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牛之人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他身边的数个手下,也跟着一齐大笑。滕烈正要开言,忽然方柔素在后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小兄弟,蒙你仗义援手,柔素在此谢过。你惹不起他们的,还是走吧。”
滕烈转过身,送给方柔素一个淡定的微笑。这个微笑中加入了道家之力,别人还不觉怎么,方柔素一看之下,只觉这少年甚为亲切,又有一种深不可测之感,不由得心下大定,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滕烈转身对姓牛之人道:“牛兄,你觉得治活此人,又有多难呢?”
姓牛的止住笑声,摆出一副晃然大悟的吃惊之状,道:“哇,不难不难,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也能起死回生,失敬失敬!”
滕烈知他在嘲笑自己,也不为意,道:“这人其实并未死透,只是丢了半条命。不知你们给他吃了什么药物,令他呼吸心跳短暂停止。方医生医术虽高,诊所中却没有精密的仪器,是以被你们蒙混过关,当我不知道么?”
姓牛的闻言一愣,急接道:“你怎么知道?”
却原来这姓牛之人是此地的地头蛇,因受人之托,要赶走方柔素,方才使了这个计策,此时倒在地上的人,确实尚未真死。姓牛的一言之下,登时露了马脚。围观的四邻一片哗然,纷纷指责。姓牛的定了定神,知是说溜了嘴,也不以为意,眼露凶光,对滕烈道:“臭小子,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若有本事,便把这个人救活了来。若无本事,你今天也不用离开了!”
滕烈笑道:“这人是你的手下,本是没有死透。你让他服药诈死,在这里耽搁了许多时间,眼下要救活他,这可难啦。你对自己的手下尚且如此,真不知道他们为何听你差遣。”
一言既出,这姓牛的数名手下都暗暗点头,看着他的目光已是不善。
滕烈又道:“这人耽误到现在,三魂七魄恐已大半离体,就算将他救活,说不得也只能做个植物人,了此残生。牛兄,到那时,你是管他不管?”
姓牛的闻言又是一怔,想说不管却又说不出口,登时僵在当场。
滕烈哈哈大笑:“我这可要救人啦,你现在拦着我,可还来得及!”说罢蹲下身去,一只手去摸这死人的头顶。
姓牛的忽然叫道:“且慢!”
滕烈停手笑道:“怎么?”
姓牛的犹豫半晌,终于说不出不让滕烈施救的话来。不知怎地,他被滕烈耍笑了一场,此时已经相信滕烈有这救人之能。
滕烈看他不说,笑道:“看来你还算有点良心,没有置人性命于不顾。”
这姓牛的满面通红,大声道:“要救人就快些,哪里这么多废话!”
滕烈也不理他,一只手摸起了这死人的上半身,一只手在他头顶抚摩片刻,感受他体内的气机。蓦然间,他一手抬起,指尖上金针乍现,刷地一声,已经刺入了这个的后脑。在场诸人见他如此施为,不由得大声惊呼。
在这惊呼声中,便见那倒地已死人人,忽然大叫了一声:“好痛啊!”竟然活转了过来。
方柔素哪里见过这样医人的法子,小声问道:“小兄弟,你怎地如此……治他?”
滕烈微笑道:“装死的人,就要让他痛啊,如若不痛,怎能活转过来?”其他他这一针,喑蕴了道家之气,一股而入,瞬间贯通了这人的经脉。只是如此道理,他却不知如何向方柔素说起。
那姓牛的头目眼见功败垂成,不由得大为丧气,带了手下,转身欲走。
滕烈忽然双目一眯,轻声喝道:“且慢!”
这一声断喝,声音虽小,却象是一枚钉子,打入了在场之人的耳鼓。那姓牛的更是首当其冲,打了一个哆嗦,慢慢地回转身来,问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