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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九章 戒断(1)
    凯德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在卡逊夫人抿着嘴唇想要转身走开的时候,他作了一件正确的事情——他扑过去,收拢双臂,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她在他怀里安静而愤怒地挣扎与踢打,他丝毫不为之动摇,只是低下头去轻轻撕咬她的脖子,肩膀,和胸脯,吸吮着她的气味,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膨胀到了极限,他贴住她,让她也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热量。



    他从男孩成为男人已有二十年那么久,但只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如此疯狂地陷入情欲的漩涡,他在婚礼上见到她,她是新娘,他的嫂子,在她的宽大而洁白的裙摆擦过他的鞋子时,他口干舌燥,几乎晕了过去;约翰.卡逊和她去度蜜月的时候,他就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没日没夜,反反复复地在方寸之间踱着步,熬得面青唇白,神色憔悴,每时每刻想的都是如何击败他的兄长,驱赶他,撕碎他,从他那里谋夺本属于他的正当权利。



    他清晰地记得他们第一次亲吻,拥抱与做///爱时的场景——他们在滂沱大雨中尽情欢乐——他亲吻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冰凉的皮肤迅速地变得滚热,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天然的香气,像是牡丹,又像是麝香,他几乎要为之窒息,他的手掌捧着她纤瘦的腰,像是捧着一顶皇冠,指尖顶着她的脊椎骨,他沉没在她的深处,她的腹部肌肉绷紧,手指深深地插入了乌黑的泥泞里,雨水在她的身体上绽放出朵朵晶莹璀璨的细小花朵——整个过程中,她始终闭着眼睛,咬着嘴唇,表情痛苦。



    那个时候,他的兄长,约翰.卡逊正在南太平洋的温暖海域里观察蠵龟奇特的做///爱方式呢。



    ***



    卡逊夫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时分了,她的身体有些地方仍有些麻木,在去洗手间里她发现自己流血了,不过她顾不得那么多了,自从出了那件事情,她还从未那么久地让奇兹.卡逊一个人呆着。



    凯德想要送她,顺便去看看奇兹,被她婉拒了,她知道奇兹不喜欢这个叔叔。



    她强自忍耐着独自开车回到湖边别墅,别墅里静悄悄的,仆人迎上来,悄声向她通报。



    “爸爸?”



    坐在奇兹.卡逊床边的老人回过身来,面色沉肃,他握着奇兹.卡逊的手,另一只手举到嘴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谨慎小心地从奇兹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掌,把少女的手塞回温暖的毯子里,站起来,走出房间,卡逊夫人跟在他的身后。



    她不敢离得父亲太近,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她只是简单地冲了一个淋浴,没有香水的遮掩,她不知道父亲那敏锐的嗅觉会不会捕捉到什么不堪的气味。



    他们在会客厅分别坐下,仆人端来了茶。



    卡逊夫人在来的路上饥肠辘辘,现在却一点都不觉得饿了,她心惊胆战地坐在父亲的对面,手掌放在膝盖上面,就像是个逃夜被抓的未成年少女。



    她的父亲看了她一眼,对这个女儿他早已就不抱什么希望了,但在二十几年前,他就被确定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她是他唯一的血脉。



    卡逊夫人注意到她的父亲今天的穿着颇为仔细,黑色的纯羊毛外套,同样质地的深灰色条纹裤子,传统的一字形折叠打法白色口袋巾,小领,有装饰褶皱的白色衬衫,浅灰色的缎面马甲,黑色的系带翼纹牛津鞋,黑袜子——他一定刚才从某个赛马会上回来,然后直接驱车来看他的外孙女儿。



    “我来这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父亲冷淡地说,既没有询问她昨晚去哪儿了,也没有责怪她不曾守在女儿身边:“我只是来看看奇兹,还有,今年7月,我想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可是医生说……”



    老人厌倦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女儿的话:“医生,还有你,并不知道奇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他严厉地说:“7月,你也一起去,做好准备,具体时间和地点我会让我的助理通知你。”



    “就这样。”他说:“我还有个会议。”



    离开的时候他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在女儿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照顾好奇兹,”他说:“再见。”



