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成夫妻摆八桌宴席告罪。众位老鼠霎时将八桌宴席一扫而光。鼠王说:“晴儿狐仙,我鼠类从此再不找林成夫妻问罪。”林成站立起来走下土炕,他和妻子双双跪在晴儿面前千恩万谢,并立下灰仙牌位永世供奉相传。
晴儿将老鼠和林成夫妻的恩怨平息后,已经筋疲力尽。晚上躺在二妹家的热炕头上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因此,她特意告诉二妹:“明天早晨我如果没睡醒,你就别叫我,让我多睡会儿。”没想到夜里又有男人来叫门:“秀儿开门,我是大哥!我是张大哥!”晴儿醒了,推了推早已睡着的二妹。二妹白天担心姐姐与鼠王交战身体支持不住,精神有一些紧张,这时躺在热炕头上呼呼地睡得很香甜。晴儿推她,她翻个身说:“去去别逗,困着呐!”这时,外面又说:“秀儿,开门,我是大哥,张大哥。”晴儿小声地说:“秀儿起来!”“你转溜溜去,姐不跟你逗,也别和姐逗啊,困着呢。”二姑娘嘿嘿地笑着。
晴儿一听“这里面外面说话,咋就像是打情骂俏啊?”外面的声音渐大,又说:“秀儿,你听见了吗?给我开门。”晴儿一下子就火了,起身一把将秀儿提起来抬手给秀儿一个嘴巴,“别给我装!”秀儿惊醒了问:“你打我干啥?”外面说:“秀儿,哥没打你啊,哥哥舍不得打你。”“啊!姐……”晴儿一看秀儿真的是睡着了说胡话,就赶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又朝她摇摇头。小声地问:“秀儿,你认识姓张的大哥?”秀儿瞪着两只惊慌的眼睛,连连点点头说:“认识。”晴儿问:“你和他有事?”秀儿急忙摇摇头:“没。”
“真的?”
“真的,姐姐你咋不相信我?”
“你听。”这时,外面静悄悄的。秀儿问晴儿:“姐,咋的了?”刚才外面有一个姓张的叫门,叫你秀儿,说话好像很熟悉,你刚才还说,别扯淡,困着呢。姐不跟你逗的话,他都听见了,和你一唱一和的。”秀儿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刚才梦见你妹夫了,我俩在逗着玩儿,真想和他说会儿话。你就会捣乱,一巴掌把我打醒了,来了个小寡妇看花轿——干着急。”二妹说着,顽皮地撅起小嘴,接着,秀儿像想起啥似的小声地问:“张大哥他叫我?”
“是啊!”
“这,这才是半夜讲古今——竟瞎掰!”晴儿说:“睡吧,明天你跟我走。去我家住吧,这里对你来说不安全。”“嗯,姐姐也睡吧。我也很想到你家住。”姐俩正说着话,听到外面又有人说:“秀儿,醒了吗?我是大哥。给我开门。”秀儿问晴儿:“姐姐咋办?”晴儿说:“你别说话。”
晴儿起身,伸直双臂,拇指肚儿与无名指小手指的指甲合拢成一个圈,食指和中指伸直,手心一团绿色的火球在手心转;无名指与小手指打开,随即双手合成弓形,瞬间将双手分开平行往窗外一推,两个火球飞出窗外。只听见外面啊的一声:“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声音渐远了,晴儿对二妹说:“二妹,天亮我们就回幻村。这个姓张的眼睛瞎了。”二姑娘说:“该!让他脸装进裤裆里,不往人里走。”晴儿问秀儿:“这个大哥咋回事?”话音没落就听一个人在窗外笑着说:“哈哈哈,应得的报应啊!”晴儿忙问:“谁在外面?”“秀儿妹妹我是裘姐,给我开门。”秀儿说:“姐姐,我想说谁,谁就来了。我去开门。”秀儿打开房门,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晴儿疲劳的感觉一下子也没了,急忙坐起身来与来人打招呼,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不惑之年的女人。
