上这样卑鄙的手段,太变态了。”

    “你不要将我爸爸想得这样阴暗,他只不过是贪小便宜,想多加点汽油。”

    “放屁!这个男人呢?你父亲离休了,无职无权。他图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到GWN不可理喻的辩护,我暴跳如雷,出了粗口。她也被我怒气吓住了,不敢吱声。

    等我冷静下来,一股透骨的悲伤沁入骨髓,我问我自己:这就是让我骄傲,让我珍惜的爱情?难道相爱的人成为夫妻,爱情就死了?婚后发现她身上许多难以接受的东西,还让我放弃了我想证明自己价值的理想。我这样对爱情的坚守还有意义吗?一连串的问题将自己也问住了,百思不得其解。爱是什么?我想起了我平生第一次对人说“爱”。

    第二天,上班后我在供应科请了几天假,一个人回家拿了照相机,没有告诉任何人,坐上了通往我曾经当知青插队农村,我第一次对异性说“爱”的地方。我需要对我的爱情观做一个深刻的反思,何去何从?有时候,我们表面上为爱的执著其实并不是爱的本身。爱情有时候是脆弱的,我不能再优柔寡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