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如此美意,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第一名嘛,臣妾认为当属月落郡主的那一曲《春江花月夜》,新颖别致,不落俗套,最难能可贵的是颇有一股男儿的潇洒之风,这倒是女子中少见的,皇上以为如何?”
轩辕司辰自是眉眼含笑地应承着,这个名次是我提的,自然也不会使水清浅遭受别人的妒恨,因为我已经在前面帮她做了挡箭牌,所以轩辕司辰是断断不会不允我的提议的。
之后又划定了第二和第三名,分别是给了凌和东方寒。而他自己的那一首词,我作为皇后却是不敢妄加评判的,所以也就没有入选,只是却依旧是神一般高傲地存在着,只因为那是皇帝亲自作的词。
名次既定,封赏也就逐次发下,只是那件紫貂大衣却没有被封赏给水清浅,而是换上了另外一件狐裘披风,虽然价值差不多,但是因轩辕司辰的一句话,其中便是有了很微妙的关系。
他说:“这件紫貂大衣朕原本就是要特意赐给皇后的,今儿这个好主意乃皇后所出,而且又是她的寿辰,所以朕私下心想还是将这件大衣赐给皇后为妙,只盼月落郡主不要不高兴才好啊。”
水清浅听了这话虽然眼底也闪过一丝哀意,但是却是转瞬即逝,马上换上了欢喜愉悦的表情,叩谢主隆恩。
而我,却在第无数次被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最后,依约定是我该赋歌一曲,我先前便早早地让落霞帮我去鸾凤宫取了长相忆来备着了,所以倒也没费多少事。
因为是皇后,我有不必像观者行礼的特权,所以捧了古琴,便端坐在琴案前开始调起弦来,至于歌,就唱我前世曾经很喜欢的那首笑傲江湖里面的《笑红尘》吧。
记得那时候初听时便为其中奔放的旋律还有潇洒豪放之间的侠骨柔情所深深迷醉,或许,这样的生活才是我毕生所要追求的吧,只是,现在,一切恍然如梦了,此生怕是再也逃不出这个囚笼了。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
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
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
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
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虽然嘴上唱着“痴情最无聊”可是我却是将自己的心陷得最深的那一个,不知是该怜还是该叹呢。
透过已经渐渐有点模糊的视线,我的眸光轻轻地停在轩辕司辰的脸上,只是,虽然模糊,我却知道,此刻他真正看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坐在我身后的水清浅,因为他的脸上泛着温柔的笑意,眼里尽是一片宠溺。
我知道,对于我,他是从来不会这样的表情的。
心痛地将视线调转开来,却是不经意间与凌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他的眸底还是带着那抹令我心痛的哀伤,凌,他一定看出来了我伪装的幸福吧,所以,他的目光中才会带着一丝心疼和哀伤,我知道,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不懂我,他,永远会站在我的身旁,只是,我却注定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尾音渐次地落下去了,那激荡的旋律在大殿里久久不息,我没有看到是谁带头鼓的掌,只是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仿佛在这里再呆一阵就要窒息了一般的难受。
站起身时,身体踉跄了一下,我稳了稳神,这才举步朝轩辕司辰走去。
“皇上,臣妾突感身体不适,不知可否先行告退?”
“皇后哪里不舒服,来人呐,快点宣太……”
他轻轻地扶住我的身体,一脸焦急地想要叫太医,却被一个嗓音打断了:“皇上且慢,臣略懂医术,可以先行给娘娘切脉,免得得到那些个老太医拖着脚步来时,娘娘错过最好的医治时间。”
东方寒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我们站着的方向走了过来。
走到近前时,我看到他的眼睛朝我眨了眨,因为顾忌到身边的轩辕司辰,我也只得当做没看到一般平静地回他一抹淡笑。
“朕倒是忘了,还有寒弟你这个名医在此了,既如此,那就好好帮皇后切脉吧,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笑容一勾,拉着我坐下后,便将我的手覆上丝巾,递给东方寒。
“夕儿,今天我送给你的药你擦了没?那可是治疗烫伤的奇药,你可别将它当做普通的药给扔了啊……”
东方寒一在我面前坐下,边帮我切着脉,边开始神神叨叨起来。
我斜眼瞄了下旁边,见到轩辕司辰的视线只一直落在水清浅的身上,这才低下头小声道:
“已经抹了,现在好多了,谢谢你,东方寒……”
“没什么啦,谁叫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有浓厚的兴趣来着?”他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意,让我脸色有些发红。
“咦,你的手怎么这么烫人啊?是不是发烧了?”他的手一触到我的,声音就有点变了,手也从手上转到了我的额头上,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啊?我发烧了?难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你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我去禀报一下皇上,然后先送你回宫吧……”
“这样不好吧?我自己可以……”
我深知在后宫的女人最忌讳的是什么,现在我已经是众矢之的了,不想再引起过多的注意力。
“闭嘴,不要说了,我是大夫,可以随时照看你的病情,我先去跟皇上说明一下。”
说完,他便径自起身,走到轩辕司辰面前,在说着什么,我看到轩辕司辰在听完他的话之后眉头有些微皱,不过很快便不着痕迹地消失了,然后对着东方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