此人年轻时一定是个不难看的女人,尽管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涂上了雪霜,眼皮儿已经往下垂,但是她眼睛里仍然有一股灵气,身上仍然有一种吸引人的韵味。这正是:
夜间子时狐灰交战
暗器反伤鼠王心惭
莲花空中飞舞旋转
林成夫妻供奉灰仙
第六十三章张哥深夜骚扰孤寡女
裘姐道出隐私暗偷情
晴儿见进来一个中年妇女,秀儿指着那个妇女说:“姐姐,这就是裘大姐——张大哥的媳妇。”裘大姐大方地说:“不是媳妇,就是搭伙过日子的人。”晴儿听着很意外:这个裘大姐这样爽快地说出自己的身份很难得,看来一定有故事。秀儿让裘大姐坐在炕上。裘大姐就打开了话匣子:“我与张合认识已经十三年了。我男人在这儿干活儿,二十七岁那年,我带着一个七岁的儿子,从老家来到盐滩照顾男人。捎带着给单身盐工们浆洗缝补、做饭等……啥都干。一天,我们这儿从外地又新来了几个干活儿的,其中就有张合。他才十八岁,高个子、大眼睛,长得很精神,也很会说话。他经常到我家帮着挑水,拾柴禾,我很喜欢他的勤快。时间长了,知道他已经结婚,媳妇在山东老家,还有个一岁多的儿子。张合说,因为不喜欢自己的媳妇儿才出来干活儿。我就劝他,啥叫感情?啥叫喜欢不喜欢,就是过日子呗!时间长了就有感情了。有一天他对我说,大姐,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我笑了问他,我这样儿的女人哪好,还不是都一样吗?他说不是,不一样儿!我看到大姐第一眼时,就喜欢上你。啊!你个臭小子儿,找你姐姐便宜呀。就在他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他认真地说,大姐,我说的是真话,我真喜欢你。说着就抱住了我。当时我很害怕,急忙脱开他说,你疯啦?让人看见可是说不清了。他脸红红地说,大姐,对不起,我是情不自禁地抱住你,你别怕,他们都在干活儿,没人注意我们。说着他就出去了。他这一走,我可就犯寻思了,这个愣小子儿,比我小那么多,敢说喜欢我,真是昏头了!事情也就过去了。过了几天,张合又来了,不说话低头替我洗菜。我知道他不好意思了,就对他说,张合别不好意思,大姐没事。大姐都这个年龄了,还在乎你一个毛头小子说句玩笑话。
大姐,我不是说玩笑话,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真很喜欢你。你发昏啦?我比你大九岁,哪有小九岁的男人喜欢大女人的,谁信啊!以后别说这样的混话啦。我说的就是真心话,你如果不信,我回老家离婚,你也离婚,我就和你结婚。我一听可是真蒙了,直直的看着他。他说,大姐我是真心的。说着上来就抱住我……我没敢动,脑子啥也没有。
裘大姐接着说,我没有抗拒就是默认。说心里话我是被动的,可以说是在一种毫无准备的心理状态下,是在一种无所适从、不好意思拒绝张合的矛盾心理下,被动接受了他的爱。我从心里没有认真地爱他、接受他,我只是喜欢他的勤快而已。后来,张合要求与我发生两性关系,我始终没有应允。他很苦恼,我也很苦恼。传统的观念使我不能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情感,更没有意识非要做出这种令人耻笑之事。我这样坚持了一年多。一天,张合在我面前哭了,哭得很伤心,一再表示他是真心对我。他的表达让我感动。我终于打开了最后的防线,与他做了无耻之事。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仍然坚持不能再与他发生那种关系,他很生气。又过了半年,张合对我说,明天他要回家了,从此再也不回来了。虽然我不答应与他发生关系,心里还是有他。突然听他说要走了,我的心里也感觉空荡荡的,一种难舍之情油然而生。我俩都哭了,张合说完话就走了。
