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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九环玉镯 2
    张员外喝多了酒加上是嫁女儿,架不住在座宾客的起哄,吩咐夫人取来九环镯,好让大家都见识一下。在座的不乏来自其他地方,家里做的是药材生意,多多扩展下名声也好。

    人多手杂,防止九环镯失窃,家里是里三层外三层,特地花重金请来保镖。钥匙更是分为三把,缺一不可。放玉镯的盒子上还有把锁,这把锁不是一般的锁,是不需要钥匙的。如果处理不当,镯子连同盒子都会一并自毁。

    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人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稍微放松了警惕。镯子传看了一圈,回到员外的手中,来不及检查吉时已到,迎亲的队伍快到家门口。误了吉时可不得了,将来女儿嫁过去可是要受罪的,匆匆忙忙把玉佩装起来。

    养了多年女儿嫁做人妇,做父母的哪有不舍的,亲自将玉镯带在她的手上,哭着送女儿上了花轿。迎亲的排场是在城中少有,光是嫁妆就排了好长的队,还不算送的丫鬟婆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哪有不疼的道理,家传的镯子都能舍得,别说钱财,谁让女儿烧了香回来,就对非他不嫁呢!

    员外女婿家不是本城的,是距离这几十里路远,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有的爱看热闹的小孩,追着花轿跑了十几里路,要不是快要天黑了,还要一直跟着呢。

    送完迎亲的队伍,无心在去招待宾客,推脱说身体不适,早早离了场。宾客们那里管你主人在与不在,反正就是一个字吃。张员外名声在外一直不错乐善好施,今天也有给乡亲父老布施,拿到食物的无不称赞。

    日子没过多久,城里的人们议论纷纷,外面流传着张员外的女儿迎亲当晚就死了,连夫家的大门都没给进,直接拖到乱葬岗喂狗。大家顾念着张员外的好,不敢上府上告知,只能私底下议论。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只是保不住火的,张家不可能每个人都闭门不出,总归是要吃来采买,还要开门做生意的,外面动静这么大,很快传到张员外的耳朵里。

    自己家女儿怎么可能是迎亲当晚就死了,张员外亲眼见到女儿女婿回门,前几天刚回去,府里的上上下下都有目共睹,作不了假。立马把造谣的人抓了过来,看看是谁在外面乱嚼舌根。

    知道此事的是个老倌,平时给别人家放放牛、羊什么的。张员外嫁女儿哪天他弄丢了一只羊,害怕遭到东家的惩罚,要知道一只羊能让家里人生活半年,更何况羊有了肚子。连夜打着灯笼在外面找。

    老倌找羊找的哭起来,要是在找不到羊,他真的没法向东家交代了。夜晚风大,灯笼里的火吹的忽明忽暗,天都黑了,今晚是回不了城,胡乱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为了只羊哪里还有心情睡的着,愁得都快愁死了。

    “快点,快点!”一行人抬着红色的花轿,从老倌的不远处的树林走了出来。

    大晚上的,抬个花轿,看着怪瘆的慌,去的方向好像是城外的乱葬岗,里头净是些丢弃的死尸。老倌爱看热闹,城中那些个闲话他没参与过,不过这个他倒是不敢去,乱葬岗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孤魂野鬼多不胜数,小心一不留神被捉去当替死鬼。

    咩咩咩...

    羊!他的羊!老倌高兴急了,不用担心明天东家责怪了。听着声音传来的方位,好像是不远处的乱葬岗附近,老倌犯难了,去还是不去呢,据说那里头有鬼,白天去阴森鬼冷,晚上更是没有人敢靠近。

    进过强烈的思想斗争,老倌决定豁出去,羊找不回来,不仅工钱拿不到,还得赔东家的钱,还不如赌一把。前面不是有几个人怕什么,没做过亏心事,怕啥鬼敲门。一家老小全攥在他手上了,给自己壮壮胆子,朝羊叫的方向走去。

    跟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果然是丢的那只羊,老倌抱着羊激动的磕了几个头,感谢老天爷给了他一家老小一条活路,否则全家都会活活饿死。

    “看什么,轿子扔着就走吧!”

    “走什么走,轿子不能扔在这里,你去把她弄出来!”看着像是他们中间领头的,指了一个人让他完成自己的指令。

    选中的人十分不愿意,本来抬着具尸体已经算是够晦气的,现在还让他搬尸体更加不愿意,站在原地不动。

    “愿意的人,每人赏百两!”还就不信,在钱的面前没人愿意。

    不出所料,话一出两人愿意,一起将里面的尸体抬了出去。坐在花轿里的当然是新娘子,一身火红的凤冠霞帔,头上的珠钗随着晃动,响起清脆的声音,给原本就比较阴暗的环境,增添了几笔恐怖的气息。

    “鬼啊!”甚至胆子小的被吓的鬼叫起来。

    “在喊把你也丢在这里!”领头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打的他不敢吱声,风一吹整个身子抖的更厉害。

    一行人办完事,快速的抬着轿子离开,中途没有一点停顿,仿佛刚才丢弃的只是一具别人不要的垃圾。谁家的女儿这么倒霉,新婚之夜就遭遇此横祸,死后不仅全尸没有,连墓碑都不能有一个。

    晚上光线暗看不清楚,只有地上那一抹艳丽的身影,静悄悄的躺在冰冷的地上,等待着路边的野狗、或者是其他的食肉动物,随时侵袭着冷去的身体,撕碎成碎片,吞进腹中。老倌哪里还敢在继续待下去,抱紧怀里羊跑的飞快,不敢在这种地方待的时间过长。

    在城门底下睡了一晚,天刚刚亮老倌便醒了,做了整晚的噩梦,全都是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一幕。他梦到地上的尸体活了,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盖着喜帕看不清容貌。

    等老倌想要掀开盖头时,突然一堆白骨朝自己扑了过来,拿着红色的盖头勒着他的脖子,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白骨的束缚,几乎快要勒的断气,才从睡梦中惊醒。心有余悸,老倌总是觉得做这个梦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