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现在动不了，不过滚出去这个行为也不需要动，听见这话脸上一惊，一句废话都没说，乖乖的消失不见。

    小屋内的莫寒身体微不可察的震动了一下，闭着的眼睛还在闭着，只不过和刚才相比，多了一分生气，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王柳正侧着身子，好奇的看着莫寒，一只手拄着脑袋，一只手护着胸前的衣服不掉下来，正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

    从莫寒身上起伏激烈的气势来看，应该是要提升境界……王柳眼里满是迷惘，第一次见到莫寒是在学校，那时候莫寒还是一个可能的武者，顶天也就是内劲一重天，而现在？

    今天晚上他展现的实力，最起码已经是内劲三重天了，再进境……这也太快了？

    王柳心里有羡慕，有担心，唯独没有震惊，甚至还有点说不明道不明的小欢喜，这让她脸色微红，刚刚哭过的脸顾盼生姿。

    莫寒可惜没有欣赏到，正在按照灵老说的那样，守住心神，他有些紧张，上次进境是在医院，他在项链手里死里逃生，昏迷中一觉醒来，境界就提升了……

    不过这次也是在项链手里逃出来，看来以后没事的需要去找她聊聊人生。

    这次算是第一次在有意识的状态下提升境界，莫寒一遍又一遍的运转天地霸气决，心神随着灵气在全身游走。

    他感觉无比的流畅，又有些微微的阻碍。

    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感觉在心里面交织，让他心情又有些烦躁，忽然朦朦胧胧间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总是想不起来，只是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块石头，横亘在路中央，石头不圆不美，还有棱角，莫寒看到的一瞬间心头就升起一股恼怒，想要把它砸碎。

    还没等莫寒动手，那块石头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受到了威胁，于是迎风而长，遇水而变，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将要堵住所有的空间，堵住他的呼吸。

    莫寒感觉自己很有力量，很强大，甚至于强大到不可想像，挥手间就能覆灭这些顽石，所以他要出手。

    就在他刚要动的时候，心里一疼，转瞬间脑子里出现了很多事。

    那一点微微的疼痛，像是在镜面上起了一点涟漪，镜子里的画面乱了，他的目光才能从心镜上面脱离出来，看见真正的世界。

    眼前的画面还是无数的石头，杂乱无章的放着，不过他却没有了刚才要毁灭一切的那种冲动了。

    心想，这石头也挺好的。

    于是一挥手，地上的石头随着他的一拂升上了天空，天空是多么的高远辽阔，还能装不下这些小石头？

    眼前没有了顽石，莫寒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见的是白色的灵雾，这画面看的次数太多了，而且这是自己成为修真者的凭证，是力量的象征，他只会感到欣喜高兴，万万不会被吓到。

    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灵老的冷哼声，声音里面充满着不满意。

    莫寒没有动作，连忙思考这声音里面的不满是怎么产生的？

    “连一点小小的心障都破不了，这才是黄阶后期，玄阶怎么办？你不是还想要挑战天阶仙人么？”

    莫寒明白了，刚才出现的画面不全是胡思乱想出来的，而是幻境，是心魔。

    因为想明白了，所以出了一身冷汗。

    那种状态下他如果真的毁灭了那些石头，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吧……

    心智，心志啊！

    莫寒翻身而起，向着坐在水面上的灵老弯腰行了一个大礼，头几乎垂到了水面上，恭敬说道：“谢谢师父。”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拜的时候是进师门，师父当然有资格受一礼，现在当然不能动不动就变成磕头虫，会被灵老打死的。

    鞠躬就很合适，既证明弟子对师父的尊重，心悦诚服，又显现出了风骨。

    灵老脸上果然露出笑容，伸手在前方虚托了一下满意的说道：“这也不能怪你，毕竟算是第一次遇上心障，已经变现的很好了。”

    莫寒撇了撇嘴，心道黑白都是你说的理。

    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换成了好奇，左右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变化，不由得问道：“老师，你不是说境界的提升，和这片小世界的对应着的么，我入修真者的时候出现这些灵雾，黄阶中期的时候出现了风，现在怎么看着没什么变化啊？”

    灵老满意的笑笑，伸手向上指了指。

    上？

    莫寒抬头看，灵气挡住了视线，挥手间退散，接着就猛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漆黑如一片幕布的夜空上面繁星点点，如同一块璀璨的黑宝石，熠熠生辉，惹人无限的遐想。

    那片黑色后面，像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未知……

    莫寒明白了，他在幻境中感觉自己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是因为那里就是这片空间。

    这片空间是他的小世界，他在这里就是主宰，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在这里他是无敌的。

    当然灵老除外，这是一位在碾压法则的猛人。

    而那些石头，就是现在的这些星星，他让石头上了天，于是又了这一片星空。

    如果他真的把石头毁灭，代表黄阶后期的异象就会消失，他就会走火入魔，境界停滞不前，想要再有升境的机会，远远比这次艰辛无数倍，难如登天。

    “真美。”

    “和真正的世界越来越相似了。”

    两个人，两番话。

    莫寒是纯粹的赞叹，灵老则看的更多，看得更远。

    如果这片小世界越来越像真实的世界，就意为着莫寒越来越强，强到不可想像。

    “看那个蚕茧。”灵老伸手指向上方另一边，说道：“你升境的时候，那边发现了异动，她好像要破茧而出，我感到她的恐惧，像是要逃跑，不过最后又恢复平静。”

    莫寒想起了这个茧，是王墙身上的神赐“境雀”，毒素在他身体里面发生了神奇的变化，蚕食他的灵气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重要的是，灵老说也许有可能，他会拥有那种压制境界的力量！

    发生这种事的契机在哪里，莫寒不清楚，但是那种概率必定很小，所以他一直保持一个中正平和的心态，有了会欣喜，实在不行也会努力的继续修炼下去。

    现在听到这话还算平静，问道：“害怕？逃跑？她还真是越来越灵性了。”

    “嗯，不过可能是时机未到，最后那种感觉又消失了。”灵老有些得意，此物越是不凡，就证明他当初的决定越是正确，下的本钱没有亏。

    至于会不会血本无归这种事，有他在，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