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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热烈掌声
    队员们都被他激怒了,一下围上来。

    窗口一阵人影晃动,几个保镖模样的男青年冲了进来。曾老板冲着他们一挥手:“谁叫来的?还不是时候,出去、出去。”

    这时。

    猫在面包车上的一直没下来的公安干警们,见势也冲了进来,几枝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曾老板和打手们。

    曾老板顿时软了下来。

    “不动、不动,我们不动。”他颓丧地四下瞅瞅:“我们是一家人呐,嘿嘿,别误会。”“谁跟你是一家人?”

    姜科冲着他狠狠啐道。

    “我们是执法者,你是被执法者。搞清楚点。”肖像拿出盖着工商局鲜红大印的封存单,杨科,胡科接过就往门上贴。

    曾老板急了。

    大步枪上来。

    大声叫道:“姜科,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八舅可是你们上级呀。”“你八舅?”姜科哭笑不得转过身:“你八舅是谁?”

    赵管赶忙把姜科拉到一边耳语,姜科怔住了。

    见姜科一时没说话,正要贴封存单的歌杨、胡二科停了手。办公室明亮的灯火下,姜科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终于,他冲着赵管大冒其火。

    “你怎么不早说?”赵管将手一摊:“我也是刚知道。”见状,曾老板哼的一下,抱起了双臂,姜科,恼羞成怒。

    牙一咬:“我给他打电话,我不信他带头违规。”赵管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哪位?”

    “曾副市长吗?真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搅你。”

    姜科沉住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大概受这么晚的打搅对方有气?甚或是为曾老板的大胆感到难堪和气愤?曾副市长在电话里的声音,大得周围的人都听清清楚楚。

    “给我封掉,好大的胆子,胆敢违抗执法?”

    曾老板哇地声哭了起来,抢过姜科手中的电话:“八舅八舅,我是曾狗子呀。”副市长声音更大,也更愤怒了。

    “好你个曾狗子,我平时是怎样教育你的?守法经营,与时俱进。你倒好,在外面尽给我惹祸。从明天起,给我滚回乡下去。”

    姜科大喝一声:“封!”

    齐唰唰的几张封存单贴封了屠宰场、办公室和工人们的住宅。

    同时,在小组人员的监视下,随车来的二个力夫抡起了沉重的大铁锤,无情地砸向屠宰场内的土灶,刮毛磙和烫池……

    小组拔掉了眼中钉。

    打了个漂亮仗。

    大伙儿哼着歌,凯旋而归。已是清晨3点多钟,面包车在寂静的路上沙沙地行驶。灯火通明的大街上,清洁工正在费力打扫。

    一个白早起晨练的老大爷,踏踏踏的跑着。

    车里,或明或暗的灯光下,杨科撅着嘴巴,不屑的说:“曾老板太大套了,你是懂事点,咱们还可商量商量。”

    胡科瘪瘪嘴巴。

    “商量?没得商量。我最看不得这种傻儿。真要认了真,他纵有天大的本事,咱环保局这一关他就过不了。”

    许胖接口道。

    “龟儿曾傻儿,钱不出一分,酒不敬一杯就想开屠宰场?吃错了药。”

    肖像道:“他以为仗着副市长威风,谁都不怕?哼,如今改革开放,当官的也怕呀。”一直窝在座位上没说话的老罗,瞟肖像一眼。

    “那不一定怕?他怕什么?又没贪赃枉法,这下撤了,你们国企又少了一家竞争者,该高兴吧?说不定还要哼歌呢。”

    肖像焉能不火?

    肖像瞪起眼睛。

    “老罗,你别含沙射影的,我们高兴什么?哭都来不及。妈的,就差所有的国企全部破产,所有的职工全部下岗了;现在改革开放,该高兴的是你们农民。”

    “农民咋的啦?农民养活了国家,养大了共产党。肖小伙,请你口中干净点,再说我就不客气了。”

    姜科忙劝道。

    “哎哎,你们二家怎么又吵上了?算了、算了,别伤了和气。”杨科曲起指头,对准肖像:“肖像,你再说,瞧我不给你一指头”

    老罗生气得脸色刹白。

    猛一下对姜科说:“从明天起,农业局退出定点小组,随便你们怎么搞?”赵管忙劝住他:“吃口胡椒顺口气,农业局说退出就退出呀?你还是共产党员呢。”

    老罗兀自气吁吁的。

    “你国有企业情形不好,怪得着我们农业局吗?你们要吃饭,我们也要吃饭呀;国家要搞改革开放嘛,有本事去和国家怄气呀?去呀!”

    “神经病!”

    肖像气哼哼地扭过头。在一个僻静的灯火通明处,姜科吩咐停车,拿出了签到本:“好,莫生气,发钱啦。”

    第二天上午,肖像正在蒙头大睡时,被B机吵醒。

    照号码打过去,是李萍。

    “老同学,几个月不见,作业做得怎样?今天有空吗?”“有空、有空。”肖像矇眬记起李萍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你有事?”

