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没回家里睡觉,在我妈妈家住下。天才亮,那个贱人就来妈妈家,敲门问:“妈妈,建华在你老这儿吗?他一宿没回家,我不放心。”妈妈说:“建华在这里睡下了。夜里我娘俩说话太晚了,他说怕影响你睡觉就没回去。”“哦,妈妈,一会儿让建华回家吧。”我不愿意回到那个家,不愿意躺在那个让我做过“王八”的炕头上,只想一头投进大海里算了。一会儿那个贱人又来了,她跪在我的面前哭了,要求我原谅她。唉!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经常不在家,媳妇长得年轻漂亮,难免耐不住寂寞。算了,不想了,她也不容易,就当她走错了一次门儿。”
我随媳妇回家了,可是心里不是滋味,我不愿意沾媳妇的身子,嫌她脏。媳妇也没要求我啥,第二天照常给我做好吃的,笑脸和我说话。我的心里面就像小渔船在海里遇到大暴风,在浪尖上颠簸。过了半个月,我又要出海了。出海之前我一直也没和媳妇亲热过。就要走的那天,媳妇对我说:“建华,在外面别想的那么多,注意身子,别太累,我等你回家。”我听到这些话,没有冲动,就像有几条蛇在撕咬我的心。媳妇抹了一下眼泪说:“我知道你恨我,我对不起你。”我啥话也没说就走了。
这一走又是半年多。当我回来再次走进家门时,看见我媳妇脸色蜡黄地躺在炕上,身上盖着被,只薄薄地一层。如果不是在我自己的家,根本不会相信,这就是我那丰满漂亮的媳妇。我妈妈坐在炕沿上守候着她。我惊呆了,心里虽然恨她,她毕竟是跟我过了多年的媳妇呀!她见我站在跟前落泪,脸上露出了微笑,羞怯地看我一眼,朝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泪水也流出眼角,微弱的呼吸由于情绪激动,变得急促起来。我急忙走近炕边,一下子抓住她的手,问道:“彩云,你咋的了?你咋成了这个样子?”这时我才感到,我稀罕她,仍然是那么的稀罕她。
妈妈站起来说:“建华,你回来了就好。彩云说她支持不住了,等不了你回来了。”
“不!彩云,你不能离开我,我要你活着,我不让你死!”我抱住彩云呜呜地哭起来。彩云声音微弱地对我说:“建华,你回来了就好,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我还是你媳妇吗?”
“是!你是,你是我媳妇,你是我的好媳妇……”我泣不成声。彩云凄惨地笑了:
“好!看来我还是你家的人,死了是你家的鬼。”
“我让你做我的人,不做我家的鬼。”
“你原谅我了?”
“我原谅你了,只要你活着。”说到这里,建华已经哭成了泪人。晴儿问他:“你媳妇病了,找医生治病,为何来找我?我只能治外感骚扰之类的虚症,身体内脏的实症我不能治。”
“我找了很多先生给她看病,都说她没病,只是身体虚弱。可是身体虚弱咋那快?有人出主意让我来找你老。狐仙大姐,救救我的媳妇吧!”说着又跪在晴儿面前咣咣地磕头。晴儿将他拉起来说:“我看看吧,我不敢保证能治好。”晴儿上了神坛,闭双目,打开慧眼一看,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大浪滔滔的渤海海面上,杏目低垂的海神娘娘坐在一只黑龟身上,面前跪着一个妇人。晴儿仔细一看,这妇人正是建华的妻子彩云。晴儿下神坛问建华:“你村子里有座海神娘娘庙?”建华答:“有。”晴儿问:“海神娘娘坐在一只黑龟身上!”建华深吸一口气说:“回狐仙,是。”晴儿说:“看来我要亲自走一趟神龟堂,才能救你妻彩云。”建华又要跪地磕头,晴儿说:“建华你不必太客气,你咋来的?”
“我,我是走来的。”
“啊!走来的,你咋回去?”
“我走回去。”
“好吧。你与我一同坐马车去吧!”
