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怨念，不平意，程凤图微微眯起眼睛，这样的后生反而让他感受熟悉一点，整天沉默寡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不透深浅的人反倒是让人没有安全感。

    既然产生了念头，就有了因果，不在像圣人一样找不到弱点，有了弱点，一个小小的后辈还能在程家这头猛虎前面翻出浪花？

    程凤图的心情愈发的好了起来。

    “如果能有提升战力的方法，不是拿性命去换的，就是帮你杀杀人又如何？”程老爷子没有说话，一直缓慢如龟的枯槁老人出声了。

    一如他人一样的声音，平静的不能掀起一点波澜，眨眼过后就会让人遗忘。

    莫寒心里热血翻涌，连带着经脉都恢复了一点，这是他来到江景市后，获得的最强大的助力，这样深不可测的老不死，不说真正的战力，仅仅是站在那，都是一种莫大的震慑。

    “小子，听你的意思，事情成不成还两说呢，先别太高兴了。”程凤图见莫寒自己在那偷着乐，忍不住出声讽刺他一下，修乐这样的人，在程家也是当尊者供着，这个年纪还在为家族贡献，程凤图心里也过意不去。

    “嘿嘿。”这种时候莫寒就不上去刺激程老的自尊心了，想出让武者也能提升自己的战力的方法，才是正事。

    程凤图和修乐不在言语，一个领路，一个“提”着莫寒慢悠悠的跟在旁边，所有的算计都在各自心里翻滚。

    莫寒用的是阳谋，两人也是心甘情愿往里面跳。

    每个人的境界不一样，同一境界的人战力也不一样，但是每个人到底有多少力量，还是轻而易举就能知道的。

    比如同样内劲二重天的时候，杨震一拳能打出千斤力量，王柳一拳能打出一千三百斤的力。两个人境界相同，但是因为资质天赋，后天培养的原因，最后的战力不能相提并论。

    这时候如果懂得一种压榨自身，提升战力的方法，生死相搏的时候，杨震通过付出一定的代价，爆发出了五秒一千五百斤的战力，抓住战斗时候稍纵即逝的机会，这五秒的时间，爆发出来的恐怖力量，完全足以改变一场生死之战最后的输赢。

    这种代价必然是痛苦的，但是后果却是自己活了下来，敌人死了，算这种账要减去之后再加上，一来一回就是两条人命啊，和这相比，那点代价就无足轻重了。

    以前也有过以秘药激发武者最后的生机，暴起而杀人，但是那种药用过之后，呵，神仙也难救，连个全尸都留不下，饮鸩止渴，因为其阴狠毒辣，几乎遭到所有世家的封杀。

    灵老没有在池水上面现身，像是在躲着近在咫尺的枯槁老人，只是声音在莫寒心里想起，把莫寒狠狠的骂了一顿。

    “每一个武者都是上天的幸运儿，又不是大白菜，不说泯灭在众生中的，培养起来一个能战斗能成长的武者，耗费的心力资源更是数不胜数，两个武者的命，和那傻老头的帮忙杀人，这里面的账程凤图会算不清楚？”

    莫寒掰着指头算不清楚，灵老因为刚才的事，对程凤图没有一点好感，和莫寒神魂沟通，骂了个畅快淋漓。

    “师父，您以前也是比高山还要高的人，眼睛更是比头顶还要高，遇上的人都是仙魔一样的高手，往来无白丁，有没有留着一两个良家女子给徒弟啊？”

    你倒是真敢说，灵老脸上有些红，他以前一心追求大道，平生志就是踏破仙门，证长生。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搁置在了一边，遇上的配的上自己徒弟的人倒是有，就是哪会想起来留下一两个？

    “师父，那您认为程家大小姐人怎么样？”莫寒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讲理是不讲理了点，但是养了一身灵气，不容易……”灵老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哈哈大笑起来，畅快至极。

    自古长子嫡孙继承家业，程凤图好像先天就输了，如果让他知道莫寒不是一个有惊才的孤魂野鬼，而是莫然的儿子，更是原本莫家最应该当上家主的那个人，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程老爷子在一个空旷的屋顶上停了下来，连莫寒都能隐约听见前面不远处有厮杀的声音，这种力量对撞的激烈程度显然是武者，而且，还不止两三个。

    在这种地方还能有武者打架，而且人还不少？莫寒满是疑惑，挣扎了一下发现全身都没法动弹，第一个感觉是，完了，竟然被阴了，专门耗光了自己的力气，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扔到前面战场上，借刀杀人金蝉脱壳并用。

    察觉到莫寒动弹的枯槁老者，就是被灵老骂傻老头的修乐，转身看见莫寒脸上的表情，他的心思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因为刚才那番话升起来的一点义气马上烟消云散，恢复成了由衷的鄙夷，心念微动，周围天地气息随之而变。

    莫寒感觉身体猛的一重，接着就往下坠，连忙站住身子，扭头看向老者的时候恰好看见他不屑的表情，心中不禁郁闷，境界高了还能看穿人的心思这能力？

    “老爷子，带我来这里干嘛？”莫寒不解的问道，前面那些人肯定不是程家的武者，还没人敢在这片地方上挑战这个姓氏的威严。

    以程老的身份和逍遥性子，专门拉着他来这里看打架，显然不太可能啊。

    “小子，先问你个事情。”说着程老转过身，眼神如鹰，盯着莫寒说道：“平白无故的为什么喂丫头梨花酒熬成的粥？龙篱酒又为什么能冲散梨花酒的酒伤？”

    莫寒心里咯噔一声，算来算去，结果还是这一件事，看来老爷子要是不确定莫寒对他的宝贝孙女的真实想法，是不会罢休的。

    但是让用梨花酒熬粥的是灵老，让灌龙篱酒的也是灵老，他老人家根本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只是下命令，然后小徒弟就要屁颠屁颠的去做了。

    “这个……”说程雨凝劳累脱力这个理由显然已经不行了。

    “问他想不想让程雨凝习武有成。”这次莫寒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灵老义无返顾的出声了，声音一如既往的睥睨天下，却让莫寒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连忙按照要求去做。

    “你想不想让程雨凝成为武道高手？”莫寒胸有成竹的说道。

    “怎么说？”程老的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