就在那天晚上,我听见外面闹闹嚷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跑出去看。看见人们都往工棚方向跑,我问他们跑啥,发生啥事了?他们说张合出事了,让盐坨子砸死了。我一听脑袋轰的一下子,眼泪流了出来。心里默默地说,张合你到阴间后千万不要恨我。我心里想着,急急忙忙跑到工棚。里里外外都是人,我不敢进去,我怕看到张合的尸体会晕过去。
不一会儿,竟然看见张合出来了,我惊愕地望着他。他站在我的面前说,张河这一出事,我要再等几天才能回去了。我看见张合真真实实地站在我的面前,一下子晕了过去。张合抱住我大声叫我的名字,很快,我醒过来了。我俩抱在一起,大哭起来。后来,才知道死的是张合的一个老乡叫张河,他俩的名字音同字不同。
从那以后,我就与张合经常发生那事儿。我老爷们儿知道后很气愤地和我离婚了,把儿子也带走了。张合没有与他老家的媳妇离婚,是我不让离的。张合一年才回家一次,他媳妇也不容易。因为我比张合大九岁,自己心里总有一种担心,也没看出来张合有啥嫌弃我的表现。就这样,我们在一起过十三年了。
裘大姐接着说,从秀儿妹妹来到这里后,张合总来妹妹家串门。回家后他总对我说,秀儿妹妹长得如何俊美。我心里有一些醋意但不敢发作。没想到,秀儿妹妹的男人死后,他对我就渐渐地冷淡了。我就怀疑他对秀儿妹妹有意。他晚上出去,我就偷偷跟踪他,看他到底干啥去。昨天他回家腿瘸了,我问他怎么伤的,他说不小心摔的。我不相信,不露声色地注意着他的行踪。今天我终于看到张合的真实面目了,我听见他叫秀儿妹妹,就来到他跟前。他看见是我,没说啥就跟我回家了。我以为他不会再出来了。我躺下睡觉,还没有睡实,听见门响。我看张合又来到秀儿妹妹家。老天有眼,让他的两只眼睛瞎了。他这样对不起我,我不愿去照顾他。为了他,老爷们儿和我离婚,儿子也看不起我。我还保全张合老家的那个家庭,他在这里有我伺候着,回到老家有他媳妇伺候着,按说他应该知足了。而他又来到秀儿妹妹这里偷腥。这不是罪有应得吗?我恨他,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晴儿听裘大姐的叙述,心里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男人,男人想的是啥?女人看不透。秀儿说:“我才冤枉,我还挨我姐姐一个大嘴巴。姐姐说张大哥在叫我开门,我说张大哥怎么可能,我觉得哪个女人也没有裘大姐好,裘大姐为了张合,老爷们儿跟她离了婚,儿子也带走了,一心跟张合过日子,还让他保留着老家的妻子儿子,有哪个女人能做到这样!再混蛋的男人也要受到感动,好好和裘大姐过日子。真没想到他吃着盆占着碗,鼻涕往脸上抹——自找难看,蚊子叮菩萨——不是(识)人!”秀儿越说越激动。晴儿说:“算了,别说了,这种男人不算人,不值得裘大姐这样为他付出。”晴儿转过头来问裘大姐:“大姐,你老想咋办,还和张合过日子吗?”裘大姐说:“按说我不应该与他过了,可是他两只眼睛瞎了,咋活着?我不能眼看他死去啊!”秀儿生气地说:“让他滚回老家去。他是要饭的接绣球——不知道咋美了。”裘大姐说:“让他回老家对他媳妇很不公平。张合没和她过上几天好日子,现在张合眼睛瞎了,回老家去再让媳妇伺候他,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晴儿为裘大姐的善良所感动,问裘大姐:“你真要养活他吗?”“嗯。尽管他对不起我,可是他瞎了,我们怎么也是十三年的感情了。”晴儿说:“裘大姐,我想让他好一只眼睛,你离开他吧。让他回到他妻子身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选择。但是,这对于他的妻子来说更不公平啊!”