“嗯。谢谢晴儿狐仙。”
晴儿要坐马车到神龟堂并非要面子,而是她的身体实在难以支撑,为了解救彩云,她才不顾身体虚弱,坐上马车一路颠簸前去神龟堂村给彩云治病。
路上建华给晴儿讲了神龟堂渔村的来历:
从前,这个村子只是临渤海湾突起的一个土包。有一年秋季,一艘从黄海打鱼的桅杆船,来捕捞渤海的海蟹和对虾。到了傍晚,突起一阵狂风,无风三尺浪的渤海海面,骤然将那艘桅杆船抛起又摔下。几经颠簸,那条桅杆船已被巨浪打得粉碎。二十几个人全部落入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眼看就被大浪淹没。他们拼命地与风浪搏斗着,感觉身底下有一个舢板似的东西将他们托起。人们定下神来一看,一只黑色的大海龟载着他们驶向岸边。正当人们庆幸有救的时候,又一个巨浪将船打翻,他们再次落在水里,黑龟与巨浪搏斗着,无奈之时,人们已经被巨浪冲散,渔民无法靠近黑龟。
人们无望地漂浮着,都已筋疲力尽。这时,远处一盏红灯将海面照得通亮。一只小船乘风破浪地向他们急速驶来,摇橹的是一位白衣少女,她将冲散的渔民一个个地救起,跟随海龟朝这个土包方向游来。这时,风停了,浪静了。快到土包前,海龟突然对姑娘说了话:“我不能再送他们到岸上了,有烦姑娘送他们一程吧。”姑娘从海龟身上将被救渔民接到小船上,送上这个土包。渔民们见这里一片荒芜,都跪下向姑娘祈求:“我们落脚在此,不知是否还能回到家乡,恳求姑娘将这条小船送给我们吧。”姑娘为难地看看水中的海龟,海龟向她点点头说:“送给他们吧!”姑娘登上海龟背,挥手向众人告别。众人跪地磕头拜谢姑娘和海龟的救命之恩!然后,那条小渔船出海打鱼,积攒一些银子就再买一条小渔船。后来,也有一些外地的渔民陆续来到这里安家。人们在这里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就形成了这个渔村。为了纪念并答谢海龟和姑娘的搭救之恩,全村出资修建了海神庙,里面供奉着黑海龟和海神娘娘。讲到这里,马车到了建华的家门前。
晴儿随建华走进屋子里,看到一个濒临死亡的女人。屋子里并没有妖气、怪气,倒是弥漫着一股仙气。仔细一看,病人印堂发黑,魂魄已经分散,可是真气还在体内流动。晴儿很疑惑,心想:“这是啥兆头?我不能马虎行事。”她点上香,走上神坛打开慧眼,急忙近前拜见海神娘娘和海神龟。二神向晴儿点了点头。
晴儿近前说道:“这里本是二位管辖之地,晴儿不应该插手。在家上香时见二位唤我前来,我不敢怠慢,斗胆来此。敢问一声娘娘和神龟,彩云印堂发黑魂魄已散,可是真气还在体内流动,不知是何兆头?”海神娘娘言道:“我与神龟是奉天帝之命,不惧风浪冲击解救遇难渔民,来到这个土包之上繁衍后代。彩云聪颖美貌,本是被玄界备录之人。没有想到她贪欲过重,犯下凡间女人七出之罪实属不该。因她备录属你狐家仙班,才唤你前来解救于她。”闻听此言,晴儿便跪在海神娘娘面前,言道:“恳望海神娘娘高抬法手,念她对夫妻情缘未尽,悔过之心真诚,就饶过她这次初犯仙规,成全她夫妻破镜重圆吧!”这正是:
善人不善起歹心
渔汉笑纳购渔金
未知娇妻露水事
笑里藏刀献殷勤
第六十六章晴儿竭尽全力救彩云
善人醉酒闯进花烛房
