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不落的皇朝，半个都没有。

    现在莫寒对这句话就有深刻的理解，四大世家已经是世俗之外的巅峰力量了，莫家即便在世家排名里是最后一个，也拥有着常人无法估计的能量。

    结果从二叔被权力遮蔽双眼，白家乘虚而入开始，莫家竟然开始不可避免的往深渊里走去。

    任何伟大的工程都是从最细小的地方开始崩塌的，而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开始攻破的，这句话莫寒亲身实践，所以体会深刻。

    程家这个扎根在江静市的参天大树，好像也有几分萧条的景象。

    从最开始的时候，那个星期天，程高展出奇的没有顺着宝贝女儿去游园，而是放了鸽子开始，往后一系列的事，程高展似乎都没有拿出一个世家之主该有的气魄。

    就像是被一道道丝线缠住身子一样，不致命，却很危险。

    莫寒可是清楚的记得在莫然当家主的时候，在河阳市说一不二，如果遇上其他三个世家的人，很简单，凭拳头说话，从来没有讲过道理。

    但是现在整个程家都让莫寒有一种扭扭捏捏的感觉。

    作为亲身经历过“堡垒是从人民内部攻破的”这种事情的人来说，莫寒的第六感直接就觉得是程家内部出了问题。

    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总之，现在莫寒比程雨凝还要敏感关于程家的事。

    回到屋子里，这次应该不会有人打扰了，于是莫寒放松的坐在床上，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苦修。

    越是看过这些不说站在山巅，起码站在山腰上的人物过招，他心中变强的渴望就越强烈。

    就像今天来的黑羽，如果不是陈芳菲在这里，换成他的话肯定会被收拾的无比凄惨，但是现在呢，黑羽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带着一道伤灰溜溜的走了。

    对于陈芳菲的话，莫寒是很相信的，但是对于鸟窝的那群疯子，莫寒是很不相信的。

    虽然以后他们可能真的不会在来这个小窝捣乱，但是谁保证这群人会不会阴他？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自己变强，等什么时候强大到程芳菲那种地步的时候，或许他就有了回河阳市的资格。

    楼上，程雨凝也没有睡，只不过和莫寒的区别是，一个在刻苦的修习，一个在玩手机……

    程雨凝的朋友不多，看上她家世背景主动讨好的她看不上，她看的上的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后闹到不欢而散。

    说起来，这么多年，和她关系铁的朋友，到最后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分开。

    从小时候邻家的那个痞气的小哥哥，到现在的同桌江小雪，如果这次不是因为莫寒从中作梗的话，说不定程大小姐又变成孤家寡人了。

    哎，这就是红颜薄命么？

    唉声叹气的程雨凝看着手机上的一条新信息，来自江小雪。

    “qq到底怎么用啊？怎么找不到你？”

    程雨凝噗嗤一笑，给她回过去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开始了两个每天见面的人，夜里用手机唠嗑的故事。

    早上的时候，莫寒准时醒来，更准确一点说，他昨天一夜没有睡，和陈芳菲交手以及两个高手的过招让他受益匪浅，昨天趁着还能回想起来，把每个细节前前后后顺了几遍。

    以那两个人的战斗经验的丰富程度，每一次呼吸的时机，每一个不起眼的动作，都有它的必然性，如果能看透他们两个力量的运转的轨迹，对于现在的莫寒来说，就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

    世家的资源为什么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除了功法，修炼心得这些先人留下的财富积累的一起，更重要的，就是走在这条路前面的人的指点。

    自己摸着石头过河远远没有有人指点着来的快，稳，而天赋最好的那些人，甚至能享受到前辈们下河，牵着他们的手过去的待遇。

    言传身教，说的就是如此。

    苦思冥想了一夜的莫寒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难受，毕竟一夜没有睡觉，即便修炼也能恢复损耗的精力，但是放松精神最好的办法，只有睡觉这一条路。

    所以莫寒一直觉得，武道修炼到极点的那些人，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不喝水，纯碎是扯淡。

    从客厅了出来，没有看见陈芳菲，莫寒没在意，去洗脸刷牙的时候看见没有精神的程雨凝，两只眼睛下面还有黑眼圈。

    程雨凝睡眠一向好的出奇莫寒是知道的，看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想家里的事情想的睡不着？”

    “啊？”程雨凝听见莫寒的声音才看见面前有个人，抹了把脸说道：“昨天原本想和小雪探讨探讨人生的。”

    卧槽，合着我刚才买了手机，你们两个就嗨起来了……

    “结果讨论到两点多，才教会她怎么用qq……”程雨凝抓了抓头发，似乎有点无语凝噎，说道：“然后我手机欠费了……”

    莫寒脸上露出一个笑脸，在程雨凝抬起头的瞬间恢复成一脸遗憾的样子。

    “没事，今天晚上还有机会，我听说熬夜是女人最大的杀手，不过对于程大小姐这种百毒不侵的人来说，也就是分分钟被反杀的命。”

    “你再说，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反杀了。”

    莫寒连忙举起两只手，示意自己很相信。

    吃早饭的时候还没看见陈芳菲，程大小姐喊了一声，原本都会像筋斗云一样随时出现的芳菲姐还是没有出来，早饭只好剩了一份。

    今天早上接两人上学的是天伯，程雨凝一上车就迫不及待的问：“芳菲姐呢，不会是昨天受内伤挂了吧？”

    “他昨天回家族里了，说是莫寒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足以完成保护他小姐的任务了。”天伯缓缓启动车子，说道。

    “什么！”程雨凝还没说话，莫寒就激动的叫了出来，卧槽以后再出现一个怪物怎么办，现在正是乱的时候，以他的半瓶水怎么保护两个人。

    “他哪只眼睛看见我伤好了，那种神赐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么？更何况，我昨天晚上还被他震的伤上加伤了！”

    程雨凝捂住耳朵，暂时躲在一边。

    天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从后视镜里看着莫寒说道：“连神赐都看出来了，就算没有好，也不碍事的了吧？”

    靠……莫寒在心底爆了声粗口，我看能看出来你是隐藏的高手呢，能打得过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