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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连队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之间已是9月份了,我们来到训练队也有5个多月了。一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紧急集合的哨声就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我们迅速地穿戴好服装打好背包跑到院子里集合。此时,指导员和队长表情十分严肃地来到了我们面前,指导员传达了一份上级的重要文件,文件上说林彪和他的死党乘飞机叛逃苏联,摔死在外蒙古的温都尔汗,听到这一消息,我们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非常震惊。

    记得几天前才收到的最新一期《解放军画报》,封面上还刊登着林彪副统帅身穿绿军装、手捧红宝书,戴着眼镜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照片。他不是毛主席的接班人吗,他怎么可能叛逃呢?再说了,林彪的那幅照片和月夜哨兵,不是毛主席的夫人江青拍的吗。有没有搞错啊?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谁也不敢多问一句。

    传达完文件,我回到了寝室,那期刊登着林彪学习毛主席著作的解放军画报还在我这,政治上的事情真的搞不懂。当天队领导就把所有的画报如数收缴了,直到这时我才相信这一切怕是真的了。

    林彪叛逃事件发生后,部队进入了紧急战备状态。我们也结束了学习。离开拉萨时,我们的心情没有去时那么高兴,坐在汽车驾驶室里,只觉得拉萨到老连队的路途好远好远。

    漫长的公路弯弯曲曲伸向远方,途中除了偶尔见到几个道班工人和一些拉木材的汽车,似乎再也看不到什么了,耳朵里能够听到的就只有汽车引擎发出的声音。

    一路上师傅的言语不多,很少和我们交流,我也在不知不觉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当我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师傅拉亮了车灯,漆黑的山谷里两条雪白的灯光像两把利剑直刺前方。黑暗中师傅嘴上叼着的香烟,随着他抽烟的作用力,燃烧的烟丝发出闪闪的红光。

    师傅见我醒了便问“怎么样,睡的不错吧?”“还行,师傅你不累吗?”“我们成天跑长途,早就习惯了。”我们一边闲聊一边继续赶路。

    汽车灯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特别亮,路边的野兔受到惊吓到处乱窜,有的野兔还顺着灯光跑,如果不是道路太窄,师傅准能用轮子碾到兔子。我感叹地说,“野兔子好多啊。”师傅说“白天你是看不到,晚上都出来了,只要一停车,它们就会躲起来。”“野兔子好吃吗?”“那还用说,如果抓到野兔子,把它杀了,扒了皮洗干净,再把它煮熟,切成块,拌上作料,那味道简直不摆了。”

    师傅的话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有一次我去抓笼子里的兔子,因为不懂得要提兔子的耳朵,结果抓住了兔子的后腿,被惹急的兔子回过头来就咬了我一口,直到现在小腿上还留着疤痕呢。这些往事过去那么多年了,今天看见野兔子使我想起了过去,想起了爸爸妈妈,想起了哥哥姐姐还有弟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吗?他们一定不知道,在这漆黑的夜晚,千里之外的我正在想他们呢。

    汽车飞快的奔驰着,离我们的连队越来越近了。从拉萨出来时,我们四个战友分乘了两台车,一路上两台车始终保持着不远的距离。在离连队不到30公里的地方,前车转过一个急弯,它带起的灰尘还未散去,我们的汽车就赶到了,透过车窗我看到,尘灰中一只一人高的大狗熊偏偏倒倒的站立不稳,我想它一定是从河里喝完水,准备跨过公路爬上山时,被转弯的前车后厢给挂了一下,就在那一瞬间,只觉得师傅扭了一把方向盘,汽车的保险杠就重重地撞在了狗熊的身上,紧接着车轮又碾过了狗熊的身躯。

    汽车在几米外停了下来,我们来到狗熊跟前,只见它七窍流血,已经呜呼哀哉了。我们三个人卯足了劲,想把它弄上车,无奈那只狗熊太沉了,怕有两三百斤。后来我们放下了车厢挡板,再次卯足了劲,终于把它弄了上去。

    到了连队驻地后,我们本想挽留师傅吃了晚饭再走,但师傅说什么也不肯,估计他是惦记着车厢里的那只死狗熊。我们只好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