晴儿便跪在海神娘娘面前,言道:“恳望海神娘娘高抬法手,念她对夫妻情缘未尽,悔过之心真诚,就饶过她这次初犯仙规,成全她夫妻破镜重圆吧!”海神娘娘微微一笑,言道:“并非我等不肯饶恕彩云性命,我等也是念她夫妻情缘未尽,不肯要她性命。但是她自己每天来此祈求速死,执意不肯回到阳间。因此,她的魂魄游荡多日,如再不收拢,恐怕她的性命难保了。今日有意请你来此,解救她一意孤行的念头。”晴儿这时,才知事情的真相,急忙应道:“多谢海神娘娘、海神龟的大义壮举。我代狐家仙班,替彩云谢过海神娘娘和海神龟的大恩大德!我这就规劝彩云重回阳间,为黎民造福。”海神娘娘言道:“那好,我等退身。”晴儿来到彩云面前,使出全身法力收拢彩云的三魂七魄。彩云苏醒过来之后,晴儿浑身汗水湿透,没等下神坛便晕倒在地。玉花仙主与九尾白狐迅速赶来,奋力解救晴儿。
九尾白狐与玉华仙主心里明白,晴儿的阳寿已经超限。如今是在消耗许增的阳寿,而且是在法坛之上晕倒的,如不及早解救,恐难归回阳世。玉花仙主用法气让晴儿坐起,然后坐在她的身后,配合九尾白狐解救晴儿。九尾白狐坐在晴儿面前,双手举过眼眉,合掌空合贴在额头两只拇指与两只食指指尖空心部位,正好放在法眼之前;然后聚内气于双手手心之中。这时,手心之处冒出白色雾气,双手展开推向晴儿的头顶。只见晴儿头顶升起白雾,雾越来越浓。不一会儿,白雾将晴儿全身笼罩,继而白雾腾腾上升,渐渐变成五彩雾气。
晴儿的脸色由苍白渐见红晕。九尾白狐额头豆大的汗珠也滚落下来,见晴儿的眼皮有些颤动,收拢双手,放在胸前,手心冲外,手臂往前推直,由外往里化成弧形,如此反复十次。晴儿全身五彩雾气变成白色,渐渐退散,她睁开了双眼。九尾白狐收拢双手压向丹田,与玉华花仙主站起来走到晴儿面前,将她搀起。晴儿用微弱的声音说:“多谢圣仙、仙主二位姐姐解救。”九尾白狐言道:“你的元气还没恢复,不要说话,我给了你三成功力,想必你会很快恢复过来。我与玉花马上退位,你也快下神坛,修养自己的身体吧!”晴儿言道:“多谢二位姐姐,送二位姐姐,晴儿退下神坛回复凡人。”
晴儿脸色依旧苍白,刚才发生的一切凡人根本不知。建华等人十分害怕,急忙说:“狐仙姐姐,你老躺会儿吧!。”晴儿说:“我稍微休息一会儿与彩云有话说。”这时彩云已经清醒过来,脸色也好了许多,说话也有了力气,她对晴儿说:“姐姐辛苦了,你老先休息吧。”
过了一会儿,晴儿对建华说:“你拿一条毛巾放点温水,我擦把脸。”建华端来脸盆,晴儿洗罢脸对彩云说:“彩云妹妹,你既然是备选仙班之人,姐姐也不多说,其中的道理你全都明白,希望你和建华忘掉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开始新的生活。以后你如有为难之事就去幻村找我,或是在神坛上说话,我如有能力一定帮你。”
晴儿对建华说:“建华,你妻彩云知错改错,而且深感自己罪孽深重,请求自罚速死。这证明她对你爱心不变,真诚待夫。你应该大度一些,不要耿耿于怀,与彩云做一对恩爱夫妻吧。”建华说:“多谢大姐将彩云解救过来,我与彩云一定白头到老。”说着,建华和彩云双双跪在晴儿面前拜谢。晴儿言道:“彩云,三年后你接仙位,在此期间要好好修行自己。我这就回幻村去了。”说完,坐着马车回到幻村,一病半个月才起炕。
话说神龟堂的彩云为自己犯了七出之罪懊悔不已,想了断生命来惩罚自己。海神娘娘与晴儿极力劝说,彩云才放弃自绝尘缘的想法,决心重新做人,与丈夫重归于好,快乐生活。
渔村的村主姓周,人们叫他周善人。方圆几十里,只要谁提起周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说:“周善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周围渔村的大部分渔民,都得到过周善人的接济。比如谁家老人去世了,他会不忌身份地位,哪怕是穷得揭不开锅的渔民,他也会去吊唁,送上一份薄礼;谁家有困难,他会主动上门安慰,送些生活必须品。如果哪个人说周善人不好,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甚至会被群起而攻之。
