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揖了揖手,询问:“阁下是……?”
那年青人微微含笑,“在下是京城的府尹徐世衡。”
那个黑衣人一听,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显然,现在连京城的府尹都出来了,他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但保命的机遇还是有的,朝中无人不知道京城府尹是当朝宰相的死对头,而徐世衡凭借着是皇帝惟一妹妹的夫婿的身份,李遇对他无可奈何。
徐世衡淡淡地瞥了那黑衣人一眼,任何都能感觉到他本来温暖如春的目光忽然变得有如刀锋般冷酷,“你还不放了李夫人?”
黑衣人迟疑了许久,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手中的刀颓然落在地上,徐世衡身后立刻走出两人将黑衣人用绳捆挷带离大殿。
那少年连忙走过去扶住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似乎十分惊怕,竟不知羞耻地依偎在那少年的身上。
徐世衡微微含笑,甚是谦和多礼,“在下律下不严,让李夫人受惊了。”
少年抬起头,刚刚还有如刀锋般的目光又变得春日般的温暖,他不由心里暗惊,怪不得舅父一直说这个徐世衡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然而,就在这几个人走出大殿时,那位徐世衡偶一瞥眼,竟看到了萧天儿。他那双黝黑黝黑的眸子,本来是宛如深不见底的井水,此刻却忽然地狂乱了。他抢步上前,低低的叫道:“天儿,如何是你?”
萧天儿一抬头,就看见了他那双眼睛,带了震惊和狂喜,直直地看着她。可她开口却只能是:“你是……”
“天儿,几年未见,你就忘了我吗?我是徐世衡!”那双眼睛里带着深沉与无奈,但嘴里还是轻轻地说了出来。
徐世衡,萧天儿开始在脑海里搜索。很快,她记起曾在这位身躯的前任主人的日常笔录中,有过几篇专门针对一个名为徐世衡的男人的描述。
由于语言优美,她现在都记得非常清楚。
那日,她手里把玩着母亲的箫,只见玉色碧绿里夹杂着一丝淡青。长年的摩挲之下整个箫滑不留手,更显得晶莹剔透。她抚摸着那粒小小的鸡血石,石头在灯下泛出一种温暖的暗红色,上头有母亲的亲笔小字。
母亲在时,也许也会在灯下百无聊赖的提笔吧?她暗暗地望向不远处的那座小楼,那是当年母亲的居处。也许就是一个月夜,十二栏杆闲倚遍,她的母亲就曾暗暗的把心事托付一管碧箫。
抚摸着箫,她仿佛隐隐听到了母亲的叹息透过时间的河悠悠而来。
紧紧的握住箫,她低声自问:“我该怎么办?”
忽的,觉得心里一片的燥热,索性携了箫来到水榭,却忍不住吹上一曲一剪梅。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箫声呜咽,渡水更显得幽怨婉转。四下里,夏虫唧唧而鸣,一阵阵桂花的香气传来。她只是呆呆地坐着,一时之间似喜似愁,再无片刻的安宁。
正留连间,忽然一阵箫声渡水而来,依稀可以听到箫声清越,直上九天盘旋不下,竟是一首凤求凰。
更得有点晚,亲们不要见谅啊!等会儿还有一更!