    卡逊夫人目送着她父亲的黑色迈巴赫转上水泥车道,马上跑回房间拨通了凯德.卡逊的电话。



    “7月份,”凯德.卡逊刚刚从浴室出来,和急着回家的卡逊夫人不同,他有充足的时间享受精油与泡沫的抚慰,他还给自己细致地修了脸,擦上须后水,这种须后水的中味里含有麝香,就像他仍然停留在卡逊夫人的怀抱里似的:“让我想想,”他说,一边用蓬松的,散发着燥热气息的毛巾吸净后背的水分:“7月份……”他嘀咕着,在他的认知里,卡逊夫人的父亲,道格拉斯先生就是个二十一世纪的葛朗台先生,贪吝、狡黠、毫无人情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吸引外面的财富源源不断地流进他的口袋里——进入8月份,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大假期”,很多人都会偕老带幼的出去度假,工作也会为之停顿,所以,很多协议,合同和约定都要在7月粉敲定,以免出现意外,老道格拉斯不会在这个紧要时刻带着女儿,外孙女出去只为了让她们放松一下心情,他必然有所目的,或者只是去工作,但工作的地方有什么怡人的景色或有趣的项目,“哦,我想到了,”凯德说:“7月中旬的时候,在奥尔洛萨有个国际性的钻石交易展会,他所说的应该就是这个。”



    沃克老先生在年轻的时候就是靠钻石起家的——这种由碳元素组成的单质晶体在前一两百年里还不是那么起眼,小颗的钻石很多时候只会被拿来当做彩色宝石的陪衬,但随着有心人的操纵,它被视为爱情和忠贞的象征,价格也随之高升到了一个确实能用来检测人心的地步——沃克老先生先是慧眼独具地买下了一个金刚石矿筒(它每年给他带来六千克拉的钻石毛坯),然后是一家钻石打磨厂,一家钻石交易行,他曾经弄到过一块重达四百克拉的白钻,又弄到了五十克拉的金钻,还有两颗十三克拉和十五克拉的粉钻从他的手里流出。



    不过他看人的眼光可不像分辨钻石毛坯那样准确,凯德恶意地想,他看中了他的哥哥约翰.卡逊,以为心爱的女儿能迷得他神魂颠倒,但他没想到约翰.卡逊不仅仅是对生意不感兴趣,他对他的女儿也不感兴趣,就算是他们结婚了,生孩子了,约翰.卡逊却还是那个天真自私的大男孩。



    “他是你父亲,”凯德耐心地说,他歪着脑袋夹着移动电话,穿上衬衫:“你不必那么害怕他——奇兹是他的外孙女儿,他也不会看着她去死——那只是一个奢侈品的交易展会,不单单是钻石,还有有色宝石,珍珠,铂金和黄金……是,我知道你对珠宝的兴趣并不是很大,但能够看看风景也是很不错的,你可以坐着直升机去看看那个钻石天坑,世界上最大的人工坑,你也许还能在那里结识几个新朋友,奇兹也是,让她去看看新鲜……带上我的支票簿,如果她真的看中什么,你就给她买……不,没必要让她知道,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没关系,她是你女儿……放心吧,都会好的。”



    他走到阳台上,距离旅馆不远就是个雅致的意大利餐厅。



    “在你的车里有只小蛋糕,我猜你没发觉?是的,我让旅馆准备的,可怜的笨蛋,你一路饿着肚子回去的?我想他们是密封的太好了,是的,去拿吧,就在后座上,吻你,代我问奇兹好。”



    ***



    修道院事件已经过去了整一个月,那片山区被封锁了,卫生局出了蜱虫警报与相关的防治知识,专家接收了记者的采访,他们在电视和报纸上说,这群蜱虫是被自北方迁移而来的鹿群带来的,他们建议居民们每星期修剪草坪一次,喷洒混合药剂,投放“蜱虫筒”(一种塞着有毒棉花的小竹筒),孩子和大人需要在草丛和密林中行走的时候,要喷洒含有避蚊胺的药水。



    或许真是措施有效,以及那些蜱虫并不像人们以为的那么多,之后只有一个成年男人被蜱虫咬了,他被送进医院治疗,有稍许发热和肌肉疼痛,没多久就痊愈了。



    第二个月的月初,海神岛上迎来了一位贵客,他被人称为“劳尔爵士”,实际上就是个军火生意的掮客,他和比桑地家族的合作已经持续了好几十年了。



    他给切加勒.比桑地带来了一笔生意。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