周善人是个表面笑面虎,背地里不做人事的假善人。他在人前仅做一些令人感动的事情,当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时非常隐秘。他还暗地养着几个杀手,防备自己的恶事败露时杀人灭口。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贪色,如果谁家年轻漂亮的姑娘、媳妇一旦被他看上,这个家庭的悲剧就拉开了帷幕。他先用一些小恩小惠,接近这个家庭中的男成员,与之交结为知心朋友。这个家人对他非常信任感恩的时候,正是他的阴谋得逞之时。他喜欢的那个女人,也就成了他掌中玩偶。如果哪个女人敢抗拒他,厄运来的就会更快,甚至会莫名奇妙地死亡或失踪。他现任妻子田金荣,就曾经是他人之妻。
十五年前,棒槌村渔民于来发,是个勤劳善良的青年,小伙子个头不算高,用老人们的话儿说,长的很轴实。从小跟父亲在海上飘,是个看浪头视鱼群的行家里手。
田金荣十七岁嫁到棒槌村与于来发结婚。喜日子那天,周善人前来贺喜。当于来发挑开新娘的盖头时,周善人的眼睛仿佛被法力钉住似的,半晌没有缓过魂儿来。酒席期间,人们边喝酒边议论着新娘子。酒喝到丑时,周善人有些高了,遥遥晃晃地往新房走去。此时一对新人已经相拥入睡,被推门声惊醒,新娘子吓的把头埋进丈夫的怀里。于来发大声喊:“混小子们,都啥时候了,还听声?快回家,做你妈的大头梦去吧!”说着“扑”地一口气吹灭了红蜡烛。田金荣急忙说:“今天不能熄灯,不然婚姻会不长命。”说着,她折身起来,下地在桌子上摸火柴。就在这时,房门开了,周善人醉醺醺地走进来。田金荣惊叫一声爬上炕。于来发看见有一个黑人影晃荡地往炕边走来,他大声喊:“混小子,闹洞房有点过头了吧!”说着下地伸手摸到炕底下放着的尿盆儿,抬手扔过去。只听“哎呦”,“啪嚓”,黑影倒在地上,尿盆摔碎了。于来发急忙在桌子上摸到火柴,点上蜡烛,一看地上躺着的人他傻眼了。周善人手捂着脸,鲜血从手指间流出来,要正厥着屁股爬起来。嘴里骂道:“狗日的,这么大胆儿敢打周大爷!不想活啦?”于来发急忙弓身扶起周善人说:“咋是你老啊!你老到我屋子来干啥?这咋说的事情,快!你老快坐在这儿。金荣,穿好衣服,给周大哥打盆水,给他老擦擦脸。”田金荣战战兢兢地穿好衣服,于来发在田金荣的耳边小声说:“惹祸了,我去找我爸妈去,你快给他洗洗脸,这可是不敢得罪的主啊!”说着慌慌张张地跑到正房屋,喊道:“爸爸妈妈坏事了,我把周善人给砸了。”一把推开他父母的房门。
于来发的父母刚刚送走喝喜酒的乡亲们,屁股还没沾炕,忽听儿子没头没脑的话,他妈妈急忙问:“咋回事儿?你不是和金荣入洞房睡下了吗?好好的,你去砸周善人干啥?”
“不是啊!周善人大半夜地跑到我的洞房去了,我以为是不安好心的坏小子要找金荣的便宜,就拾起尿(sui)盔子照他砸过去,他的脸被砸破了,在流血呐!谁想到会是他啊!”“他咋进你的洞房去的?你没插门是咋的?”于来发手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尽着急睡觉,忘插门了。”“来发他爸,你瞅瞅这事儿可咋好啊!老东西,还吧嗒你那烟袋锅子干啥?你倒是说说,这事儿咋整啊!”于来发的妈妈一把夺过老头子嘴里含着的旱烟袋,顺手扔在炕上。接着说:“咋没个紧忙啊!你哑巴啦?说话!”