晴儿拿出一包药交给裘大姐说:“你把这药拿走,每天给他眼睛里上药,会有一只眼睛痊愈。”裘大姐拉住晴儿的手说:“大妹子,谢谢你。姐姐谢谢你了。”晴儿说:“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有眼,没有不报应的事情。大姐离开他吧,你会有好日子过的。天亮后我和二妹就回到我们幻村去,以后你有啥事,就去幻村找我去。”“嗯。谢谢大妹子,你是好人,你会有好报。我走了,我回去看看那个挨刀的咋样了?”裘大姐说完,跪在晴儿面前磕了一个头,起身走了。晴儿看着走远的裘大姐,摇摇头,说:“人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孽缘?”
太阳出来了,晴儿与二妹领着孩子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这正是:
雨来凶猛风来狂
心无主张受惊慌
乱情慌洒盐滩地
露水夫妻发东窗
第六十四章晴儿讲述杨树报恩意
渔汉诉说妻子不贞情
晴儿将二妹秀儿娘三个带回了幻村生活。性格开朗的二妹回到家乡后,又如回到了童年。
一天午饭后,晴儿和二妹和景霞她们娘几个坐在炕上唠嗑,景昭撒娇地躺在晴儿的怀里。大家都笑他,那么大了还跟妈妈撒娇。景昭说:“我是妈妈的乖儿子,妈妈最喜欢我。”然后抬起头来问晴儿:“妈妈你说是吧?”晴儿微笑,疼爱地看着这个聪明可爱的小儿子,答应着说:“是是是,妈妈只喜欢景昭。”景昭得到了满足后,从妈妈怀里起来,高兴地跑到院子里和小伙伴们玩耍去了。秀儿说:“景昭真聪明,他就像有八个心眼儿似的,那小眼睛一眨就是一个主意,长大了准有出息,姐姐,你可是出门口捡喇叭。”晴儿问:“啥意思啊!”“有吹的啦”大家听二姑娘那么多的俏皮话儿,都笑了。晴儿陷入深思地说:“怀他的那年冬天,我到河边拾柴禾,差点流产。”接着,她向大家讲了一段往事。
那年阴历九月,天气渐渐凉了,飕飕的秋风告诉人们冬天即将来临。晴儿到蓟运河岸边很远的地方去捡柴禾,因为路远拾柴禾的人少,因此柴禾就特多。到了那里,不一会儿就拾了一大捆芦根和蓖麻秆,她用绳子捆好后,准备回家。
一阵大风吹来,将河面的水掀起了一排浪头。晴儿看见一棵拇指粗的小杨树摇摇晃晃,仿佛要被大风刮折。她解开捆柴禾的绳子,在柴禾里抽出三根蓖麻杆插在小杨树旁,又用柴刀割下一截绳子,把拆开的绳股接在一起,将蓖麻秆与小树一起捆绑好之后,顶着大风回家了。
过了些天,晴儿觉得自己怀孕了。
快过春节时,晴儿又到河边拾柴禾。此时,她怀孕已有四个多月,身体逐渐笨重。晴儿顺着河面望去,蜿蜒的蓟运河结着厚厚的冰,冰面上不见一个人影儿。再看看空旷的四周,漫无边际的荒草被瑟瑟的寒风刮得弯下了腰,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凛冽的北风,冻得她手脚都麻木了,一阵隐隐的腹痛袭来,她心里很害怕,因为,四个多月的胎儿最容易流产。于是她强忍着疼痛,坐在地上不敢动弹,身子不由地往后靠了一下,觉得靠着一棵小树。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曾经帮助过的那棵小杨树,它已经长得粗壮一些了。蓖麻秆已经腐烂,只是麻绳还在身上缠着。