    “嘿,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李萍的声音真好听。

    “你答应给我看的作业,忘了?”肖像揪揪头发,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儿挺多,别说。还当真忘记了。

    “好的,我下午晚点到,地址?”

    “金沙大街203号三楼5号”。

    既然夸了海口,肖像只得爬起来,洗漱后拿起了书本。好在他有一定功底,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复习和背诵状态。

    李萍早在屋里等待。

    听见敲门声,开了门。

    二室一厅的屋子里,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红木沙发前的小玻璃茶几上,摆着一套高级棕红色的茶具,电水壶正冒出缕缕水汽。

    李萍提给肖像一双精致的牛皮拖鞋。

    肖像换上后,小心翼翼的把脱下的皮,放在侧面的鞋架上。“好干净的屋哦。”肖像打量一下,夸口道:“看来,你早就小康了。”

    李萍笑笑,坐在茶具边摆弄,一边和肖像聊着。

    李萍凸凹鲜明的身体上,穿着一件淡紫色吊带裙,露出二只像荷塘白藕一般丰满圆润的玉臂,一说话,高耸的胸部便轻柔的颤抖,撩人而性感。

    二人聊一会儿。

    谈到了学习。

    “单位垮了,垮了就垮了吧,反正这么不死不活拖着,也害人。”李萍边说边给肖像,表演着自己纯熟的茶艺。

    脸上是出奇的平静。

    “8年的工龄,一年800元共几千块钱就买断了,别人哭天抹泪的,我倒觉得无债一身轻。现在,我就指望着年底的考试毕业,今后也多道谋生的资本。”

    肖像听着,打量着她秀气的脸。

    不禁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呶,给你。”肖像取出写满答案的笔记本,递过她:“如果考试时,你仍记不牢,放心,我会给你想办法。”

    说不出怎样种情绪。

    肖像对这位女同学很有好感。

    她不像整天缠人老长不大的小李子,也不像愁苦哀艳的梅梅。肖像与她坐在一起,就能闻到她身上那,令人心境摇曳的女人味。

    让肖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爱抚自己的母亲……

    李萍把沏好的茶水,递过他,肖像接过一饮而尽。“傻瓜。”她不禁打肖像一下,微嗔道:“品茶不是喝茶,该这样一口、一口的呷尝,才能喝出味道。”

    肖像照她说的做。

    果然,淡红清亮的茶水在自己嘴里,渐渐溢出了一股微甜的回味,直通周身,漫上鼻翼……“好喝,这是什么茶?”

    平时对茶不太感兴趣的肖像,忍不住问。

    “好喝极了”“云南的普洱茶,怎么样,还可以吧?”李萍露出了笑容,说:“下了岗也好,我一直想开个茶餐厅呢。”

    “茶餐厅?”

    “对,茶餐厅!”

    李萍告诉他,茶餐厅是眼下西方十分流行的,集喝茶、进餐和商务洽谈为一体的休闲形式。近年来在东亚流行,比如台湾、香港和新加坡等地。

    “在中国沿海开放城市现在已经有了,要不几年,茶餐厅将会在中国风行。”

    嘿,这个女人。

    墙上的挂钟叮咚一响,6点正。见肖像站起来,李萍笑了:“要走?今晚吃饭和跳舞,算我的,老同学,肯赏脸吗?”

    面对这天生尤物。

    肖像没有理由和勇气拒绝。

    “那……”“上次哄你的,我没有孩子,他有病,可我仍爱他。”李萍淡淡的回答,面无表情的看看肖像。

    “碰上合适的男人,我倒愿意和他生个孩子。”

    “噫……”肖像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别大惊小怪的,都什么时代了?”真是个魔鬼般的女人。

    第7章盎然转机

    快过年时。

    全市《国有企业赴新马泰招商团》,满载而归。

    刚到办公室,大家就接到紧急开会通知。由于是年未,牵涉到大家最为关心的年终奖、年货和人员科室调整等关键问题,一会儿会议室就坐满了人。

    满面春风的王经理坐在主席台上。

    仿佛已给各位带来了意外的大好消息。

    他汇报了代表公司参加招商团的经过,高兴的说:“我们地处黄金地段,楼还未修,商已招好;新加坡的莫老先生已原则上同意,一次性二十年,租用我们的新大楼共七层,其公司的大小股东,很快将到本公司洽谈签约。”

    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这下好了,光靠租金就饿不死啦,我们终于渡过了难关”

    “还是靠人家外商好呀。”“鸟枪换大炮罗,这下发啦!”大伙儿兴高采烈,议论纷纷。后勤科的胡科长甚至喜滋滋的哼开了。

    “一年过了一年呀/一生只盼这一天……”

    笑逐颜开的王经理,看着大家。

    接着宣布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年终奖,公司本部干部人凭三百,工人二百;年货与去年一样:人均五斤香肠,二斤板油和一个猪头。

    公司保持目前工作秩序。

    人员和各科室暂不作调整……

    大家给予了他发自内心的热烈掌声,大家的心情,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这么舒畅了,各科室充满了笑声,工作效率也比过去高了许多。

    王科和肖像,哼着歌回到开发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