“我说啥?谁知道他跑到新房去,安的是啥心?咱俩先过去瞅瞅,咋说也是来发把他砸流血了。这婚结得够腻歪的,不吉利啊!”来发妈妈把大襟褂子往胳肢窝一掖,紧遛儿迈着三寸金莲儿,五步也赶不上来发他爸一步迈的远。这正是:
善人笑面心藏奸
蛇蝎肚肠口蜜饯
娇妻遭受他凌辱
感激他时险事观
第六十七章暗夺人他妻子假善人
猫馋食腥恶贯满盈贼
再说周善人看于来发走出新房后,不顾流着鲜血的脸,就着酒劲搂住田金荣,在她耳边说:“小美人,咋跟这个没三块豆腐干儿高的矬豆子睡觉?遭禁了你这个黄花闺女。”说着冒着酒气的嘴,就要亲她。田金荣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是已经被他吓得浑身发软,看他的臭嘴伸过来,使劲地把头扭向一旁。周善人本来就喝多了,看见美貌的田金荣白净细腻的肉皮儿从没穿利落的衣服缝里,隐隐约约地露出来,淫心更加激荡,脚更站不稳当了。田金荣使劲一扭头,两个人摔倒在地上,周善人顺势骑在新娘子的身上,一把撕开她的衣服,露出两只挺挺的nai子。就在这时那老两口儿踉踉跄跄地来到儿子的新房,脚没迈进门儿,就看见儿媳妇被周善人压在身底下。于来发的父亲一步窜进门去,“啪!”扬手给周善人一个大嘴巴:“你个畜牲!”这一巴掌打醒了周善人,他见于老汉抄起墙根竖着的扁担,怒气冲冲地向他打来,急忙跪在老人面前说:“于大叔,你老误会了,全是误会了,想我周善人咋会是这等无耻之人?今天想必是多喝了几杯酒,走错了门儿,我以为在自己家里与老婆在亲热呢?老叔暂且息怒,我们有话好商量。”周善人打从娘胎儿生出来,也没有和谁服过软儿、道过谦,更别说是给谁下跪。他这一跪,老实忠厚的于老汉急忙放下扁担,将他扶起来说:“周大人啊!你让我一家咋见人啊!”
“老叔,你老听我说,只怪我贪杯,一时脑瓜子糊涂了,走错了门。深更半夜的只有你家人知道,如果你们不说谁还能知道?明天,我提礼金再给老叔专门道歉。”周善人正说着,于来发走进门来,他一把拉住于来发,一起跪在地上说:“我和来发结拜兄弟,你老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干老儿。干爹在上,善人给你老磕头了。”于来发被周善人拉住跪地就磕头,莫名其妙地歪着脑袋看着他,暗想:“今天唱的都是哪出戏啊!”于老汉退去脸上的怒气,面带微笑地再次扶起他说:“善人啊!你真是个聪明人啊!这个法子也说是两全其美了。来发,金荣,你俩见过大哥,从今儿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从此,周善人成了于家的孝子,隔三差五地给二位老人送来钱物,过年节地带着媳妇还在于家呆上一两天。于家的日子渐渐地富裕了。
半年后,周善人的媳妇即将要生孩子的时候,突然喝卤水死了。就在村里人猜测原因的时候,于老汉在海边修船,被人在脖子上抹了一刀。老爷子死去的那天傍晚,家人等着他回家吃饭,左等他不来,右等他也不来,于来发到海边找父亲。他叫了几声没人答声,他围着船找了一圈,最后在船舱里找到了死去的老人。还有人说,还看见于老汉在收拾家什,说是回家吃饭,不知到底是谁害死的他。周善人像发丧亲爹一样厚葬了老人。于老太太终日以泪洗面,两个月后就找老头儿作伴去了。
结婚一年多的田金荣怀孕了,于来发忘记了失去双亲的痛苦,每天夜里在媳妇的肚子上听胎儿的心跳,有时还用手指在媳妇逐渐隆起的肚子上弹弹,玩笑地说:“这西瓜啥时候熟啊!哈哈,我真有能耐,会造小人儿了!”高兴之余就嬉皮笑脸地求媳妇,可是田金荣再也不让他沾身,说是怕孩子生出来后爱长头屎。
周善人资助于来发排了一条新船。一天,他捕到了很多黄花鱼,就兴冲冲地推开房门,金荣,我回……于来发“啊!”地一声,抱着脑袋跑出家门,从那以后,整个人痴呆呆的,嘴里一直念叨:“我没看见,没看见,那是我的孩子……”田金荣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于来发不懂得喜欢儿子,坐在院子里,嘴里反复地是那几句话:“那是我的……”儿子一周岁了,周善人将于来发三口儿接到自己的家里,说是照顾干兄弟一家人方便。一次,海涨潮时,于来发傻呆呆地摔倒在海边,被海水冲走了。周善人和田金荣过上了日子,理由是,为了侄子不受后爹的打骂。