她刚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腹痛又渐渐加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
突然觉得耳边的风声不对劲儿。她急忙睁开眼,一个头戴紫色缨穗儿帽,着一身绿色小袄短裤,脚上穿一双红色短靴的孩童,手执一根长穗尖枪,带着风声照自己的咽喉刺来。晴儿此时毫无还手之力,眼睛一闭:我命休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断喝:“妖孽,休要逞强。”“哗锒锒”,尖枪被叶片刀搪开,震得持枪孩童手掌发麻,传遍全身。他急忙跳在一旁,定睛一看: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孩童,一口大刀银光闪闪,刀背上一排小孔,每个孔中穿着四片如杨树叶儿形状的小刀片。这孩童,身材笔直,一身灰白色的紧衣打扮,眼睛炯炯有神。“你是何人?竟敢与我作对。拿命来!”话音没落,长矛朝手拿大刀孩童的咽喉刺去。兵器讲究,“一寸长,一寸强,”看长矛似一条银蛇游走,又似蛟龙飞腾,枪枪进攻上三路,逼得对方跳闪避让。持刀者在劈、砍、抹、拦、挡的同时,步步逼近持枪人。渐渐地长枪在近处已觉周转不灵,他上下左右磕、格、崩、滑,尽力不让持刀者近身。晴儿坐在地上,见持枪者:枪杆抖颤,犹如一条龙蜿蜒挺进。持刀者:如虎添翼,步步逼近,威武勇猛。刀背上的叶子,哗啦啦声响搅乱心神,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突然,见持刀者跃身飞起,一道寒光,“咔嚓”一声,长枪拦腰而断,“当啷”落在地上。持刀者上前就要结果对方的性命。晴儿的腹痛已经缓解,她站起身来,大喊一声:“住手!”展开披肩将刀缠住,拉在自己的脚下。持刀孩童手中兵器不翼而飞。他正在迟疑之时,持枪孩童飞腿向晴儿的额头踢来,持刀孩童急忙上前,二人又徒手交战一起。晴儿展披肩做绳索将二人捆绑结实后,手指持枪孩童,言道:“大胆顽童,天寒风狂,我腹痛难忍,你为何要急于加害于我,实话讲来!”持枪孩童虽然被绑,跪在地上,一副毫不畏惧的神态。他梗着脖子,挺着胸膛,脑袋歪向一旁,撅着小嘴,大眼睛一眨一眨,仿佛没有听见晴儿说话。帽子上的缨穗迎风飘着,十分好看。晴儿见此情景,不由地笑了起来。对他说:“芦童,为何要加害于我?看你人儿不大,也算是个好男儿。”
“那自然。”芦童听晴儿这样夸他,面露一丝喜色,很骄傲地说。持刀孩童言道:“你是屌男儿,偷袭生病女人算啥本事?还不是被我的杨叶刀打败!”“你!”芦童竖眉倒立,眼睛喷出似道道烈火。“我咋啦?不服气,咋俩徒手战上三个回合。”
“好,把我放开。”
“杨恩,芦童你俩别吵,”晴儿的话没说完,两个孩童很惊奇地同时问她:“你也知道我(他)?”
“我知道你俩是谁。芦童,自己还不将实情说出来。”
“你松开绑我的绳索,我就告诉你。”芦童孩子气地说。
“好!我松开你俩,千万不要再打了,行吗?”
“行!”
