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地想起来了,昨天在邦吉拉的时候,董岐山也说了,是一支国际科考队,全队十九个人集体失踪,失踪地点就在贡布,分区出动了好几支搜索队,搜索了几天,人没找到。前天肖沐天和马加参谋长通话的时候,他也这么说,他没乱打听,但听他的口气非常急。
这么一分析,死去的这个男人很可能是失踪的人当中的一个,那另外十八个人又去了哪里呢?在他们面前还是一个谜。
肖沐天要曹仁判断一下,那个男人死亡时间有多久?曹仁仔细看了看那个男人说,从尸斑和这里的环境情况看,二十小时以上,不会超过二十八小时。董岐山他们是四十八小时前撤离贡布的,也就是说,他是在搜索队撤离之后被人杀害的。
郝大地分析说科考队需要后勤和运输保障,他的身体情况和装束像,曹仁说那这个男人就是失踪者当中的一个。肖沐天不赞成,目前还不能这么说。不过,贡布地区有国际科考队集体失踪,失踪人数那么多,分区出动了大量搜索队寻找他们,这里又出现一个被杀害的人,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情况。第一,有人被杀害,说明危险存在,他们必须小心。第二,他们昨天离开邦吉拉的时候,董岐山并没有接到上级的行动命令,早上过来也没有看到部队行动的迹象,可见上级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必须尽快把他们发现的情况报告上级。
朱天明的伤不能拖延,得尽快送到分区,董岐山他们下山好多天了,说明科考队失踪有些日子了,失踪的时间越久情况就越糟糕,这里发生的事情可能有非常复杂的背景,需要尽快了解,以供上级做出准确判断。
郝大地明白了肖沐天的意思,他们分头行动,一部分人送朱天明回分区,一部分人留下了解情况。
肖沐天对郝大地说:“大地,我俩做一个分工,你帮助老曹把天明和蒙儿带走,多戛留给我。你和老曹、杨扬抬着天明,杨扬身子弱,照顾一下,能跟上你们就行了。”
郝大地不赞成,他要留下,让多戛跟曹仁走,曹仁也不赞成肖沐天的决定,他认为上面动了那么多人,这里情况肯定复杂,肖沐天就一支枪,还只有一发子弹,保障不够。郝大地留下,多戛也留下,他和杨扬能抬动天明,古蒙儿也能帮上忙。
肖沐天态度比较坚决,还有几个小时的路,又是上山,曹仁的病还没好完,不光要抬朱天明,还得带着蒙儿和杨扬,缺一个人手他走不了。
郝大地望着肖沐天说:“我在电话里已经告诉接我们的人,下午五点会赶到九十三公里,他们知道我们这一路的情况,按照常理,应该会在那之前迎出来,老曹他们有支援,出不了事儿。”
肖沐天想了想,同意了。郝大地留下,但多戛必须跟着曹仁。兄弟班已经做好了分头行动的准备,多戛和杨扬悄悄把分给自己的食品退回到肖沐天的背包里,曹仁在为朱天明做上路前的检查,肖沐天守在朱天明身边,朱天明非常懊恼,他在想要是他不受伤,就不会拖累整个兄弟班的行动了。
肖沐天安慰朱明天说:“现在你也没有拖累。你有两个任务。第一,协助曹医生,带好多戛和杨扬,多给他们一些鼓励。第二,在路上动动参谋人员的脑子,想一想我们遇到的情况,分析一下,再给出你的判断,然后把判断告诉首长。”
朱天明点了点头,肖沐天起身走向另外两个兵,他把腕上的表摘下,连同一份地图交给多戛,他鼓励他们能行。
古蒙儿和郝大地为九毛九的坟茔植上最后一块草皮,古蒙儿说郝大地给她的东西留在背包里,要是她带着,就好了,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她已经感觉到了在林子里遇到了麻烦事,郝大地说能认识一场就是缘份,让古蒙儿不要自责,到一分区后把东西交给组织,要个回执。
古蒙儿点头,又摸了摸坟头的那块墓碑,起身向曹仁他们走去,肖沐天迎住古蒙儿,两人默默地看着对方,肖沐天让古蒙儿路上小心点儿,别逞强。
古蒙儿不听这个,却为肖沐天和郝大地真是连体人而开心着,肖沐天去看郝大地,郝大地却不看肖沐天,过去和朱天明告别,古蒙儿对肖沐天说:“如果要逞强,逞得漂亮点儿。”肖沐天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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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带着队伍走了,肖沐天和郝大地站在那里看着队伍走远,消失在丛林的那一头。两个人回头,默默地看了一眼不远处九毛九的坟茔。肖沐天掂了掂肩上的步枪,朝乱石堆上爬去,郝大地跟了上去,他们向密林深处走去,郝大地弄到了一根结实的木棍拿在手里,肖沐天和郝大地拉开距离,警觉地在密林中走动,四处观察。有什么东西从他们身边蹿过,两人反应极快地执枪握棍转身。是一只动物跑了过去,两人松了一口气,有大鸟的声音在什么地方突然响起,密林里显得阴森森的。
肖沐天和郝大地拉开距离警觉地走来,有一只鸟惊慌地从不远处飞起来,然后是一群鸟儿。肖沐天和郝大地感觉到什么,他们来到一处断岩前,他们看到一根绳子,绳子的一头捆在一棵树上,另一头联向岩下。两人警觉地四下搜寻了一下,确定四周没有人,肖沐天持枪警卫,郝大地拉动绳子,绳子拉上来了,是空的,郝大地爬在断岩边往断岩下看。
“下面有人!”郝大地说,他把绳子往腰上系好,肖沐天让他小心点儿,肖沐天帮助他慢慢往断岩下下,郝大地消失在断岩后,肖沐天执枪在断崖边警觉地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