周善人在渔村还强买强卖,大秤进小秤出,欺压渔民无恶不作。村里的渔民打来鲜鱼只允许他个人收购。如果谁胆敢与他作对也收购鲜鱼,他会串通一些见钱眼开的渔民对这个人攻击、谴责、孤立,让这个人受到灭顶之灾。他更会暗中使坏,串通渔行老板不许收购别人的鱼。无论别人的鱼卖的多么便宜,也不会有人敢买,直到鱼全部烂掉为止。当这个人倒霉的时候,他会及时出现,接济这个人。善良的人们往往被这些表面的假象所蒙蔽。于是,对他千恩万谢,为他歌功颂德。
在村子里,彩云是个相貌、人品、说话、做事堪称数得着的女人。周善人自看上彩云以后,就以关心建华为名,常来他家串门,还经常给建华的妈妈、儿子送来一些小礼物。村里的人都知道他与建华是莫逆之交,不会为此对他发生任何的猜疑。当建华出海时,他就会找一些借口来到建华家里。建华的睡着后,他就对彩云说出一些关心的话语,做出些表示喜欢的行动。彩云对周善人有一些害怕。但是,他周善人是何等人物?经过自己使用种种欺骗手段之后,彩云已经没有能力反与他发生关系,她成为周善人的随时猎取的玩物。当丈夫发现自己的丑行之后,很万分羞愧后悔,她觉得对不起丈夫。因此,就想了断自己的生命,结束这段孽情。周善人是个狡猾之徒,彩云的一举一动,他心知肚明而佯装不知,却又不露声色。对于多次拒绝他的zuo爱要求,他并不生气,表现出绅士般的大度。然而,心里却在筹划着报复的计划。
彩云与与周善人私下交往二年有余。周善人越来越喜欢彩云,他喜欢彩云平时的温柔、生气时的刁蛮、欢爱时的妩媚。如果说他对别的女人一旦不喜欢了,可以没有一点怜惜地害死,而面对彩云,他没有一点狠毒之情。不过,近日彩云对他的拒绝,让他十分恼火,在心里发发狠地说:“我要夺回这个面子:难道我堂堂的周善人就争不过一个穷鱼仔,会输在一个穷小子的身上?他一定想法让彩云重新回到我的怀抱,让她受尽凌辱,等我玩腻了她之后,再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害死。
周善人在权衡利弊之后思量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建华人不知鬼不觉地死亡!只有这样才能,才能让彩云死心塌地由自己随心所欲。建华不敢对周善人有任何不满的表现。建华认为那是自己媳妇的过错,周善人对他家的好无可挑剔,是自己的女人犯贱。既然女人已经向他表决心,一定痛改前非,以前的事情也就不再追究了,心里想着如何出海捕鱼挣钱,好让媳妇生活得好些。建华又要出海了。周善人来到建华家里,看到夫妻二人在亲热地说话,心里产生一种无名之火,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二人连忙热情地招呼着:“周大哥来了,快请坐!”周善人和善地笑着说:“听说建华又要出海了,我俩是好哥们。大哥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台风就要在渤海湾登陆,暂时就不要出海了,等台风过后再出海也不迟。大哥不放心才来告诉你啊!”建华听到这番话,感到很贴心,激动地说:“还是大哥好啊!谢谢大哥对我的关心,我们一起出海的人多没关系。咱们打鱼人经常出海,哪有不遇到大风大浪的,经历多了,我们注意点就是了。大哥尽管放心,不会有事。”“那好,注意点好,大哥可是最喜欢你这个兄弟啊!大哥只是担心你,实在不行就别出去了,我走了。”夫妻俩对周善人千恩万谢,将他送出大门口。这正是:
善人暗报胭脂恨
杀人灭迹了无痕
假意关怀建华弟
蜜包砒霜假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