两个孩子仿佛忘记了刚才激烈的较量,同时点头答应着。晴儿松开绳索,收起披肩。他俩站起来,相互望着,踢腿甩胳膊。突然,他们同时伸拳头打在对方的胸前,然后格格的笑了起来。晴儿高兴地指着自己的柴禾捆说:“来,坐在我这儿吧!”他俩很顺从地坐在晴儿身旁。芦童又站起来说:“太挤了,我还是站着说吧。我是根芦苇,在这蓟运河旁修炼了已经400年,今天是我借助风力成为精灵的日子。就在我即将修炼成功的一刻,”芦童手指晴儿说:“你一屁股坐在我的头顶上。幸亏是在冬天,芦根在地底下生成了灵气,不然我的修炼将前功尽弃。因此,一气之下要拿你的性命。”说完,他手挠着鬓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来问:“杨恩,你是谁?凭啥要与我交手。”杨恩也笑眯眯地站起来,很斯文地指着晴儿说:“我是一棵小杨树,一年前刚刚聚集了精灵之气,险些被狂风毁灭。幸亏被这位好心人将我捆绑牢固,才得以继续修炼。今天见你要杀好人,情急之下,激发出了我500年的灵气与你交手,解救我的恩人。”杨恩说完,跪在晴儿面前:“杨恩拜谢恩人,我将永远与您在一起。”晴儿扶起他说:“难得你有感恩之心。好好修炼,以后必有你用武之地。”芦童说:“好人,我向你谢罪,给你一个药方,为百姓治病。如果有人肺热咳嗽,口渴呕吐,你用芦根煎汤服用,病症即退。”晴儿谢别两个孩童,背起柴禾回家了。
晴儿正与二妹她们娘几个说着话,大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走进屋子,跪在晴儿跟前说:“请狐仙救救我的媳妇吧!她虽然做出了七出之事,但是她心地善良,对我,对孩子,对我妈妈都很好。”晴儿被他的话说糊涂了,把他扶起来说:“这位大哥,别这样客气,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
来人坐在炕沿上说:“我是从海下来的(海下是指在海边渔村居住的人),是神龟堂村的。我们世代以捕鱼为生,除了冬季封海待在家里,其他季节都在海上捕鱼。有时会很长时间才回家一次。老婆、孩子在家里织网晒鱼干儿、料理家务。我媳妇长得比较水灵,说话大大咧咧,人们都爱与她在一起说笑。时间长了,我媳妇经不住寂寞,就与渔主勾搭在一起。我在外面也不知道这事儿。回到家时,那渔主收购我的鱼,价钱比别人给的高出一些。我心里很感激他,与他交了朋友。”这正是:
知恩图报结善缘
万物有情报恩缘
心无杂念肝胆照
今生相见聚友缘
第六十五章妻子出丑事力求速死
海神娘娘施救道真情
那人接着说,时间长了,我媳妇经不住寂寞,就与渔主勾搭在一起。我在外面也不知道这事儿。回到家时,那渔主收购我的鱼,价钱比别人给的高出一些。我心里很感激他,与他交了朋友。”我妈妈吞吞吐吐地告诉我:“别和鱼主走得太近,你不在家时对你媳妇脸面不好,咱家可不能出伤风败俗的事情。”开始我没往心里去。后来,六岁的儿子对我说:“爸爸你窝囊。”我不知咋回事,问儿子:“儿子,爸爸咋窝囊了?”儿子说:“你不在家,有一个人经常来咱家,对我也很好。可是奶奶对我说,‘你爸爸窝囊啊!’我也就说你窝囊。”我一听脑袋就大了,该不是我媳妇给我戴上绿帽子了?我跑去问妈妈,妈妈哭了,她对我说出了实情。
我想回家把这个婆娘一棍子打死算了。我妈妈说,我媳妇除了这毛病之外。对她,对孩子都很好,家丑不可外扬。我又想:每次出海回到家,媳妇对我非常好,她可贤惠了。其实,我不愿意出海,就愿意每天守着漂亮媳妇呆着,可是为了生活不出海咋行。每次出海前我都嘱咐她,在家里好好等我回来。她也很爽快地答应着:“放心地去吧,我等你回来。”我在海上捕鱼时,最大的希望就是我媳妇幸福。希望每天多捕鱼,多卖钱,过年时给媳妇买花戴,买好看的花布做衣服。我媳妇穿上花衣服,一定比全村的女人都好看。每当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很快活,很幸福。谁知道,我的媳妇会给我戴上了绿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