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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全民行动
    “命张青松重编所有归户村民名单,但这一回,不编在秦地户籍内,而是另设一列,名为“起愿人”。

    “凡自愿弃原籍、弃旧主、弃旧神,而愿讲新规、守新理、听新约者!”

    “皆录于此!”

    “此名不入军,不入商,不入徭!”

    “只记一件事—你是自愿的!”

    “谁想让你回去,就得先写明一句话:‘你不是自己选的!’”

    “谁敢这么写,就得先面对天下人说一句:‘你们都没有自由!’”

    张青松执行之后,第一批“起愿人名单”共计五万七千六百八十二人。

    每一个人,都签字按手印,自愿立誓。

    香妃说,这不是编户,这是“立旗”。

    这是天下第一次,普通人可以自己写下:“我要当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不是被命令,而是“自命”。

    他们不是顺从,而是“自选”。

    而就在东南线烽烟正急之时,草原西北忽然起风。

    “赤金部”旧残骑重新活跃,骑三百,突入大晋旧地,绕行而入蜀北,在十八国边境杀一官、劫一寨、掳一市,随后全身而退,入秦地归寨之地,请求“再为秦战”。

    张青松查明来历后,眉头一皱。

    “这些人……是之前我方弃之不收之蛮!”

    “现在主动来投,是要人、要名、要契!”

    “但这群人也不好养!”

    “若放入秦地,只怕会坏规矩!”

    “若拒之门外,又失了‘护归者’之名!”

    秦浩只是淡淡一句:

    “设三月考查地!”

    “不编,不签,不许入村!”

    “但给他们地三里、水一眼!”

    “只看三件事:能否自耕;能否守地;能否不扰村!”

    “三月后若稳—再议入契!”

    “我不要一个人,是靠吓来的!”

    “我只收—自己站得住的人!”

    “若你不能讲一句‘我不靠谁’,那你不配在秦地活!”

    张青松点头,香妃亦不再言。

    这便是秦浩的“反击”。

    不是斩敌首,不是破敌营,而是:

    你来扰我规矩,我就让我的规矩—写得更清楚。

    你想让人乱,我就让人—自己站得更直。

    你动的是兵,我写的是人。

    这一战,从没有打响。

    但—秦地未退,十八国未进。

    战已开,胜未决。

    但人人心里,都已明白:

    秦王的刀,不是亮出来的。

    是—放在你心头上的。

    七月末,雨终于落下。

    这一场雨并不大,未至洪涝,却连下五夜,恰恰盖过了东风军在三线边境的暗动。

    秦浩从未下过“出战令”,但他的兵,早已在边上蓄势。

    张青松按图调兵,在不惊动朝野、不惊动百姓、不惊动十八国的前提下,完成了一场“反围布防”—

    他将原本分散在边村附近的三万民编轻步兵,悄然抽调,化整为零,以归户为名、以村为营,织入山道之间,横列于十八国“外推进线”的斜后方。

    不是拦截,不是强攻,是围。

    他们不正面对抗十八国的正军,而是绕行背后,反占敌军粮线、哨位、临时储仓、水井、牲口圈。

    他们不打旗,不鸣鼓,不传令,连夜伪装为“归户村民搬迁队”,一点一点侵蚀敌军在边境扎下的根。

    尤其是大越南蛮线,因地势湿滑、山路破败,本就倚赖地方粮商调运,此时突然间,数十处运粮路径被“农人搬粮”所堵,日夜不通。

    再过数日,蛮兵起怨。

    他们原本就是被大越用金粮驱赶来试秦地底线之人,见无战果、又连日无食,开始私掠掳掠,扰十八国边寨,竟令吴郡南线后营三日失控。

    与此同时,吴郡、齐国、楚地三国之军在秦地正面阵前继续保持“封阵不战”的姿态,却忽然发现身后不断有粮道被截,马棚起火,补给不足,斥候被俘。

    他们起初以为是秦地正规军出动,谁知前线观察回报:“无甲胄者动手!”

    “动手者自称‘守田者’!”

    “无阵法,无号令,无主将!”

    “但打完即散,回入村中,无法抓人!”

    这正是张青松布下的“编外扰兵”,又称“回身军”。

    他们不归营册,不属军牌,由归户村各自选出、互相联络,平时为村民,一旦边境有敌兵动手或靠近三十里,则各村自行设“回身阻击”。

    他们是秦地“最软的线”,也是“最硬的骨”。

    你不来,他们不动。

    你若入,他们就反手给你一火。

    这一线兵,十八国查了三天,查不出人,查不出兵名,查不出军令,只知这些人打起仗来不讲章法,却个个熟路、通风、精悍。

    他们不敢宣称“秦王出兵”。

    只能在自己境内悄悄通令:所有边线暂缓压境,禁止出战,补给为重。

    香妃冷眼看完这几道“压境缓令”,不语,只命人送出一纸讣告。

    不是秦地将领之死,而是南楚旧地一位曾经的“归秦者”,两年前立村、去年被劫、今年死于山火—死时仍手握纸契,身披“讲律者”旧衣。

    这封讣告没有太多煽情语句,只在结尾写了一行:

    “此人未入军,不曾争权,生前守一片地,死后愿此契葬身下!”

    纸契随棺入地,律条不毁。

    这一纸讣告,在秦地流传不过三日,各村讲所便纷纷自行制“守土文”,自愿登记:一人守一亩,一村守一里,誓不乱。

    这是“自愿守地”的第一次全民行动。

    也就是这一日,东瀛斜塔岭再起刀风。

    两名旧日“刀徒”夜入大晋旧城地界,刺杀一名早年流亡至秦地、近日返乡讲理的归户讲律者,杀之后立木示众,木上只写一句:

    “此人为秦说,为贼!”

    但他们没有杀掉他的纸。

    那一页《讲律初编》,被村民抢下,一字未毁,三日后已被誊写五十份,送往秦地各处讲所。

    东风军未动。

    但张青松调出一队人,名为“字兵”。

    他们不握刀,只带墨纸,但他们所写之文,皆记录“秦地之守、归人之誓”。

    每记一条“你曾愿意做一个讲理之人”的话,都由东风军“密录司”立卷入册。

    这一仗,秦浩未出手。

    但十八国联盟的三线先锋,已经处处失势。

    不是兵败。

    是根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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