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沐天说:“早一天到,早一天完成任务。”郝大地看肖沐天,肖沐天不看郝大地,三个人起身向帐篷方向走去。郝大地看见二排长,丢下肖沐天和曹仁,快步向二排长走去。
七连的官兵都争着和娜叶说话,问嫂子没事儿了吧,问嫂子是不是路太远,走累了,问嫂子是不是想副指导员想得太厉害,心慌。
娜叶又要回答这个又要回答那个,忙不过来。董岐山要拦,脸都故意板上了,没用,拦不住。看见肖沐天他们过来,就撇下娜叶迎上前去。
肖沐天问董岐山:“没事儿了吧?”
董岐山开心地一个劲儿地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谢谢你肖连长!谢谢你曹医生!谢谢你小郝!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郝大地告诉董岐山,曹仁要找他有事要调查,董歧不明白地看着他们,曹仁解释只是和你聊聊,很重要的问题,聊完他们制定一个方案,然后问题就解决了。
董岐山更加困惑了,肖沐天安慰他说:“老董,你别紧张,老曹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和娜叶的事儿,为你们解决一些问题。老曹不光是一个好医生,也是一个好大哥,关心人关心到根本上了。娜叶非常信任他,你也该信任他。”
董岐山问:“现在谈?”曹仁点点头,一对一地谈,董岐山恭敬地请曹仁进帐篷,在帐篷门口董岐山停下,回头对肖沐天和郝大地说:“肖连长,老郝,别急着走,一会儿我请你喝两盅!”
二排长过来了,把郝大地拉到一旁,两个人说着小话。郝大地亲热地拍了二排长一巴掌,亲兄弟般地亲密。曹仁带着董岐山谈话去了,肖沐天在外等他们,他还是想早点回一分区把任务交待完。
3
七连驻地,兄弟班正和七连的战友告别,董岐山紧握着曹仁的手,不断地感谢他,娜叶欣慰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吴欢和朱天明几个人互相拥抱着告别,九毛九和七连的官兵混熟了,郝大地叫了几次它才撒着欢儿过来。肖沐天到处找古蒙儿,没找到。他看见古蒙儿和二排长从帐篷里钻出来,匆匆往这边走。
肖沐天望着古蒙儿说:“我们走了。”古蒙儿让他们先别忙,先等等,肖沐天不解地看着古蒙儿带着二排长走向董岐山和娜叶,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董岐山愣住了,也让娜叶不解其意,一旁的肖沐天和郝大地也都注意到了,向这边走过来。
古蒙儿望着董岐山说:“我不能叫你董副指导员,因为我不是军人。我不能叫你老董,因为我不习惯这样叫人。我不能叫你大哥,因为我不喜欢这样的称呼。我更不能直呼其名,因为我还不相信你。”
气氛有些紧张,是平空而来的紧张。娜叶不知道古蒙儿怎么了,插不上话,肖沐天等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都看着古蒙儿,董岐山看出古蒙儿对他有意见,相反平静了,看着古蒙儿,古蒙儿继续说:“我叫她娜叶姐,照说该叫你姐夫,可我做不到,因为娜叶姐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你们已经没有夫妻关系了,因为你曾经丢掉了她,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姐夫。”
不光董岐山和娜叶,所有人都被古蒙儿这个说法说得呆住了,场面一下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董岐山眉头跳动了一下问古蒙儿他要怎么做才让古蒙儿满意。
古蒙儿平静地说:“娶我娜叶姐。名媒正娶。只有娶了她,告诉她你爱她,你一辈子再不会丢掉她,她才是你的妻子,我才能叫你姐夫,我才会对我姐放心,我们才能告别。”
董岐山支吾了一个“这,”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说什么,郝大地一听开心了,他大叫:“蒙儿,有你的!老董,看你的了!”
二排长望着董岐山说:“副指导员,我们刚才背着你商量了一下,嫂子她是委屈了,大委屈了,现在嫂子回来了,你不能让嫂子再委屈下去,我们决定,给嫂子办一场婚礼!”
董岐山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看娜叶,娜叶早就忍不住落泪了,想躲开,被古蒙儿搂住,不让她走,肖沐天为古蒙儿的表现欣慰,他说话了:“老董,蒙儿的话直率,可她是对的。高原没有随便过,我们也不能随便,你得给娜叶一个承诺,不再放弃她!”
董岐山把目光转向娜叶,娜叶早已泪流满面。
婚礼在小河边举行。河边的草地上铺满了官兵们采来的七色野花。包括九毛九在内,兄弟班成员做为贵宾坐在草地当中,旁边是七连的官兵。婚礼上的食物丰富多彩,有罐头,压缩饼干,开花馒头,矿泉水,乐队却是一流的士兵管弦乐队。
婚礼开始前,二排长指挥官兵唱《咱当兵的人》,等着看新娘新郎,有管弦乐伴奏,歌唱得吼吼的,非常威风。新娘新郎上场了,乐队不奏《婚礼进行曲》,奏的是《十五的月亮》。新郎一身新军装,耀眼得很,由一群一脸严肃的年轻兵做伴郎簇拥着走来。
新娘经过古蒙儿的精心收拾,一袭瑶族裙裾,长发飘逸着,头上戴了一只花冠,脸蛋儿因为幸福而绯红,眸子明亮,仪态万千。身后仍是一群年轻兵簇拥着,只是新娘是中心的中心,身边又多了个古蒙儿,在婚礼上抢尽风头。
吴欢领着两个兵拼命往新娘新郎头上抛彩花,彩花不是纸花,是真花,落得新娘新郎一头一身,他俩像是花瓣儿妆点出的人儿,司仪由二排长担任,二排长宣布婚礼第一项:拜父母,拜战友,夫妻对拜。古蒙儿拦住不让拜。
古蒙儿说:“别忙拜。是夫妻才能拜。他俩现在还不是夫妻,谁知道娜叶姐认不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